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總裁重生妻
不出他意料,這一次,同樣連半隻人影都沒見着。
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對方是在和他拖延時間,並且,爲了查明他是否是單獨一人。
亦南辰心急火燎又異常冷靜,蘇辛格落在別人手裡多一秒鐘危險就多了一分,曾經失去如萬劍割心的疼痛他不願再次體會;無奈之下,也只得把埋伏在一公里之外的幾個軍中好手迅速召集過來,分頭尋找。
青天寺建於崇山峻嶺之間,建築不多卻因分佈較廣所以佔地頗大。
雖後來歷界政府都口口聲聲說要努力維持它的原樣,但真正動到實處的,着實不多。
加上又年代久遠,除了禮佛大堂和周圍的一些院落是後來翻修過看上去還頗爲新陳,其它離得較遠的建築,多已陳舊,甚至有些已經腐朽。
在夜靜更深之時,幾個高大的矯健身影如電影裡的輕功高手一般,在此起彼伏的高牆之間飛檐走壁,四處查探。
找了半天,亦同樣無所獲。
亦南辰隱忍不住心中如焦灼般的急切,衝到一間禪房裡想要抓個熟悉地形的壯丁,但沒想到因爲尋找蘇辛格太過心急所以沒給人準備的時間;
幾乎像離弦的箭一樣奔到某個正酣然入夢的小和尚牀前,這一動作太過突然驚人且聲音響極小,導致酣睡中的小和尚靈敏感覺到牀前有人而睜開眼睛的時候,
對上的
是一雙在剛纔在夢裡還追他來着的,在黑暗中如地獄使者般兇狠又燃燒着火焰的的棕色眼眸。
小和尚白眼兒一翻,活生生給嚇得暈了……
亦南辰不明所以,拎着耷拉着腦袋軟綿綿的物體是惱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只能一把又把那小和尚給扔在牀上,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掀開人家的被子,讓你暈,凍死你。
如此一折騰,幾人再次集合之時,已經又是三個小時之後。
“老大。”粗喘着氣的四人來到約定地點匯合,見亦南辰走過來便異口同聲壓低聲音道。
亦南辰滿面含霜似地輕輕點頭,眼眸掃過他們,問
“有什麼發現麼?”
“沒有發現,看不出什麼異常。”幾人相互看了看,由帶頭的小組長蘇東代爲應答。
亦南辰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死緊,棱脣緊抿,半晌,他淡聲
“說說你們的看法。”
這幾人都是當年在部隊與他共同進退配合默契且忠心的戰友,在初次集合的時候他已經把可能的情況跟他們交了個底,但苦於他自己也瞭解得太少,對方現在什麼情況有多少人,甚至主謀是誰他都還不清楚……
除了知道有可能是雷響和凌心如,肖雨薇,甚至,蘇辛格是否還活着他都全然不知,那種無力打擊得他雙腿發軟神經都開始疼。
“老大,寺院裡基本已經找遍都沒有發現,我們這樣找太被動,嫂子現在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你看,要不我們還是找寺院裡的僧人問問,這邊山高樹深,如果熟悉地形的人要藏個把人都是很容易的事,加上現在天太黑,這樣下去實在對我們不利。”
說話的人名叫周遊,一個表面中規中矩其實很吊兒郎當的一個人,現服役於市武警總隊,和亦南辰也是多年的過硬交情。
亦南辰看看其他人,他們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在他們的圈子裡,亦南辰纔是老大,是他們最硬的鐵哥們,要說比起計謀,比起勇猛,即使他們覺得自己並不差,但也遠遠不及眼前這位。
“我先前也有這樣想過,但是,我擔心對方既然能把我約在這裡,他們可能對此地相當熟悉,而且,說不定連這裡面的僧人都有他們的同夥,現在我們摸不準對方情況,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說不定,現在他們正在某個角落裡,觀察我們的動向……”
亦南辰越說越是無力,看着面前兄弟紛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地睜大眼睛瞧着他,他感覺太陽穴像擂鼓似地突突直跳。
是,他太關心則亂了。
其實以他們幾個的偵察能力,不可能連這些小問題都不能解決,只是他太過擔心,擔心對方發現他沒守承諾而撕票;
他不敢大聲,不敢調部隊,不敢報警……他不得不承認,由蘇辛格做賭注的賭
他——輸不起!
見他說不下去,已經成家立室比較老成的蘇東很理解似地拍拍他的肩,
“老大,你的心情我理解,放心吧,今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嫂子不少一根頭髮地找回來。”
片刻冷靜之後
亦南辰抹了抹臉,幾人齊頭附耳,黑燈瞎火地開始重新規劃計劃。
——木屋中分割線——
雷響在發完最後一條信息的時候就果斷地關掉蘇辛格的手機,曾經多年爲匪,警察那一套偵察程序他不說知道百分百最少也知道百分之七十。
他故意要拖延時間,拖到天亮爲止。
天太黑,此時碰面對他來說絕無好處,畢竟,他雖驕傲,還不至於太愚蠢。
在可能對上亦南辰身後無數大部隊的時候,他不敢託大。
他要的結果,是殺了亦南辰,保存自己,而非同歸於盡。
這間小屋太小,離青天寺看着不遠其實也不近,他已經誤導亦南辰去青天寺裡面找,所以,在天亮前,他有自信,亦南辰找不到這裡。
於是
關掉可能會泄露位置的電話,再關掉可能會引人懷疑的電燈,便摟着凌心如安心做運動去了。
男人粗嘎的喘息和女人糜浪的叫聲迴盪在清醒着卻連呼吸都費力的蘇辛格與肖雨薇耳側,肖雨薇用力動動脖子,在黑暗中把腦袋歪向一邊,碰碰耷着腦袋似乎了無氣息的蘇辛格
“你,死了沒?”
“沒死,你怎麼樣?”蘇辛格輕輕動動被凌心如揍得已經痛得扯不開的脣,同樣費力地回道
肖雨薇苦笑,“我也死不了。”如果就這樣死了,亦南辰該是永遠也不會忘記她了吧,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他們給我們打的這是什麼藥?我怎麼一點兒力氣都提不起來。”身上除了被揍的疼痛,還很無力。
那女人真是他媽的狠,只不過雷響說了句不知道當着亦南辰的面搞她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她們就成了凌心如發泄醋勁兒的目標。
雷響並不阻止,似乎還很樂意看凌心如發瘋似地把她們兩個往死裡揍。
肖雨薇和蘇辛格被綁得死緊,別說反抗,就連躲都沒處躲,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凌心如凌亂的拳腳。
喵了個咪的!
知道女人在意的是這張臉還專門照着她們的臉上打,肖雨薇身上的傷並不比蘇辛格輕,略微一動,就是撕皮敲骨一樣的痛。
聽見蘇辛格問,肖雨薇想了想,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天堂,這叫天堂。”死得明白點兒也好。
“好奇怪的名字。”
“再來兩次,我們就可以毫無痛苦地去見上帝了,當然奇怪。”
天堂,是黑市上流傳得一種讓人可以無痛死去的藥劑。
第一針,讓人全身肌肉鬆軟無力,連說話都會顯得很困難。
第二針,幾乎是連睜眼都會嫌累。
第三針,直接可以GAMEOVER了。
一種讓人在十二小時之內無痛去世的藥。但它有一個特點,必須要每隔四個小時注射一次,如若沒有注射,便會失去應該有的效果。
“肖雨薇,你怕嗎?”過了好一會兒,黑暗中,蘇辛格問。
“我?我已經生無可戀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倒是你,你不怕?”
蘇辛格想起了最後見亦某人時他那深情到讓她差點兒化成春水的眼眸,仰望着她的英俊臉龐,尤其,是他捧着那一鍋子的紫色玫瑰
他說
“寶貝,我對你的愛將如一日三餐一樣永恆。”
蘇辛格知道,自己沉淪了,愛上了這個曾帶給她刻骨銘心的痛,本不應該愛的男人。
她當然不想死,她是死過一次的人,知道生命的可貴,知道愛情的來之不易,如若一個自己都不珍視自己生命的人,再死一次,她不相信上帝還會再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她要活着,好好活着,去愛所以珍愛她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信那個男人,信那個願意把自己一切都交給她的男人,他不會丟下她,不管。
“肖雨薇,你應該要對亦南辰有信心,他會來的,他,不會不管我們。”
在自己珍惜生命的同時,她同樣希望,希望這個對愛絕望的可憐女子,能有信心活下去。
可是,她的話並沒有挽救肖雨薇已經隊入深淵的放棄
“是,他不會丟下你的,因爲他愛你,可他不會放過我,因爲是我把你弄到這裡,蘇辛格,你知道嗎?我寧願死在惡人手裡,也不願面對他的仇恨。”
“不,他不會恨你。”
“不會?爲什麼?不,會,他會的,我害你成這樣,可能,可能我們這次……他會恨不得殺了我的。”如當初對凌家的封殺。
“因爲你愛他,也因爲,你並沒有要置我於死地。”其實蘇辛格心裡也不太有底,但是她知道,只要能活着從這裡出去,她一定,不讓亦南辰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