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會，程銳才緩過勁來。 賀婕注意到他情緒穩定下來，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師弟不怪你，你盡力而爲了。”
“嗯，謝謝師姐。”程銳感激的擡頭看了一眼賀婕，慢慢的站起身來，他的右手雖然把腳下的水泥地咋嘞一道裂縫，但是他也不好受，右手拳面上掉了一層皮，也流了不少血。
“啊，師弟，你的手......”賀婕看到程銳那血淋淋的手，驚呼一聲。
“沒事的。”程銳對着賀婕笑了一下，表示沒問題。
比起姜凱的痛苦來，他這點傷算什麼？“糟了！”一想起姜凱，程銳心裡頓時大驚，這兄弟親眼目睹自己的妹妹跳樓了，可想而知心理打擊有多大。
程銳連忙帶着賀婕一陣風似的跑進商場，向樓頂衝去。只見姜凱跪倒在樓頂上，他老婆王萍在一旁照顧着，兩人臉上都是鼻涕和淚水。
“我妹妹呢，我妹妹呢......”姜凱哭得說不出話來，他緊緊地抱着王萍，身體不斷着顫抖着。
王萍也是哭得一塌糊塗，也不知說什麼好。
不一會，警察就趕到了樓頂，將姜凱夫妻帶下了樓頂，並封鎖了姜雯雯跳樓的地方。
樓下也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不過姜雯雯摔得血肉模糊，確認死的不能再死了。一位正當季的少女，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賀婕站在一旁，心裡也是很悲涼。她緊緊地握着程銳那同樣冰涼的手，看着那姜凱妹妹的屍體被擡上救護車。
最讓賀婕感到震驚的，不是姜雯雯得死，而是剛纔程銳在那女孩跳樓時那一瞬間的衝刺，一些風似的衝過了圍觀羣衆，然後到達了落地點周圍，要不是那些礙事的充氣墊子，程銳很有可能把人接住。
想不到這個小師弟天賦這麼好，進步這麼快。
隨後，京北的警察開始控制住了這裡的情況。驅散了那些看熱鬧的羣衆，並在地上畫出了姜雯雯摔到地上的方位。至於這女孩爲什麼自殺？他們還要去調查。
這時，天色已經漸漸陰暗下來。從一個角落裡飄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獨自嘀咕道：“真傻，活着多好，竟然尋死。不過正好，我正卻一副皮囊，那女孩長得還不錯，呵呵...”說罷，向着救護車駛離的方向飄了過去。
“程哥。”姜凱已經回過神來，看到程銳過來，低聲說道：“雯雯在學校是讓一個叫方誌的傢伙欺負了，一時想不開就...唉！我爸媽都六十多歲了，身體也不好，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死了，還是跳樓，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樣？”
程銳拍了拍姜凱的肩膀，示意他堅強點。“節哀順變。”不善言辭的程銳也只能想到這麼多一句話。
這時候，一個警察走過來，對姜凱說道：“你是死者的家屬吧，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調查。”姜雯雯的死因還沒弄清楚，估計是找姜凱問一下。
說完，就帶着姜凱和王萍兩人上了一輛警車，圍觀羣衆見家屬和警察都走了，也終於一窩蜂地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程銳賀婕兩人經此一事，也沒心情吃飯了。兩人直接回到了朝霞分部。賀琪已經下班了，正在準備開車回家，一見兩人悶悶不樂的回來，便上前問道：“程銳，你這傢伙又帶我妹妹去哪了？”然後又看着那臉色有些蒼白的賀婕說道：“妹妹，怎麼了？是不是這傢伙又欺負你了？”
賀婕對着她姐姐笑了一下說道：“不是的姐姐，一個女孩剛剛在三裡橋新天地商場跳樓了，那女孩還是姜凱的妹妹。”
“啊，跳樓！姜凱的妹妹？這，這是怎麼回事？”賀琪聽後也是心裡一驚，忙向兩人問道。
“聽姜凱說她妹妹在學校是被一個叫方什麼的給欺負了，哦，方誌，是方誌！”程銳當時也只顧着安慰姜凱，也沒怎麼注意聽姜凱說話。
現在纔想起來，姜凱口中的那個方誌是不是程銳和賀婕在福樓吃飯時遇到的那個方誌？當時方誌還帶着一位黑袍人，自稱什麼修羅門的人。
“方誌？”賀家姐妹聽後也是一驚：“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
對了，那傢伙的確是副局長的兒子，怪不得這麼膽大妄爲，估計姜凱所說的就是他了。
這麼一想，程銳全想通了。當時在福樓就覺得方誌看起來有些眼熟，今天又看到姜雯雯有些眼熟。這兩人不就是七夕那天晚上在三裡橋那座商場大屏幕前秀恩愛求婚的情侶嗎？怪不得姜雯雯會選擇那麼一個地方。
該死！方誌肯定是做了什麼極其過分的事了！姜雯雯才逼不得已選擇跳樓來了結自己。
賀家姐妹的眼裡都有些深沉，要是這件事的起因真的是方誌的話，估計姜凱的妹妹就是死也沒用，估計是白死了。
看着這對姐妹那樣的神情，程銳心裡也是一涼：“你們說，那些警察會調查出結果嗎？”
“不好說，我猜警察調查到一半，上面肯定會把這件事壓下來，然後認定姜凱的妹妹爲自殺。”賀琪的眼神有一種深沉，還有一種讓男人怦然心動的神采。
程銳估計也是這種結果，上次在福樓看那方誌有恃無恐的樣子，分明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誰能拿他怎麼樣？這個國家遠比我們這些普通人想象的要黑暗的多。
“賀總說的對。”程銳突然冷笑了一下：“警察是查不到結果的，那方誌也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是這樣？那就由我來懲罰他吧！”
一旁的賀婕被程銳的這句話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他的手道：“你要幹嘛？我跟你說，方誌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可別說做傻事！”賀婕心裡一着急，就說的很快，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她沒注意到程銳這廝那火熱的目光，仍勸道：“而且姜凱妹妹的死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你已經盡力救她了，不至於爲了她連自己的前途都廢了。”
賀琪一聽，原來這傢伙還試圖救人了啊，只不過這次運氣沒上次那麼好罷了，果然，看程銳帶着血跡的右手，看來這傢伙還受傷了。
“賀婕，快帶他到醫務室處理一下吧。”賀琪指了指程銳的手。
其實他的手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早就不流血了。
“哦哦，對對，師弟快跟我去醫務室。”賀婕纔想起來程銳砸在水泥地上的那一拳也把他的手砸破了，連忙拉着他向醫務室走去。
賀琪看着程銳的背影，心道：“果然，他不是一個普通人！唉，希望賀婕能看住他，讓他別做出什麼傻事來。”
而程銳心裡的想法則是：“方誌，就算你能逃過法律的制裁，我也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在醫務室只做了簡單地包紮程銳就回到了他的雜物間裡，坐在那張椅子上發起呆來。
自己，到底還是太弱了啊！
正當他正思索着怎樣懲治方誌的時候。關美雲一衆夜班保安陸續來到他這裡聚合了。
“程哥來啦...”關美雲嬌呼一聲，擠眉弄眼的向着程銳走了過來，作勢就要往程銳的懷裡倒。程銳被他那種舉動嚇了一大跳，猛地一踩地。帶着輪子的椅子滑出去很遠。
關美雲“小姐”撲了個空，眼神幽怨的瞪了程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