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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掌門師叔,招安臥龍堂的事情失敗了。”
堂堂的公安廳副廳長,阮小川此時給人打電話的語氣恭敬無比,就算是向他的上級彙報工作,阮小川的語氣都沒有這麼謙恭。
“小川,你讓我有些失望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難道你忘記了,當年是誰送你入了jǐng校,是誰給了你工作,又是誰替你抓捕、解決了那麼多窮兇極惡的罪犯,讓你步步高昇有了今天的位置……”
“掌門,小川絕不敢忘記師門栽培!”阮小川的語氣更加謙恭。
“既然你還記得師門栽培,爲什麼連這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電話裡面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我在告訴你一句,我要臥龍堂在我們門派的掌控之下,絕對不能落入別人手中。”
“掌門……有人比我們動手更快,臥龍堂這幫小混混,顯然已經找到了靠山。”
“什麼!難道是葉家……這沒道理,葉家對他們恨之入骨。不是葉家的話,那又是誰呢?小川,你要記住一點,師門之所以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和jīng力來培養你,那是因爲你對師門還有價值。”
“小川知道,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爲師門謀取福利。”阮小川此時背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你的確是在爲師門謀取福利,不過遠遠不夠。你看看人家青城派、峨眉派,這些年壯大了多少倍,單單是人家的山門,現在都是金碧輝煌,香火鼎盛,讓我們巴蜀武林同道眼饞啊。而且,據我所知,這兩個門派手中還掌握了許多斂財的工具,而且你看看峨眉派,把山門都拿去上師圈錢多年了,每年圈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相比之下,你給師門謀取的這點福利,實在是不值一提。”
阮小川心說老子不過是區區一個公安副廳長,哪有本事管到上市公司圈錢之類的事情,況且人家青城、峨眉兩派本來就名聲赫赫,那也不是他所在的門派能夠比擬的。不過,阮小川卻不敢這麼說,嘴裡面解釋道:“掌門放心,我必然竭盡全力促成這件事情。我知道掌門的意思,掌門是想控制了臥龍堂,就可以通過臥龍堂控制整個平川省的地下勢力,進而將整個平川省地下勢力的黑sè收入全都納入囊中,這的確是一筆鉅額的財富。”
“沒錯!你知道本掌門的心意就好。”那人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本掌門好不容易等到臥龍堂易主,絕對不能錯失良機了。”
“掌門,我必定竭盡全力,只是……我擔心自己可能勢單力薄。”
“無妨,我會讓柳摘星去幫你,讓他全權聽你安排。反正你要記住一點——無論你現在是什麼官位,你依然是半個江湖中人。本掌門可以造就你,自然也就可以毀了你。”
“是,掌門。”阮小川聽出對方語氣之中的威脅之意,但是卻不敢反駁,甚至點一點不恭敬的語氣都不敢有。
別看阮小川好歹是一個副廳長,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師門給的,如果不是師門的話,他到現在恐怕都只是一個沒地位沒權勢的小jǐng察,因爲這些年爲官,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如果沒有背景的話,任憑你多努力,也休想能夠在官場之路上走得遠。阮小川本身沒有什麼背景,原本也就是一個小jǐng察的命,但是因爲上了jǐng校之後,他得到了一個神秘江湖人物的垂青。那是他剛上jǐng校的時候,第一次跟人打架,被一個有家庭背景的同學帶人狠狠地扁了一頓,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他,當天晚上連學校都不敢回,只敢睡着一個老橋的橋洞下面,當天晚上下暴雨,阮小川又冷又餓。這時候他忽地發現旁邊橋洞有個老頭在烤叫花雞吃,當他被雞肉的香味引得口水直淌的時候,那老頭子終於叫阮小川過去了。
對於阮小川來說,那是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其實他的故事有些狗血,那老頭叫阮小川過去之後,就覺得阮小川“骨骼清奇、底子不錯、是練武的料子”,於是就準備將阮小川收爲徒弟。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狗血,比如那老頭子讓阮小川過去之後,在阮小川拜師之前,讓阮小川做了一件他刻骨銘心的事情:老頭讓阮小川吃掉他吃剩下的雞骨頭。
吃了那一堆噁心的雞骨頭之後,阮小川算是得到了老頭“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的評價認可,於是成爲了老頭的弟子,不僅得到了老頭傳授功夫,而且在出了jǐng校之後,阮小川在師門的幫助之下迅速破了很多案子,撈到了很多政績,而且還有一些人刻意提拔,使得阮小川終於步步高昇到今天的位置了,並且眼看就可能成爲平川省公安系統的第一人了。
但是阮小川也深刻地明白了一點,他的師門既然可以造就他,自然也就可以毀滅他。這些年來,阮小川儘管沒有在別人面前顯露過真功夫,但是他的功夫一直都在jīng進。他刻苦練功並不是爲了抓壞蛋,因爲他知道到了他如今的位置,根本用不着親力親爲去抓賊了,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地練功,只爲一個原因:希望有朝一rì師門的人來殺他的時候,他能夠保命!
很多人都以爲江湖只是底層人的事情,但是阮小川卻深切地知道,無論身在官場還是商場,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無論他阮小川rì後走到哪一步,始終都無法改變他是一個江湖人的事實,除非有一天他能夠將自己的師門徹底掌控,亦或者徹底剿滅!
“阮廳長,有何吩咐?”就在阮小川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陌生聲音在他的辦公室中響了起來,頓時將阮小川給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阮小川的功夫已經達到了內息境界,耳聰目明,想不到辦公室中忽地多出一個人他居然都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