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只有兩節課,對於本就沒心思上課的秦龍來說基本上是在半睡半醒之間度過的,短短半天時間,性格開朗而又不拘一格,裝扮又是如此與衆不同的秦龍很快就和臨近的女生相處得其樂融融,秦龍的幽默談吐正是這些女生們所喜聞樂見的,唯一對秦龍的到來感到不滿的只有班上的那些男生,無他,秦龍一個人便搶盡了他們所有人的風頭。
誰說東方人在外國不吃香?那些不吃香的只是魅力不夠,而秦龍最不缺的就是魅力。
“秦宇,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下了課,秦龍立刻被班主任懷斯叫了去做思想工作。
“我不知道趙老師有沒有跟你說過關於你着裝的問題,我們學校有着幾百年的歷史……”,懷斯所說依然針對的是秦龍着裝的問題,秦龍並沒有按照趙蕊蕊的叮囑有意的將自己打扮的像個紳士,而是依然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模樣無疑會間接影響懷斯的工作。
“懷特老師,據我所知,伊頓公學並沒有要求學生按照什麼樣的標準着裝,我喜歡怎麼穿那是我的自由,我一年交三十萬美金的學費是來這裡上課,不是來聽你講廢話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懷斯被秦龍氣得拍案而起。
“一個學生應該有的態度!”,秦龍冷眼對着懷斯一瞪,懷斯氣結,怒目與秦龍對視,辦公室中其他老師也被兩人的吵鬧聲吸引了過去。
秦龍與懷斯大眼瞪小眼,雙方各不相讓,懷斯有着身爲一名伊頓公學老師兼班主任應該有的傲氣,可是,對視進行不到半分鐘後他居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在心頭涌現,他發現秦龍的眼神居然如此的可怕,以至於他主動迴避秦龍的眼神。
論氣勢,饒是再心高氣傲的懷斯都不是秦龍的對手。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秦龍完全沒將懷斯放在眼裡,事實上他上課只上到小學六年級,之後家裡就給他安排了私人家教,他從以前就一直養成沒有將老師放在眼裡的‘良好習慣’,不是因爲他討厭老師,而是那些老師總是仗着自己身爲人師的資格就對學生呼喝,所以秦龍在上學的期間從來就不鳥老師,後來連那些家教都不屑於去理會,秦龍自己完全有能力將他想要學的東西學好,他充其量也就是在敷衍秦世天而已。
“秦宇!”,懷斯咬牙切齒,而秦龍留給他的只有一個手插着口袋傲然離去的背影,懷斯或許不知道,他的班上來了怎樣一個學生,原本安靜的伊頓公學也將會因爲秦龍的到來而變得熱鬧非凡。
夜幕下的倫敦比白天的時候還要熱鬧,川流不息的車流以及站在天窗上將球衣當成旗子一樣搖擺的球迷,將倫敦的街頭堵了個水泄不通。
秦龍向來是個呆不住的人,來到倫敦這個繁華的大都會自然不能放過任何可以墮落的時光。
時常有人說英國是現代足球的發源地,英國人對足球的狂熱從那些遊走在大街上且邊走邊唱着各自城市球隊歌曲的球迷身上就可見一斑,倫敦作爲英國最大的城市之一,有好幾支足球隊,最著名的有阿森納、熱刺、西漢姆……
每到週末必然會有足球賽上演,這個時候球迷們便會拿出他們所有的熱情替各自球隊的人吶喊助威,今天不是週末,不過依然有一場比賽要打,比賽雙方正是倫敦最出名的球隊阿森納。
所以今晚的倫敦街頭分外的熱鬧,也正好讓秦龍好好的感受一把身在足球國度的狂熱。
秦龍沒有目的地可言,他只想隨便找間酒吧打發一下漫漫長夜,於是跟着阿森納的球迷駕着車來到一間酒吧。
酒吧裡掛着巨大的電視,早已有數百個球迷圍在懸掛在半空中的電視機前,邊舉着啤酒杯邊衝着電視中的球隊吶喊着,巨大的聲勢充分讓人感受到他們的熱情。
秦龍不是個標準的球迷,只是純粹想感受一下狂熱球迷看球的熱情,他喜歡這樣的氣氛,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觀看着電視中正在直播的比賽,每當有球員突破進禁區時人羣終會爆發出尖叫,而當他們所支持的球隊進球,這種尖叫則會轉換成歇斯底里的吶喊。
秦龍刻意挑選了一個靠裡頭的位置,比賽的時候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他點了一瓶酒,叫上兩樣可口的小吃,目光不時的在酒吧中那些俊俏的小妞身上徘徊,根本沒有人留意到秦龍這樣的人存在。
這時,一個矮小的身影進到酒吧,同樣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他一身灰色唐裝,身高一米六,皮膚滿是皺紋,留有一頭銀白色頭髮,居然是個老頭,而且還是個有着東方人面貌特徵的老頭。
老頭臉上帶着親和力十足的笑容,進了酒吧後四下裡看了看,最終來到角落處秦龍隔壁的位置坐下。
“喝點什麼?”,酒保見店裡居然來了個老頭,很是好奇。
老頭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秦龍面前的酒杯,向酒吧說道:“跟他一樣!”
酒吧很快就給老頭倒了一杯XO,老頭先是聞了聞,而後淺淺的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聞起來挺香,味道卻是很一般!”
秦龍聽到了老頭的嘀咕聲,讓他意外的是,老頭說的居然是華夏國的語言,對於一個看起來七老八十的老頭會跑到酒吧裡來喝酒,秦龍很是好奇,於是他打量起老頭,沒發現老頭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覺得老頭臉色紅潤,看起來中氣十足。
“小夥子,你說這酒好喝嗎?”,老頭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下,沉默了片刻後突然和秦龍說起話來。
“一般!”,秦龍用華夏國的語言回了一句,意思是告訴老頭,他和他是同一個國家的人。
“原來你是華夏國人?”
“嗯!”,秦龍微笑着點了點頭,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秦龍雖然不至於淚汪汪,不過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奇怪的老頭還是挺讓人高興的。
“哈哈,沒想到可以在這裡遇到華夏國的人,值得高興,我們喝一杯!”,老頭看似瘦弱,性格卻是很豪邁。
秦龍來這裡就是爲了尋開心,便和老頭碰了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老頭喝得很慢,秦龍則是三兩下就將一瓶酒給喝了下去。
“小夥子,酒要慢慢喝才能喝出味道來!”,老頭似乎對喝酒頗有研究。
“這種檔次的酒,跟和水似的,喝不出什麼味道來!”,秦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好像喝過很多酒!”,老頭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秦龍。
“是啊,喝過很多酒,不過我對酒的研究不深,充其量也只會把酒當酒喝而已,喝不出什麼所謂的境界來!”
“哈哈,小兄弟這話我愛聽,人生在世,太多規矩,倒不如不拘一格,大行自我之道,一字謂之曰‘爽’!”
聊得投機,老頭開心的大小起來,頓了頓他又說道:“老夫生平唯一的愛好就是酒,有機會的話,老夫請小兄弟你喝一下老夫珍藏多年的酒,想必會讓小兄弟對酒的認識更加深刻!”
老頭的眼神中透着幾絲異樣的光輝,讓人捉摸不透。
“好啊,那就先謝過老先生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老頭很暢談,看似七老八十的他居然可以跟秦龍這個十八歲的少年郎相談甚歡,秦龍正好多了個伴,索性請老頭喝酒,很快兩人就有點忘年之交的感覺。
兩個小時後,阿森納的比賽結束,阿森納最終獲得了比賽的勝利,酒吧中所有的球迷歡欣鼓舞,他們在酒吧中足足慶祝了一個小時方纔離去,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酒吧恢復了寧靜,配合着輕柔的鄉村吉他音樂,只有寥寥幾個人還在酒吧中把酒言歡。
“這酒的度數挺高,看不出來小兄弟你的酒量這麼好!”,老頭一口將杯中酒喝下。
秦龍微微一笑,像他這種修煉的人,區區一點酒又怎麼能夠奈何得了他?他沒有回答,只是幫老頭斟滿,“老先生的酒量也很驚人!”
“哈哈,老夫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晚上這麼高興了,小兄弟,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如何?”
“好!”,秦龍二話沒說已經將滿杯的洋酒喝了下去。
“爽快!”,老頭見狀,哈哈大笑,不甘示弱地將整杯酒喝下。
“再開兩瓶!”,秦龍還真沒像今天晚上這麼瘋狂的喝過酒,不過他今晚的興致也莫名其妙的高,於是又一下子讓酒保開了兩瓶XO,早已被把酒當水一樣喝的秦龍和老頭嚇得目瞪口呆的酒保樂得看到有人買他們的酒,不過他所擔心的是喝酒的這兩人有沒有錢付賬。
秦龍和老頭一路喝到凌晨五點,最後因爲酒吧要打烊才停止了瘋狂的舉動,一結賬,兩人一共喝了十二瓶XO,每一瓶的價格都在兩千美金以上,幾個小時下來,兩人一共喝了兩萬多美金的酒,不可謂不瘋狂,而這筆錢,自然都由秦龍支付。
“小兄弟,謝謝你請我喝酒,有機會我們再喝過!”,出了酒吧老頭便和秦龍分道揚鑣,雖然喝了很多酒,不過老頭的臉色也只是微紅,談不上醉,倒是秦龍有那麼一點醉意,不過還不至於連路都走不穩。
“好!”
帶着酒興,秦龍來到街邊準備提車,正想看看需不需要送老頭一程。
“人呢?”,回頭望去,早已不見了老頭的蹤影。
“真是個古怪的老頭!”,秦龍會心一笑,上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