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全家,住在丹戎巴葛附近最繁華的一條街上。他 們的房子位於街尾,鬧中取靜,是一處很正統的江南宅子,門口大書“司府”二字,過年時掛的大紅燈籠尚未取下來。大 門口,除了石獅子,就是一株巨大的黃盾柱樹,盛夏時節開滿了似明黃色火焰般的花。進 了門,就能聞到一股清淡的香,走在顧輕舟旁邊的顧纓問:“阿姐,這是什麼花?”顧 輕舟道:“是香灰莉開了。”
“什麼是香灰莉?”
顧輕舟就往旁邊的小徑走了幾步,摘下一支小樹枝,遞給了顧纓,上面開着乳白色的花,不過此刻被雨水打過了,白得有點透明。
傭人們迎了出來。居
然還有葉姍認識的人,她不免打招呼:“那不是辛嫂嗎?”
“二小姐,您還記得我?”辛嫂笑道,“正是我呢。”顧 輕舟也道:“我們家裡的老人,幾乎都跟着我們過來了。”說 着話,顧輕舟先讓傭人把舅舅全家帶到一處小樓,安頓他們歇下,然後又給顧紹和顧纓安排住處,最後是葉姍夫妻。顧 紹沒有睡,跟了過來,問顧輕舟:“孩子呢?”葉 姍在旁邊笑道:“這位做舅舅的,多嘴提醒您一句,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了。”顧 紹不好意思,略微尷尬笑了笑。他 有很多話想跟顧輕舟聊。
然而,葉姍似乎也有話要說。
“阿哥,你先去睡吧,明早再看孩子。”顧輕舟道。
顧紹依依不捨走了。傭
人給葉姍和華雲防收拾時,葉姍把顧輕舟拉到了小客廳坐下。
“輕舟,司師座呢?”葉姍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顧輕舟,問道。“
他還在平城,傷沒有完全好,有點善後要做,也快來了。“顧輕舟笑道。
葉姍卻是欲言又止。“
輕舟你確定他在平城嗎?“葉姍問。
顧輕舟好似沒看懂她的神色,笑道:“我當然確定了。我們之間有約定的,電報每隔幾天更換一次密碼,只有我們倆能互通消息。”葉 姍不知如何啓齒。
她這次到新加坡,並非像華雲防所言,是去英國度蜜月,她是奉了她父親的命令,來看顧輕舟的。因 爲,國內有些謠言戰 事在幾個月前就差不多結束了,如今處於停戰談判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