袁落雨認真的看着她:“我們四個永遠是一體的。”
是啊,她們四個是一體的,可是卻有一個人和她們陰陽兩隔了,記憶中那個溫婉羞澀的女孩子再也不會用那麼羞澀的目光看着她們,再也不會因她們的玩笑話而臉紅了。
王美美的葬禮很是簡單,她家來自一個小縣城裡,王美美自小被養父母收養,關係並不親,聽到王美美死的消息,那對養父母拿到錢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白暖暖。
王美美下葬那天的天氣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但是颳了很大的風,白暖暖付娟袁落雨三個人站在那嶄新的墳墓前衣角翻飛,三個人都沒有哭而是靜靜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王美美僅存的唯一一張照片,是戰長風通過關係將她檔案上的照片弄出來了,她穿着軍裝,臉上沒有膽怯的笑容,有的是自信的張揚的明媚的笑容。
白暖暖記得,王美美說她是因爲一個人進的部隊,如今也因爲那個人而長眠地下,她走上前去,彎腰將懷裡的紅玫瑰放在了她的墳前,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就像是她說過的那番話一般。
紅玫瑰就像是最熱烈的愛情,所以我喜歡紅玫瑰,因爲我想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
王美美的愛情真的很轟烈真曲折,白暖暖摸着她的照片,看着她那張年輕的臉,慢慢的靠過去將臉貼在了石碑上:“來世,我希望你能夠遇見一個平凡的男人,有一段平淡的愛情,平安一生,平淡一世。”
付娟和袁落雨也圍了過去,三個女人將那座冰涼涼的墓碑圍了起來,她們都希望下一世,王美美能夠遇見讓她平安一世的愛情。
再也不要像是今生這般,因爲愛情,所以一直痛苦到生命終結。
白暖暖最近消瘦的厲害,戰長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吃什麼都會吐,吐的昏天黑地。
只要一想到王美美死時的慘狀,白暖暖的胃裡就翻滾的咽不進去一點東西。
“我不想吃,長風,我真的吃不下。”白暖暖扭過頭去,甚至連那些食物都看不了,只要一看到吃的,她幾乎都吐到虛脫。
戰長風也不勉強,讓傭人撤走了那些食物:“暖暖,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她這樣,他比誰都要心疼。
“我沒病,我不看心理醫生,我只是……只是一想到美美的死狀,我就吃不進去。”白暖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虛弱的躺在沙發上,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實在不行,就打葡萄糖吧。”
若是沒有懷孕怎麼樣都行,她這樣,肚子裡的孩子也跟着遭罪。
“你不能一直依靠着葡萄糖。”戰長風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我知道你沒有病,我們只是去讓醫生開導一下,王美美的死明顯的在你心裡留下了陰影。”
“沒事,我會努力克服的,長風,我不想去看醫生,更不想去看心理醫生。”去看心理醫生,她就是沒有病也被醫生輔導病了。
“少將,宋夫人來了。”阿芳在戰長風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怎麼來了?
“暖暖,宋夫人來了,你要見嗎?”戰長風詢問着白暖暖的意見。
還在虛弱的白暖暖聽到宋夫人來了,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坐了起來:“讓她進來,她既然來見我,我又怎麼不見見她呢。”
宋夫人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在見到白暖暖之後,她心疼的說道:“這才幾天沒見,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她把手裡的保溫瓶放下,扭頭對一旁的阿芳說:“這是我做的皮蛋粥,你倒出來一些。”
她笑眯眯的扭頭看向白暖暖:“這皮蛋瘦肉粥可是我們李家的獨傳秘方,一般人做不出來這個味道的。”
宋夫人才把蓋子擰開,一股香氣迎面撲來,一直對食物反胃的白暖暖立刻被勾起了食慾,眼巴巴的看着宋夫人。
戰長風若有所思的看了宋夫人一眼。
阿芳去廚房把粥倒出來,先是檢查了一番,而後自己嚐了一口,確定沒事了才把粥端出來,不過剛纔喝了那一口粥,的確很好喝,到現在還脣齒留香。
白暖暖迫不及待的端着粥喝了起來,她連着好幾天都沒怎麼吃飯了,也虧得是粥,要不然她的胃肯定承受不了,這粥真的很好喝,但是……
白暖暖眉頭緊擰,爲什麼她感覺這個粥的味道有些熟悉呢?就好像在哪裡喝過一樣。
不知不覺,三碗粥已經下肚,白暖暖實在喝不下了,要不然肯定還會繼續喝。
她難得的沒把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戰長風沉思了片刻開口說:“不知宋夫人能不能把這粥的配方告訴我呢。”
宋夫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這恐怕是不行呢,這是我們李家祖傳的東西,不能外傳的。若是暖暖喜歡喝,我可以天天過來送。”
“這樣的話宋夫人未免也太辛苦了,據我所知李家如今也只剩下暖暖和君然兩個後代,更何況暖暖是你的女兒,怎麼能算得上是外人呢?”戰長風皮笑肉不笑的勾起了脣角,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時,白暖暖知道他又是在算計人了。
宋夫人被噎了一下,白暖暖是她的女兒,的確也是李家的後代。只是她根本不捨得把這個秘方交出去,她本打算每天來爲的就是和白暖暖培養感情的,若是把配方給了他們,那她以後還有什麼藉口來這裡?
“雖然暖暖是我們李家的後人,但她現在懷孕了,有些事情做不來,還是我來吧。”宋夫人臉上的笑明顯的有些心虛。
“宋夫人,這些不用暖暖做的,我作爲暖暖的丈夫,照顧她是我的義務,想必宋夫人看到我對暖暖這麼好也會很開心的吧,如今天氣冷了,宋夫人每天跑又冷又累,暖暖可要捨不得了,更何況,宋家家大業大,宋夫人還要幫忙管理,哪裡有時間每天過來,你說對不對宋夫人?”在說到後面的時候,戰長風的語氣裡滿是威脅,那雙黑色的眸子眯了眯,露出了些許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