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總裁重生妻
自然,走到這裡,一眼就能瞧見他們所在的木屋。
屋子背靠着山坡門窗緊閉,看上去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但他不敢掉以輕心,這一處極有可能就是藏了人的地方;手慢慢摸索到腰間放手槍的位置,握住……
槍還未拔出,只見前方那間舊木屋的窗戶砰然打開,然後,印入他眼簾的,便是在瞬間就驚得他眼窩子疼的小臉。
蘇辛格與肖雨薇半截身體同時出現在窗戶的最前端,而雷響與凌心如分別站在她們身後,以她們的身體阻擋着自己,只微側着身露出小部分身體讓對面的人可以看見自己。
雷響再怎麼託大,也還是沒有忘記自己面對的人,是被南都人民傳得槍法神乎奇神的大神。
他手裡執着一杆加了消音器的毛瑟手槍頂在蘇辛格的腦門兒上,而凌心如則握着一把足有八釐米的尖刀,橫亙在肖雨薇的細嫩脖頸。
“姓亦的,你給我站住,把手舉過頭頂,再敢往前一步,你就等着替她們買棺材吧。”
雷響一打開窗戶首先就向亦南辰得意的喊話,在亦南辰進入他的視線開始他就默默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確實只有一個人並且走到自己的射程之內,纔敢如此大膽放心地與他對峙。
但他並不是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最起碼,他絕對不會相信亦南辰會沒有後招。
所以
爲妨有其它突變因素,他決定,速戰速決。
亦南辰站直身體,兩眼緊緊盯着蘇辛格那張面帶血跡淚如溪流的蒼白麪孔,天知道此時此刻他胸腔裡的那片肉有多疼,疼得就像在油鍋裡煎炸一樣。
雷響見亦南辰沒有照自己的話執行,眯起眼睛示意性把手中的槍往前送了送,意思是,你敢不聽,信不信我殺了她。
這一下
亦南辰終於把目光至蘇辛格灑下一串淚花的臉龐移到雷響滿臉殺氣的臉上。
他放棄掏槍的動作,慢慢把手舉過頭頂,雙眸之中,去了柔情,勾出一抹嗜血般的寒光掃射向雷響,厲喝
“雷蠻子,你若再敢動她們一下,我保證,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這一刻,亦南辰身姿筆挺銳氣高漲,仿若一隻想要嗜敵人鮮血的魔王般讓人膽顫。
的確,他能做得到。
也沒人會懷疑。
然
在,曾經在道兒上小有名氣的雷蠻子其人本就是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亡命之徒,對於亦南辰的話,他不懷疑,但卻不怕。
敢來找他報仇,他同樣也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鬍子拉茬的脣角勾出一個不屑的嚴冷微笑,然後迅速調轉槍口的方向朝着遠處亦南辰的雙腿,扣動扳機。
砰……
子彈射入肉體的聲音,亦南辰頓覺小腿刺痛,膝蓋一彎,眼看着就要跪下去,他及時用手撐住自己的膝蓋,又再顫顫微微掙扎着站起來。
蘇辛格瞳孔圓睜,心臟驟停,淚水更是無所像雨水似地無所終結,可口腔被堵,她眼睜睜看着亦南辰受傷落地,她卻連最起碼的呼喚都做不到。
心,抽搐了起來,生生痛着。
她的掙扎,她的吶喊,她的呼喚,被雷響一手掐着脖子堵在了壓迫之下。
而肖雨薇已經被注射過第二針天堂,她更是沒力氣說話,連想如蘇辛格一樣流淚都做不到,她只能用最大的力氣撐起眼皮,像只被凌心如提在手中的提線木偶一樣垂直而立。
槍聲已過,寒風呼嘯,這一槍發生得太快,亦南辰自己都還來不及設防便在雷響沒章法的子彈之下差點兒屈了膝。
他攥了攥已經暴出青筋的拳頭,壓下心裡想要衝過去把雷響碎屍萬段的衝動,他明白,此時,對方手裡拽着他的軟肋,所以,他不能冒險。
雷響見亦南辰不動不搖硬是受了他一槍,眼裡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
“怎麼樣?滋味好受不好受?啊?亦大少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爲一個女人你就這麼沒種了,你當初不是要讓我生不如死麼?不是要讓我死在胯下麼?來呀,你來呀。老子我今天就站在你面前,有本事你就過來。”
亦南辰緊緊繃直着背,飽滿的額頭上冒出粒粒冷汗,緊緊盯着被雷響壓在槍下的伊人,無聲傳達
寶貝,別怕,我來了!
片刻,他氣勢不減地朝雷響大喝
“雷蠻子,有種你別躲在女人身後,拿兩人個女人作擋箭牌算什麼本事?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她們,我任你處置,怎麼樣都行。”
“姓亦的,當大爺我是二百五還是傻帽兒呢?放了她們你還會乖乖任我處置?別他孃的羅嗦,轉過身去,外套脫了,把身上的武器都給老子卸了,動作快點兒,要是敢耍老子,老子手裡的槍子兒可沒耐性。”
雷響語氣兇狠,頂着蘇辛格太陽穴的槍口又緊了緊。
亦南辰拖着疼痛的腿腳慢慢轉身,然後動作俐落地扔開已經溼了大半的外套,食指一勾,腰間那支黑色手槍在他指間的纏繞之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然後飛向一旁的雪地上。
他剛想轉過身,又是砰地一聲槍響擦過他的手臂,隨之而來的,是雷響咬牙切齒的吼聲
“姓亦的,再敢耍花招,老子一槍崩了這娘們兒的頭。”
雷響自然是不會相信憑亦南辰的奸詐程度身上只帶一把槍,兩敵對陣,一個小小的疏忽大意,輸掉的,是命。
亦南辰的背景他了解得通透,軍裡軍外都是玩兒槍的好手,他不能拿自己和小如性命冒險。
果然
亦南辰自知瞞不過眼前這位狡猾的老江湖,慢慢彎腰至小腿的內側的繃帶上,解下一隻銀色的金屬殼手槍,扔到雪地上。
雷響一個眼色,凌心如丟掉挾持着的肖雨薇飛快跑過去把兩隻手槍拾起來,又再跑回來放在雷響面前的窗棱上。
亦南辰轉過身
“雷蠻子,給爺們兒個痛快,怎麼樣才肯放了她們?”
雷響冷笑
“你覺得呢,亦大少爺?這我還真得好好想想,能讓你亦大總裁心甘情願做的事,不仔細仔細怎麼行?啊我想起來了,聽說亦大英雄從來沒有下跪過,要不?給我下跪個瞧瞧?或許你跪下叫老子聲爺爺,老子心情一好,就放了她了,怎麼樣?你有三十秒考慮時間。”
語畢,雷響拔掉蘇辛格嘴裡的破布
“乖乖,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看你的男人是怎麼求我的?我放開你的嘴,你可以阻止他的,是不是?嗯?”
雷響不擔心亦南辰不會照辦,因爲蘇辛格在他心裡的價值幾何,從他長期的調查和剛纔那一槍他就已經能判斷出來。
他就是希望蘇辛格阻止他,他就是要看,看到敵人痛苦地掙扎。如,他這幾百個日日夜夜一樣,掙扎。
蘇辛格嘴被放開,淚水肆意在臉上匯流成河,她看見那個從來鐵骨崢崢的男人,那個立於天地之間從不言敗的男人,那個一直朝她微笑着的男人,慢慢屈下他從未向任何人彎曲過的膝蓋;
在一片雪白的地上,在凜凜的風中,他仍舊挺直着脊背。
可她,卻覺得萬劍穿心,疼痛如斯。
她的嗓子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除了流淚,除了夭折在喉間的嗚咽,她,只覺得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如蒙上一層血霧,朦朧不清。
亦南辰跪在一片雪白的蒼茫之間,在見到蘇辛格還活着那一刻起,從來不信神的他也由衷在心裡感謝上帝。
感謝上帝讓他的寶貝還活着……
感謝上帝讓我終於找到她……
感謝上帝,她見到流下的欣喜的眼淚……
可爲什麼她看上那樣憔悴?那樣單薄?他的心臟很痛,痛到血肉模糊。
那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債。
他說過要給她幸福,說過要保護她不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可是現在,她那樣搖搖欲墜那樣瑟瑟發抖,他卻不能擁她入懷。
從學會說話那一天起,父親就經常拿着軍棍告訴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天地父母,任何時候也不能輕易向人下跪。
他聽了,記住了,後爲懂了,理解了。
他在乎男人的尊嚴,在乎有兒有妻的生命,但此時他更在乎,那個女人的安全,在自己心愛之人的生命岌岌可危的時刻,他做出了三十三年來第一個向自己的敵人屈膝的動作。
但是他知道,他不會白跪,寶貝的血不會白流,因爲他已經看見自己的援手已經趕來,看見周遊與蘇東從房子的側面正貓着腰偷偷靠近。
他悄悄遞給蘇辛格一個堅定的眼神,寶貝,等着我。
這一切,那個在狂笑着的男人並不知道
“哈哈哈……姓亦的,你也有今天,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不夠我這幾年受的罪的百分之一。你不是自命不凡嗎?有本事的話,就從我手裡救走她,看看是你動作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雷響一邊冷笑,一邊得意着,他一把拽住蘇辛格頸間的鈕釦狠狠一扯,鈕釦四散,衣衫破碎,衣服半敞間,露出女子穿着的優美撩人的貼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