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了教堂之外,還有其他很有意思的東西的。」
維克托決定轉一轉話題了,他看到了愛莉雅的雙眼,那是滿滿的,像是調查員一樣好奇的目光,不管她怎樣剋制也好,從最開始的時候暴露出來的眼神,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維克托可是知道這裡的教堂到底有什麼,他們所信奉的到底又是怎樣的神,那可以說得上是所有恐懼的根源,但有關於這一點,維克托並沒有想要說出來的意思,因爲他比起任何人也更加知道,擁有這種目光的人,如果讓她知道的話,那會引發的是反效果的。
因此,維克托並沒有想要把一切也說出來的打算,他也不想這樣,但自己卻不能表現得可疑,他只是希望把她引導到去那個地方而已,因爲他還記得那個人可是連她來到的這一件事也是預言到出來的。
愛莉雅聽到了維克托的話之後,暫時地把自己本來想著的東西停了一停,這可是重要收集情報的時間啊,她可不能這樣浪費下去。
雖然她都已經明白到那張的招待卷絕對是有問題的,但這已經不是去在意這些東西的時候了,因爲那不管怎樣看也好,絕對也是那個該死的《阿撒託斯之書》安排好的。
愛莉雅可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是這麼的差勁。
如果《阿撒託斯之書》聽到了愛莉雅的心聲,並且有這個的心情的話,它絕對不會介意好好嘲笑這個不肯認命的主人。
因爲愛莉雅的確就是這麼的倒楣,不管是遇上它的時候開始,還是那在之前的故事,她的人生里根本就看不到幸運這兩個的字。她的本質而言,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厄運的化身,並非是指厄里斯女神,而是指受到詛咒的人生。
不過,《阿撒託斯之書》和那些總是喜歡說話的魔導書不同,因爲它通常也沒有心情說話,因此,愛莉雅都可以好好地清靜了一下了,畢竟和一個認爲是推自己入深淵的混蛋說話而不生氣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啊。
「有意思的東西?」
愛莉雅投向了好奇的目光,她也是感覺到了,如果說這裡是一個的故事,那麼眼前這一個的人,很明顯就是在偵探故事裡的知情者。
一來到這裡就遇到了這樣的好人,真的是太幸運了。至今仍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的愛莉雅抱著這樣的想法。
沒有比起可以安心地得到情報這一點來得更加令人喜悅,儘管愛莉雅對此總是有一種不是太好的預感,她正在害怕,因爲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變得太過簡單了,簡單得令人難以相信自己所得知到的就是事實這麼一回事。
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纔對?愛莉雅的心底裡正在咆哮,因爲她從來也不相信神的祝福就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也許…不,說不定真的會是神的祝福也說不定吧。愛莉雅決定耐心地聽下去了,不管是什麼存在的陰謀也好,還是真的是美好的好事也好,都得要自己親自去試一次才能理解的吧,纔可以明白的吧。愛莉雅是如此確信的,因爲,愛莉雅並沒有馬上就打斷對方的話。
「嗯,除去了教堂而外,因爲那裡可是非常危險的,就算你真的是好奇心太滿也好,真的不要去會比較好。」
雖然維克托是這樣說,但是語氣裡卻看不到有什麼強烈的阻止。
他只是像是公事公辦一樣的態度而已,也許他曾經面前過太多因爲好奇心太強的人,也許因爲在以前的時候就已經理解到對於真正擁有好奇心的人而言,自己言語的提醒是沒有用的關係,甚至已經絕望了。
他在言語阻止的等級,也只是限於「我已經說了,肯不肯聽是你的事了」的態度吧。
但奇怪的是──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些引誘自己去到哪裡去的一樣。愛莉雅心頭裡產生了疑問,他似乎是想要自己去到哪裡的樣子,但這些的想法卻沒有在容顏上,又或者以眼神上流露半分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會去的,因爲我想要活下去,我要成爲這裡唯一可以安全離開這裡的旅客,我纔不會死在這裡。」
愛莉雅用堅定的意志來回應了維克托的話,她似乎看到維克托的露出了笑容,但在對方的臉上她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笑容還是皺紋了。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會是這樣。」
維克托用厚實的嗓音迴應,然後又問:
「那麼,你想要知道嗎?有關於教堂以外的事,因爲教堂在這裡可是保密事項來的。就算是我也不能多說,光是說說這些傳言的話倒也是沒有問題。」
「嗯,就算只有傳言也好了,因爲我對這裡近乎是一無所知。」
當愛莉雅說到了這裡的時候,維克托的眼睛突然之間睜大了,宛如見鬼般的眼神,然後就似乎非常驚奇地說:
「你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
「對啊,的確是這樣…因爲我真的只是收到了招待卷纔來啊。」
「那麼,你的旅遊團呢?」
「沒有啊,因爲等不到人,所以我就自己先來了,等著他們來到再會合也不晚啊。」
愛莉雅睜開眼睛就盲話,維克托就只是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真的只是因爲這樣而來到這個的城鎮,你真的不應該死的。」
「我纔不會死了,這一點我可是很有自信的,雖然我一直以來也沒有好運,可是,也許是作爲回報吧,就算是遇到什麼生死危機也好,我都可以幸運地活下去,當然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愛莉雅一臉苦悶地說道,似乎是對於自己的運氣而感覺到欣喜吧,又或者是嘆息吧。
「不,這樣就已經是強運了,活下來纔是所有的東西,不然,就算你的運氣給你帶來了多少的好東西也好,死了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本身,就是最大的運氣了。」
維克托似乎很有感觸地說道
「生存,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詞語,也許去到了失去的時候,纔會明白到不能保住生命的運氣根本就一點的意義也沒有。」
愛莉雅看到維克托的樣子,也是笑著迴應道:
「對,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事,所以,我毫無疑問是強運的人吧。」
「如果你真的可以一路成功地活下去的話,那麼就算未來變成怎樣也好,都是一種的幸運,至少你還有機會見證到希望以及絕望。」
雖然愛莉雅總是感覺到維克托的話有一種令到她非常不對勁的感覺,可是,愛莉雅可不是重視他人內心世界的心理醫生,她只是一個自私,而且性格惡劣,身材不好,就是一個完全不可能引起別人**的小孩子,就算別人認爲她可愛也好,她也只會認爲是對方不是眼睛出現了問題就是腦袋出現了問題。
畢竟,像她這樣和八九歲的孩子完全沒有分別的成年人,就是連小孩子也不如的吧,既沒有小孩子的童真,也沒有成人的成熟,什麼也不是的半調子,如果會有人喜歡的話纔是奇蹟吧。假如那不是腦瓜又或者眼睛需要去看醫生的人的話。
雖然愛莉雅的確是喜歡腦袋不怎麼聰明的人,但扭曲到這樣的人可也沒有能產生令人喜歡的地方。
「我會活下去的,我絕對會活下去。」
愛莉雅低語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跟維克托說話,還是在和自己說話,維克托只是用眼神關注著她,因爲比起其他的成年人而言,對方稚氣未脫的臉蛋以及完全沒有成年人一樣複雜的眼神的她,不是比起已經成熟了的大人更加值得需要關注嗎?
因爲,那怎樣看也是小孩子,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心也是這樣,維克托可以把自由交給成年人,但是小孩子?就算是略爲破壞對方的自由,也是可以容許的吧,如果是在正常的時候,維克托一定會努力地想辦法送她離開這裡。
可是,就是這個時候不同,不要說是她,甚至連維克托自己都看不清楚,已經陷入了迷霧一樣的未來,他只能儘量地公事公辦下去,只有這樣,他纔不會有著把小孩子推到去深淵的後悔感。
「嗯,你會的。那麼,你有興趣聽一聽嗎?除去了教團以外的事,即使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到底是
事實,還是傳言。」
「有,我要聽,如果這裡真的是如同你所說的一樣,是至今仍然沒有人可以安全地離開的死地,那麼,就算是傳言也好,如果知道更多的事情,那麼活下去的機會不就是會更加大嗎?我想要活下去,所以,告訴我吧,這個城鎮所發生的奇怪的事情。」
愛莉雅的眼神相當堅定,和最開始的時候不同,她已經沒有想過混好處之類的東西,在《阿撒託斯之書》的第一次事件當中,她學到的東西就只有一件事,這真的是會死的,沒有所謂生路又或者死路,也沒有什麼不存在必死的任務,所有的東西都是混沌的,相信絕對,想要對方會遵守規則,這根本就是笑話。
「好吧,那麼就告訴你吧,不過你一定要記著…」
維克托的話突然之間認真了起來,而愛莉雅也是專心地聽下去,因爲她知道,這絕對不是玩著睡覺就可以過去的難關。也許她只要聽少了一些事情,就會死得不明不白。
這些事情誰也不能確定,愛莉雅真的是不敢把自己的生命放在這些不靠普的幸運上,就算她真的是認爲在生死危機面前,是有強運可言,但迷信運氣,試圖利用,甚至支配運氣的人,最終也只會被運氣所捨去,因爲一個人的自信,一個人的希望,這些人格的支柱就是爲了被破壞而存在的,就算是宇宙也會有終結的一天,人格也要有崩潰的一天。
也許,真正的永恆,就算是外力也沒有辦法終結的永恆,就只能出現在邪神裡吧。愛莉雅如此不著調地想道,似乎也有些理解到爲什麼在東方里,有這麼多的魔法師明明知道他們追求的「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仍然渴望著成仙合道。
聽完了維克托的話之後,愛莉雅大概也是明白了,這個小城鎮裡有三個的地方是非常可疑的,第一個當然就是在這個小城鎮裡的教團,令到電子道具,不,只高於一定技術的道具沒有辦法使用的魔法應該是爲了阻止信息的傳遞,也就是爲了把這個地區封印。
咒術就是常識沒有辦法解釋以及理解的物理學,它以不合乎人類所理解的宇宙規則以及可觀察的現象而出現並且具現化,但卻不是神秘,而是物理,也就是說,只要是咒術就存在著屬於自己一套的規則,愛莉雅思考了一下,也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方向。
不過,這樣的咒術愛莉雅自己也是不會的,因此,她覺得這個教團裡所擁有的魔法知識也是有很多可以學習。但是想了一想,她也不覺得這是可以好好交流的魔法界人才,因爲她並不相信《阿撒託斯之書》會把這樣的好事降臨到自己的身份。
其他的兩個,就是在城鎮郊外的森林裡,聽說有一個異教邪神的遺址,不過好像已經被這個城鎮的教團處理了,不過目前還有一些奇怪的靈災存在。
最後一個,那就是這個城市的市集,不是明白上存在的,而是在晚上來臨的時候空無一人的市集上會出現幽靈,它們會以冥幣來進行交易,聽說在哪裡連壽命也可以買到。
不過愛莉雅第一個的反應就是不相信了,冥土也好,壽命也好,這些的概念也不過就是人類自行想象的事而已,身爲一個魔法師的她,當然知道了,死去的地方並不是冥土,而是難以名狀,什麼也不存在的虛無,死者都會化作虛無。只有復生術纔可以從過去裡把死者的生命延續。
幽魂也好,殭屍也好,都不過就只是復生術的失敗品又或者僞劣品,去到了現代就已經簡化爲使屍體行動,又或者以靈子人偶之類的東西了。
這不需要想,都可以知道一定是魔法師的實驗場了,就像是神話當中,主把人類的語言打亂一樣,這是古神的魔法,而這同樣在傳說當中記錄在《塞拉伊諾斷章》裡的大咒術,在奈雅的口中,這是愛莉雅曾經擁有的魔導書,只是她完全沒有印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