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楊鵬才醒過來,只感到腦袋沉沉地疼,不禁拍了拍腦袋。扭頭看了看天色,見天已大亮了,趕緊起身。從房間出來,守在門口的王開等密衛立刻抱拳拜見。楊鵬看了看天色,問道:“段志賢和程世傑起來了嗎?”王開連忙道:“不知道!”“杜南和白桐呢?”王開笑道:“應該還睡着吧!”楊鵬道:“不管他們,我們去揚州城裡轉轉。”“是!”
幾個人身着便服離開了行營,來到揚州最繁華的南大街上閒逛,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可是大街上卻是行人寥寥,當日那種摩肩接踵商賈雲集的景象早已不復存在。
大半的商鋪關着門,開着門的店鋪也是門可羅雀,旗斾有氣無力地在風中搖晃着。街道兩旁聚集着不少的乞丐,男女老少都有,個個蓬頭垢面眼神迷茫,他們看不到希望在哪裡。身後傳來了奔跑的聲音,隨即有人叫道:“大哥,等等我們!”是杜南的聲音,楊鵬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只見圓滾滾的的杜南和高高瘦瘦的白桐奔了過來。
楊鵬笑道:“我還以爲你們兩個還在睡覺呢?”兩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杜南道:“一起來就聽說大哥出來了,於是我們兩人飯都沒吃便跑出來了。”楊鵬笑了笑,扭頭看了看一旁那家開着門的酒樓,指着說道:“正好我也沒吃早飯,索性就在這裡胡亂吃一頓吧!“兩人看了一眼旁邊的酒樓,點了點頭,杜南豪爽地道:“今天就由我來請客!”楊鵬呵呵一笑,“那感情好,我求之不得呢!”杜南咧嘴一笑,“瞧大哥說的,只要大哥不嫌棄,做弟弟的天天請你吃飯!”楊鵬哈哈大笑,拍了拍杜南的肩膀,朝那家酒樓走去,衆人連忙跟了上去。
老闆突然看見一大羣人進來了,立刻興奮起來,他好久都沒見到這麼多客人了,連忙迎了上來,哈着腰問道:“幾位客官是要喝酒嗎?”
杜南沒好氣地道:“廢話,來你這酒樓,不喝酒難道看戲!”“是是是,是小人糊塗了!衆位客官是要進包廂呢還是就在這大廳裡吃喝?”杜南不敢擅自做主,看向楊鵬。楊鵬笑道:“不用麻煩了,就在大廳裡吧。”“是是是,衆位客官請!”說着,老闆將衆人請到了靠窗的地方,坐了好幾桌子。老闆問道:“不知衆位要點什麼?”
杜南豪爽地道:“把你們揚州有名的酒菜都上來!”老闆眼睛一亮,感覺今天真是交了好運,遇到豪客了!連聲應諾之後,便趕緊下去張羅去了。白桐看了看窗戶外面,皺眉道:“這揚州就是當年的江都,史書上記載,這裡物阜民豐商賈雲集,是個人間天堂,卻沒想到居然變成了這樣一副樣子!”
楊鵬淡淡地道:“這些年戰亂不休,若還能保持繁華那可真就古怪了!”
杜南皺眉道:“聽兩位將軍所言,他們已經令地方官施行諸多惠民政策了,按理說應當有所改觀,至少是局面向好,可是眼前卻是這樣死氣沉沉破敗不堪的模樣!可見大哥的政策完全沒有施行下去!”楊鵬道:“應該就是你所說的,地方官欺上瞞下造成的!”杜南思忖道:“兩淮自古以來十分富庶,如果能夠治理好了,將給國家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和賦稅,反之則不僅不能充實國庫反而還會不斷消耗本就不多的資源!可見,兩淮是否能夠治理妥當實在是關係重大啊!”
楊鵬喝了一口茶,微笑着問道:“要是你的話,會如何治理呢?”
杜南笑道:“要是小弟的話,首先是要提拔幾個可靠的官員爲我所用,挑選那些在當地官聲不錯的官員提拔起來,如果實在沒有,就只好請大哥給我撥人了;然後一邊鼓勵農商興旺貿易,一邊慢慢地改革官府選拔培養人才,將那些沒有用的官員逐漸地都給替換掉。以上這些完成之後,便算是初步步上正軌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那麼難辦了,無非堅持兩方面。”
感到口乾舌燥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繼續道:“一是大力發展農業、商貿和手工業,一切有利於這些發展的政策就施行,不利的就堅決剔除,與此同時,要做好政府監督和獎懲工作,呵呵,其實這一點倒是不用太操心的,如今大哥施行的一系列政策就已經很好了,唯獨需要注意的是,在監察部門官員入駐兩淮之前,我得自發做好監督工作,這一點倒也不難,在衙門裡另外設一套班子監督就是了,同時還可將本地的名望卓著的士紳商賈和學子組織起來,賦予他們權力,令他們來監督。”
楊鵬眼睛一亮,讚歎道:“你的想法非常好,特別是最後這一條,可謂前無古人獨一無二地創造啊!”
杜南笑了笑,“小弟只是認爲,這天下既然是天下人的天下,就應該讓天下人有剋制官員們的手段和權力,否則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便就是一句毫無意義的空談了!”
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這時,老闆夫妻兩個上來了,將揚州本地有名的幾樣菜餚和一壺美酒放在楊鵬他們幾個桌子上。杜南見他夫妻兩個親自上菜,笑問道:“難道老闆竟然困難到了如此地步,連夥計都請不起了?”
老闆嘆了口氣,“就是如此啊!自打大亂之後,這揚州城越來越凋敝了,生意也越來越難做了,沒法,只好把多餘的人全都解僱了,即便這樣也是十分艱難啊!”一旁的老闆娘接着道:“其實啊,我們這一家還算好的,因爲店鋪是自家的,雖然生意不好,還可勉強維持!別的店家就不是這樣了,因爲是租的人家的店鋪,生意又如此差,維持不下去了,一個個都不幹了!哎,往年過年咱們同行一起喝酒慶祝,可是去年春節卻好不冷清啊!”
楊鵬問道:“燕雲軍收復揚州也有些時日了,難道情況就沒有一點好轉?”夫妻兩個嘆了口氣,老闆娘忍不住道:“都說燕王如何英雄了得,可是我卻不覺得!這揚州都收復這麼長時間了,居然沒有任何改觀!之前明教佔着是什麼樣子,如今還是什麼樣子!幾位客官,你們說這位燕王是不是徒有虛名啊!”
衆人笑了起來,白桐道:“老闆娘不要急,凡事都有個過程的,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夫妻兩個嘆了口氣。隨即覺得這些人似乎並非普通人家,除了那個胖子和瘦子像是讀書人外,其他人都氣質彪悍,特別是爲首的那個,極其英武,氣勢逼人,感覺應該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夫妻兩個不由的心頭一凜,想到剛纔說了一番埋怨燕王的燕雲,登時慌亂起來了。跟着發現他們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下了。那老闆娘連忙道:“剛纔小婦人胡說八道,諸位就當我是放了個屁吧,千萬別當回事!”
衆人笑了起來。楊鵬問道:“老闆娘,本地的地方官對於百姓還好吧?”夫妻兩個聽到這話,不禁狐疑起來,打量了楊鵬一眼,老闆娘問道:“這位公子只怕不是一般人吧?”隨即心頭一動,想到了說書人經常說的那些奉命微服私訪的欽差大臣,眼睛一亮,“難道,難道公子竟然是欽差大臣?”
衆人互望了一眼,笑了笑,楊鵬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夫妻兩個一聽這話,嚇得要死,趕緊跪拜下來,“草,草民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胡說八道,請大人恕罪!”楊鵬笑問道:“你們有什麼罪過?”
老闆娘小聲道:“小婦人不該,不該胡說八道!”旁邊的老闆氣惱地道:“你可真是胡說八道!燕王英明神武,那是千年來都難出現一個的了不起的人物!你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一張嘴胡亂搬弄,真正該死!”
楊鵬笑着擺手道:“老闆娘可沒有說錯!心裡有些怨言,說一說又有何妨!這件事是燕王做的不好對不起你們,我在這裡替他向你們道歉了!”說着站起來抱拳拜了一拜。
夫妻兩個嚇了一跳,慌忙叩頭:“草民不敢!草民不敢!”楊鵬扶起兩人,兩人又是感動又是緊張地看着楊鵬。楊鵬請夫妻兩個坐,夫妻兩個連道不敢,楊鵬再三請坐,夫妻兩個不好再推辭,便扭扭妮妮地坐了下來。
楊鵬問道:“我這一次微服私訪,就想要聽一聽你們老百姓的心聲,只有知道老百姓的困難,燕王他才能對症下藥啊!”夫妻兩個聽了這樣一番話語,感動不已,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楊鵬微笑道:“我還是剛纔那個問題,你們覺得本地的地方官如何?”
夫妻兩個互望了一眼,老闆嘆了口氣,“此事,此事草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呢!”楊鵬笑道:“不用顧忌什麼,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是!”頓了頓,“哎!說起當地的地方官,只怕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沒有不痛恨的!”說着,他的臉上流露出了憤怒痛恨的神情來,“這些傢伙,根本就不管咱們老百姓的死活,橫徵暴斂不說,還利用權力大肆侵佔百姓的土地財產,很多人家就給他們弄得傾家蕩產不得不逃難去了!”
楊鵬聽到這話,不禁皺起眉頭。老闆抱拳道:“大人可能有所不知,這揚州甚至整個淮南這一片,都被三大家族把持着!那三大家族的人在這片地面上可謂橫行霸道,強搶民女霸佔財產,甚至殺傷任命,無惡不作!”楊鵬衆人都不禁憤怒起來,他們料到了本地官場的一些弊端,卻沒想到竟然會爛到如此程度,真是到了非整頓不可的地步了!
“你說的三大家族是哪三家?”楊鵬問道。
老闆道:“就是周家、鄭家,和王家。都是淮南的大家族。”笑了笑,“說來不怕大人見笑,其實草民也算是周家的人。”衆人感到有些意外,杜南開玩笑似的道:“這不是很好嗎,老闆想必從中獲得了不少好處!”老闆苦笑道:“大人取笑了!草民雖然是周家的,但和那個周家不是一回事,那個圈子其實很小的!”指了指旁邊的老婆,“賤內姓王,和那王家也是同宗同主的,但其實雙方根本就沒有往來!咱們這兩淮,周、鄭、王三姓人家非常多,可是並不能說是那三大家族的人!”
楊鵬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老闆的意思了。”隨即思忖道:“如今的揚州知府名叫周顯,想必是三大家族中周家的人吧?”老闆點了點頭,“正是,而且還是那周家的家主!”皺起眉頭,“這周顯可兇惡得很啊!不久前他兒子周祿,看上了街角那家的女兒,婚聘不成,便公然闖入民宅搶人,兩老人都被打成了重傷癱在牀上,卻依舊在擔憂自己的女兒!哎!也不知道那家的女兒如今怎麼樣了?只怕是已經被糟蹋了吧!”說完了又嘆了幾口氣。
衆人都是憤怒不已,杜南問道:“當地官府不管,難道當地駐軍也不管嗎?”老闆愣了愣,“此事,此事關當地駐軍何事?此類事情不是都應該由當地官府管嗎?”
楊鵬問道:“出了這件事後,那一家有沒有采取什麼措施?”老闆點了點頭,“誰說沒有呢?他們的女兒被搶走之後,兩老便央求親戚去告官,大人你想,那知府就是周祿的父親,怎麼可能管這個案子?去告狀的人沒能告得了狀,反而被知府痛打了一頓。自那以後,便沒人敢去告狀了,兩個老人家只能整天裡在家以淚洗面!哎,類似這樣的事情多得很呢,一時之間講也講不過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老闆夫婦擡頭看去,突然緊張起來,連忙迎了上去。隨即衆人便看見老闆夫婦兩個非常恭敬迎着幾個身着家丁服色的年輕人,“哎呀,幾位真是稀客啊,快請快請!”那幾個年輕人獐頭鼠目、下巴上揚,一副流裡流氣囂張跋扈的模樣。
幾個人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老闆哈着腰問道:“幾位尊駕要點什麼?”一個年輕人沒好氣地道:“爺幾個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囉嗦什麼,揀好的上就是了!”“是是是,幾位爺稍後!”隨即便和老婆去後面忙活去了。
楊鵬幾個人不動聲色,自顧自地喝酒。只聽見旁邊那幾個家丁在那裡大聲說話,一人道:“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這麼烈,居然拿剪刀自盡!”另一人冷哼一聲,“自盡有個屁用!那小女子簡直不懂事,她要是死了讓衙內不痛快,她的父母能脫得了干係嗎?只怕第二天衙內就會要了她父母的老命!她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順從衙內,做衙內的小妾,如此一來,他們不僅不會有事,反而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真是夠愚蠢的!”其他人紛紛附和。
楊鵬等人覺得他們說的應該就是老闆剛纔說的被周祿強搶去的那個女子,對於那女子的剛烈性格真是好生欽佩。老闆娘端着幾樣小菜一壺酒水從後面出來了,徑直朝隱殺那一桌走去,將酒菜擺好。
那幾個家丁見此情形,大爲光火,一人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沒看見爺幾個在此嗎,竟敢先給他們上酒菜!”老闆娘連忙上前賠罪,只說那幾位客官先要的,還請他們幾個恕罪,老闆娘沒敢說出楊鵬他們的身份,因爲她覺得對方既然是微服私訪的話,應該是不願意胡亂暴露身份的。
那個拍桌子的家丁,擡手就抽了老闆娘一巴掌,罵道:“你個老虔婆,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楊鵬等人見他打人,吃了一驚,紛紛霍然而起。
老闆娘雖然捱了打,卻也不敢發火,只是一個勁的賠罪。那個打了老闆娘的家丁兀自不肯罷休,左手抓住老闆娘的衣襟,右手擡起眼看又要扇她的耳光了。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掌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家丁吃了一驚,扭頭看去,看見了一張英武不凡且十分憤怒的面孔,已經到了嘴邊的罵人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嘴裡,心裡不由得升起畏懼的感覺來。隨即想到自己是周家府上的家丁,還怕誰來,膽氣立時肥壯起來,左手鬆開了老闆娘的衣襟,居然一巴掌朝楊鵬扇來,不得不佩服這人的膽氣!
然而就憑他這點手段怎麼可能碰得到楊鵬,手掌還在半空中,便感到一股巨力猛地把自己向上掀起,好像騰雲駕霧了一般,隨即嘭的一聲大響重重地砸在了他們那張桌子上,砸塌了方桌摔在地上。其他幾個家丁驚得四散躲避,反應過來時,不禁惱羞成怒,紛紛朝楊鵬衝來。
衆密衛立刻上前,三拳兩腳便將那些平時欺負百姓欺負慣了的家丁揍得鼻青臉腫滿地找牙。楊鵬揚聲道:“好了,別打了!”衆密衛這才停了下來,一個密衛兀自不解氣地又在一個家丁的腦袋上踹了一腳。幾個家丁都躺在了地上,哎哎喲喲地痛呼着。好不容易纔相互攙扶着爬了起來,一臉怨毒地瞪着楊鵬他們,其中一個家丁惡狠狠地道:“你們等着!你們等着!這件事還沒完!”說完便相互攙扶着跌跌撞撞地離去了。
老闆娘愁雲滿臉地道:“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這時老闆已經進來了,看見大廳裡一片狼藉的模樣,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十分驚奇的模樣。待聽妻子簡要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脣不由自主地打顫。
白桐道:“你們不必擔心,一切都有燕,大人呢,不會有事的!”夫妻兩個這纔想起他們的身份,連忙跪了下來,求楊鵬一定要爲他們做主。楊鵬扶起兩人,微笑道:“不會有事的,你們放心吧!”夫妻兩個聽到這話,原本驚惶的心不由地平復了不少。
楊鵬揚聲道:“不要讓這件事攪了我們的興致,大家坐下來,繼續吃喝!”衆人紛紛回到位置上坐下,繼續吃喝起來。夫妻兩個連忙將剩下的酒菜都送了上來,心中始終七上八下不安穩。老闆將撞爛的那張桌子抱出大門,放下。正準備進去,突然聽到遠處的街道上人聲喧譁,不由的循聲望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只見近百個衙役正呼喝着朝這邊奔來,路人紛紛走避,其中跟着的幾個分明就是剛纔捱了打的那幾個周家的家丁。老闆慌忙奔了回去,結結巴巴地叫道:“不,不好了!他們,他們來了!”
正在吃喝的楊鵬等人放下酒杯,這時外面急促雜亂的腳步聲傳進了衆人的耳中,楊鵬心頭一動,不由的眉頭一皺。大門口突然一黑,一大羣凶神惡煞的衙役涌了進來。老闆、老闆娘嚇得抱在一起退到了角落裡,兀自瑟瑟發抖。
爲首的那個捕頭模樣的壯漢掃視了大廳一眼,大廳裡就只有楊鵬他們幾桌人,捕頭的目光很自然地便落在了他們的身上。這時,之前被打的一個家丁指着楊鵬他們那些人十分怨毒地道:“就是他們!”
捕頭眉頭一皺,倒也沒立刻就展開行動。他生在公門多年,眼光還是有點的,他覺得這些人都有一股子鐵血之氣,只怕不是一般人物,因此不敢貿然動手,揚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在這揚州城裡鬧事?”
杜南打量了他一眼,嘲弄似的道:“你爲何言之鑿鑿說是我們鬧事?”一直他旁邊的那幾個家丁,“爲什麼就不能是他們幾個鬧事?”
幾個家丁見對方此刻竟然還有此等氣勢,大爲光火,紛紛叫罵道:“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死期到了還不知道!待會兒看你們還囂張得出來不!”隨即一人衝捕頭喝道:“鄭捕頭,你還跟他們囉嗦什麼,還不快把他們抓起來!”
鄭捕頭看了杜南一眼,暗想:我只怕是多心了,他們怎麼可能有所來頭,燕雲軍的重要將領我都是見過的,絕沒有這些人,他們也不可能是普通軍士,燕雲軍軍法如山,這個時候不可能跑到這酒樓裡來喝酒,看他們的裝束,十有**是外地來的客商。一念至此,心裡便有底了,冷聲道:“我說是你們鬧事就是你們鬧事!”
杜南冷笑道:“這位捕頭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我聽說燕王也不會如此對待百姓,你究竟是仗着誰的勢,竟敢如此猖狂?”鄭捕頭大怒,喝道:“好膽,竟敢如此對我說話,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啊,把他們給我拿下!”衆衙役齊聲應諾,便涌上前。衆密衛早就在戒備了,一見此情形,變立刻動手。只見衆隱殺揮拳踢腳,衙役們慣常欺負百姓,卻哪裡是隱殺的對手,被揍得東倒西歪連連後退。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