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哈哈哈……”麻五也附和道。
可前面的擎天對他們所說的話置若罔聞,只顧埋頭飛行,根本不理睬後邊的人在說什麼。
這可把後邊的許褚等人給氣壞了,只見滿臉麻子的麻五翁聲翁氣地對許褚說道:“付公子給的情報上不是隻說這小子只是虛靈高階境界,體內靈力怎麼如此充沛,可別真讓他跑了,要不然付公子真的會怪我等無能的?”
“麻道友,彆着急呀,這小子身上有傷,我看他堅持不了多久?你就放心吧!要不是付公子吩咐最好抓活的,憑咱們的實力哪還能讓他蹦噠這麼久,也用不着跟他在這耗着……”
“他孃的,這小子還真是難纏,上次就讓我們滅仙樓損失了一名成員,這次失敗麻煩就大了,所以如果活的不好抓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好。”許褚也很直接,說着只見他手勢微變,一道白光奔騰飛向擎天。
“嘭!”地一聲,道術快如閃電般朝向前飛行的擎天背心扎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離他背心還有寸許處的地方。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擎天后背像長了眼睛似的,神識撲捉到了攻擊,快速用意念控制飛劍猛地向右一撇,道術堪堪貼着他的後背上空劃過。
接着擎天右手御劍術的法決一變,引動風力借力,緊接着身體一個凌空倒翻,穩住了身形,再度御劍朝山脈裡奔去。
“媽的,這小子屬兔子的嗎?又讓他給躲過去了。”
於是兩人又都沉默地追了上去。
“呼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在胸口迴盪不休,望着身後這羣越追越近的金靈境高手,擎天蒼白的臉頰閃過一絲無奈。
“難道真是天要亡我擎天嗎?”
絕境中的擎天不甘的在心底嘶吼道。
隨即想起那父親和母親柔和眼神,本已累的腳步滯緩的軀體上再次涌出了一股力量。
“不……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殺了付雲。”
堅強不屈的意志力從擎天心底嘶吼迸發出來。
接着,本已沉重如鉛的雙腿,彷彿再度涌現出無限力量般,支撐着他堅持下去。
而在他身後兩位高手,也被擎天這股可怕的毅力給嚇到了,好幾次見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幾欲倒下,可每次卻又都堅定站起,御劍向前。
於是對擎天的殺意也是愈發濃烈起來,不爲別的,就爲得罪了有如此可怕毅力之人,都決不能讓他活在世上,不然,以後恐怕將夜不能寐了。
“嘶嘶嘶……”
全身血脈都在涌動抽搐,眼前一陣陣暈眩的血光閃現,甚至口鼻都是溢出了絲絲血跡。
雖然擎天依舊在咬牙堅持着,卻仍然被後面的許褚等人給一點點的拉近距離。要不是他竄進了山脈,兩名高手看不到茂密林木下的擎天,早就追上了。
“難道,真的結束了嗎?”
而瞧見擎天搖搖欲墜,漸漸慢下腳步的身軀,後面這兩人都是大喜。
“媽的,這小子終於要撐不住了。”
“嗯,快追,還有片刻,到時候付公子的好處絕對少不了,可千萬別再讓這小子溜走了。”
“嗯!”
麻五沉聲應是,漸漸散開,朝擎天圍了過來。
“唳!”
突然,一聲凌厲的鷹嘯傳來,讓衆人心中一驚。
擡首一望,只見不知何時,從遠處的茫茫羣山中鑽出了一頭巨大的嬰臉妖鷹,圍在衆人的頭頂上空盤旋,兇唳的鷹嘯,不時從它口中傳來。
“這是……嬰臉妖鷹,不好,這是四階元靈境妖王,咱們快躲起來,這兇禽咱兄弟兩人可對付不了。”
望見這突然出現的兇鷹,許褚駭然說道,神情之間,有着一抹對這嬰臉妖鷹的恐懼。
而麻五,見到這突然出現的四階妖王后,也是面色難看,正待有所行動時,就見這兇鷹突然動了。
狠唳的兇鷹眼珠微微轉動,見到地上的衆人後,是發出一聲怪叫。
“唳!”
接着身形是猛然俯衝而下,對着三人兇狠撲來,而它目標,卻是那最前邊的擎天。
狠厲的勁風狂卷而來,吹得擎天身軀幾乎倒地。
而在這眨眼之間,妖鷹便是襲到,宛如精鐵般鑄成的巨爪猛探,對着擎天頭顱暴抓而去。
在這電光火石間,察覺到身後襲來的兇厲勁風,擎天本能的前傾身體。
“啊!”
本處在懸崖邊緣的擎天前傾的身體避無可避,發出一聲慘叫,跌落到了懸崖下。
“嗎的,眼看就要抓到那小子了,沒想到被這畜牲給破壞了。”麻五罵罵咧咧的發起牢騷。
“別廢話了,雖然沒能抓到活的,但那小子掉落到這麼高懸崖,必死無疑!我們繞開嬰臉妖鷹回黑龍城,你回滅仙樓覆命,我回天璽宗跟付公子說一下就行。”許褚無奈的說道。
於是兩個金靈境高手小心翼翼的避過嬰臉妖鷹往黑龍城方向飛去。
……
太陽偏西,即將黃昏之時,海面上漂浮着一具屍體,屍體面相清秀,身上衣服像是被利器刮破,破破爛爛的。
這具屍體就是跌落懸崖的擎天,沒想到順着梓水河漂到了北海。這時一艘海船與擎天漂浮的方向交錯而來。
海船頂層的豪華套間內,竹簾半卷在窗口上,海風陣陣穿入。
厚厚的地毯上,一個學步小兒蹣跚亂爬,逗得榻上珠光寶氣的少fu和一個紅衣丫鬟咯咯笑個不停。
門口的珠簾忽然掀開,另一個綠衣丫鬟跑了進來,大驚小怪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海上漂來了一具屍體。”
此話一出,頓時把少fu和丫鬟嚇得臉色一變,甚至捂住了嘴巴。
大驚小怪的丫頭立刻發現自己話沒講好,連忙弱弱的問道:“夫人,那我們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海上孤零零漂着,許是不知道在哪遭了災,說不定活着呢。”
原來不是屍體,少 fu起身走來,指尖在綠衣丫鬟的腦門上戳了一下,幾個人掀簾子到了外面的露天台上,憑欄觀望。
或許擎天命不該絕,茫茫北海上居然能遇到善良的美婦。
“管家!”少 fu憑欄對着下面喊了聲。
一個戴着遮陽斗笠上了年紀的老年人立刻應聲跑了上來,鞠了鞠身子問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少 fu指向了漂在海上的少年,“也不知是在哪遭了災的可憐人,既然被我們遇上了,就靠過去看看死了沒有,如果活着就帶上船。”
“知道了。”管事立刻下了樓梯去安排。
海船微微偏向而來,躺在海面上的擎天全無知覺,等到靠近,白髮管家探手一摸擎天的人中,發現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於是吩咐兩個隨身的下人將擎天拉上了船。
得益於紫氣劍訣以及太乙劍訣的煉體效果,躺在木牀上的擎天經過紫氣劍訣心法自行調理的身體,三天三夜後,悠悠的醒了過來。
能行走的擎天慢慢的走到甲板上新奇地四處打量,那位戴着斗笠的管事見狀走了過來。
“碰上我們夫人菩薩心腸,算你運氣好。”管家提點一下擎天,告訴他只能住堆滿貨物的貨倉。
“老人家,在下多日未進食有些餓了!”
“等着!”
也沒人把擎天當回事,管家交代了幾句就和其他水手忙事情去了。
很快清水飯菜也送了進來給擎天充飢,見到可口的飯菜,毫無忌諱的擎天立刻胡吃海喝起來了。
正當擎天覺得這船上人個個善良好心時,管事就過來開始盤查起他的來歷。
既然對方把自己當成了海上遇難的人,擎天也就順勢胡謅了一下。
管家開始見擎天氣勢不凡,有點不像是遇難的人,因爲一點萎靡的遇難樣都沒有,盤查確認的確是遇難的人後,立刻再次交待道:“船不日就要靠岸,你沒事就在艙裡呆着,船上有女眷,不要亂跑!”
擎天點頭謝過。
吃過晚飯,一個綠衣丫鬟抱了牀被子進來,好奇地打量起這個她天天伺候的擎天,月光透過小門,折射到擎天的臉上,雖然此時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但依舊掩蓋不了擎天俊美的相貌。看的久了,發覺自己臉上微燙,綠衣丫鬟立即放下被子對擎天說道:“前晚見你瑟瑟發抖,我叫夫人多給了牀被子你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