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世間最殘酷的真相

似是看穿了拓拔烈的疑惑一般,言紫兮冷笑一聲,自己主動解惑了:“你是好奇我爲何會不待見於震天吧?”

拓拔烈負手而立,靜靜地看着她那雙一如薩蘇的雙眸,並沒有說話,似是靜靜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言紫兮脣角輕扯:“雖然其實我同樣不待見你,甚至不願意承認你是我父親,不過,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說到此時,她微微地頓了頓,仰頭順手摘下了一朵櫻花,將那嬌嫩的花瓣把玩在手中,面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我們都是睚眥必報的人。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要處處與爲父作對?”拓拔烈說出這話的語氣很平靜,目光也柔和了半分,似乎是在問着什麼無關痛癢的問題。

言紫兮一怔,似是沒有料到對方會問出這般直接的問題,她的脣邊霎時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方纔已經說過了,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於震天對我別有用心,我自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可是璇璣派上上下下的師兄弟,卻是真真切切對我好,這一點,我記着,所以,我也願意爲他們做一切。”

“包括繼續與爲父作對?”拓拔烈說這話的時候,眉目微斂,乍看一下依然淡然自若,但言紫兮卻分明能瞧見他眸中一閃而逝的戾色。

她嘲諷地冷冷一笑:“換做是你,你願意爲了我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兒而放過璇璣派麼?”

拓拔烈一怔,隨即又是仰天長笑:“不錯,不錯,不愧是我拓拔烈的女兒,這倔犟的性子,倒是與爲父如出一轍!”

言紫兮別過臉去,不想再跟他糾結這些沒營養的問題,她冷哼一聲:“別兜圈子了,說吧,你究竟想怎樣?我醜話說在前面,別想利用我來對付他,不可能!”

拓拔烈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垂眸看她,目光中帶着幾分糾葛:“你的性子倒是真像薩蘇,讓人不知道該說是重情重義,還是薄情寡義。”

對於這句話,言紫兮有些不明所以,她詫異地回望着他,卻聽那國師拓拔烈自嘲地嗤笑一聲:“你可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往往最容易死在自己人手裡。”

這麼說,薩蘇果然是死在自己人手裡?

這時,卻聽見對方用着冰冷的聲音開口道:“傻孩子,你以爲那小子待你就是毫無異心麼?”

聽他倏然把話題引到了南宮凜身上,言紫兮心中咯噔了一聲,雖然對方並未直說過,可是不知道爲何,言紫兮就是知道,對方已經猜出了那位二皇子就是南宮凜,可他此時說這話是何意?想挑撥她和南宮凜的感情?

她的眸子亦然變冷,亦是反脣相譏:“你別白費心機了,我和他的感情不是你用三言兩語就可以挑撥的。

“爲父不需要挑撥,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至於真相是什麼,你自己心中自然會有答案。”拓拔烈嗤然一笑:“你可知道那小子如今身在何處?”

言紫兮長睫微顫,她若是知道就不用跟他在這裡瞎扯了,可是,她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心虛,反問道:“你直說便是了。”

“他在司州城。”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聽的言紫兮心中一顫,不光是因爲這是她從未聽過的地方,更是因爲她對於對方如此瞭解南宮凜的行蹤而感覺一絲憂慮。

“那又能說明什麼?”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不管怎麼樣,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他和鎮南王在一起,不,應該說是鎮南王的替身,真正的鎮南王,前不久就已經死了。”這話可真是平地驚雷,饒是言紫兮再如何佯裝,也再也鎮定不下來,臉色驟然變得煞白一片,有些站不住地向後踉蹌了幾步。

他說什麼?他方纔說什麼?

鎮南王前不久就已經死了?

如今的鎮南王是替身?

那他們這幫人這麼久以來,究竟是在替誰賣命?又是誰在策劃這一切?

饒是言紫兮之前預想過萬千種可能,都沒有料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她擡頭不敢置信地望着拓拔烈,卻瞧見拓拔烈面上一絲譏誚之色:“你不好奇是誰一直在隱瞞鎮南王的死訊、暗中謀劃這一切麼?”

這是言紫兮只覺得自己的心中突突突突做響,有一個微弱地聲音在心中怯怯地告訴她--難道是南宮凜?

而拓拔烈面上的表情,似乎也在向她傳達着同樣的訊息。

這個答案讓言紫兮的心中忽然感覺被人撕裂了一個大口子一樣,血流不止。

若這一切是真的,那麼,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老天爺開的一場大玩笑,她一直以爲自己是最懂最瞭解最親近南宮凜的人,可這一切的現實卻又狠狠煽了她一記耳光,原來,她依舊還是那個被瞞在鼓裡的人。

他所做的一起,她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在做戲,她忽然間發現自己其實根本看不清。

“不,不可能!你撒謊,你撒謊!”言紫兮的情緒終於有些激動起來,她雙目微凜,大聲反駁着他。

“爲父是不是在撒謊,你日後便知。”拓拔烈並不打算爲自己解釋,他的口氣似乎從頭到尾,就只是在給自己的小女兒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只不過,他看向她的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不,不可能是他!你是故意這麼說,想挑撥我與他之間的關係。”言紫兮的指尖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想壓抑住自己衝腦的熱血,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斷地搖着頭,想否認對方的話,誰知腳底一個蹌踉,險些重心不穩栽倒在地,倒是拓拔烈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她毫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手,拓拔烈眸子一冷,繼續說道:“他南宮凜是何等聰明的人,又怎會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他這麼做,無非便是兩種理由,其一,隱瞞自己的身份以鎮南王的身份起事,若是敗了,他還有退路,若是成了,他再亮出自己的皇子身份,自然是衆望所歸。”

言紫兮拼命地搖着頭,到最後乾脆塞住自己的耳朵,根本不想聽這些她認爲的胡言亂語,可是,那些個聲音卻彷彿咒語一般直穿她的腦膜。

拓拔烈卻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反應,繼續殘忍地打碎着她的一廂情願:“其二,這個人也許是真的對皇位沒有興趣,只不過是一廂情願地想締造他心目中理想的大靖朝。不過,這樣的人很少,幾乎沒有,所以,爲父不太相信他是這樣的人。”

“我信!”沒想到的是,當拓拔烈將這第二種揣測說出來的時候,言紫兮的眸中卻是倏然一亮,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她都要相信南宮凜!因爲他是自己在這個世間唯一值得去信任的人。

還記得當日纏綿之時,他對她說過的話,他說--紫兮,其實我有很多事情其實一直瞞着你,有些事情對你而言太過沉重,我不想告訴你。可是,有一點,希望你明白,不管我從前做了什麼,將來還會再做些什麼,都絕對不會想害你。這一點,我希望你能記住。

是的,她記住了,她記住了他說的那句話,不管他從前做了什麼,將來還會做什麼,都不會想害自己。

或者說,言紫兮願意催眠自己,讓自己去相信。

拓拔烈半晌無言,他忽然覺得這丫頭的傻勁竟是與當年的薩蘇也如出一轍,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或者說,都是容易被最親近的人傷得遍體鱗傷卻至死不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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