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雖說鄭寒飛剛纔喊得聲音極小,不過還是被蹲在一旁的歐陽休聽到了,看到鄭寒飛正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發現什麼線索的樣子,於是皺了皺眉,出聲問道,“有什麼新發現麼?”
“啊?沒事沒事!”鄭寒飛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尷尬的笑了笑,把手伸到歐陽休面前,緩緩地說道,“只是不小心被什麼扎着了,流了點血,沒什麼大礙。不過這東西可真尖銳啊,隔着手套都能刺傷我,讓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到這,鄭寒飛朝自己剛纔摸的方向望去,隨後,一個尖銳的東西映入他和歐陽休的視線裡,那是一個釘子,只不過尖銳的部分卻露了出來,雖然兩人猜不出這是爲什麼,但兩人肯定這個東西與案子沒有什麼太大關係。
“唉,出去吧!”沒有找到合適的線索,鄭寒飛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鬱悶的表情,帶着歐陽休走出衛生間,一出門,就看到鍾離婉兒看着他們兩個,對此,兩人同時搖了搖頭,告訴鍾離婉兒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我說,是不是你們把推理的方向給弄錯了。”三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後,鍾離婉兒開始說道,“死者應該是自然死亡吧,比如某些疾病發作,像心臟病、肺心病等等,這些疾病不是不讓乘坐飛機的麼?”
“如果他有那些疾病,那麼他早就不跟朋友去倫敦了。”鄭寒飛捂着頭,顯然被鍾離婉兒的話給打敗了,“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敢確定,這一定是謀殺,死者沒有任何外傷,明顯是被下毒致死,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毒藥到底爲何物。”
“這一點我也敢確定。”歐陽休接着鄭寒飛的話說道,“我們先來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回想一邊吧,由於那個時候我正在分析邀請信,婉兒又在睡覺,只有鄭寒飛目睹了所有過程,所以,鄭寒飛,你開始說吧,我和婉兒跟你一同分析。”
“沒問題!”鄭寒飛點了點頭,“我和死者談了一會,分別要了一杯水,而其他人也各自要了各自的食物,過了一會,王萌萌便把東西紛紛發送到我們的手裡……”
“等一等!”鍾離婉兒打斷了鄭寒飛的話,一臉得意地說道,“就是這裡!毒藥不一定是因爲注射之類的,很有可能是通過口吃下去的,比如姬炎焱喝的水,所以我斷定,王萌萌就是殺人兇手!準沒錯。”
“也不能這麼說。”鄭寒飛否定了鍾離婉兒的推理,“首先,姬炎焱喝下水後沒有任何的變化,即使是慢性毒藥,也會有稍微的體現,當然,如果你想說毒藥是被裝在膠囊裡,我敢說這絕對不可能!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王萌萌給姬炎焱的水杯裡沒有任何東西。”
“好了,好了,我們暫時不要追究這個問題了!”看到鄭寒飛和鍾離婉兒有吵架的趨勢,歐陽休連忙打圓場,對鄭寒飛說道:“這算是一個未解之謎,咱們暫時先擱一邊,等我們知道毒藥是什麼的時候,這個問題自然就會破解,鄭寒飛,你先繼續往下說吧。”
“知道了,我從來不跟小女孩吵架!”鄭寒飛點了點頭,剛想繼續往下說,卻被鍾離婉兒的“獅吼功”給打斷了。
“誰是小女孩!鄭寒飛,你給我說清楚!我哪一點長得像小女孩了!”鍾離婉兒對鄭寒飛怒吼,不禁嚇了頭等艙的所有人,甚至連沉浸於夢鄉中的幾位經濟艙客人也被這聲怒吼吵醒了,內心不停抱怨:你說你不是小女孩?就衝你這件打擾人家睡覺這一點,你就是一個小女孩!
“你不是小女孩,行了吧?”鄭寒飛和歐陽休有先見之明,提前捂住了耳朵,才避免遭受無妄之災,隨後鄭寒飛無奈地說道,“不過我說的沒有錯啊,你還沒有到十八歲,再加上你的外貌,除了叫你小女孩還能叫你什麼?女孩子?這個總可以吧。”
“哼!”鍾離婉兒撇了撇嘴,氣憤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看鄭寒飛,以免等回來繼續受氣。
鄭寒飛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不過姬炎焱喝了幾口水,就開始劇烈咳嗽,據我觀察,應該是嗆着了,因此他的水杯掉在地上,隨後王萌萌有給了他新的一杯水,不過姬炎焱沒有喝,所以只能是我接過放在一邊。”
“至於之後,我想想,他和王萌萌擦肩而過,走到半路跌倒了,被深色大衣的人和魏海扶了一把,就進入了衛生間,後面的一段時間也沒有人跟他接觸過,也就在向信想上衛生間的時候和王萌萌發現了他的異狀,後面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我就不用再說了。”
“也就是說,兇手接觸死者只有幾次,而下毒的最佳機會就是最後一次,她和向信打開衛生間門的時候,對吧?”歐陽休想了想,說出一個和鄭寒飛想的一模一樣的答案。
“你說的沒錯!”鄭寒飛點了點頭,看了鍾離婉兒一眼,讚歎道,“婉兒,其實你的推理至少有一點對了,那就是王萌萌就是兇手,只不過我反駁你是說你有點盲目推理,沒有結合任何線索,更沒有證據證明你的理論,萬一你跟王萌萌說了你的推理,她肯定會說出跟我一樣的答案。”
“知道了,你是爲我好,這總可以了吧!”鍾離婉兒轉過頭,臉上明顯的有些不服氣。不過她的行爲已經告訴鄭寒飛她已經不生氣了,隨即,鍾離婉兒想到一個問題,便提了出來:“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兇手是王萌萌啊?你們似乎也沒於找到證據吧。”
“這個嘛。”鄭寒飛先是和對視一眼,然後笑着說道,“其實是因爲王萌萌說的一句話,所以我和歐陽休才認定她是兇手。”
“那一句話?”鍾離婉兒頓時來了興趣,兩眼放光的看着鄭寒飛和歐陽休,期待的等着他們兩個人的回答。
“等回來你就知道了,現賣個關子。”鄭寒飛對她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說道,“如果現在就說了的話,我怕你會說出來。”
“不!不!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來的!”鍾離婉兒連忙舉起小手,一臉嚴肅,配合她的外貌,此刻看起來她就是一個小女孩,如果對天發誓,那就更像了。
“那也不行!”鄭寒飛明顯不吃她這一套,搖頭拒絕道,“你還是自己慢慢回憶一下吧,如果說出來就沒與任何意思了,這對你的推理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哼!不告訴我就算了!”鍾離婉兒的心裡又有了怒氣,不理鄭寒飛,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糖果,剝開糖衣,直接丟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糖果啊!我也應該吃點了,否則腦細胞根本不夠消耗的。想到這,鄭寒飛從口袋中拿出兩個鍾離婉兒給他的糖果,其中一個剝開糖衣直接吃進嘴裡,至於另一個,則是遞給歐陽休,示意他要不要補充一下?
對此,歐陽休並沒有拒絕,把糖果拿起,剝開,直接丟進嘴裡,並把糖衣揉成一團,放入鄭寒飛的手裡。
這傢伙。鄭寒飛無奈的一笑,也不好說什麼,把兩個糖紙揉成一團,剛要準備丟掉,腦海中突然從閃過一道閃電,手直接停在半空中,看的其他人以爲鄭寒飛犯什麼病了。
精美的空盒子,口袋裡的糖果,水,暈機症,釘子,傷口……一條條線索在鄭寒飛的腦海中串起,阻擋通往真相道路的牆壁開始浮現出幾道細小的裂痕,隨即裂痕越來越多,裂紋程度越來越大,最後轟的一聲,牆壁倒塌了,真相的道路再次亮起。
“原來如此,歐陽休、婉兒,王萌萌用的毒藥是……”鄭寒飛把手中的糖紙放在歐陽休的眼前,剛想說出答案,一股劇烈的疼痛感突然襲擊他的腦部,鄭寒飛沒有任何準備,身子搖搖晃晃,突然倒了下去,腦袋卻意外的碰到了扶手,直接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