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交遊廣闊朋友衆多, 充斥着各式各樣離奇的怪人。他們有着通天的本領,也有着最神秘的生活模式。
要找姓章的男人不算難事,過了三天終於確定了目標人物。
章姓男子住在X城, 在X城最有名的貴族學校東方高中任教。
宋徵瞪着資料上白紙黑字, 已有一小時之久。他緊張得連鬍子都豎起來, 只因要去面對那男人的哥哥。
說實話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是東方高中的教授, 應該是文化人, 有知識有修養,但是——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去求那男人的親屬,但是爲了他最心愛的女兒, 他不得不去呀。
只是宋徵連想都沒有想到,他一而再, 再而三地被拒絕見面。
他忍無可忍利用自己宋大師之名親自找上門, 姓章的男人擺着一副溫吞好說話的模樣, 既直接又狠絕地反問:這事與我何干?
宋徵只差沒跪下來哭求,章姓男人依舊不理會, 直接請人趕了他出去。
我當然不知道這些被他們刻意隱瞞事情,卻因某人的介入令我不得不面對這件事。
我不是宋徵先生的親生女兒。
這不是那麼難明白的事情。
光是我的血型就可以說明這一切,血型是近親遺傳。父母的血型都不適合,那麼肯定有一方不是親生的,我是方家承認的人, 是方月的女兒這點無需再辯。
我居然不是爸爸的女兒。
這一個月來隱藏在陌生之地, 孤單地躺在牀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我時常想起他的鬍子臉, 我們, 還有莫非叔叔及施家的兄弟等很多叔叔一起生活的情景, 雖然艱苦,但真得很快樂。
我不敢開口問自己這件事情的真相?
一直不敢觸碰的傷痕現在一一裂開了。
我不是宋徵的女兒。
虎二是在一個清晨很突然的情況之下獲知。
昨日中午我析了一次腎。可能產生了一些反應, 整個人難受的快要死掉了。虎二守了一整晚都不見起色,急得團團轉,又不敢讓宋徵知道。
他忙打電話給自己的家庭醫生告之相關的病情,最後謝醫生說了一句:小二呀!你趕緊讓你朋友家人去抽驗骨髓吧!她的情況再惡化下去,移植的成功機率只會越來越低。”
“他們應該去驗過了吧!”虎二猜想。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答道:“那她的情況就不妙了,這本來就是遺傳病科,若沒有血緣關係恐怕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
虎二怔怔地掛了電話,見我睜大眼睛看着他。他忙上前問:“要喝水嗎?”
我輕輕地點頭。
喝了幾口水,我拉住他的手說:“小老虎你不要去找他們。”
“爲什麼?他們是救你唯一的希望。我要去,而且非去不可。你攔不住我的。”他說着邊要掙開我的手。
我向前一撲,抱住他的背喊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兒。你找他們也沒用。”
虎二一僵怔忡地坐在牀沿喃問:“你不是宋徵的女兒?”
“我不是。他們的血型跟我不一樣。”
虎二的淚珠突然無聲無息地掉落。“有沒有可能找到跟你血型相同的人?”
“這個很難說。或許我那親生父親還在,或者他有親人,但我對他一無所知。小老虎,我不想你陪着我,看着我的生命一天一天流走……我很害怕,真得很害怕……光是想像就叫我發瘋。”
虎二握緊我的圍在他腰間的手說道:“不要害怕淨之……不要害怕,我們會有辦法的。會想到辦法的。你模樣再醜都是我的淨之,別人再漂亮都是別人,與我無關。淨之你不要害怕,你要堅定,像以往那樣堅定。俗話說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會有辦法的……別怕。”
“小老虎。”
我的淚溼了他的背,他的淚溼一被。
傍晚,虎二見宋濱來看我,他找了個藉口溜了出去。他直接找到了虎宗,把Aone借來一用。
虎宗爽快地答應了,反正他們都是又不是他的人。
虎二要知道這幾日宋徵在忙什麼事情?
他知道以宋徵的性格絕對不會丟下淨之不管的,但這幾天他除了偶爾出現之外,並不見其現身,肯定有什麼迫切的大事。
現在宋徵的大事就是宋淨之。
Aone的報告很快送到虎二手中。報告的內容很容單,薄薄的一張A4紙寫着幾行字。虎二邊看邊想:宋徵爲啥每天跑去東方高中找那位章先生?
章先生?!
這人到底是誰?
虎二決定跑去東方高中瞧一瞧,卻讓他聽到一件大事。
次日清晨,陽光明媚,秋風漸遠。
“啊——”
猛虎幫主宅內,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幫主虎仁正在客廳喝茶聽聞尖叫聲,馬上放下茶杯吼叫:“是誰在鬼叫?去瞧瞧。”手下忙下去查問,很快轉回。“幫主是……是……”
“是什麼呀?有話就說,畏畏縮縮的像什麼男子漢。”
手下鼓起勇氣應聲:“是夫人。”
虎仁一怔,馬上反問:“夫人怎麼了?”
“剛剛就是夫人在叫——”手下話還沒有說完,虎幫主已像風一般直卷出去了。
當他來到自己的臥室前,房門大開,一地狼藉害他還以爲哪隻小夥敢光顧他的老窩呢!
他輕輕地提腳繞過門前歪倒的椅子踏進房間內,幫主夫人一瞧見他,清秀的臉蛋兒馬上揚起恐怖片女星的模樣。“是你丟的是不是?是不是?啊,你爲什麼不先把我丟出去啊!”
虎仁的心微拉緊,忙問:“丟了什麼呀?這麼緊張?”氣得一張臉都綠了。
“我的畫,我的畫……”
“老婆,我真得沒有丟你什麼畫呀!我可以發誓。”
“你發誓管個屁用啊!我的《暖陽》,我的畫呀!……”幫主夫人簡直快要瘋了。
她不過兩天沒有翻出來瞧瞧,今天一翻開居然就……就不見了……
歐泊大師的真跡啊!
她搶了好久才搶到的寶貝啊!
“小葉你先別急。冷靜想想我們幫裡什麼時候遭過小偷了?肯定是你不小心把畫給放在別的地方去了。”虎仁一認真,就會喚幫主夫人的小名。
葉,是幫主夫人未嫁時的姓氏。
“不可能。”
幫主夫人一口否認。“那是我最寶貝的畫,我怎麼可能記錯,就算像你說我放錯了,瞧房間我全找過了,就是找不到啊……”
虎仁瞪大眼猛地往外揚聲:“來人啊!”
結果一羣壯漢風風火火地來到房外等候吩咐。
“阿基你找人,去查一查這兩天有誰到過我們房門前,把可疑的人物給找出來,馬上去。”底下有人應聲說是,馬上轉身飛奔而去了。
剩下的人只你眼看我眼,齊刷刷地站在門外,看得幫主夫人一個心煩。“叫他們回去,站這裡做什麼?”
於是幫主大人又吼了一聲,衆人又退了回去。
不一會阿基跑回來報告說監視器只掃到二少爺來過。
所以疑兇是虎二?!
虎仁壓根不相信,但幫主夫人相信,她在猛虎幫內大吼要找虎二回來算賬。只可惜他的行動電話一直處於留言狀態。
虎仁實在拿自家婆子沒法子,只好暗地打電話給零。
“是我,二少在哪裡?”
“二少正在東方高中。”零偏頭一瞧,虎二已躍上高牆直接進去了,他提勁緊跟其後。
虎仁眼眸一沉,心想:小二這小子平常最討厭上學,這會跑東方高中作啥去?
幫主夫人餘光一掃,猛地奪過電話高聲質問:“小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畫?……是不是?”
“我不是二少。”
“啊!他在哪裡?手上有沒有拿着畫?”幫主夫人瘋叫。虎仁只能在一旁小聲勸着,不過沒人理會他。
“他在東方高中。是拿着一幅畫。”零這頭剛說完,幫主夫人已切斷行動電話,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虎仁趕緊讓手下跟着,生怕怒火中燒的老婆會殺了小二。這回丟的是她最寶貝的畫,她不火纔怪呢!
話說小二你平常又不愛畫爲啥要偷我家婆子的畫呀!
這回誰可以救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