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持續了五分鐘,警備廳的人就趕到了。
刺客死傷五人,剩餘的逃走了。
司行霈損失一名副官,一輛車。
顧輕舟殺了一個人之後,手槍的後座力震得她手麻,她跌坐在那屍體旁邊,看着他血淋漓的窟窿,顧輕舟神色呆滯。
她第一次殺人!
她根本沒有殺人的資本,那不過是逼急了之下的超常發揮。人在求生的邊緣,潛能果然可怕。
突然,一件溫暖寬大的風氅,蓋在她身上,司行霈抱起了她。
“少帥,這裡還需要您協助........”警備廳的軍警攔住了司行霈。
“城裡的治安差到了這個地步,你的腦袋還要不要?”司行霈冷冷逼視他,“滾開!”
警備廳都知道司少帥脾氣不好,卻不知差成這樣。
軍警嚇得臉色蒼白,再也不敢說多餘的話,讓出了路。
司行霈的副官死了,他的司機則無事,那輛他常開的奧斯丁汽車則徹底毀了。
他開走了一輛警隊用的道奇汽車,留下司機善後,和警備廳對接,自己開車把顧輕舟帶到了他另一處別館。
司行霈在城裡有無數的別館。
這間別館,是司行霈最隱秘的住宅之一,家裡沒有傭人。
直到熱騰騰的茶遞到顧輕舟手裡,顧輕舟纔回神。
司行霈半蹲在她身邊,替她擦拭左邊胳膊肘和左腿外側的劃傷,藥酒有點刺激。
可顧輕舟不知道疼,她精神木木的,人也嚇呆了。
“幸好那時候汽車已經停了,要不然肯定要摔斷骨頭。”司行霈低喃,“現在沒事的,皮外傷,好了連傷疤都不會留。”
顧輕舟還是愣愣的。
司行霈替她擦藥之後,輕輕吻她的脣,將她抱在懷裡。
司行霈見過無數的女人,不管是美豔絕倫,還是溫潤如玉,從未有一個女人,像顧輕舟跳起來殺人那麼美。
那個瞬間,她似一道絢麗的光,照亮了司行霈整顆心。
他的女人!
他絕不會鬆開這個女人的,他真是欣喜極了,自己不知不覺,就遇到了寶貝。
輕吻她的脣,司行霈發現她脣上冰涼,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司行霈燒了壁爐,拿了條長長的絨毯給她,讓她坐在壁爐前烤火。
而他自己,則去下廚了。
顧輕舟身上逐漸暖了,壁爐裡的爐火炙熱烈焰,驅走了她渾身的陰寒,她眼前仍是那張血淋淋的臉。
微微闔眼,顧輕舟的眼淚順着眼淚滑落,滴在絨毯上,晶瑩的水珠又沁入羊絨裡。
她聞到了香味,是米粥的清甜。
司行霈親自下廚,給顧輕舟熬粥。
差不多火上來了,等着粥慢慢熬煮時,司行霈回到了客廳。
見顧輕舟擡眸看着他,他坐到了她身邊,將她摟在懷裡。
顧輕舟難得溫順,沒有推開他,將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嚇壞了吧?”司行霈緩緩撫摸着她的後背,心疼極了。
“我、我殺了人.......”顧輕舟低喃,喉嚨裡泛出詭異的哽咽,“我以前連死人都沒見過。”
“別怕。以後跟着我,這種事像家常便飯,習慣就好了。”司行霈安慰她。
他的安慰,簡直是一記重拳,打垮了顧輕舟,她終於哭了出來:“我不要跟着你,我只想安安分分過日子,找個老實人相夫教子,給李媽養老送終!”
司行霈低笑,替她擦拭眼淚,吻着她的眼角,低聲道:“晚了,輕舟,你遇到了我是逃不開了,註定只能做我的女人。什麼老實人,你就不要再想了。”
顧輕舟哭得更厲害。
“我會疼你的,輕舟。”司行霈湊在她的脣邊,摩挲着她的柔軟,“我的輕舟,我怎捨得放開你?我又不是老實人,只得委屈你放棄理想,跟着我了。”
顧輕舟哭了一會兒,將內心的恐懼哭出來一些,抽噎着拉住司行霈的衣領,問他:“司少帥,你要是狠逼我,我就想辦法真嫁給你弟弟,到時候.......”
“放心,我一樣可以殺了我弟弟。若是你喜歡,我還可以在你們的婚房裡弄你,保證比司慕更讓你快活。”司行霈微笑。
他的笑容,又讓顧輕舟失去了掙扎的動力。
魔鬼!
她拉住他的衣領大哭:“我恨你!你不像個人,你變態!”
司行霈微笑,摟住這具嬌軟稚嫩的身子,心想他的輕舟真像一隻貓,驕傲又矜貴,同時惹急了跳起來殺人卻很利落。
他尋到了寶貝。
誰敢搶他的寶貝,他就要殺了誰。
“好好好,我變態,是我變態。”司行霈哄她,“乖,來吃飯。”
司行霈做的是臘腸米粥,鹹味和米粥的清香混合,特別爽口。
他自己做的。
顧輕舟沒想到,尊貴如斯的司少帥,居然會自己煮飯。
他一勺一勺的喂顧輕舟。
顧輕舟眼睛哭過,那眼眸像被水洗過的,越發璀璨明亮;眼波很乾淨,甚至泛出淡淡的淺藍色,深邃如海洋。
他喂着她吃飯,她很乖,一口口吃得香甜。
司行霈從未覺得歲月如此靜好,兩個人依偎在爐火前,一碗粥也這樣幸福。
吃完之後,顧輕舟依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她今天嚇壞了,同時又累,在司行霈面前,她放下了所有的防禦,睡得沉穩。
司行霈坐在旁邊,守護着她。
等顧輕舟睡着了,他起身打了幾個電話,詢問刺客的身份,以及讓軍政府的監牢放了顧紹。
最後,他把顧輕舟抱到了他牀上,兩人並頭而睡,他將她摟在懷裡。
司行霈有過很多女人,但完事之後,他絕不留宿。
真正在他身邊安睡,卻沒有被他上的,顧輕舟是第一個。
等顧輕舟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陽光從棕色襯窗裡照進來,顧輕舟睜開眼,只見司行霈在牀前穿衣,金色朝霞鋪滿了他的周身,讓他的眼眸格外深邃。
他穿好了軍裝,正在扣上衣的扣子,整整齊齊的模樣,毫無痞氣,反而透出軍官的威嚴和殺伐。
他胸前的勳章,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他短短頭髮梳得整齊,五官格外的俊朗。
顧輕舟還沒有見過比他更英俊的男人,司慕也輸他二成。
“早,輕舟。”司行霈餘光早已瞥見了她,微笑道。
顧輕舟一怔,收回了視線。
同時,她立馬坐起來,看着自己衣着整齊,還是白了臉:“我一夜未歸.......”
“放心,我昨夜叫司公館的人給你家裡打了電話,也吩咐了你哥哥保密,你昨夜是歇在司公館,你自己回去別說漏嘴即可。”司行霈道。
說罷,他又指了衣架上的一套衣裳:“換好吧,就說是老太太給你做的,別一身襤褸回去,自己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