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中白色的信封,葉纖兒的臉色蒼白,眼前的夏侯胤亦是一臉的痛苦。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看得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好休息過了。
緊握着信封,葉纖兒知道這裡面代表的是什麼,但是這一刻,她卻自私地想藏起來。握緊着手中的信封,葉纖兒一咬牙,“我希望,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雅瑜,她現在的身體太虛弱,恐怕禁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想到安雅瑜知道這個消息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葉纖兒實在不敢去想象,如果可以,她希望一直隱瞞下去,儘管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了張嘴,夏侯胤卻什麼也沒有說出,或許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安雅瑜出事吧。安雅瑜和冉浩謙的感情有多深,他明白,之所以明白,才更不敢。他不敢去面對安雅瑜,所以纔在遇到葉纖兒時,讓她轉交,但這樣逃避的自己,讓自己都厭惡。
“放心吧,雅瑜的事情我會照顧好,現在她還在住院,等她出院了精神好了,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她。”儘管是痛至骨髓的傷,不揭開的話,是不可能真正好的,與其那樣隨着時間膿化,不如讓她親手揭開。
立正,一個軍禮!夏侯胤真誠地看着葉纖兒,強忍着心底的難過,“謝謝您,纖姐!我還要把這件事告訴冉伯父,就先走了,我會記得您的話,讓冉伯父他們不要在大嫂的面前提起。”
突然感覺整個人好累,葉纖兒努力扯開了一個微笑,“嗯,去吧~”看着夏侯胤離開,葉纖兒才覺得,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般,那種無力的感覺,險些讓她跌倒在地。
感覺到包圍着自己的溫暖,熟悉的氣息讓她無法再壓抑自己的悲傷,一轉身在對方的懷裡,哭泣出聲。手上緊緊握着的白色信封,帶着蒼然的色彩,代表着一個人離開前最後的牽掛。
喬斌不知道葉纖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她在和人說過話之後便成了這副模樣,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葉纖兒不會這樣,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她生氣時,會發怒,會罵人,會離家出走。再難過,頂多就是流幾滴眼淚,因爲她說眼淚是軟弱的代表,而她不希望自己是個弱者。
而現在,她卻在自己的懷裡哭成了淚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終於,在自我的調節下,葉纖兒也停止了哭泣,手中的信封只是輕飄飄地幾張紙,但是葉纖兒卻覺得它無比地沉重。將信封放進了自己口袋裡,葉纖兒想到安雅瑜或許快醒了,便打算着回去不再耽擱時間。
還沒走出第一步,便被喬斌重新拉回了懷裡,看着某人利用完自己就甩開不要的行爲,喬斌是既生氣又心疼。生氣她的無視,心疼她的哭泣,“發生了什麼事情?”
低沉的嗓音在耳旁響起,依舊帶着熟悉的溫柔,可惜這個時候的葉纖兒不想去理會了,“走開!今天我沒心情和你談事情,不想被我趕走,就自己走!”
抓着她的手不放,喬斌真的是很想把某人扛回家好好教訓教訓,“不告訴我剛纔那人說了什麼讓你那麼傷心,我就去告訴雅瑜,我們和她的關係。”
眼睛危險地眯起,葉纖兒回頭憤憤瞪了喬斌一眼,“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我只是陳述事實!”毫不畏懼此時葉纖兒的模樣,因爲葉纖兒越是這樣,就表示越……容易讓人掌控,而他的掌控欲很強。
不管是不是威脅,喬斌都拿捏住了葉纖兒的軟肋,現在,安雅瑜就是她的軟肋。無力感再度侵襲,葉纖兒的心情也低落了下來,“冉浩謙死了……”
一個炸彈就這麼被扔了出來,喬斌接得很是倉惶,“冉浩謙不就是雅瑜的老公?”怎麼就在這個時候出事了?一樁未平一樁又起,恐怕有麻煩的不只是他們了。
一聲嘆息,葉纖兒坐到了一邊,這裡人來人往,但是醫院裡看到神情哀慼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葉纖兒不知道,喬斌是不是知道冉浩謙的身份以及他的職業,“冉浩謙是個特種軍人,之前我有讓小嚴去調查過他這次的任務,據說危險係數很大。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回不來。或許當初我就該讓雅瑜勸他不要去的,如果他不去就不會……”
“你說的是什麼傻話,軍人的準則就是服從,他必須服從軍令的安排,儘管是要死,也必須去。儘管雅瑜勸了,也不可能有結果,你別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這樣的她,太脆弱,太不像平常的她了。而這樣的她也讓自己無法放心,喬斌的心也因爲冉浩謙的事情沉下。
她知道,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地去想。葉纖兒覺得自己只要一想,整個心又會亂掉,她都快被搞瘋了。“我先回去了,離開太久,我怕雅瑜擔心。”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見見雅瑜!”喬斌跟在葉纖兒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隨着。
只見葉纖兒腳步微微一頓,轉身看着喬斌,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雅瑜現在的情況特殊,你這樣出現,會讓人懷疑的。現在我還不能確定雅瑜就是我們的孩子,你這樣貿然出去,萬一……”
看着葉纖兒後怕的模樣,喬斌不由無奈地搖頭,她就是擔心的太多,“放心吧,只要我不說,沒人知道我們是雅瑜的父母。你不能確定雅瑜是不是我們的孩子,那是你擔心當年的人設計想害我們,但是我不這麼想。我更相信雅瑜就是我們的孩子,不管當年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去懷疑,我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我們的孩子。”
是……這樣嗎?一直都是自己多心了?
好吧,既然是這樣……葉纖兒看着喬斌肯定地點下了頭,“那我們一起回去,只是你要用什麼身份?”
“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摸摸葉纖兒的臉,喬斌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就像是偷腥的狐狸一般。不對,葉纖兒想起,自己似乎一直忘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