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人穿過熟悉的校園,直奔操場,正是週末,操場上人來人往,馬尾辮甩啊甩的跑步女孩,揮汗如雨的踢球男生,形成一道青春靚麗的風景線。
一旁的籃球場上,人羣圍成了一個圈,吵吵嚷嚷的,也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
廖學兵和袁野快步走過去,扒拉開人羣,見到裡面的景象。
五名身穿迷彩服的體校生正在和五個普通學生打球。體校生身高體壯,普通學生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被虐的體無完膚。
場邊坐着個戴眼鏡的男生,胳膊上擦破了一大片皮,鮮血不住滲出,臉上還有血跡,鼻孔中塞着兩團帶血的衛生紙,眼鏡也碎了一塊鏡片,看起來很是狼狽。
見袁野帶着人出現,他一下子起身,驚喜的叫道:“野鍋,你總算來了。”
“怎麼回事?”袁野陰沉着面孔看看場上動靜。
那男生恨恨的說:“就是這幫孫子,媽的下手真黑,給了我一肘子,還推了我一把。”
袁野朝他腦門輕輕一巴掌:“受傷了還不趕緊去包紮,想扮光榮還是想演悲情?”
男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事,就一點小傷,不要緊。”
袁野給廖學兵介紹:“兵哥,這是我老鄉,你叫他小虎子就行,今年剛大一。”
小虎似乎想起什麼,眼神一下子就亮了,瞪大眼睛看着廖學兵,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說:“兵、兵哥,你就是兵哥!野哥給我講過好多你的事,總算見到活人了!”
袁野笑罵道:“滾蛋,會不會說話!一邊去!”
小虎興奮的臉色發紅,退了兩步,目不轉睛的盯着兩人。
就在這時,籃球場上又起風波,一名學生爭球時躍起,被人從後背推了一下,整個人飛趴在地上,雙手前臂擦出一大片皮肉。
周圍都是一陣驚叫。
袁野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接住蹦蹦跳跳的籃球夾在腋下,走到雙方中間,說:“打個球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下這麼黑的手,有意思麼?”
廖學兵便在邊上扶起那名摔傷的學生。
有個牛高馬大的體校生站到袁野面前,黝黑的臉上似笑非笑:“怎麼,不服啊?是不是還想打我啊?我好怕啊。”
袁野昂着頭下巴高高擡起,神色傲然無雙:“先不忙怕,等下還有你怕的時候。”
體校生笑的更大聲:“吆吆吆,小赤佬還生氣了,你說吧,怎麼讓我怕?”
其他四個體校生都是一股子惹是生非的姿態。
看着圍在籃球場附近的女生,其中一名體校生囂張的吹起了口哨。
他們是附近體育學院的學生,對中海大學抱有莫名其妙的敵意。原因很簡單,最近三年來的全國大學生運動會籃球比賽中,體育學院的隊伍都在八強賽敗給了中海大學籃球隊。
就算他們不是校隊成員,也把自己代入了這種情緒裡。
體校生以體育訓練爲主,文化教育未免不足,品德水準良莠不齊,有一些體校生甚至在社會上練了一身江湖習氣。
到了美女如雲的中海大學,這些體校生們個個心思活躍
,之所以在籃球場上大殺四方,也是存着泡妞的念頭。 шωш▲ Tтkan▲ ¢ ○
“呵呵,老子捅爆你的屁眼。”袁野就想動手。
“來啊,怕死不是甜豆腐黨。”那皮膚黝黑的體校生夷然不懼。
小虎子叫了一聲:“哎,我也是甜黨的!”
“滾開,你到底是哪一邊的?現在甜黨鹹黨有用嗎?”袁野相當惱火的瞪了小虎子一眼。
體校生一指他腋下的皮球:“不敢動手就把籃球拿過來,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廖學兵插過來說道:“那就比賽打籃球,我也上。”
袁野道:“兵哥,你……”
他很清楚廖學兵的底細,廖學兵哪裡會打籃球,摸都沒摸過,從來把這當成小孩子玩的遊戲。現在怎麼忽然轉性了?
“再背個處分,你還想畢業嗎?放心,看我的。”廖學兵輕聲說了一句。
袁野只好收住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啊,自己之前就背了個處分,還是廖學兵出馬,才把事情搞定,現在要是再打架,不管輸贏,學校肯定會從重處理的。
體校生道:“比就比!不過你們準備了什麼彩頭?”
“你們輸了就滾蛋,還要給他們賠醫藥費。我們輸了,任你們在中海大學撒野。”
體校生把同伴召集過來,低聲說了幾句。
“行了,還愣着幹什麼,準備開球!”
廖學兵隨手在袁野的跟班中點了三個高個子:“你們三個,出來,湊個數!”
三人挺身而出,有兩個躍躍欲試,最左邊一個則是微微低着腦袋:“兵哥,我……我不會打球啊,要不,換個吧……”
廖學兵說:“打籃球就要像解數學題一樣,有迎難而上的決心;要像寫論文一樣,有排除萬難的勇氣;要像做社會調查一樣,有赴湯蹈火的信念,你連籃球都不敢打,還想畢業?”
“我、我敢……”左邊的男生囁嚅着應道。
五個迷彩服體校生,都是抱着胳膊,笑嘻嘻的看着這邊,臉上滿是桀驁之色。
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幫學生的怒火。
體校生們不管是技術,還是身體,都不是這幫學生能比得上的。何況那提議籃球對決的小子,西褲皮鞋,一看就是來玩的,拿什麼比?
圍在籃球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比賽很快拉開了序幕。
不得不說,五名體校生球技的確不錯,身體靈活,力量大,基本上牢牢把控着球權,很快得分便上了兩位數。
廖學兵這邊,能夠撐住場面的只有袁野一個人,抽空投了個三分,倒也勉強進了。
廖學兵在場上游弋,從己方走到敵方,再小跑回來,連球都沒碰到過一次。
見到他這幅模樣,袁野暗暗皺眉。若想贏球,除非另闢蹊徑。
“我靠,那小子是誰,穿皮鞋打球!他是來搞笑的嗎?”場邊忽然有人指着廖學兵大聲叫道。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廖學兵身上。
廖學兵臉色不變,依舊優哉遊哉散步,等到自己這邊好不容易搶到個籃板球,他站在三分線內,大聲叫道:“給
我球!”
裡面那小弟沒有絲毫猶豫,用力把球丟了出來。
距離最近的體校生飛快過來防守,一個箭步高高躍起,伸長胳膊抓向半空中的球。
廖學兵也在同一時間猛地拔地而起,撲向籃球。他原地起跳,卻比助跑七八米過來的體校生要高出一個身位,手肘不動聲色往下襬。
那體校生後發而至,倒像是把主動鼻樑送到他手肘下似的。
兩人在半空中狠狠相撞,聲嘶力竭的慘叫響起。
體校生彷彿隕石轟然墜地,躺在地上捂着鼻樑,痛苦的滾來滾去,話都說不出來。
“阿木!”
見到同伴受傷,剩下幾個體校生圍了上來,爲同伴檢查着傷勢,勉強將他攙扶起來,旋即死死盯着廖學兵。
“小子,你找死!”一個迷彩服跨出一步,伸手推向廖學兵。
廖學兵退後避開,笑笑攤攤手道:“身體不行就不要對抗,他撞不過我,有什麼辦法?”
“我……我!敢陰老子!你會不會打球?”
受傷的體校生阿木怒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眼睛通紅的看着廖學兵,彷彿一頭惡狼。
“你說什麼?”廖學兵臉色一下子陰沉:“身爲體育學院學生,不好好練球,連撞都撞不過人,還找什麼藉口?”
“行了,別囉嗦,繼續!”另一人攔住阿木,暗忖既然有矛盾,總要在籃球上找回場子才行。
重新開球,體校的人加強了攻勢。
阿木忍着一團火對廖學兵進行貼身騷擾。
得到鼓勵的中海大學學生一有機會就拼命給廖學兵傳球,兩人摩擦的機率大大提升。
阿木畢竟練過,小動作層出不窮,一會兒使勁拉扯他的衣服後襬,一會兒藉助身體的掩護在他後腰猛掐一下。
袁野見兵哥飽受騷擾,有心過去救援,卻被身邊對手守得死死的,難以動彈。
廖學兵終於接到了球。
阿木立即貼過來搶奪,廖學兵護住球運到籃下,起跳投籃。他的動作幅度極大,看樣子竟是要灌籃。
驕傲的體校生怎容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灌籃?阿木冷笑一聲,馬上擋在前方跟着起跳,要給對方來一記蓋帽。
灌籃是籃球場上炫耀球技的最佳方式,而蓋帽則是對灌籃的最佳羞辱。
阿木雙手舉起,眼看就要封蓋對方,周圍觀衆紛紛屏住呼吸,看着場上即將發生的火星撞地球。
廖學兵手中的籃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狠狠摁在阿木臉上。
一個沉悶的聲響。
渾圓的籃球壓在阿木臉上幾乎變成橢圓。
阿木五官直接變形,帶着幾顆脫落的牙齒向後倒去。
從廖學兵悍然投籃,到一招滅敵,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人羣還沒回過神來,血案已經發生了。
兩人在半空中分開,一個倒向地面,一個原地站穩,手裡還握着籃球。
“阿木!”
剩下的三個迷彩服飛快的上前扶起同伴。如此嚴重的傷勢,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這張臉恐怕需要整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