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睿隱在黑色裡的眼神一暗,脣角泛起了一抹苦澀:“朵兒,你不需要和我說謝的。”
那個謝謝太過於生疏了,讓厲睿感覺到雲朵在謝一個陌生人,那不是他想要的。
雲朵抿着脣,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傅君然的話還猶在耳邊,他那冰冷的聲音清清楚楚的留在了雲朵的腦海裡,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傅君然渾身充滿殺氣的樣子,只要她一有了想要睡覺的念頭,就會看到傅君然殺了厲睿。
那個男人從一個溫柔的綿羊變成了一頭兇狠的狼,雲朵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卻又覺得不甘心。
“阿睿,我們去國外定居好嗎?”雲朵小心翼翼的商量着,傅君然的能力再大,手應該伸不到國外去吧,去了國外她和厲睿纔算是安全。
厲睿眸光一閃:“到底發生什麼了?”
今天的而云朵太過於反常了,厲睿心中清楚,一定是傅君然說了什麼,所以她今天才會做出這麼奇怪的舉動。
“朵兒,是不是傅君然說了什麼?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哪怕我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委屈。”厲睿把雲朵抱在懷裡,她身上滿是沐浴過後的清香味,他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厲睿這樣的舉動,雲朵有些不適應。雖然已經和他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但那畢竟是喝醉了什麼也不知道,後來厲睿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舉動,但是這還是雲朵第一次感覺到厲睿的急切與衝動。
“阿睿,你先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來了。”雲朵掙扎了一下,她細細的聲音從他心口處傳來。
厲睿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他鬆開雲朵,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坐在那裡垂着頭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失態了。”厲睿率先道了歉:“朵兒,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阿睿,我……”雲朵想說我不會離開你的,但是話到了嘴邊,明明很想說,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雲朵的猶豫深深的刺痛了厲睿的心,他閉上眼睛,強硬的開口:“不用和我道歉,朵兒,我一直都尊重你的選擇,你知道的不是嗎?”
他越是這樣,雲朵的心裡就越愧疚。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那麼多女人都競相追逐的男人,竟然在和自己道歉。
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一開始就錯的是她雲朵。
“阿睿,如果……如果……”雲朵猶豫再三想要開口問他,若是她和傅君然在一起了他會怎麼樣,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傅君然的聲音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雲朵真的怕傅君然會做出什麼傷害厲睿的事情來。
他本來就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傅君然這麼說,那麼有自信的樣子,若是厲睿栽在了傅君然的手裡,以後一定再也沒有翻身之日。
“沒……沒事了。”她還是說不出口啊。
雲朵嘆了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發呆,大不了吃一塹長一智好了,以後碰見傅君然趕緊躲起來。
她雖然沒有將那些話說出口,但厲睿也想明白了她要說什麼。
有時候他真想問問雲朵,傅君然到底是多麼優秀的一個男人,竟然讓雲朵愛成了這樣都不捨得放開他。
“朵兒,睡着吧,你累了一天了。”厲睿扶着她躺了下去,給她拉上被子之後,厲睿閉上了眼睛,躺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久久沒有動靜,就在厲睿快睡着的時候,雲朵嘆息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阿睿,你睡着了嗎?”雲朵壓低了聲音問着,厲睿沒有出聲,而是翻了個身背對着雲朵。
明知道在黑暗中雲朵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厲睿還是轉過身去,沒有讓雲朵看到他眼中的淚。
以前他是最討厭男人哭的,總覺得男子漢大丈夫,無論受了多少苦多少的委屈都不能哭,因爲哭泣是懦弱的表現,可是今天他怎麼也忍不住了。
冰冷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了下來,在這個無聲的夜晚裡顯得格外的悲涼。
“睡着了啊。”見對方沒有迴應,雲朵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而後是長長的嘆息聲,就在厲睿以爲她快睡着的時候,雲朵的聲音在這個黑色的夜裡飄了出來:“阿睿,我不能拖累你,也不想拖累家族,該解決的,始終都要解決的,傅君然那個人太恐怖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傅君然了。”
雲朵在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中明顯的閃爍着害怕,傅君然已經變得不像是他了,以前的傅君然溫柔平易近人,現在的傅君然就像是奪命修羅一樣嚇人。
她靠近了厲睿,手臂從他腰部穿過搭在了他的腰上,她的臉貼在他的身後,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雲朵閉上了眼睛,她眼中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衣服,有些涼,卻如同火焰一般在他心裡燃燒了起來。
身後的人已經睡着了,厲睿睜開眼睛,握緊了雲朵的手:“我不會放手的,哪怕一無所有,只要你不開口,就算剩下最後一口氣,我都不會離開你!”
傅君然再厲害又如何,只要雲朵沒有說和他分開,他絕對不會因爲傅君然而對雲朵放手。
喧鬧的酒吧裡,傅君然獨自一人坐在偏僻的角落裡獨自喝着悶酒,他俊美的容貌引來不少搭訕的女人,但都被他冰冷冷的眼神看的迅速離開了。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手中的雞尾酒,那辛辣濃烈的酒流進胃裡,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他的頭腦越發的清醒。
一個長相妖豔穿的極爲清涼的女人款款妖嬈的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帥哥,遇見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可以和我說說啊,我這個人最會哄人了,一定把你哄的開開心心。”
女人說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前傾。
傅君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女人欣喜的臉,他眼中一臉冰冷。
女人以爲他動心了,就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了上去,還沒等她碰到傅君然的身體,一隻纖細的手落在了她的身後,揪着她的頭髮拽到一邊去了:“我的男人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