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安琪的精神被暫時地固定在人類的領域上,但是,畢竟她也是有修習過魔術的魔術師,和某個連基礎的魔術也沒有辦法施展的魔術師完全不同,在神秘的觸覺當中,那些只是存在於冥冥之中的靈感也會被安琪所感應到。
儘管在多數的情況之下,在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安琪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但是,當安琪感覺到不詳的預感之時,在一般的情況來說,這都是會變成真的。
這肯定,而且確實地會成真的。
所以,安琪如此地肯定。自己的預感不會出錯的。
而且,這還真是一個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會是什麼好的事情。
至於這到底是什麼事情,也許應該要到安琪自己打開了那道門之後纔會知道吧。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道大門已經被修好了。
安琪此時目定口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大門,她的確沒有想到本來應該不存在的大門,在此時竟然突然之間在自己的眼前再一次出現。
安琪明明記得……這道大門應該已經被南希打壞了纔對。
這一點,在安琪入睡之前已經確定了,這不應該會有出錯的。
安琪伸出自己的手指,撫摸着大門,毫無疑問,這絕對不是那種臨時用超能膠就把大門粘好了的那一種。
但是,不應該會是這樣纔對吧……
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在睡覺的時間已經足夠維修的工程完成,安琪完全難道理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大門。
當然,去到了這個時候,安琪仍然不明白爲什麼那個人的力氣能大到用一拳就把整道大門都打飛,而且還打到變形起來。
仔細地一想,如果隨意一擊都有一種力量,那麼之前遇上的那具行屍,那理所當然地應該也是一拳解決的吧。
想了一想之後,安琪突然之間覺得,也許……之前那道門被打得變形完全就只是一個幻覺吧。
所以,此時於自己眼前的纔是一道完整的大門。
但又仔細看一看……這道門也好像不是以前的那道。
記憶出現了錯誤?安琪由始之終也沒有想過,這道門實際上是在她睡覺的時候修好的。
不過怎樣也好了,從之前的表現,安琪也知道南希的拳力在面對神話生物之類的存、在,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那就像是面對之前的那隻行屍魔物一樣,拳擊是沒有辦法殺死對方的。
假如說,在這道門外的都是那種神話存在,那麼不管自己怎樣做,對方的行動也不會改變。
到現在也沒有破門而入,這應該是難能可見的善意。
雖然不詳的來源不應該會出現錯誤。
不……這個時候不應該是考慮門外的到底有什麼,而是爲什麼,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具行屍而已?
這應該是沒有道理的事情吧,假如在那個時候來多一隻的話,估計安琪那個時候就會退場的吧。
雖然在這個世界裡,自己所用的魔術是受到了限制,但她也是能想得出如果自己能不受限制地使用魔術,這個模組會變成怎樣。
這種簡單的猜想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基於這種情況之下,像是那些能用魔術製作出來的神話生物,肯定不會只有一隻那麼少的。
這樣一說的話,那就是這種魔術應該是有某種限制的……目前大概的情況是怎樣,安琪心理有數。
如果說在這種宛如和平,又存在着諸神的模組當中,這種的限制最大的機會就只有一個而已。
屍體…屍體的數量吧。
沒有辦法得到大量沒有腐化的屍體,所以只有少數的行屍出現。
不,只是知道這些也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
安琪只是停在門前,不斷地想着,不過比起思考結果而言,她似乎只是單純地想要逃避開門這一件事。
她並不承認,她只是害怕了而已,害怕着門外的那個人而已。
安琪不知曉那是誰,只是因爲某種奇妙的預感,安琪不想去開門,但假如就只是這樣呆在這裡好像會是非常尷尬的感覺,所以安琪不得找一些東西給自己做。
比如說,思考一些這場模組的事情吧。
第一點,這裡不可能會有其他來找自己,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會是會按門鈴的那種人。
第二點,這裡……爲什麼沒有貓眼?
安琪沒有辦法在門後看到門外的人是誰。
WWW ◆ttκa n ◆c o
到底爲什麼一道大門可以沒有貓眼?這就破門到底是那個蠢斃了的傢伙買過來,然後安裝在這裡?這真的不是在害人嗎?
安琪心裡如此地咆哮着。
沒有等到安琪可以多想來逃避問題,門鈴的響聲又來了,而且變得更加的密集,似乎在外面的人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下一刻,安琪心中的不祥也是開始加重了,她知道,假如自己仍然不開門的話,一些恐怖的事情也許就會發生。
假如此時跑回到房間的話,安琪應該可以通過房間的電腦,然後連結到整個家中的監視器,這樣的話應該可以看到門外之人的本體是什麼。
但是繁密的鈴聲正在告訴自己,安琪,她並沒有這麼多的時間,更加沒有這種空閒的時間可以給自己思考對策。
光只是在思考那些無聊的事情就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了。
此時,所有的時間也是已經能說得上是差不多花光了。
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
如此地確定的安琪,除去了開門這個做法之外,就已經完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她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是可以做的。
當然了,之前來找她的巴納仍然被她縛好了,因爲那實在是太可疑了。
但是,當安琪做出了這種行爲的時候,她馬上就後悔了。
「早上好,安琪。」
在門外的那個人,是一個年幼的少女。
黑夜般的長髮達到去腰際。宛如白雪一樣的肌膚。精緻得令人誤認爲昂貴的陶瓷娃娃的容貌。
她的瞳孔都是宛如翡翠般的翠綠。飾有多層蕾絲的純白洋裝,最令人注目的是她胸口之上的鍛帶──那似乎有一種宛如封印了什麼一樣的感覺。
毫無疑問不管從那個的角度來都是完美的幼女。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安琪完全是認識這個人的。
正在不久之前,安琪纔在她的手中得到了一本魔導書,被稱之爲禁書,擁有復活他人的權能的魔導書。
按照道理而言,禮物這樣的東西就是送了出去之後,就是自己的。
不過,此時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這肯定是說明了出現什麼的狀況。
再加上,自己之前的預感,安琪可以肯定對方的到來絕對並非是什麼好事吧。
愛莉雅.沃特雷,假如她所說的話並非是謊言的話,那麼,對方的本身應該就是來自於《敦威治恐怖事件》的那個傢伙,那班怪物的長女,那個可憎的威爾伯.沃特雷的姐姐。
從常理來說,這是一個和善良的神明之類沒有任何緣分可言的幼女。
而從她的身上得到了恩賜之後,再出現於此,毫無疑問,這說明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安琪覺得讓對方進來這裡的這一點,纔是最大的噩夢。
她該不會是來回收自己的魔導書吧。
明明自己完全都沒有好好地利用這本魔導書,怎麼能讓對方明明地把魔導書拿回去?
安琪在這個時候,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魔導書的能力。
《換魂秘法》,和名字所表明的內容並不相同,這並非是交換靈魂之類的魔導書,而是指,通過靈魂之間的交換來完成復活的秘儀。
簡單而言,就是隻是需要通過殺人這種簡單的行爲就能復活他人,如此廉價而且簡單的行爲。
在安琪所認知的神話魔術,與復活術相關的內容上,這種的魔術簡直就是簡單得連小孩子都可以做到。
當然,唯一的缺點大概就只有復活的時間,以及必需要以魔導書爲核心而使用魔術。
但對於安琪來說,這些都不能算得上是太大的缺點,她很滿意這本魔導書。
所以,絕對不能讓對方帶走,更加不能在自己的夢想沒有完成之前,就讓對方把這本魔導書拿走。這種的事情……是絕對,絕對不允許的。
只不過就只是每一天都看着自己所復活的人死去,又再復活的過程而已,不就是每一次進行這種魔術都要殺死一個人而已。
明明自己都已經做好了忍受這些的覺悟,爲什麼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卻又是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愛莉雅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表達任何的意思,但是安琪已經自顧自地想出了很多的想法。
而且還被自己的想法嚇哭了,這使得安琪的眼神不禁地流露出強大的惡意。
看得愛莉雅都是一頭汗水,她都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會出現這種的眼神,爲什麼要用這種的眼神來看着自己。
愛莉雅只好不斷地回想一下,最終,她好像想到了一個理由。
(啊……該不會是因爲復活時間只有一天這個問題吧……)
(的確,每一天都看着自己所愛着的人死去,然後又復活,維持了短短的一天之後又得要再看着對方死去……這種的事情對於常人而言,也許會是有些難受的。)
愛莉雅覺得自己好像找到理由了,她肯定是覺得這本魔導書會令到自己所愛着的人不斷地重複死亡的體驗而感覺到憤怒而已。
本來的美好結局,變成了不斷接受處刑的噩夢,這種的事情也許是比較殘忍了一些。
從愛莉雅所見,安琪就是一個小孩子,外表和孩童並沒有任何分別,同樣地,心智上實際上也沒有太大的差距。
也許在對方的心中,復活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很美好的事情,而絕非是一個不斷地重複着死亡體驗的永劫。
想到這裡之後,愛莉雅就得出了結論。
對方只是因爲知曉到復活魔術的真相而受不了打擊,所以纔會變成這樣吧。
於是,愛莉雅開始思考一下,這種連禁書都沒有辦法接受的人,到底能不能好好地運用這本魔導書呢?如果不能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需要提早回收它,然後找一個更好,更加懂得怎樣利用禁書的力量而稱心如此地活着的人類?
嗯……這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吧。
作出了這種結論之後,愛莉雅似乎感覺到安琪身上所釋放的惡意比起之前更加沉重,更加恐怖,那已經是一種看着殺害自己的兇手一樣的眼神了。
安琪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到底有多麼的不對勁。
她知道,這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可是如果自己把這種惡意的態度都暴露出來的話,恐怕馬上就會成真的。
安琪需要一些的時間冷靜一下……不,等一等……
明明只是過去了一天卻突然之間出現在這裡,這不就是在騙人嗎?
這應該只是因爲自己心中的恐懼而造成的幻象而已。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只是因爲自己害怕魔導書被回收,所以纔會產生出這種滑稽的,不合理的幻夢。
既然只是幻象的話,那麼,自己根本就沒有需要理會的必要性吧。
不斷地對自己施展心理暗示,安琪馬上就把門也關上了。
冷靜一下,安琪…冷靜一下,我一定是有幻覺了。如此確信的安琪,馬上就把門關上了。
「我說,你這是什麼的意思啊…」
看到了安琪的行爲,愛莉雅只是感覺到非常無奈,這似乎和她本來的想法出現了少許的錯誤。
假如是因爲對於自己的憤怒而造成的話……那麼,對方的行爲不應該會是關門纔對。
她應該知道,這種大門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實際上就算對方不開門,自己都可以隨時地進去,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同樣地,比起關門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爲,出來一拼纔是一個更加靠譜的方法吧。
愛莉雅完全理解不到對方這樣做的意思,不過至少也明白到,安琪並非是自己所想的,沒有辦法接受到換魂秘法的真面目才變成這樣。
這是單方面針對自己的。
(奇怪了……我有做出什麼令人討厭的事情嗎?)
愛莉雅仔細地想了一想,這下子,她發現到自己似乎在安琪的面前也沒有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她的確應該很不受歡迎纔對。
生得既不帥氣,同樣也不性感,外表也和美麗沒有任何緣分的自己理所當然不可能會有其他人所喜歡。
光是那一個怪物一樣的力量,就已經足夠令到自己完全列入到不受歡迎的名單當中,估計想要殺死自己會是比較合理的想法吧。
而且像是自己這種的體型,毫無疑問,除去了那些能用變態來形容的幼兒控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其他人喜歡自己這種人。
所以,自己不受到歡迎,似乎並非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吧。
一想到自己的體型,愛莉雅又開始不高興了。
而且,明明昨天愛莉雅才連禁書也送給了對方,而對方卻是擺出了這種態度,這就有些傷人了。
愛莉雅開始覺得有些生氣了起來,明明才只是一天而已,翻面就翻得這麼快嗎?人類這種生物到底得要多麼無情,冷酷纔會這樣做?
身爲一個雜交種,非人也非是神明的魔物,自認爲是扭曲而令人生厭的存在的愛莉雅如此地作出了評價。
結果,兩人根本都是猜不清楚情況,完全就是蠢蛋和蠢蛋的結合體。
過去了沒有多久,門又再一次打開了,安琪探出頭來。
「啊啊,幻覺又加深了,果然一大清早就被叫起牀了是一件非常噁心的事啊,連感知也變得噁心了嗎?連幻覺都出現了。」
「也就是說,我在你的眼中就是很噁心的嗎?的確,對於人類而言邪神的眷族本來就是無比噁心的東西吧。」
愛莉雅這才聽得出來,對於似乎以爲自己在幻覺當中。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認爲幻覺是一件很噁心的事,而和一個幻象對話就更加是白癡之中的白癡。」
安琪也許是因爲之前的夢境的關係而對於幻象這樣的東西產生了噁心的感覺吧--儘管她根本就一點也記不下來。
「蠢~斃了,你要是覺得是幻象的話,那讓我來揍你一次的話那不就是什麼也清楚了嗎?」
愛莉雅露出了笑顏,然後說出了這樣無情的話,她舉起了自己小巧的拳頭,似乎只要對方一點頭就會砸過去,宛如流星墜落般的重拳就會無情地砸在安琪的臉上。
愛莉雅絕對能做出這樣的行爲,因爲她正是〈憎惡之天〉,負面感情是宛如本能……不,實際上就是本能來的,而釋放本能,這是任何一個的存在都應該有的能力,只要不去剋制的話,讓自己的本能釋放出來,這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
安琪差一點就本能地點頭,但在她這樣做之前就剋制了,但因爲是臨時做出來的決定,這使得在動作上顯得不連續,因此這使得她看起來有些滑稽了。
愛莉雅對此露出了可惜的表情,因爲她的拳頭真的是砸過去了,釋放出宛如風暴一樣的拳風,但看到對方停下了點頭的動作,她就停下來了。
「你真的是揍過來的啊。」
「這樣的話,你那一個宛如皮皮蝦一樣的腦袋也應該清醒了一點吧。」
明明在語氣上沒有任何的惡意,甚至還能說得上是動聽的,但是在內容上卻又是充滿了惡劣。
「你不是讀姬來的嗎?好歹也拿出一些身爲公主的修養啊。」
「你不應該把自己的妄想隨意地強加在別人的身上是一件可恥的事嗎?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琪你就沒有感覺到一點的羞恥嗎?」
明明是面帶笑容,宛如青鳥般美好的聲音,但說出來的話卻又是完全沒有任何的修養可言,充滿了粗俗,不禁令人想到內在的腐朽速度真是快得嚇人,明明所有的外在都沒有腐朽,但是內在卻又是腐朽到宛如散發出令人討厭的惡臭味一樣--品格的低下令人感覺到恐怖。
「完全沒有,而且把妄想強加給人的這一個行爲,纔是人類社會的基石,別人的目光,別人的想法,那就是社會嘛,所以不就是有一些總是受不了別人的想法就稱爲社會在拒絕他嗎?」
「因此,這一點也不可恥,這可是人類的亮點啊。」
安琪真的是完全不臉紅地說,而愛莉雅則是用宛如冷氣般的語氣迴應。
「你剛纔就已經在一瞬間就把人類從皮皮蝦降格爲不可回收的垃圾的水平了。」
「哈哈,這些怎樣也可以了,不過,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安琪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也是變得非常凝重,宛如是在警戒什麼。
「我就是來找你玩的,不行嗎?」
安琪馬上就一口氣地關上了門。果然這真的只是幻覺啊,她真的是爲了剛纔的自己而感覺到羞恥--她怎麼就認爲對方是真的呢?這太不合理了,和幻覺說話什麼還是太丟臉了,特別是她還要開門了和外面的空氣說話,這完全就是在給自己的面子進行踐踏。
所以,安琪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地打開自己的門口,然後和空氣對話?
至於說那不是幻象?安琪可不相信一個魔人會這麼的無聊,這是不可能的,因爲安琪也是知道的,黑色聖域的特利昂大導師,在那個科技與魔法所祝福的阿克罕市的魔人--當然,因爲銀色木馬曾經把《軍神胎動》的劇情拿來當副本的關係而已。
而且安琪也不知道特利昂大導師的母親到底是誰。
不過,當安琪看到擁有與人類一樣完美外表的猶格.索托斯後代的時候,她就明白到了--這是完全掌握了自己的邪神之力的表現。
因爲邪神是沒有血肉的,因此外表的怪異實際上只是受到邪神之力侵蝕的問題。
而當能控制自身的邪神之力,消除侵蝕身體的邪神之力的時候,他們身上的自愈因子就把一切的痕跡消除,以人類沒有辦法達到的再生力而得到完美的身體,那比起人類更加完美的人類。
而安琪相信,愛莉雅就是這樣的魔人,沃特雷家族當中真正產生的魔人。因此--對方的行動不可能沒有意義的。因爲一即爲全,全即爲一的外界之神,猶格.索托斯正是那萬有的道,沒有偶然,只有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