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古香古色的房中,偶爾風伴着牀紗懶散的搖擺一下,透過縫隙窺見牀上的那美人,只是現美人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難受的皺着眉頭,彷彿是快破碎的娃娃,下一刻就要隨風消逝。
牀邊一華服男子慢慢輕撫女子的皺眉,一下又一下,輕柔緩慢,彷彿這樣就能安撫女子,免去傷痛。
雖在安撫女子。可牀旁男子卻是緊皺眉頭,像是一個永遠都打不開的結,面上有所對女子現在的不滿卻又充滿悲傷,雖錦衣華服,但身上那孤寂感卻是讓人感到那人彷彿已失去所有。
司徒顧君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讓人心碎的畫面,但隨後彷彿是看她醒來,像是得到全世界似的展開笑顏,剛纔的一切彷彿已變成了錯覺,那是司徒顧君第一次見到古納覺應那麼真心,那麼美的笑容,溫暖的讓人感到幸福,爲此司徒顧君彷彿受到感染似的也是爲之一笑。
“你醒了。”看着司徒顧君的笑容,古納覺應才恍惚過來,笑着說道:“此次勝利你是功不可沒,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給,定是會滿足你。”
“要什麼?”司徒顧君恍惚了下,隨之又是看着古納覺應一笑,彷彿在說,我要什麼你還不曉得嘛。
古納覺應彷彿也明白了司徒顧君的話語,但是卻只是隨之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停頓一下後好像思考應該怎樣說,幾秒後才說道:“我會好好待你的司徒顧君。”
司徒顧君卻是沒有再搭話,躺在被子裡微微縮了下。
房間內又是沉默了下來,古納覺應掖了掖司徒顧君的被角,然後緊握着司徒顧君的手,彷彿怕會失去她一樣。
這樣緊張她的古納覺應是沒有見過的,以前更是連想都想不出的,頓時之前的也就不在意了,雖然現在的古納覺應讓她感覺有點彆扭和不真實,但是心裡卻是甜蜜的。
“殿下,卿姑娘該吃藥了。”這時房間突響一聲,打破了房間中的沉默。
古納覺應聽到聲音回頭望去,見一女婢站在一旁,手中端着一碗藥,看了下窗外,竟是才發覺保持這個樣子有段時間了。
想着就伸手接過了女僕手上的藥,說道:“藥給我,你先退下吧。”
“是。”侍女應聲退下,並隨手帶上了門,房間彷彿有恢復成了之前,只是卻是有了不同。
古納覺應一手託着碗,另一手拿着勺子來回攪拌着,作爲一個男人,讓他拿劍殺敵還行,但是這喂人喝藥的貨卻是從沒幹過。想了又想,手裡的湯勺都攪了有十幾遍了,才隱約的想着之前小時母親是如何給自己喂藥的。
試探着舀了一勺,湊到了嘴邊吹了吹,慢慢的伸到了早已看到這一幕發愣了的司徒顧君嘴前,但是令他失望的卻是那遲遲都不張開的嘴,古納覺應不滿的眉毛皺了皺。
“噗,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給人喂藥呢。”現在纔在這驚奇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的司徒顧君看着那緊皺着的雙眉,又看了看那一直在舉着的手,司徒顧君笑了,更是惡趣味的提醒着。
“哼,不喝就算了!”說着就是要把手縮回去。
司徒顧君怎麼能讓拿走呢?這可是千年不遇的一個奇景,而錯過了這次,又傷了他的心的話,那下次這種體貼就真的是沒有了。想着司徒顧君就是頭一擡,就着勺子把那裡面的藥給喝下了,竟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苦味,都被那心中的甜所覆蓋了。
但是一旁看着那流到嘴角的藥汁,纔想起不同似的把司徒顧君小心的扶了起來,然後貼心的拽過一牀被子,讓司徒顧君靠在了上面,然後再次的舀起一勺重複上次步驟的小心喂司徒顧君喝下。
看着司徒顧君喝下,並沒有再流出,悶着臉的古納覺應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但還是繼續的繃着臉,繼續的第二勺,第三勺……很快那一碗藥就是見了底,隨後古納覺應還很體貼的給司徒顧君餵了顆蜜餞淡去司徒顧君口中的苦味。
司徒顧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嚴重的覺得這個人是否被掉包了呢?即使之前古納覺應對自己很好,但是卻是帶着點疏離,而現在彷彿那層紙被捅破了似的,眼前的人整個真實了起來,但卻又讓人不敢相信。
“喝完藥了,我扶你躺下睡一覺吧,這樣好的快點。”說着就把司徒顧君身後倚靠的被子移到了一邊,扶着司徒顧君躺了下來。
剛睡醒的司徒顧君覺得她現在都成豬了,但是看古納覺應的樣子卻是不忍心拒絕。
古納覺應的手一下一下輕輕的拍着司徒顧君,司徒顧君就這樣藉着藥勁,在這哄嬰兒似的氣氛中又睡了過去。
看着司徒顧君熟睡的臉,古納覺應暗暗發呆。
對於司徒顧君他彷彿有種特殊的感覺,雖然有點很喜歡靠近司徒顧君,但是他卻知道,那還不到愛的地步,而這個概念是他可以舍了,即使有的不捨。
“殿下。宰相正在書房等着您呢,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看着發呆的古納覺應,是一想再想,最後卻是思考再三,終於是大着膽子上前壓低聲音小聲稟報道。
“恩,知道了。”鄭歷直會來,古納覺應早就知道了,更是明白是爲了什麼事情而來,雖然知道,雖然那是自己選擇的,但是心裡卻是很不爽,竟然不爽,那就晾他會又如何。
雖說是這樣的打算,但是剛定國的現在,國家還是不穩定的,而現在的他沒有那個資格!
頓了一會,古納覺應就是站了起來,向着書房走去。
司徒顧君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看着沒有人氣的房間,突然卻感到孤獨感,果然是生病的人容易脆弱。司徒顧君自嘲的笑了笑,什麼時候自己也是那種依賴他人的人了。
司徒顧君忍着痛勉強坐起,準備穿衣下牀,剛腳沾到地還沒站起就聽到一陣開門聲,隨後就是一陣緊張的叫喊:“你怎麼起來了!快點回去躺着。”
古納覺應跑過去,扶着司徒顧君,硬按着讓其躺下。
“不要緊的,以前比這還重的傷我都忍過來了,還在乎這些嘛。你吃飯了嘛?我們一起去吃的飯吧。”看着古納覺應的大驚小怪,司徒顧君卻是經過剛纔覺得不能再放縱自己軟弱下去。
聽着司徒顧君的話,古納覺應突然想着她帶傷殺了滿營的人,更是和落蒼雲大戰,之後更是傷上加傷。想着司徒顧君身上嚴重的傷手上的力氣也是輕了,接力扶起了司徒顧君,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這一天也基本沒有怎麼進食了,我們就一起吃點吧。”說罷就小心的扶着司徒顧君向外走,並隨口吩咐道:“讓廚子快點多做些調養身體好下嚥的藥膳過來,速度要快些,等久了要你們好看!”
“是!”侍從應着就是快速的退下通知了,果然沒有多久一道道飯菜就是端了上來,不一會不小的桌子上就上來了十幾道菜,更有繼續的架勢。
“別,別上了,就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這些就夠了,再多更是浪費。”看着這架勢,司徒顧君頓時叫停。
“好,聽司徒顧君的。”看着司徒顧君那個模樣,古納覺應卻是覺得可愛極了,也是不讓再上,按着對司徒顧君身體好的,可口的一樣樣的向着其碟裡夾,不一會就堆的向小山似的一樣高,直到看到司徒顧君露出糾結的小臉才停下來,開始動筷吃自己的。
看到停下也是鬆了一口氣,就這樣這頓飯就在這種停停動動間結束了。
時間就在這種無聊又甜膩曖昧之中流逝,就這樣過了三天,也許是知道司徒顧君太無聊了,這天躺着院子貴妃榻上曬太陽的司徒顧君就迎來了自己的樂子。
“芹貴妃娘娘您不能進去!娘娘……”
“大膽!本妃去看望自己的妹妹!要你這奴才多管閒事!來人呢!給我……”
“什麼事情啊,讓娘娘生這麼大的脾氣。”司徒顧君聽到動靜,頓時知道自己的樂子來了,雖是心中蠢蠢欲動,但面上卻是不露,懶洋洋的截住後面的話。
“啊,妹妹,聽說妹妹病了,這不姐姐特意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聽到司徒顧君的聲音,她可沒有忘記今天是來幹什麼的,頓時就放過了那個丫鬟,笑着臉兒迎來過去。
“謝娘娘了,原諒本人現在身體不適,不能給娘娘請安了。”雖是這麼說,但司徒顧君卻是一點都沒有變樣。
“無礙無礙,妹妹要緊。我們遲早都是侍奉殿下的人,這些都是虛禮虛禮。”雖說司徒顧君沒表示,但她卻是不得不顧及的。
“都是?據我所知,殿下好像還沒有真的納您爲妃吧,這又怎麼能用都呢,姐姐到時該學習點知識充實下自己了。”司徒顧君不在意的人便罷,管他是死是活,但是自己喜歡的男人,身爲現代人,即使不能實現自己的公主夢,但也至少也要是一夫一妻,其他的情敵,怎麼能容。
聽到司徒顧君的話,芹氏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古納覺應雖然說是封了她爲貴妃,但也只是名頭而已,現在她還要等東宮之主入位後才能真正的行周公之禮。但大家都知道,但是卻是從不挑明給人難堪,現在又聽司徒顧君這說法好像能坐上那東宮之位似的。
頓時芹氏就冷笑了,陰陽怪腔的說道:“呦,按着這個說法,妹妹這是想做那東宮之位啊,雖說妹妹最近非常的得寵,前段時間爲了不累着妹妹讓妹妹等,甚至廚子都開始搶其它宮的給妹妹送去啦,但是即使再寵,可惜啊,那個位置也是輪不到你來坐!”
“我說姐姐這次來是幹嘛的啊,原來是爲了盤吃食啊,姐姐放心啦,這段時間殿下一直都和妹妹在一起,並且早早的就說好了時辰讓廚子提前做了,姐姐不用再嘗那餓肚子的滋味啦。”司徒顧君彷彿現在纔想明白什麼似的,恍然大悟的安慰道。
“司徒顧君!你不要太得意!不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嘛,有何能耐?哼,想要那東宮之位?你就等着下次吧!”被司徒顧君刺激的芹妃也不保持面子了,頓時就是變成了一個潑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在聽到說不見光時,司徒顧君眼中閃過一道含義,但是緊接着卻是抓住了關鍵點,司徒顧君心中的不安,卻是不知爲何突然放大了。
“哼哼,原來還不知道,一直在底下做着白日夢呢,我告訴你吧,那……”
“芹妃,你在這幹什麼。”在芹妃正洋洋得意的要說出接下來的話時,門口處卻傳來了聲沒有溫度的問話。
“啊,殿下!”轉頭看向來人,正是芹妃朝思暮想的古納覺應,原來的潑婦狀頓消,融情似水狀的扭着她那小腰迎了上去。
“來人,送芹妃回去。”看也沒有看一樣在自己手臂上使勁蹭着的芹妃,冷聲的吩咐着讓人把其帶下去,然後掙開那纏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視的向着司徒顧君走去。
司徒顧君看下向自己身邊走過來的男人,又看了下已經恢復安靜的小院,不知該做什麼反應,而之前那芹妃臨到嘴邊的話,她卻還是沒有聽到,心中的不安隨着古納覺應的走近並沒有消失,但是卻被司徒顧君暗中壓下。
“怎麼躺在院子裡,你的傷口應該還沒好利索,再在外面吹着風着涼了,就更有你受的了。”說着就是躬身把司徒顧君從貴妃榻上抱起,舉步向臥室裡走去。
“今天看天氣好,屋子裡太悶了,就到了院子裡曬了會太陽,正好芹妃就來了,正好無聊的,就聊了會,打發了點時間。”說道無聊拿芹妃打發下時間,司徒顧君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