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顧君連忙擺手:“好了,我不對你懷疑。你自己也不要過多地胡想什麼了。我有點餓了。你正好回來,我們不如去吃點東西吧。”
古納覺應明白這是司徒顧君給他臺階下的一個表現,於是他連忙點頭,並像一個書童似的笑着道:“只要你想吃的,儘管給我報名,我一定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司徒顧君莞爾一笑:“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只是本姑娘我是既餓又累,所以啊,還是麻煩你去給我整來點吃的吧。”
古納覺應一聽司徒顧君這話,心裡是更樂意。他巴不得這個樣子。於是他慌忙起身來,簡單叮囑了一下自己的手下並司徒顧君身邊的侍從,隨即離去。
司徒顧君眼看着古納覺應離開,她連忙將侍候自己的小侍從叫到自己身邊:“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回來了以後穿的是不是這件衣服?”
女侍從連忙小心謹慎地答:“我家主子在卿姑娘剛躺下的時候就回來了。並不曾換了什麼衣服。”
司徒顧君聽了女侍從的話,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眼神。她相信這個年齡二八的女孩子是不會欺騙她的。於是方纔放寬心地躺了下來。
女侍從看着司徒顧君躺下,偷偷做了一個放鬆的姿態。
其實這個時候的司徒顧君並沒有睡覺,只是閉上眼睛簡單想了想自己的那個夢,以及她面對古納覺應和剛纔的那些侍從們的情景。隱隱約約間,她感覺着事情似乎並沒有朝着她心裡的想而發展。
可是古納覺應的眼睛裡除了有對她司徒顧君的關心和深情的愛意,並沒有其他什麼色彩。他並沒有理由欺騙自己。而那些小侍從一個個也都是提耳聽命的下人。他們更不會說什麼。但是司徒顧君還是覺得彆扭。
如此一番胡思亂想,司徒顧君突然想起了過去自己的師父,如今的大惡人卿凌天說過的話,只要你敢陷入情網,你的未來將是一片黑暗。
司徒顧君想到這句話,又想了想自己的情況,禁不住渾身打戰。同時又有些汗涔涔。
司徒顧君無意間想到了卿凌天,同時也想起了卿凌天在過去的日子裡對她的那些好以及那些已經嵌入她骨子裡的訓話,更因爲這些而想起了她自己的小時候。
那個時候的司徒顧君還有着自己天真的夢。她曾經夢想着有一日可以像卿凌天那樣有些超凡的功夫,並且可以用這樣的功夫保護自己。
最讓她歡喜的是卿凌天竟然在最後滿足了她的這個願望,不但傳授給了她超凡的武藝,而且還給她改頭換面,讓她成長爲一個與衆不同的殺手級別的冷麪人物。
在這一點上,司徒顧君應該感謝他卿凌天。
想到此,司徒顧君的眼睛緩緩溼潤了。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欠他卿凌天人情。可是自從卿凌天給她服了蠱毒以後。司徒顧君的心就變得雜亂起來。她開始慢慢怨恨卿凌天。
想想當初要不是他那樣殘酷地對待她,如今的司徒顧君想必也可以憑藉着自己不錯的長相找一個不得錯的人家,可是如今竟成了這般情景。
要不是古納覺應心裡裝着她司徒顧君。恐怕司徒顧君還不知道自己寄居在誰人籬下。
司徒顧君如此悠悠一想,禁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敲門聲。她慌忙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衝着房門道了聲有請。
房門很快打開,可是外面並沒有人進來。司徒顧君一時間愣住。
她簡單遲疑了一會兒,隨即坐起身子走到了房門口,爲了驗證外面的虛實,她裝着膽子走了出去。
正待司徒顧君打算左右細看的時候,眼前頓時出現一道白霧,緊接着自己便不省人事。
待司徒顧君睜開眼睛,卻正好看到了一個石壁團圍的石洞。再擡頭,正好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着了一身白袍的老者立在洞口處。
“請問,你是?”司徒顧君有些小心而又氣虛地朝着那老者問話。
老者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話語,立刻扭轉了頭來,衝着司徒顧君笑了笑。
司徒顧君眼看着那雖不熟悉卻是慈眉善目的老先生,她心裡同時間有了些放鬆:“老前輩,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怎麼會住在這樣的環境?”
老者此時只是聽司徒顧君說話,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稍後,眼看着司徒顧君皺起了眉頭,似乎要生氣的樣子,他才拒了一下自己的白鬍須,笑道:“姑娘,你已經醒來了便好。下面我想讓你知道自己爲什麼回到這裡。”
此時的司徒顧君感覺就像是做夢。
老者不管她這些,只是開口道:“丫頭,想必你是知道卿凌天的了。”
司徒顧君連忙點頭:“對,他是我師父。”
“如此最好,看來你很誠實。不過有一件事我要讓你知道。我是他師父。”
司徒顧君頓時愕然:“老前輩你可不要胡說啊。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我一提起他就感覺着小心肝突突直跳。”
老者笑了笑:“孩子莫怕他。”
“哪裡能做到。你是不知道他手裡有一樣很厲害的東西。聽說輕者可以將人搞成殘廢,要是嚴重的話,當場就斃命了。”司徒顧君心有顧慮地低聲道。
老者聽了司徒顧君如此的敘述,倒是顯得有些不以爲然地一捋鬍鬚:“看來他確實沒有按照我的話去做人做事。不過姑娘你放心,今天我的到來就是替你解決這件事的。”
司徒顧君頓時覺得老者是自作聰明,連忙擺手:“不不不,老前輩,我並不需要你的幫忙,我看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吧。這是對你說的啊,我師父向來是殺人不眨眼。你當時要是把他惹毛了,我害怕他連你也不放過的。”
老者哈哈大笑:“行啊。他若是真有本事把老朽也殺掉,我相信他在武林中肯定會名揚四海。當然,他也會遭到其他各派對他的追殺。”
聽了老前輩顧如此的話,司徒顧君沒想到老前輩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影響力。於是她收攏了自己的架勢。顯得很乖巧地蹲在了老者面前,聽他細細道來:“丫頭啊,你或許還不知道吧,你的師父是我於路邊所遇之棄嬰。當時他發着高燒,形如枯柴。我愛憐之,隨將其帶回山中好好餵養,並教其功夫和道藝。從來不敢讓他離開我半步。沒想到他如今會變成這般模樣,竟成了江湖中人皆痛恨的對象。”老者說着這般話,老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司徒顧君連忙安慰:“老前輩您也不要過於傷心。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卿凌天他之所以走到如今這一步,我相信他自己心裡也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您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自己。您儘管放心,等我回去再遇到他,一定將你的委屈告訴給他聽。”
“不用。孩子你千萬不要說。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他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完全是我的錯。我有罪啊。還有,孩子你對今天這事也不要多想。其實我只是太過於寂寞,所以纔將你請來,和我聊聊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司徒顧君連忙笑答:“老前輩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想想自己能夠如此有幸見到您。”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又將司徒顧君觀察了一下,道了聲:“孩子,你將來會有大富貴。我祝福你。”
司徒顧君還想在說點什麼,老者一揮手,她卻頓然感到了頭腦昏沉。
待司徒顧君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又在自己的住處了。
好一場奇幻似的旅行!司徒顧君又驚又喜。她擡頭看了一眼窗外,沒想到此時已經是魚肚白。
就在這時,房門被古納覺應與兩三個侍從撞開。司徒顧君一驚。
古納覺應走進來,看到了司徒顧君,臉上帶着些埋怨的氣色。不過因爲看到司徒顧君而很快轉成了歡喜:“司徒顧君,你還好吧?”
司徒顧君眼看着他們如此的陣勢,禁不住伸出手指了指:“古納君主,不知道你們這是要幹嘛?爲何撞開我的門?我可是一直待在房間裡。”
“卿姑娘,你快不要這樣說。我剛纔進來的時候你房間根本就沒有人。我,我一看你的被褥凌亂,我還以爲你被人劫持去了。”服侍司徒顧君的小丫鬟多少有些膽怯地低聲說道。
司徒顧君聽了她的話,知道了這都是人家對自己的擔心,隨即笑道:“你們啊。可真是會大驚小怪。好了,你們出去吧。”說這話,她用手指了指兩個侍從。
古納覺應見狀,隨即湊上去,低聲道:“司徒顧君,你真的沒事吧?其實我剛纔也來過。我們已經找你有一段時間了。”
司徒顧君一聽古納覺應這話,連忙用一種驚訝的神情盯着他看了看。隨後苦笑:“古納君主,你可真是——謝謝關心臣妾。”說着話,她做了一個規範的施禮動作。
古納覺應見此,慌忙扶起:“司徒顧君啊,你這是間接掌我的臉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如今你沒事最好。我們要不要出去用點早餐?”
司徒顧君走到自己的梳妝檯:“人家還沒有梳洗,我看你還是讓小玉來幫我收拾一下配飾吧。”
古納覺應見其如此,只得點頭,並將服侍司徒顧君的丫鬟叫了進來。
司徒顧君回頭見古納覺應顯得多少有些無聊地離開,她連忙示意丫鬟小玉湊近自己:“小玉,你的主子是不是爲了我很着急啊?”
小玉可不是一個傻子,她明白這是司徒顧君套她的話,於是略一思量,點頭應了聲。
司徒顧君若有所思地一擺手:“罷了,我們不去說這件事。你趕緊給我收拾一下吧。我好出去陪着他。”
話剛結束,司徒顧君頓覺得頭暈目眩,並借勢坐在了木椅上。
小玉嚇得不輕,她見司徒顧君如此,慌忙攙扶,並關心道:“卿姑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本來精氣神十足的司徒顧君此時變得陡然憔悴起來。她輕力地擺擺手,道:“不礙事。就是這有點眩暈,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小玉聽了司徒顧君這番話,立刻說着她的話道:“既然如此,卿姑娘你先休息會兒吧。我們待會再梳洗描眉。怎麼樣?”
司徒顧君顯出一副多少有些無奈的神色看了一眼小玉。帶着些不好意思的語腔,道:“讓你跟着添麻煩了。小玉,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