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雅本來也只是聽著酒鬼的說明,然後在腦海的當中思考逃生的方法,雖然她看起來不太可信,但是,聽一聽也沒有所謂吧,而且說不定也有什麼好方法吧。
她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事,這令到她的手腳也是僵住了,心頭也是不禁有一道寒氣流出,瞬間淹沒了她。
「你剛纔是說,那些的怪物是獵殺人類去進行血祭之類,古代的神話文明一樣的東西吧,那麼,作爲人類的你,是怎樣活到現在的?」
愛莉雅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約翰纔是明白到了什麼。
但已經完全是近乎零距離的約翰,毫無疑問,那絕對會被僞裝作爲人類的酒鬼殺死的。
愛莉雅知道的,但是,這同樣地,她也是多出了可以開槍的時間,在酒鬼殺死約翰哥哥的時候,愛莉雅就已經有足夠的時間扣下板機了,愛莉雅就不相信,這一個的距離,而且還是正中頭部也是殺不死它
畢竟,那個時候用肉身把彈頭壓成鐵餅的怪物,那只是用觸手所做成而已,至於其他的部分?愛莉雅真的不相信那是如此完美的生物,恐怕那些像是人類的地方,就是這種生物最不完美,最弱小的地方吧,用子彈打入,一定可以輕鬆地貫穿的。
愛莉雅可是已經有了放棄約翰老哥的覺悟了,但是,當下定了這個決定的時候,在心底突然之間被一道隱影纏上,就像是心臟被人握住了一樣,沒有等到愛莉雅感知到那是什麼來,那種古怪的感覺就散失不見了。
因此,看起來根本就和人類沒有什麼分別的酒鬼,那應該不存在可以阻止子彈通過的力量吧,如果對住頭部扣下板機的話,那麼就應該可以殺死這種像是深潛者一樣的怪物吧,愛莉雅並不是完全確定對方是怪物的一員,但是,自從是看到了那些的眷族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的時候,她就明白到一件事了。
雖然樣子和種族不太一樣,但是習性應該是和那些住在「印斯茅斯」的深潛者是同一個的類型的。
擁有高度智力的深潛者可沒有對於「魔術真理」的重視,它們是比起「食屍鬼」還要難找交流的怪物,因爲他們所信奉的神,並不是像是「克蘇魯」,又或者是「加塔諾託亞」之類偉大的神,而是類似是…奇怪了,爲什麼我想不起來?
愛莉雅一時失神,因爲她發現,不管再是怎樣回想也好,她的記憶當中,存在著一道空白的,像是被人削走了的部分,那應該是記得的,她應該是知道的,可是爲什麼會想不起了?似乎有一道的精神在她的腦海裡,阻止她深入到那一個部分一樣,似乎這道精神的主宰,與那位深潛者信奉的魔神有相當密切的關係。
生起了疑問,腦袋發出了刺痛,就像是被鋼針刺入到大腦一樣的痛楚,貫穿了頭骨,直達腦袋的痛楚,令到她的左手一時失去了力量,手槍掉下來,與地面碰撞的時候,發出了響聲。
而半刻後,她就忘記了自己曾經從腦海裡與那道精神交鋒而失敗的記憶。
「……」
場面一道冷了起來,酒鬼看到了機會,藉助幽暗的環境,他跟從耳朵所聽到的事實,走到去手槍掉下來的地方,拾起了它,並且用冷冰冰的槍口,指著愛莉雅的額頭。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冷靜而且理性地談一談吧。」
因爲驚嚇而從醉酒的狀態當中醒來的酒鬼先生,用和以前不同自信的語氣說道。
因爲情況逆轉了,本來的他被匕首和槍口指住而害怕,這是正常的事,但不知道因爲什麼的理由,酒鬼他發現到,他們突然之間也是失神起來,特別是那一個的拿住手槍的小孩子。
看到了機會的酒鬼,瞬間地逆轉了情況,擁有槍械的他就擁有話語權,而且也有了人質,他並不需要被他們這兩個的外來者所逼協。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西杰特,絕對是一個有理性,而且正常的人類,你們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到底在這裡,誰纔是有主動權的人。」
從怪物的村落當中活下來的人類?這樣的鬼話,約翰是一點也不相信的。
但是,對方已經拿到了手槍,並且指在自己的妹妹手上,至於說爲什麼這麼黑的環境當中,約翰仍然可以看到?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人類的適應力是特別的強大的吧,他看穿了幽暗的地方,清楚地看到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西杰特手持手槍,安心了起來,至少他不是再被人威脅著生命而合作,而是真正掌握話語權,而且,他很清楚,這樣會令到對方生出了惡感。
但是沒有辦法,西杰特試圖把立場逆轉去進行想象,也自然明白,如果他是外來者的話,也沒有可能相信自己的話。
但是,如果這一個本來不可信的人,有著把外來者直接弄死的力量呢?那麼他的話就可信多了。
如果他真的是站在「狀似深潛者」的那方。那麼手持槍械的他,已經是隨時有著令到他們去長眠的力量──外來者沒有任何的力量去阻止他去製造聲音,引來那些猶如惡靈一樣的怪物們。
「好吧,冷靜一點,有事的話可以慢慢談。」
被槍口指住的愛莉雅冷靜地迴應,語氣當中並沒有任何的驚慌,這並不是因爲她不害怕死亡,這裡最怕死的人,應該是她。
只是,用子彈殺死一個魔術師?只要她有必要的話,隨時就可以用精神力量把這個人弄成爲植物人。
雖然因爲眷族的精神狀態和肉體和人類有太大的差異,就算使用精神交換也不一定會成功,但這並不代表精神攻擊是沒有作用的。
當然了,如果是「伊斯之偉大種族」的話,大概就只有飛水水螅不能吧,但像是精神攻擊的咒文,愛莉雅當然也是會的。
西杰特倒也是有些的驚訝,很少人會直接被槍口指住都可以平靜地開口的,因爲他只是需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隨時地扣下板機,保險掣也是已經拉開了,也就是說,他真的只是按下去就可以殺死她了,還是說,這把的手槍當中根本就沒有子彈?
不,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應該這麼的沉,如果是空彈的話,那麼他們兩個就應該儘快地把自己擊倒吧,不應該會把自己指住的情況之下而說話的,西杰特很快地就否定了手槍失去效力的想法。
「很好,我也只是想要進行理性的對話而己,用別人的生命去威脅的話,可不是什麼的好行爲,而且,現在你們也應該知道,如果現在的我去引來它們的話,你們是走不了的吧。」
似乎是爲了減低被「狀似深潛者」們發現的機會,西杰特儘量地放輕了嗓音,但是這麼安靜的環境,愛莉雅和約翰也是聽得很清楚。
給了少許的時間他們消化一下情況之後,西杰特清了一清嗓子說。
「正如你看到的一樣,我並沒有什麼的惡意,只是單純地爲了自保而已,畢竟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甚至懷疑你們會在問完情報的時候,爲了防止消息的流出而把我殺死。」
西杰特所說的,正是愛莉雅本來想要做的事,說實話,她的右手已經收好了一把足夠用來殺人用的小道具。
不會發出聲響,讓人酣睡的美好道具──美中不足的事,被它劃過了脖子的話會多出了一道血色,流下鮮血的口子,並且作爲人類而言永遠不可能醒來,那是一片的美術刀片。
沒想到還沒有使用就被人看出來了,愛莉雅感嘆活在這個的村子並且留到最後的人類,果然不可能是笨蛋,本來還以爲被酒精神充昏了頭腦的傢伙,只能是傻瓜之中的傻瓜,看起來就算是腦袋被酒精弄壞了,也是有常識的正常智力啊。
把壞主意收好了的愛莉雅只能好好地配合,把刀片收回去,她揚起了笑容,以令人安心的口吻說。
「放心吧,這樣的事可不會發生,一來,我並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怪物,如果是的話,我可不認爲那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殺死的。」
「第二點,如果你真的是站在它們的身邊的話,那麼現在的我們應該都完蛋了吧,信奉神明的眷族們,可不會停留在『人類』的領域當中,不過怎樣也好了,我想不站在怪物立場的你,應該可以放心吧,因爲我們也不是和怪物一同的。」
「而且你也是看到的,和我們來到的同伴,它們是不可能放過我們的,如果你說的話都是正確的話──那麼我們,也應該只是祭品而已。」
儘管愛莉雅是這樣說,但是她的心中可沒有對於用槍指住她的人有任何的好感,不管理由是什麼,立場不可能因爲理解而改變,就算是多麼理解對方的做法是存在理性的,這並不代表愛莉雅會對此而生出好感,反倒是惡感。
就像是玩遊戲的時候,敵方的失誤越多,我方對於敵方的好感度就越高,因爲這代表了優勢流向我方,反倒是敵方的操作是完美的話,那麼就絕對是非常討厭這樣的敵人了,不是因爲對方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爲對方的正確就代表了我方的錯誤了。
儘管是理解西杰特的做法,但是愛莉雅越發地覺得,這個人是不能留下來的,因爲,他也是這條村子的人,愛莉雅也不能確定,這裡真的只是有兩個的立場──怪物和人類。這不是遊戲,不是二元論的簡單戰略設定。
在自己活著的世界當中,愛莉雅清楚明白到,第三方的立場者纔是真正的恐怖,因爲她通常也是僞裝作爲某一個立場的人,混入他們的當中,最後才把所有的好處拿到手。她真的不敢確定,西杰特是站在外來者的這一邊。
因爲,假如在這裡的村民是愛莉雅自己的話,在這些邪神的眷屬的村落當中不被當成是獵物而活下去,愛莉雅可不會認爲自己只要裝成是酒鬼就可以了,而且她也沒有聽過不殺酒鬼的怪物,她只會去信奉其他的邪神,借用他們的力量而令到自己可以活下來。
甚至──利用另外一個邪神的教團去達成什麼不見得人的目標,如果是愛莉雅是原村民的話,她一定會利用這些達貢的眷族,去呼喚偉大的克蘇魯從拉萊耶的海底王國當中浮現,喝下永生的美酒。
當然了,具體的計劃就不需要詳細說了。
愛莉雅只能確定,西杰特不是和追殺他們的「狀似深潛者」是同一個的立場,並不能肯定,他是和自己立在同一個的立場,雖然被《阿撒託斯之書》送到來這個世界的她,根本就一點也沒有資格去說這話,因爲和其他人不是同一條心的人,她絕對就是其中的一個人。
不過,這都也許只是她想多了而已吧…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