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城外東部三十里的蒼雲山,環山成林,蔥翠茂盛。
山腳處,孤城寂左手持劍,右手揹負,雙目望着上方的山林,語氣帶着讚賞地道:“你果然還是跟來了。”
“是的。”葉雲飛站在孤城寂背後不遠處,抱拳平和地道。
“你的呼吸還是很順暢,可是已經飛了上百里,不累嗎?”孤城寂沒有回頭,但是靠着強大的感應力就已知道葉雲飛現在的狀況。
“不累。”葉雲飛淡淡一笑。
“隨我走吧。”孤城寂當然知道葉雲飛的實力及其手中的寶劍的特別,但是他沒有必要說出來。他沿着上山的大道緩緩前行。
葉雲飛微微一笑,緩緩跟隨。
山道由一級一級的石階構成,兩旁的蒼翠樹木幾乎將山道的上空都遮住。
葉雲飛感覺周圍的環境非常清新,非常幽靜,如果有一天找個地方休息,這樣的地方很適合。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射下來,形成許多大小不一的光線。
葉雲飛很清楚地看到陽光正在前方孤城寂的肩膀上跳動,再看看自己的肩膀,也是如此。
“先生,你和獨劍王的對決是什麼時候?”葉雲飛忍不住問。
“明日午時。”孤城寂沒有回頭,更沒有停下腳步,而且他說話一向是乾脆明瞭。
“獨劍王會準時到嗎?”葉雲飛又問。
“會。”孤城寂的語氣很堅定,似乎很瞭解獨劍王才這麼說的。
“先生和獨劍王是朋友嗎?”
“不是。”
“那麼先生又怎麼能這麼肯定獨劍王會守約?”
“因爲在下和他都是以劍爲生的劍客。”
“……我相信你們很快會成爲知己的。”
兩人之後都不再說話,走上半山腰,有一處荒廢的山莊。
孤城寂走到山莊前的大平地邊緣,目光掃向山下的連綿樹海,似乎在欣賞風景,又似乎在深思一些事情。
葉雲飛走到山莊的大門前,大門只有門框,而木製的兩扇大門已經破裂,橫倒在地面上。他望了望裡面,發現裡面的房屋都破敗不堪,邊緣長着許多雜草,屋樑處則是有許多蜘蛛網。
“看來這個山莊有十幾年都沒有人居住了。”葉雲飛搖搖頭,心中喟嘆,再回頭凝望,發現孤城寂還是靜靜地站着,其背影雖然高大,但是掩藏不住深沉的孤寂。
“劍客一向都是孤寂的。”不知爲何,葉雲飛想起師父黃龍真人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這裡就是決鬥的地點嗎?”葉雲飛向孤城寂緩緩走去,淡笑着問。
“是的。”孤城寂緩緩閉上眼睛,平和地道。
葉雲飛走到孤城寂旁邊,與他並肩而立,看着他,認真地問:“先生覺得和獨劍王比試,勝算有多大?”
孤城寂緩緩睜開雙眼,目光依舊投向山下的書海,一臉沉寂,沒有回答。
“或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葉雲飛苦澀一笑。
“先生爲何要用木劍?”看着孤城寂沉默了一會兒,葉雲飛注意到他手中一直緊握的木劍,好奇地問。
“或許它不像鐵劍那樣鋒利。”孤城寂微微感嘆。
“劍本來就應該鋒利的,不是嗎?”葉雲飛覺得疑惑,而且聽孤城寂的語氣,似乎包含一些不能說的往事。
孤城寂沒有回答。
“先生學劍多少年了?”見孤城寂不想回答的樣子,葉雲飛也不想繼續問下去,但是他想了解多一點有關孤城寂的事情,所以很爽朗地問。
“二十五年。”孤城寂凝重地道。
葉雲飛點點頭,不再說話。兩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遠處。孤城寂還是在看那蒼翠茂盛的山林,葉雲飛則是看向了天邊,發現夕陽即將落山。
第二日中午,葉雲飛悠哉地坐在大門前的草地上,看看又站在平地邊緣的孤城寂,再看看日頭,平和地道:“先生,時間好像到了。”
“是的。他來了。”孤城寂的目光投向遠處,發現一道紫光快速飛來。
葉雲飛立即站起來,走到孤城寂的旁邊,凝望下方,發現一道紫光穿梭在山林上空,直往他們所在之處。
“好強大的氣勢,這個獨劍王一定很強。”雖是相隔很遠,但葉雲飛還是能感受到那道紫光的強大之處。
那道紫光很快飛上來,落到他們背後。
葉雲飛回頭一看,只見一箇中年人優雅地站着,一身紫色長袍,揹負一個紫色玄鐵劍匣,束帶玉冠,劍眉星目,長鬚留到胸前,一身氣度不凡,又有幾分冷峻孤獨的氣質。
“這個人就是獨劍王嗎?果然是個很厲害的人物!”看着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葉雲飛心中感嘆。
“閣下果然守信用。”孤城寂緩緩轉身,看着獨劍王,抱拳平和地道。
“先生先到此地,更值得在下敬佩。”獨劍王抱拳還禮,同時目光注意到孤城寂旁邊的少年。
葉雲飛立即抱拳敬道:“在下葉雲飛,偶然遇見孤城先生,仰慕孤城先生的威名,所以跟來。沒想到還能遇到大名鼎鼎的獨劍王先生,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自古英雄出少年。少俠如此年輕,就有高深的修爲,在下今日得見,也是一大幸事。”獨劍王向葉雲飛抱拳還禮,平和地道。
“先生過獎了。兩位先生一定要切磋一番,在下在旁觀看。”葉雲飛恭敬地退到左邊平地邊緣,背靠着一顆樹木,雙手抱着劍,很有興致地看着。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孤城寂看着獨劍王,淡淡地道。
獨劍王點頭。
“上一次因爲太匆忙,錯過與閣下較量的機會,實在抱歉。”孤城寂微微低頭,表示歉意。
“無妨。”獨劍王伸出右手,淡笑道:“先生赴約,在下甚是高興。相信先生也是如此。”
孤城寂點頭。
“這兩人的實力和氣度似乎在伯仲之間,如果真的較量起來,看來很難分出勝負……一個是邪界第一劍客,另一個是妖界第一劍客,他們的劍術絕對十分高超。這將會是一場千古難得的劍客之戰,我一定要好好觀看,而且對我的修行應該也會有一定的幫助。”凝視孤城寂和獨劍王,感受到他們的強大實力,葉雲飛仔細地思考,同時心中充滿期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