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們突受重擊,一個個愣在山腰上,停下了腳步!不可能啊,這樣的距離上官兵的軍官的弓箭不可能有殺傷力啊!這個是什麼武器呀?但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二排士兵又開火了!
“第二排射擊!”火藥炸開後嗆人的硝石味瀰漫在山頭,彷彿是死亡的味道。山賊們站在山腰上不動,自然成了最好的靶子。短短的山路上,血花四濺!第二排的士兵們一次齊射,又打死了二十六名山賊。在燧發步槍面前,這些彪悍的賊匪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中彈的二十六個山賊像是沒有了靈魂的沙包,撲通撲通倒在了山腰上。
山賊們如夢初醒,哇哇大叫起來,便有人要往山腳下逃跑。山賊的大頭領過山空一刀砍在一個逃兵背後,鮮血橫飛,那個逃兵慘叫着倒在了地上。過山空大聲喊道:“軍官裝彈慢只能打一次,衝上去我們就贏了!”
在大首領的鼓舞下,山賊們又集結起勇氣,往山頂上衝去。不過這一百五十米上山路,不是那麼好走的。
“第三排!射擊!”震耳欲聾的槍擊聲中,三十片黑色的濃霧接二連三地從米尼步槍的槍口冒出,把半個山頭籠罩在內。子彈像是死神的召喚,向一百多米外艱難爬山的山賊的們衝去。
一百多米距離上燧發步槍的破甲能力是很強的,即便穿着鎧甲也無法抵擋,何況大多數山賊都沒有披甲。這些子彈一顆顆鑽進了山賊的身體裡,破開了山賊們的皮膚,旋轉着往更深處鑽了進去,把山賊們的內臟撕成了一團血糊。
“第四排射擊!”山頂上又是一大片煙霧冒出,第四排士兵按下了扳機。第四排的士兵蔣充瞄準了一個衝在最前面的山賊,那個山賊身穿綿甲,顯然是個山賊頭目。蔣充凝神靜氣,按下了扳機。
槍機撞擊火藥盤,發出“嗒”地一聲輕響,卻沒有能夠點燃引火藥。精鋼做槍機的燧發槍雖然有八成的點火率,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點火的。蔣充這第一下就沒有能夠順利擊發。不過蔣充早已在訓練中習慣這種情況了,他依舊把槍口瞄準那個山賊頭目,第二次摁下了扳機。
“啪”一聲巨響,槍機撞擊引火藥噴出火焰,火光四射,蔣充被亮光刺激得閉上了眼睛。等他再睜開眼睛,發現那個頭目已經倒在了山路上。在這個距離上,綿甲是防不住燧發槍的子彈的。這是蔣充第一次射殺敵人,蔣充拍了拍身邊的石頭,興奮地看了看四周的戰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狙殺。不過周圍的戰友們都在裝彈,沒人看蔣充。蔣充愣了愣,也趕緊拿出通條清刷槍膛,準備下一次射擊。
第四排打完,又有二十五個山賊倒在了山路上。第一輪射擊,燧發步槍打死了一百多個山賊。燧發步槍展現了超越這個時代的殺傷力。“過山空”見山頭的火槍打完了一輪,紅着眼喊道:“它們的槍打完了!衝上去!衝上去就贏了!”
距離山頂一百七十步,損失慘重的山賊們嗷嗷地叫了起來,全力往山頂上衝去!這些嘯聚山區的悍匪,卻不理解燧發槍機的的裝彈速度。第四排完成射擊後五、六秒後,第一排已經又裝好了子彈。距離山賊的前鋒一百米,第一排士兵開始瞄準。
“第一排,射擊!”在山賊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山頂上又傳來噼噼啪啪的射擊聲,又冒出了鋪天蓋地的黑煙,三十一發子彈向山賊們射來!
“啊!”“啊!!”
短短几百米的山路上,變成了一個屠宰場。一個山賊被子彈打中了腦袋,那高速旋轉的子彈破開了頭骨,激出一片血液和腦漿。一個山賊被子彈打中了肚子,米尼彈進入他的身體後失速側旋,把他的腎臟和膀胱攪了個稀爛,讓他瞬間就倒在了地上。一個山賊被米尼彈打中了腿骨,大腿一下子就被打折了,他倒在山腰上大聲慘叫,那慘叫聲狠狠地衝擊着山賊們的士氣。
山賊們發現不對了,這山頂的火力不但射的遠而且裝彈快。一些山賊們漸漸失去了往上衝的勇氣,開始往後退避,把身邊的其他同伴讓到前面去承受山頂火力的掃射。
“第二排!射擊!”“第三排!射擊!”
每一排開始射擊,就有一片山賊倒在山路上。米尼步槍就像是割草機,瘋狂地收割着山路上山賊們的性命。再彪悍的山賊,你武藝再好再能打,在燧發步槍面前也就是一槍的事情。這鹽山的山賊們是燧發步槍的第一個屠殺對象,等到山賊們發現這種步槍的威力時候,已經太遲了。山賊們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一個個轉身往山腳下逃去。就是那個悍勇異常的山賊首領過山空也明白了繼續衝鋒絕對是是送死,抓着大刀往來路狂奔。
“第四排!射擊!”“第一排!射擊!”
子彈打在背上,打在後腦勺,打在大腿上,山賊們慘叫着倒在了山腰上。背對着山頂的火力傾瀉,山賊們在山路上拋下了幾十具又幾十具的屍體。山賊們已經毫無鬥志了,手上的武器已經被全部丟棄,就是穿着盔甲的也扔掉了頭盔,只求能跑的快一些。
他們想逃到屠殺開始的一百五十米處,逃到他們以爲的火槍射程之外。不過他們不知道,米尼步槍兩百米上有九成的命中率,即便是打二百五十米外的目標也有六成的命中率。李植之所以剛纔放他們進一百五十米纔開火,就是爲了讓他們無路可逃。
“第二排!射擊!”“第三排!射擊!”
山賊們逃到了二百米外,但屠殺還在繼續。山路上滿是屍體,慌不擇路的山賊們甚至會被地上的屍體絆倒。過山空看着周圍不斷倒下的山賊,心裡驚駭莫名。自從自己扯大旗在插雲峰拉起隊伍起,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挫折?就是上次一路殺到縣城門外打垮了縣令的弓手隊,他也才死了三個好手。在這個縣,過山空已經成爲霸王一樣的人物,打劫村寨都不需要動手,派個人去對方就乖乖交錢交物。
然而今天,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自己已經丟下了近兩百個兄弟在這山坡上。從來只有自己搶別人錢財蹂躪別人的媳婦女兒,殺別人的時候,什麼時候自己這麼狼狽過?現在,自己狼狽得就連自己的命保得住保不住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距離山頂一百三、四十步,可山頂的燧發槍還是一發發地收割着兄弟們的性命!
這哪裡是官兵,這是神兵啊,這是哪裡來的官軍?難道叱吒了鹽山縣五、六年的自己,今天竟要死在這裡?過山空忍不住往回頭望了一眼,看到了山頂上指揮戰鬥的楊鵬。打敗自己的那個武官,竟是那麼年輕。“啪”一聲,不知道是誰瞄準了過山空,朝他開了一槍。這一槍很準,“過山空”被擊中了後腦勺。燧發槍的子彈射進了過山空的腦袋,讓他立刻就失去了生命。他往前一倒,慘叫着倒在了血泊裡。
其他的山賊們看到這一幕無比震驚,但沒有人敢停下腳步扶起過山空。楊鵬的士兵們看到山賊的首領被擊倒,發出一片歡呼聲。楊鵬彷彿看到到來的勝利,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大首領被打死了,還活着的山賊們更加慌不擇路。
還在逃命的四十多個山賊們已經被山頂上的步槍打瘋了。這步槍追殺他們到二百五十米之外,射程似乎是無限的。他們想跪地求饒,但剛纔跪下來的人已經被打死了,即便是跪着的山賊山頂的步槍也不放過,依然無差別射殺。他們終於放棄了往山下跑,而是往基本無法行走的山崖樹林裡鑽,手腳並用地在陡峭的山崖上爬行。
對於這些逃命的山賊,楊鵬不會放過。他一聲令下,士兵們舉着槍衝下了山頂,走到山腰上朝山崖樹林裡艱難爬行的山賊們開火。一片槍響後,三十多個山賊倒在了難以攀爬的山崖上。最後十幾個山賊爬得遠了,隔着樹木無法打到。楊鵬讓部隊以班爲單位爬進山崖樹林裡追殺。十幾分鍾後,這最後十幾個山賊也大多被打死,被士兵們割了腦袋提出來。
看到最後幾個山賊也被砍了腦袋,士兵們大聲歡呼擊掌相慶。不過勝利的興奮過後,士兵們冷靜下來,看着血腥的戰場,便有人吐了出來。戰場上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一些被打斷手腳的人沒有死透,在屍體旁邊慘叫着,大叫着,那叫聲讓人彷彿置身修羅地獄。斷肢到處都是,血腥的氣味令人作嘔。到處都是血,彙集在山路上往山下流動,像是一條小溪。
這不是戰鬥,燧發步槍讓戰鬥變成了一場屠殺。楊鵬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場大規模的戰鬥,以屠殺告終,大獲全勝。除了“過山空”的屍體楊鵬要整個運出去外,楊鵬把死掉和重傷的山賊全部割了首級,把首級交給民夫放手推車上。第一次處理屍體,不少士兵割首級時候都吐了。繳獲了二十多匹馬匹,楊鵬分發給三個偵查班,以加快偵察兵的反應速度。處理完屍體和戰利品,楊鵬把還能活動的山賊全綁了做嚮導,帶兵殺上了插雲峰。
山賊在插雲峰最險要處佈置了一個寨門,是準備據險力守的。不過這次過山空傾巢而出打擊李植,山寨裡只留下三十多個老弱山賊。楊鵬在寨門下把過山空的屍體一舉,那剩下的幾個老弱就呼啦啦全跪了,忙不迭把寨門打開。楊鵬暗道這些老弱機靈,要是這些老弱不開門,楊鵬就準備在山寨門前做個井欄,在高處拿步槍槍斃這些老弱。
寨門洞開,楊鵬就讓士兵們進去把老弱山賊們綁了,開始清點山寨內的人口物資。經過一番刑訊審問,楊鵬搞清楚了山寨裡的情況:
山寨內有老弱山賊三十二人,這些人幹過搶劫的買賣殺過良民,楊鵬把他們全部綁了準備押回到時候在處理。山寨裡還有鐵匠九人,是專門爲山賊們打造兵器的。這些人沒有殺過人做過壞事,但爲虎作倀也是罪過,李植讓士兵打了這些人三十大板,然後扔在野外。
山寨裡還有八十多個搶來的女人,被山賊當作玩物和奴婢,這下全被楊鵬救了出來。宋朝這個年代婦女講究貞節,這些女人在賊窩裡沉淪時候還不覺得,此時一見到楊鵬帶着官兵殺上來,就都覺得此生再沒臉見人,有三個人竟然羞憤中咬舌自盡。
這些婦女楊鵬也不刁難,只讓她們第二天跟隨部隊回城。山寨的金庫裡有紋銀八千二百多兩,黃金一百三十兩。馬廄裡有馬匹三匹,毛驢五頭,騾子三頭。倉庫裡有各色綢緞二十一匹,棉布四十二匹,烈酒一百一十三壇,刀劍一百六十六把。對於這些戰利品,楊鵬毫不客氣,全部收歸個人。
當然,得了戰利品就要獎賞士兵。參戰的士兵,楊鵬依戰場表現分別獎賞五兩到十兩銀子。運輸物資的民夫也每人發三兩銀子賞錢。打仗輕鬆愉快,還能拿到這麼多賞銀,士兵和民夫們各個歡天喜地。最後楊鵬在山寨裡找到了五個工匠。楊鵬坐在山寨頭領的屋子裡,讓人把這些工匠押了上來。
一見到楊鵬,這些工匠們就磕頭如搗蒜,大聲求饒:“大人饒命!大人明鑑!我們雖然在山寨裡落草,但什麼壞事都沒有做過!我們做的機弩因爲沒有弓箭從來就沒用過!大人明鑑!”楊鵬看了這五個工匠一眼,緩緩說道:“你們哪裡學的技術?”那五個工匠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由爲首一人出來答道:“我們原先是汴京僱傭的鐵匠,隨他學了的方法。”
“我們在逃亡路上聽說我們的上官被官家以謀反罪處斬了,我們是工匠,又被上司做過叛軍,不敢再回汴京。一路北逃無路可走,就落草了插雲峰爲這些山賊鑄機弩。不過山上什麼材料都缺少,我們只鑄了兩門機弩。”
楊鵬看着這五個炮匠,想了想,朝當頭一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曹餘!”“聽到這些鐵匠的話,楊鵬心裡一喜,暗道撿到寶了。白手起家機弩楊鵬不會。但有了這五個工匠,楊鵬就可以利用自己知道的一些技術改進這個時代的機弩了。如果自己的部隊有了大量輕型機弩配合燧發步槍,那部隊的火力會得到大幅度提升。
不過這幾個工匠又是造反又是從賊又是落草的,不懲罰一下,他們會瞧不起楊鵬,做事不會用心。楊鵬想了想,說道:“你們五個屢屢從賊,我罰你們沒籍爲奴。等下我找人和你們簽下賣身契,以後你們就是我的奴僕爲我鑄機弩,一日管三餐沒有月錢。鑄好了我需要的新型機弩之後,才恢復你們的匠戶身份每個月發月錢。”
五個工匠對視了一眼,都是滿臉的喜色。官爺不殺他們他們已經很開心了,官爺居然還給一條明路給他們,這太讓他們高興了。他們不怕做奴,他們落草插雲峰做賊也同樣被這些山賊們當作奴僕呼來喝去,不但沒有錢拿還時刻擔心官兵的圍剿,朝不保夕。如今跟了李植不但安全有了保證還有希望恢復匠戶身份,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五人趕緊匍匐在地,大聲說道:“我們原意爲奴,爲大人鑄機弩!”
楊鵬笑了笑,點了點頭。第二天,當楊鵬的部隊押着三十多個山賊老弱和十幾車的山賊首級回到鹽山縣城後,整個縣城轟動了。楊大人消滅了過山空的消息飛快地傳遍了整個縣城,一時萬人空巷,全部涌到了城門口看殺賊歸來的選鋒團。楊鵬的部隊剛進城沒走幾步,就被幾千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過山空這幾年劫掠百姓殺害良民也不知道欠下多少血債,此時他被剿滅,百姓們豈有不歡呼鼓舞的道理?楊鵬知道百姓們的心理,專門把過山空的屍體吊在一臺馬車上給百姓們看。過山空那魁梧的身子此時變成了屍體,吊在那馬車上顯得十分醒目。百姓們紛紛向過山空的屍體吐痰,表達自己對過山空的憤怒!
“快看!殺人不眨眼的過山空死了!”“好多首級啊!都是那些萬惡的山賊的首級!”“還有那麼多活的被綁着的!這下一個個都老實了!”“楊大人太厲害了,居然帶着這麼點人馬把過山空連鍋端了!”“楊大人真是勇猛啊,想不到我大宋如今還有這樣勇悍的武官!”
倒是跟在士兵們後面進城的八十多個女人,讓百姓們心情矛盾:百姓們既欣喜於縣中的女子脫離了山賊的魔爪,又羞愧於這些女人們都已經被山賊凌辱失去了貞節,以後她們的存在是縣裡說不出口的醜事。不過這就不是楊鵬考慮的問題了。
楊鵬凱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官員士紳們得了消息,聚在縣衙門口。不一會,縣令也知道了消息,慌張帶着這些官員士紳往外面跑去。等他們趕到城門口,便看到了被百姓們簇擁在中間的選鋒團和軍官楊鵬。
看到騎在高頭大馬上凱旋而歸的楊鵬,縣令鬍子聳動,有些說不出話來。跑來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此時就連城牆上也站滿了人,大家都擠在那裡看山賊首級,看打敗山賊的英雄。不過百姓們看到縣令過來了,還是主動避讓讓出了一條小路讓官員和士紳們走到楊鵬跟前去。
知縣走近了,看到楊鵬的部隊無一人受傷,老臉上更是一臉的驚訝,那眼神彷彿是看到了一羣神兵天將。縣令看了一眼楊鵬,大聲問道:“楊大人,插雲峰賊巢中的山賊們,你已經全部緝拿了?”楊鵬拍了拍自己的烏孫寶馬,大聲說道:“託縣尊大人的福,一個也沒有漏掉!”“貴部無人受傷?”“倒是沒人受傷!”
縣令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這真是天兵下凡啊?就是當年剿滅契丹的楊家軍,也無法以少勝多毫髮無傷吧。楊鵬如此武勇,縣令臉上十分難堪。他看了看左右的官員士紳,看他們一個個都臉有愧色。楊鵬卻不願意這樣放過縣令,他看着身穿七品官袍的縣令,騎在馬上笑了笑。“縣尊大人,當日如此,今日如何?”
縣令被楊鵬一句話臊得滿臉通紅,羞愧得閉上了眼睛,半天不肯睜開眼。過了半晌,老縣令突然“喳”地叫了一聲,打開了眼睛,咬牙一甩官服長袖,推金山,倒玉柱地朝李植長揖及地,大聲說道:“多謝楊大人不計前嫌勇闖險地,爲我小縣除暴安良,討滅匪類!”
大宋文官地位很高,武官見了差不多級別的文官往往都要下跪。一個知縣向一個武官長揖及地,這種情況衆人都沒有見過。若不是知道楊大人打了這麼大的勝仗,百姓們都以爲自己看錯了。不過既然縣令帶了頭,一衆官員士紳也趕緊跟上,縣丞、主簿縣裡的幾個舉人一個個長揖及地,大聲喊道:“多謝楊大人不計前嫌勇闖險地,爲我小縣除暴安良,討滅匪類!”
不光是官員士紳們朝楊鵬行大禮,人羣裡有功名的秀才童生們看到父母大人帶頭行禮,便也一個個長揖及地,朝騎在馬上的楊鵬拜倒行禮。那些百姓們看到士紳士子們如此行大禮,知道此時場面莊重,一個個不敢說話,倒是讓幾千人圍着的東城門安靜下來。
幾千人的中心處,楊鵬騎在馬上看着揖拜在地的官員士紳們,虛虛一拱手,淡淡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揖倒在地的縣令聽到這句輕飄飄的話,臉上更紅,往前跌了一步,差點摔倒在地上。去剿匪的時候只有楊鵬和劉智亮有馬,回去的路上卻有三十多匹驢馬,選鋒團第二營第一連的凱旋之路走得輕鬆愉快。
等楊鵬回到希望城,把山賊的首級和老弱山賊交給張翔,張翔看向楊鵬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楊鵬處理完清剿山賊的工作,就回到希望莊開始擴建肥皂作坊的產能。楊鵬去鹽山剿匪來去花了一個月時間,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希望莊是百業待興:新希望莊的夯土城牆已經修好了四分之三,包磚的活計也完成了一半。九月中旬起第二批泥瓦匠和木匠在希望莊開始修別墅,到如今已經修好了六百幢小別墅。
能夠容納擴張產能的肥皂作坊廠房也已經建好,在新希望莊的南面。楊鵬有心把滄州城中的工廠和工人們全部遷到希望莊,新建設的肥皂作坊當然不會在滄州城招募人手。這次楊鵬直接在希望莊開“招聘會”招募人手,並且要求被僱傭的新員工全部搬進希望莊,租住在新建好的小別墅裡。
小別墅四間臥室,一個月租金二錢七分銀子。如果工人是個單身漢,分租一間房子只需要七分銀子。即便是有孩子的夫妻,分租兩間房子也只要一錢四分銀子,不到一個工人月錢的十分之一,工人們都是承受得起的。招聘會很順利,只用了半天楊鵬就招到了八十個老實本分,願意搬進希望莊的新員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