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子低着頭,冷汗從她額頭上滑落,明明是秋天,她後背的衣服全部都被冷汗浸溼了,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她抿着脣,沒有說話,那沒有血色的脣瓣在顫抖着。
知道她在掙扎,顧清北並不着急,反而氣定神閒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蓮子擡起頭,那雙黑色的眼睛裡只餘恐懼,這些天亦風一直逼着她做一些事情,她不想做,亦風卻拿她的家人威脅,她真的已經感受到了亦風的可怕,那又有什麼用呢,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母送命。
而現在,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顧清北那麼厲害,又是自己喜歡着的男人,她更願意相信顧清北,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和顧清北多多接觸。
“自然!”見蓮子已經鬆動,顧清北的臉上又揚起了他一貫溫潤的笑容:“你是洛洛的朋友,我會保你平安。”
“亦風抓了我的父母,他用父母威脅我。”蓮子此刻的就像是隨波逐浪的浮萍,周圍全是大海,在遇見了可以救命的木船之後,她的眼睛裡散發出了求生的渴望:“我聽你的,只要你能救出我的父母保我安全,我就會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你的父母已經在來m國的飛機上,這點你可以放心,他們什麼事都沒有,我現在想要知道亦風讓你來這裡的目的,你可以告訴我嗎?”他的聲音忽然柔了下去,那雙黑色的眼睛誠摯的看着蓮子,就好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將她整個人都吸了進去。
她眼裡閃爍着癡迷:“他讓我重新取得洛洛的信任,想讓我騙洛洛出來,他和洛洛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洛洛就要嫁給他了,但洛洛是我的朋友,我不能這麼害她,所以就沒做,他昨天已經給我下了最後的命令。”
蓮子之所以沒動洛洛,最大的原因就是洛霖是顧清北的親妹妹,顧清北是她喜歡的男人,她還想讓洛霖幫着自己成爲顧清北的女朋友呢。
亦風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顧清北臉色一寒,洛霖本就討厭亦風,若真是和亦風發生了什麼她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亦風,洛霖是他妹子,要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他……
“只是這一個目的嗎?”顧清北眯着眼睛,寒意在眸中乍現,如同出鞘的利刃,見血封喉。
“目前是。”蓮子打了個哆嗦,生怕顧清北不相信,她開口說:“亦風讓我藏了一個孩子,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誰,但是那個孩子和亦風長的有點像。”
一直在裡面聽着的白暖暖立刻忍不住了,她一臉着急的要出去,被戰長風拽住了手臂,他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聽下去,白暖暖抿緊了脣,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亦風竟然會把夜小萌交給了蓮子,也是,他住的地方根本藏不住人,而且夜冬青的眼線也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沒想到亦風竟然把夜小萌給了蓮子,怪不得他們所有人都找不到,大家都想着一定是藏在隱秘的地方,不曾想最簡單的地方則最隱秘。
顧清北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好的。”蓮子受寵若驚的結巴了起來,她竟然可以和顧清北一起吃飯,真的……真的是太幸福了,她從未敢奢望過和他一起吃飯,沒想到他竟然主動邀請了自己。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顧清北低頭看了看時間:“走吧,喜歡吃什麼?不如去吃西餐吧,我記得有一家西餐廳不錯。”
無論是去哪裡吃,對蓮子來說都是極好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啃饅頭她都會覺得格外香甜,更別說顧清北還徵求她的意見,甚至帶着她來到了這麼一家豪華的餐廳了。
一頓飯,蓮子吃的暈乎乎的,從餐廳出來之後,顧清北忽然停下了腳步:“去你家坐坐可以嗎?”
他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幾乎晃花了蓮子的眼睛,她點了點頭上了車之後報出了自己家裡的地址。
蓮子住的地方是亦風安排的,爲了不讓人起疑,他並沒有派人過來守着,顧清北把車子停在了小區裡,和蓮子一起走上了電梯,待他們進去之後,一輛黑色的卡宴在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顧大哥把房間號發過來了,等一會兒他們走了之後我們就進去。”白暖暖關上手機,和戰長風一起耐心的在車子裡等待着。
顧清北還真是有耐心,竟然用上了美男計,若是他,估計早就把刀架在蓮子的脖子上逼着她說出來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
戰長風面無表情的看着白暖暖一樣:“沒想到顧清北的美男計用的還挺熟練。”
他話語間帶着濃濃的醋味,白暖暖想忽視都難:“長風,你應該誇自己魅力大,要不然顧清北早就用美男計把我勾走了,我現在哪還能和你坐在車子裡呢。”
戰長風被白暖暖的話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着白暖暖,黑色的雙眸中閃爍着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就在白暖暖打算把車座放平躺下休息的時候,戰長風忽然探過身來,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用力的拉向了自己,而後雙脣相貼。
白暖暖的眼睛驟然放大,黑色的眼底倒影着他那冰冷的眉眼。
他的喘息聲漸漸加重,白暖暖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她一把推開戰長風,擦了擦自己的脣:“大白天的,注意點影響。”
話音剛落,她自己先紅了臉。
蓮子打開門,先讓顧清北進去,顧清北剛要換拖鞋,她連忙說:“不用換,直接進去就好。”
夜小萌早已經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躺在沙發上哀嚎了起來:“哎呦……我肚子好疼,疼死我了……”
蓮子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一直暈暈乎乎的壓根就忘記了夜小萌還在家裡,這個小鬼最近可是沒少給她搗亂,現在礙於顧清北在這,她臉上立刻露出了一抹着急,幾步跨了過去:“你怎麼了?哪裡疼?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