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什麼人

072 什麼人!

“連三王爺讚譽了。”明筲心裡依舊是疑惑不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連景簫見明筲一臉疑惑的樣子,神色也忽然是帶了些不解,他上下看着明筲,似在確定,這究竟是不是明筲,打量許久,都是未曾打量出問題來,纔是開口,

“明三王難道沒聽奕皇子所言麼?”

連景簫的話,徹底將明筲的疑惑給勾了出來,他彷彿是見到了爲何管家與連景簫對自己這般態度的源頭,忽的皺眉,便是沉聲問道,

“本王未曾聽二哥說起過什麼,連王爺可否指點一二?”

院子的門沒關上,這時候的夜風颳得是有些大了,刮在門上,一下將門颳得一下一下打在邊上,發出清脆的匡匡聲。

這兩人之間,一下子因明筲說了一句話,而忽然僵硬起來,連景簫久久不語,讓一隻處於疑惑的明筲徹底是心煩了,見連景簫還是不說話,一副沉思的模樣,便忍不住道,

“筲某未曾聽二哥說起過什麼,許也是我這粗人忘記了,還望連三王爺指點一二。”

“你真的不知?”連景簫見明筲這麼問,按耐不住又是問了一遍,那神情就像是在說,明筲會不知道?他不信,誰都不信。

可明筲偏偏就是不知道這連景簫在說什麼,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說的莫過於此。

“還請王爺指點一二。”

明筲抱拳,早已忘記了這一次來連三王府裡是做什麼的了,滿腦子想着的便是這連景簫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連景簫再三確定了明筲不知後,忽的便會後退一步,嘆了一口氣,背對着他,

“既然筲王爺不知道,那,連某也是不便說,罷了罷了,也不說這件事了,你我同爲三王爺,可也算是一種緣分,今日筲王爺既然是到了我王府,那便是客,我便請三王爺喝一頓好酒!”

連景簫話中的意思,便是故意要引開那個話題,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

人的好奇心,便都是這麼被勾起來的,明筲的性子,可沒有那般沉穩,面對即將要知道的秘密,有人明明知道卻是故意不說藏着掖着,十分難受。

“還請連三王爺告訴在下,究竟是何事?”明筲臉色有些難看,站在那不動就是等着連景簫向自己解釋那不能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

連景簫看去猶豫了幾番,又是看了幾眼明筲,似乎還是有點猶豫。

“連三王爺若是有什麼話,還請直說!”

明筲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心中也不斷揣測,究竟是什麼事情,纔是會惹得這連景簫會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

“看來筲王爺的確是不知道這件事,奕皇子也是沒有與你說起過,”連景簫嘆了口氣,轉了個身子,低下頭,有些嘆息的模樣,明筲看不清這連景簫的神色,也是不知道,這連景簫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聽他又道,“既然筲王爺想知,那連某也就不再隱藏什麼了。”

他一個轉身,鳴哨心裡複雜,忽的也是有些緊張。

“連王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筲王爺可知,奕皇子迎娶君家小姐的事情,是金瀾國皇后娘娘的意思,也就是你母后的意思。”連景簫說這話的時候,未看明筲的神色,只是皺着眉,有些好奇,“連某一向在大宇國瀟灑玩樂,這種事情,連某也是不甚放在心上的,若不是奕弟今日無意間告知在下,在下還是不知道呢,就是心理也疑惑,金瀾皇后娘娘,怎麼會讓奕弟去娶那無權無勢的君家女呢?不解,不解啊!”

連景簫說完這話,還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殊不知,這一段話,卻在明筲心理激起了波瀾,母后怎麼會下旨讓明奕去娶那君家女?這不可能!自己走之前,母后分明對明奕是十分擔憂和害怕的。

遇到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性子就會變得特別耿直剛正的明筲顯然是被連景簫這話,給帶了過去。

連景簫看着明筲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卻也是未打擾,俊逸蒼白而泛黃的臉上是詭異的笑,他朝旁邊使了個眼色,那小廝立馬便是懂了自家王爺是什麼意思。

出了連景簫的院子,就是朝芙蓉閣裡跑去。

“牡丹!牡丹!”那小廝拍着芙蓉閣的門,剛巧才從外面歸來的月芙恰好看見,立即便是從暗處躥了進去,趁自己的丫頭出去開門的時候,溜進了房間內,迅速將夜行衣換下,換上褻衣褻褲,鑽進被子,拉下牀幔。

聽到外面那小廝與牡丹說了些話,不多時,便聽到牡丹匆匆忙忙進來的聲音,

“夫人,夫人,月夫人?醒醒。”

月芙背對着牡丹,那牡丹輕輕喊了幾聲,沒聽見迴應,纔是着急的用手推了推,月芙猛地回頭,眼神冷厲,卻有一種酣睡被人打擾了的極度不悅。

那丫頭嚇了一條,卻是想起外面那小廝的話,便也不敢耽擱,

“月夫人,王爺召您過去,奴婢替您更衣,外面王爺的貼身奴才等着。”

牡丹是王府裡本身就有的丫頭,月芙作爲豪紳之女進王府的時候,連景簫將她帶的丫頭賜了點銀子打發走了,說是這王府裡每一位夫人都不得帶自己原有的丫頭進來,是規矩,她便也從了。

聽牡丹這麼說,月芙心裡咯噔一下,好在自己回來幾時,不然若是牡丹進來沒找到自己,那可是糟糕,不過,這連景簫這個時候召自己過去是什麼意思?她不久前才從景院回來啊。

……

君柒與南城回院子的時候,臉色十分難看,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屋子裡早該是睡下的蘭瓷在那裡來回走動,神色焦灼,聽見有推門聲,朝後看去,看到了君柒以及站在門口三尺的南城,纔是鬆了口氣,

“小姐,你可是回來了!”

蘭瓷見到君柒十分高興,也彷彿鬆了一口氣。

君柒看到蘭瓷身上的衣服,都是換好了的,分明自己走之前,蘭瓷早已經睡下了。

既然蘭瓷這般……那必定是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出現了什麼狀況。

“怎麼了?”

“剛纔安家心月小姐派了婢子過來,說要zhao小姐敘一敘,那婢子來時,外面守門的小廝開了門,蘭瓷也已經早早睡下了,小廝敲門,蘭瓷才知道,匆忙換好衣服去zhao小姐,小姐卻不在,那婢女硬是要進來,說外面冷,小姐不在屋子裡,她便也知道了!小姐不在,她便走了,可蘭瓷心裡總覺得不安,便一直等着小姐回來!”

君柒一聽,便覺不好。

想了想,便進去換了一套衣服,是顏色稍稍明麗一些的衣裳,比起那水墨色的長裙,看起來精神些。

“去一趟心月閣。”

蘭瓷點頭,便進去提了兩盞燈籠,出了院子。

心月閣裡,那安心月本來是想找君柒,問問她既然這麼神通廣大,能不能把自己變得再美一些,讓納蘭公子一看到她,便是愛上她。

滿懷期待得特意等到了晚上,才讓丫頭去請她過來,自己的丫頭卻說那君家小姐根本不在院子裡,不禁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生氣。

疑惑是因爲,到了這麼個時間了,外面都是天黑了,這君柒卻是不在院子裡,那是在哪裡?

生氣是因爲,她想到,是不是安家哪個不長眼的庶女,去將這君柒偷偷請到她院子裡去了?

一想到這裡,外表溫柔清麗的安心月便是一陣怒氣,絕美的臉上也是一臉猙獰,那副模樣就像是君柒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一邊的丫頭見了,也是後怕不已。

“哼,仗着點本事,倒是敢在這安家橫着走了!”這安心月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是怕君柒是給其他小姐美顏去了。

正在院子裡含着怒氣就差要發火時,心月閣外面的小廝進來通報,說是表小姐深夜拜訪來了。

本來一直是等這君柒來的安心月以爲這君柒是怕了自己,所以回去後聽說自己派了丫頭過去,而她不在,所以回來後趕緊來自己這兒賠禮道歉來了,所以,安心月的姿態,擺的特別高。

“你讓表小姐在外面等一等,就說我方纔被院子裡擔憂一個賤婢氣到了,此刻還是有些生氣,待我調整一番,纔是出來見她。”

那小廝點頭,便是出去與君柒這樣說了。

君柒披着披風,站在院子門口,見裡面的小廝回報,神色微冷,今夜本聽了那安勇與自己柔弱善良的娘說了那些事後,便一直心緒煩躁的自己,更是不耐。

“如若月姐姐不願見我,那我還是先回去吧,月姐姐還是早日休息的好。”君柒帶着軟帽,輕聲細語得與那小廝說,那小廝想着方纔自家小姐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對,見君柒說完就要走,便忙叫住了她,而自己則又匆匆朝裡面走去。

“啓稟小姐,表小姐說既然小姐身子不適,那她也不做打擾了,就要離開了。”

原本有些得意洋洋的安心月一聽,急了,

“什麼?!讓她進來!”

那小廝又出去如實告訴君柒,君柒纔是跟着那小廝進去。

今日若不是爲了防止這安心月日後再安勇面前說出自己那時候不在院子裡的事,她可不會來着心月閣裡,若想讓她吃癟,哼!那就等着看。

“柒妹妹啊!怎麼這會兒纔是來,剛纔姐姐叫人去你院子裡,半夜睡不着覺,想與妹妹好好敘一敘,怎知那婢子回來竟是與姐姐說,妹妹不在!”安心月對君柒的態度,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她高高在上而趾高氣揚,

安心月看君柒的時候,帶着嘲諷與驚訝,

“如今看妹妹,可不是就站在姐姐面前,哪裡來的人瞎談,竟是說些有的沒的!”

“是啊,妹妹在小院裡,從未離開過,姐姐的婢子,定是回來報了假信。”君柒看了一眼安心月身邊的丫頭,眯了眯眼語氣裡是對那丫頭的懷疑,順着安心月本想嘲諷自己的話而上,

“竟是如此?”

安心月聽了君柒的話,有些半信半疑,側過身子,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後的婢子,眼神詢問她究竟爲何?

那婢子見自家主子懷疑自己,忙擺擺手搖搖頭,強烈否認君柒的話,

“回小姐的話,奴婢分明是去了表小姐的院子的,的確是沒見到表小姐的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君柒給打斷了,“那時候,我湊巧是肚子不舒服,大概吃吃壞了什麼東西,就去了燙茅廁,蘭瓷也是睡下了,也就沒驚醒,帶我回來時,纔是知道姐姐的婢子來過,只是,若是姐姐的婢子再多等一會兒,妹妹家就是可以看見那婢子了,可惜,她去的匆忙。”

君柒說起謊話來,氣都不喘一下,淡定十分,那小丫頭可不會這般淡定了,見君柒這麼說,而安心月又是一副懷疑的樣子看着她,一下便是着急了,

“你胡說!分明是你不在!奴婢才走的!”

那婢子臉紅脖子粗的就是有些忍不住了,君柒一聽,原本笑意盈盈的,一下就是板下了臉來,“你身爲安家奴婢,卻是不守安家奴婢的準則,既然主子有事,那定是要在一邊等主子,而你卻是等也不等,扭頭就走,安家的面子都是給你丟光了,就是我這個表親,見了也是難過!”

君柒劈頭蓋臉得就是給這婢子來了這麼一遭,那婢子顯然是呆住了,卻聽君柒又說,

“今日我分明是在院子裡,出來時,你卻走了,回來向月姐姐稟報此事,卻是胡亂之言,自己沒見着我,便胡說我不在院子,若不是我趕來,我與你家小姐的情誼便是沒了,只剩下誤會!”

那婢子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一下子就是迷糊了,竟是真的相信了君柒說的話。

那安心月也被君柒這一招給唬住了,君柒在安家向來低調,從未見過她如此,就是那一次她們撕破臉皮,她也是沉着聲與自己說的,哪有今日怒氣衝衝。

這麼想着,便是以爲自家婢子真的惹到了君柒,事實如君柒所言一般。

而君柒一直觀察着安心月以及那婢子的神色,見她們兩個被自己唬住了,纔是鬆了口氣,就怕這安勇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纔是出了這麼一招,這樣,就算這丫頭到時候會說什麼,自己也能辯解了,且佔上風。

“你這奴婢!”安心月怕君柒對自己的丫頭一生氣,就是不給自己美顏了,便也沒多想,就是對着自己的貼身婢子數落道,

那婢子心裡也是委屈的緊,平日裡不都是這樣的麼,怎麼這表小姐看去那般容易相處,實則卻是這麼厲害!自己的確是沒見着表小姐, 那就走了啊,那叫蘭瓷的奴婢也沒說表小姐是去了哪裡,她又怎麼會知道。

“小姐......”

那婢子在安心月面前低垂着頭,看去十分委屈。

安心月也不會真的責怪與這個丫頭,畢竟這個婢子是安心月貼身婢子,主僕二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只是當着君柒的面,不得不懲罰她,

“啪――!”得一聲,安心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是甩了那婢子一巴掌,重重的響聲剎那間便是在這屋子裡響徹。

那婢子也是被打傻了,打退兩步,大氣不敢出一聲,

“還不給表小姐賠禮?!”

“奴婢知錯了,還請表小姐饒了奴婢!”那婢子趕緊跪下來,朝着君柒叩頭。

君柒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便也不會再過多爲難,擺了擺手,“這件事就作罷,我一直在院子裡,這幾日舅舅似乎在查什麼,怕舅舅誤會,纔是特別重視,你這丫頭知錯了,那也作罷。”

君柒將安勇找人的事情放到了明面上, 將來也就不怕有心人將自己今日不在的消息挖出來了。

這件事,便也作罷,那丫頭下去了,安心月拉着君柒進裡面,從梳妝盒裡拿出了一串珍珠,個個飽滿圓潤光澤,她將它塞到君柒手裡,

“妹妹日後就要做皇子妃了,姐姐的這點薄禮,怕是會看不上,不過這是南海珍珠,及其珍貴,”安心月堆起一臉諂媚得看着君柒,“姐姐的心事,卻還沒達成,納蘭公子始終.....哎~”

君柒不動聲色得接過那珍珠,

“姐姐有事,定當吩咐。”

“其實也沒什麼吩咐的,就是希望日後妹妹用皇子妃身份見到納蘭公子時,替姐姐多美言幾句,另外,妹妹能否再讓姐姐更美?”安心月一臉羞澀,說道這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說起這個,姐姐倒還是想起了一件事兒,今日聽說,皇宮裡的七公主殿下,似乎是不願嫁給明筲王爺,”

皇宮裡的事,這安心月從何得知?再者,七公主不願嫁給明筲王與她何干。

“這東西,做多了,便也就失效了,甚至會反噬,容顏或許還及不上現在,”君柒拒絕了,自己身子還未恢復,短期內,不再打算運用異能之力,“不過姐姐說七公主不願嫁給明筲王是什麼意思?”

安心月一聽君柒不能再給自己美顏,有些不太高興,又聽她問七公主的事,一下不想告訴她了。

“這個,妹妹還是別多問的好......”

“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