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虎二氣得快要跳腳了。最後,他才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字:“虎二。”
虎二?!
我怔了怔,這名字好熟悉呀!
最近常常聽小肥豬提起——
等等,他會是那個虎二麼?!
虎心高中正紅火的頭條人物:虎二?!
我顫抖地反問:“你是虎心高中的虎二?”
他斜睨了我一眼。“難道你以爲虎心高中有幾個虎二呀!我是虎心高中,高二三班的虎二。你聽清楚了沒?”
我訥訥地看着他,感覺被雷劈中——傳聞中的虎二不是長得很像“不二王子”嗎?
什麼不笑且睜眼版?
眼前的虎二,怎麼看都像是不二王子的弟弟不二裕太嘛!尤其那短短的兩寸頭,大概是染了彩虹頭招罵,被強迫剪掉。
懷具了!
血淋淋教訓。
傳聞不可盡信已——
媽媽呀!
我怎麼招惹上他了。
真是倒黴到極點。
我駝鳥地想當作不認識他,用力甩開他的手。不過,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任我怎麼都甩不開。
“喂,丫頭,我都告訴你我是誰,你呢?”虎二吸取食了四天灰塵的教訓。他就是連她的姓名班級都不知道才導致來守株待兔的,但顯然這隻拽拽的小兔子不怎麼想合作。
我警惕地瞪着他。“喂,你和我可不可以直接當作不認識算了。我很忙的,告辭!”
虎二生平第一次踢到了大鐵板。
她知道他是誰,居然還想甩開他?
他耶!
虎心高中的虎二,凡是女生都愛糾纏着的虎二呀!
就她敢不鳥他。
虎二板着臉問:“把校卡拿出來。我知道在你的裙子裡,需要我親自去拿嗎?”後半句話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這麼無恥的話?!
我輕咬牙,瞪了他一眼,從裙子的口袋時掏出校卡,極不情願地遞了過去。他單手接住,另一隻手還是不願意放開我。
“宋-淨-之”他念着我的名字,突然怪叫:“…你…你高三?!”他雙眼瞪直,不可置信。
“是啊!”
我趁機抽回手,他真是眼前丫頭的年齡嚇着了。
我揉着痠痛的手腕反諷:“你以爲呢?”
“初一啊!”
“一你個頭。看你往後還敢不敢亂叫我丫頭。我是你家的傭人?你有發工資給我呀!丫頭!”
雖然小琳姐和堂姐宋萌這兩人很喜歡稱呼我小丫頭,但我能怎樣,誰讓我是小輩。這隻小老虎卻在嘴上佔盡了我的便宜,明明就比我短一歲的說。
“我就是喜歡叫你小丫頭,小丫頭…怎樣?說拽嘛!好啊!那麼大家就一起拽好了!”虎二非常無賴地說。
我抽回校卡,怒瞪他。
他得意地挑起眉毛,見我嘟起嘴巴,像一隻可愛的小兔子。他忍不住動手拉掉我的頭髮,我猛地拍掉他的手。
“做什麼?!動手動腳的。”
虎二微驚:“丫頭,你可別太過分了!”
過分?!
媽媽呀!這隻小老虎竟然敢在我面前提這個詞。
“說我過分?那你呢!K了我的初吻不說,還爬上我的牀,四處散播我和你有曖昧關係,那一團粉紅的非主流不正是你惹來的?誰過分呀!”我指着他大罵,細數他的罪。
虎二的臉一下子剎紅,只敢小聲地反駁:“……那是我的牀……”心中弱弱地補充:那也是我的初吻好不好,到底誰比較吃虧了?!
“那就更過分了!趁我不醒人事之際,抱我上你的牀。你說,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色/情狂,大變態——”
“好。好。好。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絕對沒有亂來,你不用總是提醒我。”虎二趕緊認錯,怕她再指罵下去,旁人聽到還真以爲他是變態來着。
我斜睨了他一眼。“你以爲我想呀。那羣非主流都以爲我和你有一腳呢!”媽媽呀!怪不得小肥豬說虎二落馬了!
原來那塊“豬扒”就是我!
女人的妒忌心強到連激光都比不上,本小姐長得雖非尤物,卻也可愛動人,竟然鄙視我爲“豬扒”。
真是媽媽呀!
若是被音玲玲這隻小肥豬或者“哥哥堂”的人知道了,我的小命可就兇險了!
“是。是。是。我不該亂說話。你是來培訓中心上課的,幾點放學?”小老虎突然問。
“六點啊!怎麼啦?”我不解地看着他。
虎二答:“我等你放學!”語氣自然平淡,好像他每天都等我放學。
喂,喂……我和你有這麼熟嗎?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我直接回絕他的好意。對於這隻小老虎我還是不想招惹他,免得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怕玫瑰幫的人找你麻煩?乖乖的等我。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承擔責任呀!宋小姐!”虎二知道自己撞鬼了,但他就是不放心這死丫頭。、
她性格這麼爛,幾乎是一開口說話就得罪人,被人揍扁了都不知愧改。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那任大小姐從前就是個瘋子,後臺又硬,手下多半也是小瘋子。萬一我出了點什麼事情,介時方家和宋家又要雞犬不寧了!
插話一句:我當時想得真是太天真了!惹上虎二等於惹火燒身,後果絕對無法相象。
“嗯。但能不能請你蒙了面再來。”我看到培訓中心已在眼前,停下了腳步。
虎二不解地問:“爲什麼?我的傷口早好了。”
我吐了一口氣,應道:“因爲你長得實在是太對得起觀衆了,所以纔要蒙起面,不要引起羣情洶涌。懂了嗎?”
他淡淡地睇了我一眼,隨意地應了句:“我儘量。”
六點培訓中心準時放學。
我等人潮散去了,才走下樓。虎二站在對面街的暗角,一身黑衣黑褲黑帽子,襯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
我上前叫了他一聲:“喂!”
他猛地擡起臉,一副蒼蠅“黑超”眼鏡誇張地架在臉上,擋住了大半的臉容,很像大明星暗自出來玩樂的裝扮。
我毫不掩飾地大笑幾聲。
他不高興地瞪眼:“我沒有名字嗎?喂…喂…叫誰呀!二哥也不喚一聲。”
我跨步向前。“這句話我反彈給你。喂,你這是打算去哪喝解穢酒?”
“丫頭,不是你說讓我低調一點嗎?這麼黑沉沉的還不夠低啊?”虎二暗惱。他在家裡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副武裝,誰知道這小丫頭一點都不體諒他的苦心,還當面取笑他。
“哈哈……虎二哥你是來扮笑話的嗎?”我是讓他改裝一下,低調一點。他呢!穿成這樣反而更高調了,真是多此一舉。
“沒良心的女人。”他罵了一句,扯下黑超眼鏡。
“不是丫頭了?”
“沒良心的死丫頭。”他恨恨地補了一句。
“是啊!我是沒良心的拽丫頭,你是有良心的拽小子。你不是說嗎!要拽,大家一起拽啊!我去吃飯,你呢?”
他清幽的大眼一瞪,氣得差點想殺人。率先走進了一間小餐館,挑了個位置坐下。大聲喊道:“老闆,來一碗滷肉飯,大碗的。你呢!”
“一樣,要小碗。”我坐在他對面。
他不客氣地埋頭吃,我也不客氣地開動。他掃了我一眼,沒有作聲繼續吃。吃飽後,他又大呼:“老闆埋單。”
“好嘞!”
不一會,肥老闆過來說:“一共三十五元。”
我擺手,對老闆說:“各付各的,老闆我的多少錢?”我拉開揹包,打算拿錢。虎二沒理我的話,迅速遞上一張青色的五十大元。
“一起付。”
老闆笑着接過,曖昧地掃了我們一眼。
“喂,我沒錢付嗎?”這點小便宜我可不想佔!他還是沒理會我,接過錢,走了出去。我當然也跟着走了出去,難道還要留下來續攤!
我追了上去。
“喂…你生氣了?”
虎二扭頭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現在啊!”我再問:“你呢?”
他沒有回答,拉着我往回走。
“喂…拉我去哪裡…喂…喂…我要回家啊!喂——”我拍打着他的手臂大叫。他大步拖着我向回走,粗魯的動作證明他在發怒。
我被他拉着走,回到培訓中心附近,停在一輛黑色的自行車旁邊。他跨坐車上,對我說:“坐上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問道:“你該不會要送我回家吧!”
媽媽呀!這算是什麼呀!
虎二竟然要送我回家,小肥豬肯定要宰了我。話說他也不是第一次送我回家,那次停在路口,離家還蠻遠的說。
“別廢話,快點。”
他真要送我回家!
就憑他那爛到極點的車技。
我忙後退幾步,搖手。“不用了!我坐公共汽車,很快到…那個玫瑰幫也…回家睡覺了。我沒事…真的不用——”
他惡狠狠地盯着我,射出一道死光,一臉□□壞分子的模樣。我馬上側身坐了上去,不忘交待。“喂,你開慢點。”
“你不會跨坐呀!”
“我穿裙子怎麼跨?”今天我只加了一件外套,還穿着虎心的校服。我一手抓緊車架,一手拉着他的大衣。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交談。
我死死地抓緊他的衣服,春夜微寒的春風在耳邊呼嘯而過,颳得我的臉蛋微刺,到了下車時,已紅了一片。
我見家就是不遠處,馬上叫停了他。怕被熟人瞧見,四處亂講,添油加醋,明明什麼事都沒有,都會給他們說得有一腿。
我揉着痠痛的小屁屁,心想自己真是自找罪來受。唉!
虎二瞪了我一眼,踩着車子,迅速離開。
兩人連招呼也沒有,我回到家,洗過澡,累得倒頭就睡。
虎二回到家,虎泳故意在客廳中等着他。
“出去約會呀!和那位小妹妹。”虎姐姐笑眯眯地上前拍拍弟弟的肩膀說:“小二呀不是姐姐說你喲,要找也不應該找個年紀這麼小的。”她那天真是嚇了一跳,以爲那隻小野貓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不料竟走出一名可愛的小女生。
人家可能只有十四、五歲,你摧殘祖國未來的花朵,良心不會不安嗎?
虎二一把推開她,臭着一張臉回房。
媽的,這死丫頭!
吃個飯也要搶着付錢。
你以爲我虎二連頓飯也請不起嗎?!
顯然小老虎非常小心眼的記恨着這件事,而我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