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名風塵僕僕的傳令官奔了過來,楊鵬等人的注意力立刻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那傳令官奔到楊鵬面前,單膝跪下,拜道:“啓稟燕王,屬下是從寧夏來的,特奉楊延昭將軍將領,傳來緊急軍情!”說着,便解下了背在背上的竹筒,雙手呈了上去。
耶侓觀音上前接下竹筒,查看泥封完好無損,於是挑開泥封,倒出了一封書信,看見信封上印着紅色的印記,將書信遞給楊鵬,道:“是紅色軍情。”
楊鵬接過書信,拆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來看了起來。衆人都看着他,人人心裡都有些不安。
楊鵬看完了書信,神色自若地道:“是楊延昭的親筆書信,他說吐蕃十五萬大軍聯合西遼八萬大軍同時攻擊河西走廊。”衆人驟然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驚,不過看見楊鵬神態自若的模樣,這份震驚很快便消退了,只覺得燕王一定有辦法應付,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楊鵬看向楊九妹,看見她緊皺眉頭,流露出不安和懊惱之色,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西遼是西遼,與燕雲的契丹人沒有半毛錢關係!楊九妹你不要胡思亂想!”楊九妹嘆了口氣。耶侓觀音道:“咱們現在都是燕雲人,之前是什麼身份,現在都不重要了!”楊九妹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楊鵬走到走到城門樓的欄杆邊,眺望着城外的萬里河山,嘲諷似的道:“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挑出來了!”……
契丹軍大帳中,耶侓虎城焦躁地來回踱着步,他性格暴躁,如今卻要等待,實在是難爲他了。衆將看着耶侓虎城,也都心情急躁,整個大帳的氣氛讓人有點喘不過起來。
耶侓虎城停下腳步,皺眉道:“怎麼搞的,這麼久了,倭人的消息還沒有傳來?”訛裡朵道:“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話音剛落,大帳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衆人都不由得心頭一動,齊齊看向大帳門口。帳簾猛地掀開,一名衛士領着一個風塵僕僕的軍官奔了進來。衛士跪稟道:“大王,有緊急軍情!”那個風塵僕僕的軍官當即上前拜道:“拜見大王!”
耶侓虎城上前一步,急聲問道:“倭人是不是已經消滅燕雲水軍,渡海來了?”那軍官道:“屬下是蕭婁室大將軍派來的……”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一愣,耶侓虎城問道:“蕭婁室派你來的?他那邊會有什麼緊急軍情?”
軍官道:“啓稟大王,不久前,燕雲大軍突然出大同府,連破弘州、蔚州,如今正與蕭婁室大將軍率領的大軍在斷雲嶺對峙,情況十分危急!”
衆人大驚失色,同時也感到難以置信。巴倫氣急敗壞地叫道:“這不可能!燕雲軍怎麼可能出大同府來攻擊我們?”蕭訛裡朵皺眉道:“是啊,燕雲糧草不足,怎麼可能又調出一支大軍來攻打我們?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衆將議論紛紛,均不相信這是真的。耶侓虎城掃視了衆將一眼,問道:“你們的意思是,蕭婁室謊報軍情?”衆將立刻停止了議論,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他們雖然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然而卻也不相信蕭婁室大將軍會謊報軍情,這更加不可思議。
耶侓虎城問軍官道:“燕雲軍出動了多少人,領軍主將是誰?”“回稟大王,燕雲軍出動了不下二十萬大軍,全都是直屬軍團將士,主將是直屬軍團麾下副將曹俊!”衆人不由的憂心忡忡起來。
韓常皺眉道:“燕雲第一軍團、第六、第七軍團來得就十分蹊蹺了,如今又有二十萬大軍出大同府攻擊奉聖州!看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燕雲方面已經解決了糧草問題!”衆人紛紛點頭,覺得韓常所言很有道理。巴倫沒好氣地道:“他們是怎麼解決糧草問題的?難不成是變戲法變出來的?”
韓常道:“究竟是什麼辦法,我一時也想不出來,不過他們既然可以大規模調動軍隊了,只可能是已經解決了糧草問題!”
耶侓虎城道:“這件事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至於是如何解決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媽的,老子原本是要等好消息的,卻等來了這個狗屁消息!”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皺眉道:“蕭婁室手中的兵馬不過十來萬,弘州和蔚州又已經失守,他如何抵擋得住二十萬燕雲軍的猛攻?”
衆將也不由得擔心起來。韓常憂心忡忡地道:“大王,若奉聖州、可汗州失守,不僅我們的側後完全暴露給了敵軍,而且中京道西邊的門戶便大開了,形勢便頃刻間發生逆轉!”
耶侓虎城思忖片刻,擺了擺手,道:“還不至於,只要倭人儘快消滅燕雲水軍跨海過來,就算燕雲軍攻破了奉聖州和可汗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蕭婁室手中兵馬雖然不足,不過卻有斷雲嶺天險做爲依靠,燕雲軍想要消滅蕭婁室所部,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辦到!”衆人覺得耶侓虎城所言極是,心中的擔憂不由的消退了不少。
耶侓虎城掃視了衆人一眼,斬釘截鐵地道:“原計劃不變,大軍繼續等待!”衆將齊聲應諾。耶侓虎城扭頭看向軍官,問道:“你們向中京傳訊了嗎?”軍官連忙回稟道:“小人來向大王報訊的同時,另有傳令官往中京報訊,此刻應該已經抵達了中京。”
耶侓虎城點了點頭,道:“太皇太后接到急報,定然會調集兵馬支援蕭婁室,那個方向倒也不必太過擔心!”衆人聞言,覺得耶侓虎城說得很有道理,更加放下心來。
視線轉到燕京城內。楊鵬看了剛剛送來的報告,站起來,緩緩踱起步來。衆人的目光隨着他的移動而移動,耶侓觀音的臉上隱隱有擔憂之色。
楊鵬突然停下腳步,斬釘切鐵地道:“我必須趕去奉聖州!”衆人大感意外,只有耶侓觀音造就了料到了,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會留在燕京的!不過這樣也好!”衆人聽了耶侓觀音的話,起先不理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均感覺楊鵬確實離開燕京比較好。燕京如今被契丹國大軍團團包圍,雖然契丹人暫停了進攻,不過誰都知道契丹人再發起進攻之時那將是雷霆萬鈞勢不可擋的!燕王一身關係到整個燕雲的前途命運,實在不能留在這樣的危地之中!因此燕王還是離開爲好。
楊鵬看向耶侓觀音,耶侓觀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中流露出難以自信的神情。楊鵬對衆人道:“我認命耶侓觀音爲燕京行軍大總管,總管燕雲十六州軍務,所有燕雲十六州的將士均聽從耶侓觀音號令!”衆人看了一眼耶侓觀音,一起應諾,隨即一起朝耶侓觀音拜道:“見過大總管!”
耶侓觀音感動無已地看着楊鵬,激動地道:“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大哥你是全身全意地愛着我!大哥你儘管放心,小妹誓與燕京共存亡,只要小妹還有一口氣在,任何人都別想染指燕京!”楊鵬握住了耶侓觀音的纖手,兩人深情地對望着。其他人看見這樣的情景,豔羨不已,只感到自己杵在這裡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
楊鵬叮囑耶侓觀音:“觀音,事可爲則爲,事不可爲也不要強求!如果燕京確實不可守了,就放棄燕京,向南撤退,與項大年他們匯合。”耶侓觀音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楊鵬想了想,又道:“如果我們的水軍果真戰敗,要果斷放棄燕京,南下與項大年他們匯合,然後退守真定府!”耶侓觀音點了點頭,面露思忖之色。
當天晚上,在燕京城西北方向巡邏的騎兵隊,像往常一樣在荒野中不疾不徐地行進着。這隊騎兵有近千人,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及時發現燕雲軍的突圍行動或者從外面來援的燕雲軍,以便及時爲大軍發出警報。像這樣的契丹軍巡邏騎兵在燕京周圍還有十幾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兩個傳令兵或者信使想要進出並不困難,然而軍隊想要無聲無息地進出就不可能了!
這隊巡邏兵行走在荒野上,靜夜之中只聞馬蹄聲和遠處山林中夜梟的叫聲。
突然,左側的矮丘後面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片刻之後便聽見轟雷一般的大響。騎兵隊停了下來,一名士兵嘀咕道:“一定是別的巡邏隊,迷路了跑到咱們這來了!”所有人也都是這樣想的。
不一會兒,只見一大羣騎兵突然出現在山丘上,翻越山丘滾滾而來。夜色下,看不真切,只見無數雄壯的黑影奔涌而來。隊長悚然一驚,叫道:“不對!我們沒有這麼雄壯高大的戰騎,是燕雲軍!準備戰鬥!”衆騎兵慌忙調轉馬頭,拔出彎刀準備迎戰。
就在這時,密集的破空之聲傳來,契丹軍將士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射得人仰馬翻,人喊馬嘶之聲響成一片,現場一片混亂。轉眼之間,那可怕的戰騎奔涌上來,馬槊刺殺,戰刀揮砍,契丹軍將士被殺得屍積血飛,燕雲戰騎一舉沖垮了契丹軍巡邏隊,朝着西北方向揚長而去。
韓常匆匆來到大帳,此時耶侓虎城還沒有休息,正站在沙盤前看着沙盤發呆,眉頭緊緊地皺着。韓常走上前,稟報道:“大王,剛剛接到西北方向警戒騎兵隊的急報,就在不久前,燕雲玄甲軍突然衝破我們的包圍網,朝西北方向疾馳而去了!”
耶侓虎城眉頭一皺,目光當即落到燕京的西北方向上,隨即看向燕京西北百里的居庸關,皺眉道:“他們一定是去支援進攻奉聖州的燕雲軍了!”居庸關,是燕雲十六州與金國之間十分重要的一處關隘,遼國大軍南下燕雲十六州,勢如破竹,不過卻並未攻擊居庸關,因爲居庸關上有燕雲一萬守軍,而且整個居庸關的防禦體系經過燕雲這幾年的不斷加固和完善,十分堅固,而且並未被先前的大地動破壞,想要攻破這座雄關險隘,絕非易事;而遼軍大部隊已經進入了燕雲十六州,已經沒有必要去攻擊居庸關了,至於居庸關上的一萬燕雲軍,耶侓虎城早就佈置了萬餘戰騎在居庸關下的昌平縣中,一來監視,二來一旦發現居庸關中的燕雲軍離開關隘,便乘機奪關。
耶侓虎城問韓常:“只有玄甲軍嗎?”韓常道:“只有兩千來玄甲軍!對了,還有一個情況,率領着兩千玄甲軍的不止有玄甲將軍佔金國,還有一個人,據巡邏隊的將士們說,很像是楊鵬!”
耶侓虎城一驚,來回踱起步來,皺眉道:“楊鵬離開燕京,前往奉聖州!?不好不好,他想從側後襲擊蕭婁室!”韓常心頭一凜,急聲道:“玄甲軍雖然人數不多,然而個個勇悍無比,且裝備極爲精良!蕭婁室將軍若毫無防備,被他們從後面襲擊,很有可能引發大亂!!”
耶侓虎城立刻對韓常道:“趕緊派人,騎最好的馬,趕去斷雲嶺向蕭婁室告警!”韓常應諾一聲,奔了下去。耶侓虎城來回踱着步,心裡焦躁不已。
與此同時,遼國皇宮裡的太后王君,也是一副焦躁懊惱的模樣,衝面前那個風塵僕僕的軍官喝問道:“蕭婁室是不是搞錯了,燕雲軍糧草不足,怎麼可能又集結起了二十萬大軍?”軍官連忙道:“千真萬確是二十萬敵軍!要不是敵軍軍勢浩大,弘州、蔚州也不會頃刻間就被攻陷了!”
王君掃視了衆大臣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們不是說燕雲糧草匱乏嗎?怎麼先調動了二十萬大軍,如今又調動了二十萬大軍?”衆大臣面面相覷,紛紛垂下頭去。
王君哼了一聲,道:“先前一個個說得天花亂墜,現在怎麼都成啞巴了?”
衆大臣的頭垂得更低了。張昌出來行了一禮,道:“想必是燕雲方面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太后,此時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應當趕緊調派援軍支援蕭婁室大將軍啊!若蕭婁室大將軍被打敗了,後果就嚴重了!那時,不僅耶侓虎城的側後完全暴露在了燕雲軍面前,我們中京路也失去了西邊的屏藩!燕雲軍不管是襲擊中京還是攻擊耶侓虎城側後,我們都將損失慘重!”
王君心頭一凜,衆大臣則紛紛附和。王君想了想,道:“令達懶率領八萬蒙古軍支援蕭婁室,務必不能讓曹俊所部再前進一步!”隨即走到書案前,取出一支令箭,朝身邊的一名太監招了招手,太監趕緊上前來,彎下腰,無比卑微恭瑾的模樣。王君將令箭交給了他,吩咐道:“即刻將我的命令傳給達懶!”太監雙手接下令箭,躬身退了下去。
王君對樞密使蕭洪道:“樞密院立刻傳令耶侓虎城,令他儘快解決燕雲十六州內的燕雲軍!”蕭洪應諾一聲,奔了下去。王君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道:“還說十拿九穩,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張昌道:“娘娘不必擔心。雖然有些事情出乎了預料,不過整體來說我軍依然大佔優勢,另外,今天剛剛接到消息,倭人即將往燕雲增兵,屆時燕雲方面必將更加困難,而我們的攻擊行動必將更加順利!如今的燕雲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娘娘就會聽見燕雲土崩瓦解的好消息!”衆大臣紛紛附和。王君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微笑道:“你說的很對!燕雲現在不過就是迴光返照垂死掙扎罷了!哼,真是不時天命的蠢貨!”
戰場當即道:“娘娘奉天承運,註定要領導大遼國一統天下!”隨即靈機一動,拜道:“微臣以爲,娘娘既然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女中英豪,應當效仿武則天,加冕爲天后!只有如此才能彰顯娘娘的仁德天威!”
張昌的話觸動了王君的一個想法,不由的心頭一喜。其他大臣眼見王君神色歡愉,連忙也紛紛請求王君加冕爲天后。王君雖然心裡十分高興,不過也不好立刻就同意,而是假惺惺地道:“此事我還要好好考慮考慮!”儒家的‘三讓’,僞君子的思想,由此讓我想到所謂的‘謙虛’,這不就是虛僞的僞君子嗎,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裝個屁蒜啊!
王君道:“諸位下去休息吧!”
衆人朝王君躬身一拜,紛紛退了下去,唯獨王君的弟弟王悅沒有動。
待衆大臣都離開了,王悅十分不悅地道:“姐姐,你越來越像遼國的太后,越來越不像我們高麗的公主了!”
王君見王悅如此態度,有些不悅,皺眉道:“本宮本來就是大遼國的太后娘娘,什麼叫做像或者不像!”
王悅激動地問道;“姐姐,你是不是不打算驅除倭人,恢復高麗了?”
王君道:“誰說的!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操之過急,現在正好利用倭人打垮燕雲!等打垮了燕雲之後,再集中力量對付倭人!”王悅不解地問道:“爲什麼要這樣?”王君看了一眼王悅,嘆了口氣,道:“小弟啊,你也是君王,怎麼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來?倭人又算得了什麼呢?雖然實力不弱,可是國內兩大派系對立,遲早會釀成劇變!燕雲卻不同,不只是燕雲軍能征善戰勇悍無比,而且其內政改革效果十分明顯,這麼短的時間,中原大地便從戰爭的廢墟中站立起來,不僅恢復到了宋太祖,宋太宗二帝時期的水平,而且許多方面猶有過之!若不趁現在將燕雲打垮,將來咱們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王悅皺眉點了點頭。
王君站了起來,微笑道:“只要消滅了燕雲,再解決倭人還不簡單嗎?”王悅歎服地躬身道:“姐姐智深如海,小弟和姐姐相比真是差遠了!”隨即道:“小弟不打擾姐姐休息了,告退。”王君點了點頭。王悅轉身離去。王君看着王悅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縷莫名的光芒,心中暗道:‘小弟啊,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明白姐姐的雄心抱負!既然老天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那麼我便要創造出一個無比輝煌的帝國!而我將士第二位女皇帝!’
楊鵬率領佔金國和玄甲軍出居庸關,進入遼國境內,一路不入任何縣鎮徑直朝斷雲嶺狂飆突進。
一天之後,楊鵬等兩千餘騎便抵達了斷雲嶺東南不遠的歸德州城外。舉目遠眺,只見遠處的天邊一片大山,高聳入雲,雲霧飄蕩在山腰,難怪被稱爲斷雲嶺。山下有一條河流,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坐落在河畔,那裡便是歸德州了。
兩名哨騎迎面奔到楊鵬面前,勒住了馬,其中一個抱拳道:“啓稟燕王,歸德州四門大開,有商旅行人進進出出,想必契丹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佔金國興奮起來,對陳梟道:“大哥,我們殺進去吧!敵人毫無防備,定可一舉奪取城池!”
楊鵬卻擺了擺手,擡頭看向遠處的斷雲嶺,道:“歸德州沒什麼要緊的,眼下最關鍵的是消滅蕭婁室那一夥大軍!”回頭看了一眼衆玄甲軍,見人還好,不過坐騎就已經流露出疲態了,這些燕王馬雖然腳力非凡耐力盛強,然而長途行軍了一天一夜之後也難免有些疲憊了!
楊鵬道:“打起契丹軍旗幟。”十幾個玄甲軍當即將事先準備好的金軍旗幟打了起來。楊鵬對兩個哨騎道:“你們兩個帶路,我們繞過歸德州。”兩個哨騎應諾一聲,當即勒轉馬頭,朝前面奔去,衆人緊隨在後。
城牆上的一個契丹軍士兵遠遠望見一支騎兵自東南往西北飛奔而去,吃了一驚,連忙拍了拍身旁同伴的肩膀,指着遠處急聲道:“你看,有騎兵!”同伴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一隊騎兵,隨即笑道:“緊張個屁,沒見打的是咱們的旗幟嗎?”先說話的那個契丹軍士兵連忙仔細看了看,這回看清楚了,果然打的是己方的旗幟,訕笑了一下,奇怪地道:“怎麼會有騎兵跑到這裡來?”同伴沒好氣地道:“那都是將軍官老爺的事情,關我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