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開領着一名風塵僕僕的傳令官奔了進來,抱拳道:“燕王,南邊戰報。”隨即退到一邊,傳令官當即上前,抱拳拜道:“啓稟燕王,屬下奉楊將軍將令特來傳訊,懷州都督李世芳獲悉燕王攻破京城的消息之後,已經開城投降,如今我軍已經接收了懷州……”
李同仁大聲讚道:“燕王威臨天下,妖魔小丑望風而降!”衆將紛紛側目,均在心中暗道:‘這老傢伙!’
楊鵬笑了笑,對傳令官道:“你繼續。”傳令官應了一聲,繼續道:“不過荊州都督嵬名真以及鐵門關之李存孝卻拒不投降依舊在頑抗,楊將軍和高將軍、蕭咄裡將軍正在督軍攻擊,相信不久之後便會有捷報傳到!”楊鵬點了點頭,問傳令官道:“你們糧草還夠嗎?”傳令官抱拳道:“還有半月糧草!”楊鵬點了點頭,道:“應該夠用了!”看了一眼石平,問道:“我們這裡還有多少糧草?”石平抱拳道:“還有三十餘萬擔糧草。”楊鵬道:“調十萬糧草過去,以防萬一。”石平抱拳應諾。
楊鵬看向傳令官,道:“你回去告訴楊將軍,叫他們不要着急,如今我軍勝券在握,切不可忙中出錯!”傳令官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楊鵬掃視了衆將一眼,道:“步軍及燕王鐵騎屯紮城裡城外好生休整,輕騎兵四面灑出,清剿殘敵,恢復地方治安!”衆將齊聲應諾。……
中午時分,楊二丫領着幾個飛鳳女衛帶着食物來到軟禁李清霞的地方,如今李清霞已經被從定州那邊帶到了興慶府,被安排住在皇宮她原來居住的寢宮之中。其實不只是李清霞,西夏的皇室成員,包括那個剛當了幾天皇帝的嬰孩以及太后李若蘭、國丈李仕成等等,都被軟禁在皇宮各處,除了不能行動之外,待遇還是很好的。
楊二丫領着幾個飛鳳女衛走進了寢宮,幾個宮女看見了她們,立刻上前拜見:“見過娘娘!”這些個宮女對於楊二丫,比對她們自己的主子李清霞還要恭敬順從。楊二丫問道:“你們陛下呢?”幾個宮女立刻指着樓上道:“在上面呢!”楊二丫便領着幾個飛鳳女衛朝不遠處雕花欄杆紅漆塗面的樓梯走去,沿着樓梯來到二樓,只見李清霞正站在不遠處的窗戶後面,望着窗外的景象發呆。李清霞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象,只感到物是人非,一種惆悵的心情縈繞在心間。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由的收回了思緒,轉過身來,看見楊二丫來了,原本沉鬱的面孔上流露出了一抹笑容,連忙迎了上去,“二丫妹妹,你來了?”
楊二丫嫣然一笑,讓衆女衛士把食籃放下,隨即牽住李清霞的纖手走到窗戶邊說起話來,兩女親密無間樣子,好像多年的閨中密友一般。這段時間,都是楊二丫照顧李清霞的起居,楊二丫不知不覺對這個睿智不凡心憂國家女子產生了好感,而李清霞也對楊二丫這樣一個清純直率的女子產生了好感。不知不覺,兩女便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人和人之間就是如此,若是投緣的話,轉眼之間便能成爲密友,若是不投緣,就是相處一輩子,也不過是陌路人。
“姐姐,你還在擔憂西夏嗎?”楊二丫見李清霞眉頭緊鎖面有愁容,不禁問道。李清霞長嘆一聲,情不自禁地道:“國破山河在,物是人已非!沒想到那個輝煌的國家,轉眼之間便灰飛煙滅了!”
楊二丫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只能道:“姐姐不必想得太多!反正事已至此了,你何不看開一些呢!”李清霞苦笑了一下,隨即關心的問道:“如今外面的局勢怎麼樣了?燕王是否繼續向西進軍了?”
楊二丫道:“斡道衝在西涼府扶植了一個叫做李太的嬰孩做皇帝,稱爲夏哀帝。……”李清霞苦笑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這個‘哀’字,還真是貼切呢!哎,大夏到了這個地步,想要起死回生,除非天降奇蹟!”看了一眼楊二丫,歉意地一笑,“都是姐姐不好,打斷了妹妹的話,妹妹你繼續說吧。”楊二丫笑道:“姐姐何必跟我客氣!”頓了頓,繼續道:“我軍並沒有西征,因爲糧草已經耗得七七八八了,短時間內無法再行征伐!”
李清霞不由的鬆了口氣,對楊二丫道:“妹妹,我想要見一見燕王,請你代爲引見!”楊二丫笑道:“這有什麼問題呢,你跟我來吧。”隨即便站起身來,牽着李清霞的纖手便朝樓梯走去。
楊鵬正站在府衙後堂的地圖前,看着地圖上的形勢,思忖着。看這地圖上的態勢,賀蘭山以東的河套地區基本上都已經被燕雲軍佔據,唯獨還有鐵門關和靜州西夏軍還在負隅頑抗,大勢已定,燕雲軍這一場規模浩大的征伐之戰就將完美落幕了。楊鵬的目光落到卓洛和南軍司和西壽保泰軍司之上,覺得可以因利乘便,以騎兵一舉襲取這兩個地方。卓洛和南軍司,與燕雲控制下的秦鳳路的蘭州隔河相望,在黃河以北,與西寧州隔着險峻的虯六嶺,而西壽保泰軍司,在韋州以西,卓洛和南軍司以東,黃河九段的南邊,大概在現在寧夏省靖遠縣以北,周圍有殺牛嶺,柔狼山,零波山,惟精山,山勢險要易守難攻。西壽保泰軍司和卓洛和南軍司一道構成了河西走廊的入口,燕雲要攻略西涼府乃至跟西邊的宣化府(張掖)、西平軍司,一般來說就必須從西壽保泰軍司、卓洛和南軍司一路向西攻過去。
如今形勢對於燕雲方面來說無異是非常有利的,西夏兵敗如山倒倉皇逃命,西壽保泰軍司和卓洛和南軍司守軍有限且軍心動盪,正是一鼓而下的大好時機,可是糧草問題卻限制了燕雲方面的行動。
楊鵬皺眉思忖着。門外傳來腳步聲,楊鵬收回思緒,轉過身來,只見一身戎裝的楊二丫引領着一身便服的李清霞進來了。陳梟感到有些意外。
楊二丫領着李清霞來到楊鵬面前,抱拳道:“大哥,清霞姐姐想要和你談談,因此小妹就把她帶來了!”楊鵬看向李清霞,李清霞也看着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李清霞的心中升起複雜的情緒來。楊鵬微笑着問道:“陛下想要和我談什麼?”李清霞聽到這話稱呼,不由的怒從心中起,冷冷地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皇帝了,還如此稱呼,分明就是在嘲諷我!”
楊鵬一呃,呵呵笑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李清霞看着眼前這個有點不太正經的男人,想到自己的國家在他的腳下垂死掙扎,自己的子民在他的兵鋒之下倉皇奔命,不便恨意涌上心頭,只想撲過去將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咬下來。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扭頭對楊二丫道:“二丫妹妹,可以讓我們單獨談一談嗎?”楊二丫看向大哥,見大哥點頭了,便笑道:“你們談吧,我出去了!”隨即便轉身離去了。
楊鵬見李清霞只用憤怒的眼神瞪視着自己,卻不說話,不由的笑道:“你難道想用眼珠子把我給瞪死嗎?”李清霞狠聲道;“可惜我辦不到!如果蒼天真的有靈,我寧願奉上自己的靈魂和血肉,寧願死後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也要乞求蒼天降下一道驚雷,殺死你這個禍害人間的魔王!!”
楊鵬有些鬱悶,他沒想到會有一個人把自己恨得如此之深,而且還是個美貌不凡的女人。楊鵬看了一眼李清霞,自嘲似的道:“沒想到我在你的眼裡面居然是個魔王!”李清霞哼了一聲,“你覆滅了我們的國家,殺死了無數的党項人,將我們的尊嚴毫不留情的踐踏在地,你難道還不是魔王嗎?只恨我沒有力挽狂瀾的力量!”
楊鵬淡淡地道:“你何必如此激動?唐朝時期,党項人不也處於唐朝的統治之下嗎?即便是宋初,党項人也是在中原王朝的統治之下!如今只不過是一切迴歸正常而已!”
李清霞冷笑道:“只有讓你們統治纔是正常的,我們建立獨立的國家便是歪門邪道!”隨即點了點頭,“你的話現在說來也是對的,自古道‘成則王侯敗則賊’嘛,你贏了,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楊鵬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李清霞,“党項人的祖先,和漢人的祖先,都是三皇五帝,我們都是華夏子孫,面目一樣,膚色一樣,留着同樣的血脈,只因後來生活變遷你們才成爲了党項人,我們成爲了漢人!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何必要分彼此?”李清霞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她覺得楊鵬說得有道理,可是心底的驕傲卻讓她不願向對方屈服。
擡起頭來看了楊鵬一眼,“我不想說這些。我這次來,只是想要求你一件事情!”楊鵬呵呵一笑,調侃道:“陛下到底是陛下,求人都求得如此蠻橫跋扈!李清霞皺了皺眉頭,突然朝楊鵬屈膝跪下。楊鵬反而嚇了一跳,他只是開個玩笑,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以奴隸的身份懇求你一件事情!……”李清霞跪在地上對楊鵬道,此時她已經淚流滿面了,無盡的屈辱縈繞在胸中,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身爲西夏公主,還曾當過西夏皇帝,身份何等尊貴,如此屈辱的事情別說做過,便是想都沒有想過。
楊鵬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托住她的手臂想要將她扶起來。然而李清霞卻堅決不肯,流着眼淚的眼眸盯着楊鵬,說道:“我求你,求你善待党項百姓,莫要奴役他們!”
楊鵬感到有些意外,隨即胸中涌起無比佩服的情緒來,眼前這個小小女子,到了這個地步,居然心心念唸的還是自己的同胞,所有的尊嚴都可以不要了,只求自己放過她的那些族人!党項的那些男子,與她相比,真該感到汗顏纔是!
楊鵬將李清霞扶了起來,看着她神色複雜的面孔苦笑了一下,道:“你何必如此?如果你族人的尊嚴須要你如此爲他們爭取,他們也就沒有資格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李清霞如墜冰窟,她以爲楊鵬要對党項人展開屠殺行動,心慌意亂之下只想到了一個辦法,此時此刻,一切都顧不上了,伸手便解開了長裙的腰帶。陳梟見她突然解開了腰帶,感到莫名其妙,隨即看見她竟然脫掉了身上的長裙,楊鵬驚呆了,可是李清霞卻還沒有停下,繼續把貼身的內衣內內也全都脫掉了,轉眼之間,一具肉光緻緻、浮凸誘人、顫顫巍巍的女體便呈現在了楊鵬的眼前。楊鵬腦袋有些短路,一時之間鬧不清楚這究竟是在唱哪一齣。突然眼前一花,香風撲面中李清霞那光潔滑膩的女體撞進了懷抱。
楊鵬回過神來,感到李清霞的身體在懷中不停地發抖,心裡明白李清霞爲什麼要這麼做,一種莫名的悲哀不由的涌上心頭,伸手按住李清霞的肩頭,輕輕地將她推開了,苦笑道:“你的子民早已拋棄了你,你何必爲了他們如此犧牲自己!值得嗎?”李清霞流着眼淚道:“我,我是他們的公主,是他們的陛下,只要能拯救他們,我願意犧牲一切!”
楊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覺得這位西夏的公主殿下十分令人敬佩。走到不遠處,拾起長裙給她披上。李清霞十分意外,隨即無限擔憂涌上心頭,她想的是,對方既然對自己的身體毫無興趣,那麼,那麼自己就沒法拯救族人了!?楊鵬看着她那張焦急惶恐的面龐,明白她心中在擔心什麼,微笑着說道:“你不用擔心你的族人!在我的治下,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他們可以享有同樣的權力,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們爲這個國家盡義務!但不管怎麼樣,你所擔心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李清霞感到難以置信,呆呆地看着楊鵬,看見他的眼睛中流露出的一抹笑容,突然之間一股憤怒從胸中涌起,擡手就給了楊鵬一巴掌,氣惱地叫罵道:“你混蛋!!”罵完,便轉身跑掉了。楊鵬看着書房外面,摸着自己的臉頰苦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女人的債,這輩子居然總是挨女人的耳光!”想到剛纔李清霞的做爲,心中不由的升起無限敬意,在這個現代人看來十分落後野蠻的古代,居然有一位皇室成員,爲了她的國家她的子民可以犧牲到如此程度!即便那些所謂的革命者,只怕也沒幾個人能夠做到吧,自己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楊鵬禁不住長嘆一聲,大聲道:“了不起啊!”……
當天晚些時候,楊鵬來到城牆上視察,看見蒼茫的大地上,渾濁的黃河正滾滾北去,雷鳴般的大響隱隱傳來,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種豪情。隨即又不禁想:‘這一切來得莫名其妙,這幾年的經歷簡直就好像一場大夢似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哪一天這一場大夢就突然醒了!?’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喃喃道:“你個賊老天,把我也玩得夠了,可別再來玩我了!”收回目光,又朝遠處眺望,此時,正好有一大羣野馬在黃河東岸沿着黃河朝南邊狂奔而去,一種無拘無束的氣氛撲面而來,楊鵬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了笑容。
身後傳來腳步聲,把楊鵬的思緒拉了回來。轉過身來,只見李同仁躬腰奔到面前來,畢恭畢敬地道:“燕王殿下!”楊鵬點了點頭,問道:“有事嗎?”李同仁躬身道:“微臣按照燕王的吩咐已經佈置好了酒宴的事宜!”楊鵬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李同仁十分欣喜,說道:“燕王宴請西夏皇族,施以恩德,真是無比英明!不過微臣以爲,光是施以恩德還不夠,還是得防範他們!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楊鵬笑問道:“這麼說的話,李大人有防微杜漸的辦法咯?”
“微臣不才,不過卻想到了一個辦法。微臣以爲,燕王施以恩德雖然可以感化絕大部分的皇室成員,可是卻難保不會有一兩個傢伙依舊心懷妄想!他們是西夏皇室成員,大部分黨項人依舊將他們視爲正統,只要他們還留在這片土地上便是隱患,微臣的意思是效仿當年唐太宗的做法,將他們全都遷往中原都城居住。如此既彰顯燕王的浩浩天恩,同時又可令他們離開自己的族羣,如此一來,即便有人心生異心,肯定也鬧不出什麼事情來!而在京城,也可就近監視,就算真的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做出逆天之事來,也可及時發現,及時處理!”
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讚道:“李大人的這個提議非常好!”隨即思忖道:“若要這樣的話,我便在今日的酒宴之上冊封所有的皇室成員,同時賜他們天京新城房宅,令他們隨我一同返回天京新城。”李同仁立刻拜道:“燕王英明!”
楊鵬微微一笑,走上前,拍了拍李同仁的肩膀,勉勵道:“好好幹,我很看好你!”李同仁只感到受寵若驚,隨即一種衝動涌了上來,跪拜在地,叩頭道:“微臣效忠燕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楊鵬看着匍匐在地的李同仁,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來,挺爽的。……
夜幕降臨了,原西夏皇宮大殿燈火通明,楊鵬高坐在上首,近百名西夏皇室成員在座,面對着滿桌子的美酒佳餚,卻人人戰戰兢兢,神色惶恐。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那李清霞微皺着眉頭,若有所思,那李若蘭則容光煥發,神采飛揚,格外引人注目。
楊鵬掃視了一眼殿下衆人,說道:“你們如今已經是燕雲的子民了,沒有人敢欺侮你們。”
衆人原本戰戰兢兢,以爲楊鵬擺下的這頓酒宴是一頓鴻門宴,此刻聽了楊鵬這話,心中的擔憂不由的消退了許多。一名年長的皇室成員,拿起一杯酒,站了起來,衝楊鵬道:“多虧了燕王,我等才能保全這條性命,燕王是我們的大恩人啊!”好些個皇族成員搶着附和,個個都是一副爭先恐後的模樣。李清霞見此情景,只感到無地自容,她覺得大夏雖然敗了,但也要敗得硬氣,敗得有尊嚴,可是眼前這些党項族最高等的皇室成員居然大部分都是是一副奴顏卑膝的嘴臉!李清霞只感到噁心。
先前說話的那個皇室長者衝衆人道:“咱們大家敬燕王一杯酒,感謝燕王的救命之恩!”呵呵,天知道這‘恩’從何說起。衆皇室成員紛紛拿起酒杯站了起來,唯獨李清霞坐在那裡不爲所動,神情沉鬱。那個皇室長者見李清霞沒有起身,不由的心中惶恐,隨即有些惱火,小聲叫道:“清霞,清霞!”見李清霞不理會自己,不由的怒火上涌,覺得這個晚輩真是太放肆了。當即不再理會李清霞,捧着酒杯朝楊鵬躬身道:“老朽敬燕王!”隨即將酒杯湊到嘴脣邊,一仰頭咕嚕咕嚕的灌了起來,他顯然酒量不行,面露痛苦之色,可還是拼了老命將一大杯酒灌了下去,完了大口大口地喘氣,一張原本白色的面孔一下子變得通紅,神情痛苦,其他人也紛紛乾了杯中酒。
楊鵬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來仰頭幹了。衆人眼見楊鵬也把酒乾了,都十分欣喜的模樣。楊鵬放下酒杯,掃視了衆人一眼,目光在李清霞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此刻李清霞依舊坐在那裡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鵬朝站在身邊的李同仁看了一眼,後者會意,手捧着一份命令走上前來,揚聲道:“燕王恩典,諸人聽封!”衆人聽到這話,真是喜出望外啊,紛紛離開座位,來到大殿下跪下,李清霞依舊坐在遠處發呆,好像一尊石像似的。李同仁已經聽說了今天白天的那件事情,因此也不敢對李清霞呵斥,而是看向楊鵬看他的指示。楊鵬道:“唸吧。”
李同仁心頭一動,心裡不由得升起一個想法來,覺得李清霞恐怕還是自己的主子。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到腦後,打開命令,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