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廖學兵帶了十幾人,但這幫人並不在意,這些年來,淺草道場不是沒有被踢過館,但現在卻還好端端開着,實力纔是硬道理。
“我是真的好羨慕你,真心想要來學功夫的,而且,我和藤田英樹先生,還有安倍櫻舞小姐都是故交,請問他們現在在嗎?”
聽到這話,小鬍子臉色愣了一下,眼中現出一絲警惕:“你是什麼人?”
一看他這表情,老廖便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應該在裡面。
“我是你爹。”
廖學兵更不廢話,一腳直踹過去。
咚的一聲,小鬍子全身巨震,不由自主的後退好幾步,老廖卻是得勢不饒人,抓着他的胳膊,強行把他拉回來,又是一記迅猛無比的貼山靠。
這招拳,是八極中的功夫,剛猛霸道,從名字就能看出來,貼山靠,連山都能靠。
連續被靠了兩次,這小鬍子胸前咔嚓一聲,肋骨當即斷裂,逆血上涌,哇的一聲要噴血。
沒等他噴血,老廖重重一腳踹在他胸前。
小鬍子砰的一下飛出去好幾米,撞在牆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呼,口中不住噴出血沫,臉色蒼白如紙。
這一下,淺草武館的其他人,徹底被驚呆了,飛快形成三排,將小鬍子保護在隊伍後方,虎視眈眈的盯着廖學兵。
“你到底是什麼人?來踢館的?就算是踢館,也要事先打個招呼吧,你們中國人,就是不懂規矩。來吧。我試試你的功夫。”又一個人開口說道,嘴上不客氣,眼神卻很是警惕,雙臂橫在胸前,擺出個防禦的架勢。
老廖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幾步上前,憑藉一股剛猛霸道的勁力,雙臂狠狠下打,這男人下意識舉起胳膊接,咔嚓一聲,兩條胳膊直接廢掉。
老廖殺向人羣,大殺四方,幾乎沒有人能擋住他一招。
他出手極其猛烈,正要建立赫赫威勢。
“弟兄們,上!”
見到兵哥大發神威,葉小白拳頭一熱,大聲喊了一句,跟在老廖身後衝上去,紅着眼打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雖然沒有什麼拳勢章法,但那股氣勢,當真嚇人。
從袁野被砍傷到現在,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葉小白心中憋着一股邪火,不吐不快。
其他人一個個嗷嗷叫着衝上去,如同撲向獵物的狼羣。
“小白,這裡交給你。”
廖學兵已經越過人羣,朝裡面走去,一腳踢開木頭門,裡面又是一個寬敞的練功場,將近兩個籃球場大小,地面上鋪的木質地板,光潔明亮,不過此刻卻是空無一人。
廖學兵一步一步朝裡面走去,穿過這個練功場,有道走廊似乎直通後面,於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走了十幾米,一個山清水秀的後院呈現在眼前,古典風格的院落,中心有小橋流水,有假山涼亭,還有一片高低不平的梅花樁。
此刻,梅花樁上就有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腳步飛快,動作輕靈,雖然背對着自己,但老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正是櫻舞。
隱隱聽到腳步聲,正在專心走梅花樁的櫻舞還
以爲是藤田英樹,頭也沒回的笑道:“藤田君,我最近新練了一門華夏武學,梅花步,果真是博大精深。”
廖學兵一下子聯想到好多東西,不過這個時候,他顧不上考慮,幾個健步,竄到梅花樁前,冷笑道:“安倍櫻舞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安倍櫻舞腳步一滯,迅速後退幾步,和廖學兵拉開距離,然後才轉過身,臉色很是難看。
打死都想不到,廖學兵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現她的蹤跡。
要知道,她的身份和來歷,可是相當秘密的存在,她本來以爲廖學兵只是個普通的小混混,現在看來,似乎來頭不小。
“你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請你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安倍櫻舞冷冷說道,心中則是飛快思索着如何處置老廖。
他們身爲潛伏在華夏的外國武者,一舉一動都異常小心,這次若不是爲了搶奪餘強留下的拳譜,也不會對袁野出手。
而現在,廖學兵找上門來,一時間安倍櫻舞有些猶豫,殺了的話動靜太大,肯定會引得警方上門,但要是放他走,那自己的存在無疑也會暴露。
片刻後,安倍櫻舞咬咬牙,從梅花樁跳下,雙拳在前,直奔廖學兵。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大不了,先把這個道場遺棄,過段時間換個身份捲土重來就是了。
“我殺了袁野,照樣能殺了你。”
“那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廖學兵腳下急速幾步,惡狠狠的衝了上去,氣勢如虎。
這個安倍櫻舞,已經讓老廖動了殺心,一出手就是殺招,剛猛無比的太極槌,猶如一記炮彈,迅猛發力,空氣中響起刺耳的音爆聲。
安倍櫻舞嘴巴張大,眼中現出極端的難以置信,前進的腳步猛地停住,腳尖點地,縱身一躍,重新跳上了梅花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招之下,安倍櫻舞看出來對方的拳法恐怖之處,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廖學兵眼中帶上一絲嘲諷,縱身一躍,也跳上梅花樁。
安倍櫻舞朝着藤田英樹房間的方向狂奔,老廖一時追不上她,摸出把小刀,咻的一聲丟了過去。
那是原來在劍魚公司成員身上搜出來的小刀,刀身尖利細長,造型非常獨到,廖學兵一見就覺得喜歡,隨手帶在身上。很多年以後,他把這種刀型改成了著名的“啄木鳥”。
鋒利的刀刃直接插在安倍櫻舞腿彎處,她一聲慘呼 ,直直從梅花樁上摔落。
老廖幾步趕上去,一把揪着她的頭髮,把她直接拎了起來。
安倍櫻舞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廖學兵臉上沒有半點動容:“我會把你的屍體風乾成木乃伊,掛在貞觀會所大門供人觀賞。”
聽到這冷冰冰的聲音,安倍櫻舞終於感覺到恐懼,淒厲的大喊着,拼命掙扎。
廖學兵抓着她的兩條胳膊,一個大風車朝地下狠狠一掄,砰的一聲響,安倍櫻舞重重摔在地
上,口中哇的噴出口血,臉色蒼白到極點,發出痛苦而無力的呻吟。
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女人的體力本來就比男人弱,再者,安倍櫻舞身手也很一般,她之所以能刺殺袁野成功,主要還是用美色誘人,出其不意,現在碰上老廖鐵心復仇,自然是毫無半點辦法。
就在這時,後院中間的那個房間,門被輕輕推開,迎着初升的陽光,一抹凜然的刀鋒亮光率先顯露出來。
然後一個男人走出,寬大的和服,腳下木屐,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正是藤田英樹。
“你是什麼人?擅闖我的道場!打傷我的徒弟!”
藤田英樹手中的日本刀在地上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氣勢逼人。
他在日本武術界,也算是僅次於宗師級別的高手,自出道以來,歷經千百次戰鬥,還從來沒有敗過,現在發起怒來,倒是有幾分怒目金剛的意味,很是嚇人。
廖學兵眼睛微微眯起,順手拔出安倍櫻舞小腿的劍魚小刀反手握住,腳下輕輕跨出一步,腳尖在地上擰出個拳頭大小的窩。
老廖自然看得出來,這個藤田英樹,實力絕非等閒,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我這次來,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藤田英樹愣了一下,傲然道:“請教我什麼?哼!中國功夫的精髓,已經被你們中國人遺忘的差不多了,反而是被我大和民族發揚光大,不過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什麼都不會教你的。打傷我的徒弟,今天你絕對走不出這個院子!”
“我想請教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老廖雙臂一抖,衝上去拉近和藤田英樹之間的距離,對方拿着長刀,廖學兵不敢給他出刀的機會和空間。
憤怒加上忌憚,老廖一出手就是殺招,手裡劍魚小刀直奔藤田英樹的眼珠子。
藤田英樹面色大變,腳下飛快後退,廖學兵卻是窮追不捨,始終沒給他充分發力揮刀的機會。
藤田英樹連退十幾步,已經到了牆根,退無可退,他腳下狠狠蹬地,猛地跳起,手中的長刀,朝着廖學兵當頭劈下!
這一下,藤田英樹也是拼命的招數。
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暴露在敵人面前,一旦被打中,就是血肉橫飛的下場,但自己的刀,也會悍然落下。
廖學兵只覺脖頸一涼,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咬咬牙,腳下卻是不退反進,抓住藤田英樹的腳腕,狠狠一甩,便是將他甩了起來,那當頭的一刀,自然是無法落下。
這一下,廖學兵的反應極其迅速,完全是下意識的本能動作,藤田英樹身在半空中,咚的在牆上撞了一下,後背生疼,卻是藉着這股力量,腰間狠狠一擰,另一隻腳如同電鑽一樣,踢向廖學兵腦袋。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刀,劃過一道明亮的閃電,再次朝廖學兵當頭劈下。
這樣的貼身肉搏,兇險到極點,稍微有半點失誤,就是身死當場的結局。
關鍵時刻,廖學兵全身精神高度集中,抓着藤田英樹腳腕的五指,陡然發力,再次將他朝牆上掄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