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上,鄭寒飛把目光放在另一個人身上,那是一位女子,黑色的長髮顯得格外凌亂,一直低着腦袋的,猶如貞子一般,在注意到鄭寒飛的注視後,女子稍微擡了擡頭,露出一雙漆黑的瞳孔,瞪了鄭寒飛一眼,就繼續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不知爲何,這個女人給鄭寒飛一種熟悉的感覺,他似乎在什麼地方遇見過這個女人。
刑夜櫻自然注意到這位陌生的女子,輕咦一聲,上下打量她了一番,同樣,女子稍微擡頭用漆黑的瞳孔瞪了刑夜櫻一眼,嚇了刑夜櫻一跳,隨即想到什麼,向她身邊的南傾悠問道,“請問一下,這位是你們家的親戚麼?怎麼她給我一種陰沉的感覺,啊!抱歉,我有點失禮了。”
“她不是詠鳴的親戚,是詠鳴、我還有蕭蕭的同學,叫薛盈。”雲珠華說道,“她小時候受到一些精神刺激,所以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但她這個人還是挺好的,經常伸出援手幫助有困難的人,恐怕她在那些有困難的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了吧,不過你最好不要一直盯着她看,她最討厭別人一直盯着她了。”
“這樣啊。”刑夜櫻點了點頭,便不再看她,可她的心中卻有一絲疑惑,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個人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剛纔的一瞪居然能嚇着她,雖說她的樣子的確有些嚇人,可刑夜櫻認爲她並不是被對方的樣子嚇了一跳,而是別的什麼。
“呀,表哥,你出來了!嫂子呢?”正在說笑的南若薰看到南詠鳴一臉傻笑的朝他們走了過來,連忙打招呼,“怎麼樣,嫂子對你很好吧?你可不要辜負了嫂子啊,就如雲珠華姐姐說的一樣,如果嫂子受了什麼委屈,我一定不會輕饒你,相信姐姐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
“小薰,你啊,老握着珠華說的那一點不放是怎麼回事,我會讓她受委屈麼?我疼她都來不及。”南詠鳴不禁嘆了口氣,對於南若薰握着他的弱點不放這一點,我實在沒辦法回答了,只能說了幾句,趕緊轉移話題,他可不想讓南若薰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對了,蕭蕭在補妝,說什麼剛纔的Kiss把口紅弄掉了什麼的,就讓我先過來了,還有薛盈好久不見啊,謝謝你能參加我的婚禮啊。”
“沒什麼,正好有時間,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希望你們能幸福。”薛盈終於擡起頭說話了,這時鄭寒飛和刑夜櫻才發現對方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恐怖,反而很漂亮,如果將黑色長髮整理一下,應該跟梅蕭蕭差不多漂亮,這種反差讓鄭寒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薛盈心裡在想些什麼,難道說怕自己漂亮招人,所以才裝作恐怖的樣子?正常人應該沒那種嗜好吧?
“詠鳴,你小子行啊!”就在這時,一位明顯比南詠鳴高的男子出現在南詠鳴身後,上來就是給他的頭一拳,然後笑着摟着他的肩膀,說道,“居然跟梅蕭蕭結婚,你不知道讓班裡的男生多羨慕嫉妒恨麼,尤其是那幾個外國人,經常說要跟你搶梅蕭蕭。”
“唉?!伊任,你怎麼也來了啊,你不是說你要回家沒時間參加麼?”南詠鳴看到身後的男子面貌,不禁大叫道。
“你們的婚禮我能不參加麼?”伊任敲了南詠鳴的腦袋一下,笑罵道,“之前沒聽你說清楚,我自然回答不參加了,要不是蕭蕭給我發個邀請函,我根本不知道你這麼快結婚,你小子,就因爲你當初沒說清楚,我可是急忙訂機票匆忙趕過來給你們祝賀,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知道了知道了,可我不知道你要來,所以就……”說道這裡,南詠鳴尷尬的撓了撓臉龐,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想再添加一個座位顯然是很麻煩的事情,可他不能讓急忙趕過來的伊任掃興而歸吧,看來他只能麻煩一下工作人員了。
“伊任,這裡有你的座位。沒想到詠鳴還是這麼馬虎,幸好蕭蕭提前準備好了。”雲珠華指了指他們這一桌最後一個空位上的牌子,只見上面寫着“伊任”兩個大字,說道,“詠鳴,你再這麼馬虎而麻煩蕭蕭,小心蕭蕭生氣離家出走啊!”
“珠華!薛盈!原來你們都來了,這樣一來我們班的華夏人就湊齊了。”伊任一邊笑着一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跟另外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而南詠鳴則是被伊任勒得不輕,不停的喘氣,隨後便跟南若薰要了一杯水。
“都這個時候了,喝什麼水啊,一會就開始了,忍忍吧。”南若薰剛將水杯遞給南詠鳴,卻被一雙手攔住了,擡頭一看,發現梅蕭蕭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有些生氣的對南詠鳴說道,“等一會敬酒的時候想喝多少酒喝多少,現在喝了一會敬酒就喝不了了。”
“知道了。”南詠鳴答應了一句,就對南若薰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給自己水了,然後便安安靜靜的站在梅蕭蕭身邊,時不時的看一下時間,怕梅蕭蕭聊太長時間而導致忘記時間,至於梅蕭蕭則是跟伊任、雲珠華、薛盈歡快的聊着,直到快到時間了,纔跟南詠鳴離開,準備開始他們的婚禮。
快到了時間了啊。鄭寒飛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看堆滿人羣的會場,心想婚禮快開始了,就在這時,鄭寒飛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低頭一看,發現是歐陽休的電話,不禁一愣,不知道歐陽休這個時候給自己幹什麼?抱着疑惑的心情,鄭寒飛接通了電話。
“喂,鄭寒飛,你現在哪裡啊?”
聽到這個白癡的問題,鄭寒飛挑了挑眉,說道:“什麼事?不是急事的話我就把電話掛了啊,我這個地方不讓接電話。”
“別別別,我有急事。”歐陽休趕緊說道,“我知道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不對,但事態緊急,所以我就打來了,之前的那些話只是緩和一下氣氛而已。”
這傢伙,那裡緩和氣氛了?分明是想讓我生氣啊!鄭寒飛嘴角微微抽搐,不過看在歐陽休說事態緊急的面子上,鄭寒飛就不找歐陽休算賬了,問道:“到底是什麼急事?居然能讓你給我這個身處快要舉行婚禮的地方打電話。”
“是關於刑夜櫻那位女偵探的。”話筒裡傳來歐陽休的聲音和翻書的聲音,“之前聽克利福德說過她在夏洛克偵探社呆過,但我找了找,每一年從偵探社離開的女學生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而且也沒有長得和她一樣面孔的人,換句話說她應該在說謊,相信她的謊話應該是讓我們消除她的戒備之心,如此一來,不難想象她的目標很有可能是你或者是鄭寒雪,儘管不知道她是不是組織的人,你還是防備點,特別你現在和她在一塊,就這樣,祝你玩的開心!”
鄭寒飛合上手機,小心點是必須的,即使歐陽休不提醒他,他也覺得刑夜櫻很可疑,不過他有點在意歐陽休彙報的情況,對方知道他們是夏洛克偵探社的,就應該明白他們很快能查出對方的謊話,那對方爲何要說謊呢?是她留了一手?還是說她本來就想引起他們的戒心。不論是哪一點,鄭寒飛都覺得不怎麼樣,如果刑夜櫻是敵,那她將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注意到鄭寒飛目光,刑夜櫻眨了眨眼睛,茫然的問道。
這個女人!鄭寒飛嘖了一聲,他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裝的呢還是真的很茫然,如果是裝的話,那鄭寒飛只能佩服對方的演習太逼真了,那樣他就要小心點了,無論對方說什麼他也不能相信,哪怕對方說的是實話。
對我起戒心了啊。刑夜櫻在心裡一笑,她自然注意到鄭寒飛的前後態度,回想起鄭寒飛接了一通電話,想必那肯定是歐陽休打來的,看來她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了,這對來說正好,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她才能實行下一步,如果鄭寒飛等人不起戒心,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