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宮宮門又被重重的關上,蒙依依剋制自己不要去想象裡面的歡愉,甚至不要去想臻傑是不是從此不在乎自己,如今任何旁的念頭都沒有意義,什麼永世不變的愛情,什麼一生摯愛的保護,都沒有用,她甩了甩頭,對身旁的奴婢道:“我們再去坤寧宮,今日一定要把二皇子接回去。”
宮女們雖麻利地跟在主子身後,可是她們都厭倦了,早已厭倦了宜嬪這乖戾的脾氣了,哪裡有人聽說過一個妃嬪想要和皇后扭的?
沈煙離開坤寧宮時蒙依依已不立在那裡,不然她不會要她做這樣荒唐的事情,殊不知這樣在丹陽宮門前一亮相,錢韻芯哪裡還會放過她?一個嬌生慣養的侯府千金,能容忍一個人村婦爬到自己頭上來嗎?自然沈煙還不知道這些,此刻她只是看着皇太妃把自己的女兒當寶貝一樣哄着。
“我們元戎和小皇叔一樣,愛吃杏仁餅啊!”茜宇拿了一塊熱熱的毛巾給元戎擦着小手,那晚她捱了打跑到馨祥宮,自己便將她留下帶在身邊睡了一晚。小傢伙夜裡睡得極踏實,身上軟綿綿香噴噴的,茜宇不曉得一個晚上親了她幾口,想到自己曾失去的一對龍鳳胎,原來自己也可以有一個女兒的,若那樣該多美好。
“皇祖母,二哥哥的屁股又紅又疼,上回您給戎兒擦得藥膏還有沒有哩?”元戎昂着粉能的臉蛋認真的問。
茜宇笑得眯起了眼睛,看了眼沈煙,她亦又羞又氣,一臉無奈的幸福。茜宇回頭捧着元戎的臉親了一口,笑道:“自然有的,元戎跟着緣亦去拿好不好,皇祖母要和你母妃說說話!”元戎天真地點了點頭,一骨碌爬下坐榻,奔着緣亦就跑去了,緣亦這些年在皇后身邊當差,她自然熟悉的。
沈煙稍稍立近幾步,欠身道:“元戎着孩子誰疼她她就愛黏着誰,太妃上一回護着她,她就記在心裡了,方纔二皇子捱了打,她偷偷與臣妾說,下一回母后再發怒了,戎兒就去求皇祖母來。”
茜宇笑道:“這丫頭機靈的緊,已經曉得誰能護着他們了。”說罷便要沈煙坐下,緩緩問道:“你來,當是爲了告訴本宮方纔是怎麼回事吧!”
沈煙無奈地笑了笑,遂將此事的緣由都告訴了茜宇,聽罷茜宇才嘆道:“本宮也想,你們皇后哪裡是這樣衝動的人?宜嬪本來性子就不好,她豈會有意讓她下不來臺?聽緣亦說她平日裡也就與你能說說話,有工夫你該好好勸勸,既然是皇帝心坎上的人,若有一日爲着她搞得後宮天翻地覆的,就沒意思了。”
“是!”沈煙恭敬地聽着,自然皇太妃的這些話沒什麼太大的意思,不過是在自己面前敷衍罷了,若真有主意,又怎會在自己面前講?
二人正說着,若珣帶着臻昕進來,向二人施了禮,便聽茜宇問道:“你今日不是在福嬪那裡,怎麼和昕兒一道回來了?”
“福嬪那裡今兒收好多賀禮,兒臣幫着打理累得不行。”若珣過來茜宇身邊坐下,笑嘻嘻道:“母后只叫兒臣有空去看看福嬪,沒說日日都要去是不是?皇母妃,您明天給兒臣多派些事情吧!”
茜宇笑道:“後日與母妃一同出宮去吧,去傅王府過節好不好?”
“好呀……”若珣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元戎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直衝着臻昕跑過來,嘴裡嚷着“小皇叔,小皇叔!”,誰料小丫頭跑得太猛,一下撞在臻昕身上,他能有多大力氣,少不得兩人抱着團跌了下去,看的一屋子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