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標題黨 電梯裡撲倒小嬌妻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發瘋了。”柳清葉一邊跳着腳,一邊吩咐醫院的保安,“快點去把一樓的電梯給我封鎖了。然後,給我買點瓜子花生可樂過來……對,誰都不準進監控室,五十萬……不,五百萬一張門票!”
沒一會兒,一樓那個活色生香的電梯轎廂就被封了起來,緊閉的門上方,“維修”兩個字特別醒目。
黃色的警戒線也拉了起來,數目龐大的保鏢一聲不吭地站滿了一圈,嚴肅的神色,似乎讓人完全猜不到他們是在守衛什麼。
嗅覺靈敏的媒體已經像聞到了香甜蛋糕的螞蟻,密密麻麻地把拉斐爾醫院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瑜大公子情難自禁,撲倒嬌小未婚妻,電梯轎廂上演活塞運動!】
咬着筆桿的小記者們興奮不已,這樣的頭條如果再配上一副瑜大公子狼壓小白兔的照片,說不定能拿下年度新聞之八卦獎呢!
柳清葉已經關上了監控室的們,調暗了燈光,奶油瓜子巧克力花生夏威夷果擺了一桌子,再配上一瓶冰鎮可樂。
他興奮地搓了搓手,看着屏幕上正癡纏擁吻的兩個人。
年度大戲就要開演了,哇咔咔,柳醫生作爲一個懂事以來就把全身心貢獻個醫學事業的好孩子,青春期面對的第一個女性就是一具解凍的屍體。
提到胸部就只能想到脂肪和乳腺增生,提到子宮就只能想到生育、囊腫和肌瘤,提到男女結合,想到的就只是繁衍後代,受精、胚胎……什麼大腿、嘴脣、脖子、手指,在柳醫生的大腦裡只能可憐地對應着人體的各項機能。
往常總是調戲和作弄瑜顏墨,但是真正看到這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才發覺,原來男人和女人繁衍後代的過程,也蠻刺激的嘛?
他正抹着鼻血,看着瑜顏墨把手伸到了悅菱的衣服裡。
擦啊,要不要這麼刺激,柳醫生鼻血擦擦擦,止也止不住。
不過……悅菱怎麼也算是自己的侄兒媳婦吧……就這樣看着,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以後見面,會不會覺得尷尬呢?
管它的!柳醫生扯了兩團醫用棉花,塞住鼻孔。瑜顏墨都不怕給人看,他怕什麼啊。反正損失的人也不是他。他幫瑜顏墨把監控室的人都清空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免費觀看什麼的,就算是提供免費場地的小補償啦。
嗯,下次見到悅菱,把她當成女屍就好了。一定沒啥問題的。
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看白不看!
柳醫生激動地拿着可樂瓶子,喝了一大口……老是前戲,能不能快點進行下一步?磨磨蹭蹭的,信不信他給差評啊?
就在他看到瑜顏墨的手,終於伸向了自己的褲子的時候……
就在他以爲瑜顏墨想要解下自己的皮帶的時候……
瑜大公子突然從腰上摸出了一把槍,依然低着頭吻着悅菱,手卻舉了起來,對準頭頂的攝像頭。
呯!
只一槍,就打壞了攝像頭。
整個監控室的屏幕,唰的一下全都灰了。
噗——柳清葉滿口的可樂噴了一整監控屏幕,兩團棉花都噴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監控室裡,爆發出了一串發狂的吼聲。
“哇……柳院長叫得這麼激情,一定是電梯裡進展到很可怕的程度了吧?”貼在門上的助手紅着臉,兩眼發光的問一旁的人。
“會不會是柳院長情難自禁,對着屏幕diy啊?”另外的助手忍不住遐想。
“不會吧?再怎麼,悅菱小姐也是瑜大公子的未婚妻,柳院長至於嗎?”
“看不出來啊,柳院長平時人模狗樣的,居然關起門來幹這種事。”
“說起來柳院長也真可憐啊,都三十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以前談過戀愛沒有啊?”
“不會吧!柳院長還是……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會不會柳院長喜歡女屍啊?”
“不,搞不好是喜歡男屍……”
……
柳清葉一個人悲涼地跪在監控室的地板上,膝蓋中了一箭又一箭。
這不到三分鐘的光景,光輝偉大的院長就成了一個喜歡男屍的蛇精病。瑜顏墨……我恨你!你把……你把……你把我噴出去的可樂還給我!
電梯內,瑜顏墨解開了電梯按鈕下的操控板,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瑞士軍刀,正把裡面爲數不多的線路分別割斷,然後重新連接。
“哇,看不出,顏墨還懂得這些呢。”悅菱雙手撐着膝蓋,聚精會神地看着他搗鼓着。
瑜顏墨一邊仔細地修改着電路,一邊小聲地回答她:“工具不夠,沒法修改設定好的程序,不過可以做一點簡單的修改。”
“爲什麼要這樣做啊?”悅菱的臉就在他的旁邊,瞅着裡面的電路板,儘管她根本就看不懂。
瑜顏墨一偏頭,裝作完全無意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你想被狗仔追嗎?”他故意斜着她,語氣惡劣。
悅菱哼了哼:“追就追,我又不是長了三隻眼睛五個鼻子,怕什麼?”
“再說了,”她很是不解也很是不開心地,“不想引起記者的注意力,中規中矩地悄悄離開就行了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然後在這兒當電梯修理工。哼!”
瑜顏墨的眼中,閃着難得一見的狡黠的光:“我想逗逗他們而已。”
“逗逗?”悅菱吃驚地,“你果然好無聊。”
“我今天心情好。”他的嘴角彎起,顯得他立體的側臉有種別樣的迷人風光。
悅菱看着他兩秒:“好吧。”她也彎起了脣,俏皮地對着電路板眨了眨眼,“逗逗他們。”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有這樣罕見的興致,讓她也覺得莫名的開心。
“ok了。”瑜顏墨收起了刀,迅速地按了一下通往頂層的按鈕。
電梯開始穩步上升。
“動了動了開始動了。”悅菱很沒出息地興奮起來。
“噓!小聲點!”瑜顏墨急忙提醒她。
悅菱還在指着顯示樓層的液晶屏,那裡果然還是顯示着【維修】兩個字,“沒變沒變真的沒……”
瑜顏墨猛地抓住了她,把她狠狠地捏在掌心裡,霸道壓下,用行動封住了她的嘴。
這是一次奇妙的親吻,比從前任何的一次都要刺激和令人激動。
不僅是瑜顏墨緊緊地抓着悅菱。她也在牢牢地縮在他的掌心之中。頭一次,兩個人像是爲了一場秘密的行動開幕而慶賀,這一刻,他們像是最親密的共犯。
短促的吻之後,他立即放開了她,卻依然抓着她。
“聽着,”他的聲音低沉,如傾訴秘密,卻又如下達密令那般視着她,“門一開,外面搞不好有人。你貼在轎廂的這邊別動,我會出手解決掉對方。”
悅菱緊張又聽話地點點頭,好像自己是要跟隨上司去完成特殊任務的小特工。
頂層,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沒有人站在外面,但不遠處卻正好有一個行人。聽到門開的聲音,他咦了一聲,擡頭看了看上面大大的【維修】二字。只是,等他的目光下移之時,只覺得一整疾風撲面而來。
眼神根本沒有回過來,這位可憐的行人就只覺得脖子麻了一下,然後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
瑜顏墨已經快如閃電地衝出來,解決掉了對方。
電梯門此時還沒完全打開,但他已經衝了回來,拉住還乖乖貼着電梯轎廂側面的悅菱,拖着她就快步往外面走。
他們剛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前方拐角傳來聲音。
“柳院長一直在監控室裡不出來了啊。”這是一個女護士的聲音。
另一個護士似掩嘴在笑:“瑜大公子也真是強悍啊,這麼長時間都沒完事。”
兩位護士說說笑笑地走了過去,誰都沒注意到,就在她們的一旁,瑜顏墨拉着悅菱,貼在柱子的旁邊。
護士們剛剛走過,瑜顏墨就探了探前方的情況,拉着悅菱,輕手輕腳地繞了過去。
悅菱一直忍着偷笑,瑜顏墨的眼神從上方下來,看到她月牙兒一樣彎彎的眼,眼角也忍不住有了一絲笑意。
兩人手牽着手,一路在頂層的走廊裡繞來繞去。
“我們去哪裡啊,顏墨?”到了一塊無人的區域,悅菱小聲地問。
瑜顏墨將手指按到了一塊觸摸板上,打開了一扇隱蔽的門。
帶着悅菱閃了進去。
門的裡面還有一座電梯。
“這裡是拉斐爾最隱秘的應急通道。”瑜顏墨按下了向下的按鈕,“只有我和柳清葉兩個人知道。”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呢?”悅菱問。
瑜顏墨像看白癡一樣藐視地看着她:“廢話,當然是回家了。”
“那麼……”悅菱走到窗邊,看着最下面醫院門前黑壓壓的記者們,“他們怎麼辦?”
“愛怎麼辦怎麼辦。”瑜大公子從來對別人的事不關心。這些該死的媒體,就像一羣蒼蠅似的,今天正好捉弄他們一番。
進了電梯,瑜大公子給手下打電話:“最近好像沒怎麼下雨吧?通知氣象局,來一場人工降雨吧。嗯,所有費用ken集團友情贊助。”
要拍照片是吧?想要頭條對吧?
那就在一場傾盆大雨中去慢慢等吧。
菱小姐的小嘴張成了誇張的o型,瑜大公子,你真是太邪惡了,肚子裡全都是墨水纔能有這麼黑啊。
等到了地下停車場,菱小姐看着搗鼓着一輛汽車的瑜大公子。
“顏墨,那個……”
“說。”瑜大公子很忙,貌似沒空理會她。
“爲什麼你要弄壞這個車門啊?”
“因爲我沒車鑰匙。”
“哦……”菱小姐看着瑜大公子撬開方向盤下的板子,打着車子的火,“那你爲什麼要來開這輛車呢?”
“因爲這是柳清葉唯一的車。”
“嗯,顏墨……”
“什麼?”
“爲什麼你這麼恨醫生舅舅呢?”
瑜顏墨:“……”
他斜了悅菱小姐一眼,垂下的睫毛彷彿滴落星光,要把菱小姐的心都點醉了:“我恨他嗎?”他的嘴角浮現一個親切卻又……詭異的笑,“我這是敬愛他呢……想想看,大雨天的,打不到出租車只能在醫院睡一晚上的感覺,很不錯吧?”
這邪惡的話語一落地,瑜大公子一腳踩響了油門。
轟的一聲,引擎發動,小福特載着瑜大公子和悅菱箭一般的飛奔出去。
“呼啦——”悅菱看着飛快掠向後方的景色,以及手拿攝像機和相機癡癡苦蹲在醫院外面的記者們,招搖地揮着手,“同志們辛苦啦!”
“哈哈哈……”
瑜顏墨大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攬住了悅菱的肩膀,單手操控着方向盤,把拉斐爾醫院遠遠地拋在了外面。
悅菱驚奇地看着他。
“顏墨笑了呢。”她睜大了眼。
瑜顏墨用眼角掛了她一下,嘴角依然上翹:“我笑很稀奇嗎?”
“很稀奇呢。”悅菱認真地點了一下頭,“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顏墨這樣笑。”第一次,聽到他大笑,笑出聲來。
這麼飛揚而張狂的笑聲,彷彿從來都是應該屬於他的,但是,她從未從他的口中聽到過。他笑的時候的樣子,真是極其的好看,風一樣霸道自由。她真是喜歡極了,如果,他能總是這麼開心就好了。
“噢?”聽到悅菱的話,瑜顏墨聲調上揚,語氣戲謔地。
“對啊,”悅菱坐端正了,板起了臉,“平時都是這個樣子,冷冰冰的,兇兇的。”她把眼睛眯起來,裝成瑜顏墨平時的神氣,斜睨着他,“看看,就是這樣的,看人的時候從不正眼,要是別人說什麼,鼻子裡還會發出一聲特別鄙視的哼。”
瑜顏墨看着她擠眉弄眼的樣子,雖然依然回頭看着前方的路,卻忍着笑。
“哈,原來我在你眼中這麼讓人討厭。”他故意把聲音冷起來。
悅菱纔不吃他這一套,她放肆地把身子一傾,抱住了他的腰,仰着頭看他:“那你就改改啊。顏墨笑起來的時候,比平時都好看呢。爲什麼總要那副讓人討厭的樣子呢。”
從下方看上去,他尖尖的下頜和長密的睫毛,都是那麼的精美。
他明明那麼年輕,那麼好看,但是卻總要把自己裝扮成一種不受歡迎的模樣,遠離人羣。
瑜顏墨眼眸下垂,帶着寒氣掃了一眼纏在自己腰上的悅菱:“滾!”
果真是他給她太多特權了吧,竟然敢當着他的面說這種話。
菱小姐已經決定不要臉,她乾脆在瑜顏墨的懷裡亂滾了兩下:“我滾啦我滾啦。”
瑜顏墨一直看着前方的路,眼中的眸色卻越來越暗沉,原本輕鬆的面容,也越來越冷硬。
突然間,他一腳踩了剎車。幾乎把菱小姐顛了出去。
“啊!”菱小姐被這猝然的停車所一嚇,還沒有穩住身子,已經被瑜大公子提了起來。
“找死是吧?”他咬着牙,恨恨地問着她,已經把她按到了座椅上,跪了上來。
“不不不……”菱小姐嚇得發抖,“光天化日……你你你……你不能持槍搶劫!”
瑜大公子邪惡地笑着:“這把槍你會喜歡的。”
“我我……”菱小姐護着肚子,“我寶寶不會喜歡……”
“誰說的,”瑜大公子手指在菱小姐身上點着火,“萬一是個男寶寶,最喜歡舞刀弄槍了。”
“你你……你不說喜歡女孩嗎?”菱小姐舌頭打結。
“女孩子更好,”瑜大公子想做什麼事的時候,道德節操都是渣渣,“爸比提早和她打打招呼,早點建立親密感情。”
啪!
菱小姐揮手,給了瑜大公子一耳光。
這麼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來,想想都要崩潰啊。
瑜顏墨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被打過的臉頰,眯眼睨着身下的菱小姐。他的五官原本完美到兼具英氣與陰柔,此刻這樣的動作配以寒冽的眼神,霸氣之中竟帶着一絲妖孽般的嫵媚。
菱小姐……花癡般的看呆了。
“需要幫你擦口水嗎?”瑜大公子的手指,放下,在菱小姐的嘴角挑了一下。
菱小姐慌亂地捂住發燙地臉頰:“啊!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瑜大公子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你不是第一個這樣看我的女人,但卻是看得最不加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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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菱小姐羞愧地捂着臉,轉過頭去,“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下次?”瑜大公子戲謔地勾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先把這次的罪過贖了吧。”
“怎怎麼贖……”菱小姐縮成了一團。
瑜顏墨臉色一沉:“以身相贖!”
哇嗚——不要啊——啊——“啊——怎麼了!怎麼了!”
突然間,車子開始失去平衡,往着後方滑了下去。
“怎麼了怎麼了?”菱小姐嚇得驚叫連連。
“別動!”瑜顏墨大聲喝住她,急忙撲上前,雙手撐在她的兩邊,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裡是一處斜坡草地,瑜顏墨停車之前,一直被悅菱在胸膛上滾來滾去,早就烈火燒身了,一時眼神散了散,沒看清路就踩了剎車。連車子後輪胎就擦着斜坡邊緣都沒發現。
柳清葉的爛福特,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平衡性本身就很差,輪胎也根本沒有鎖死功能。瑜顏墨開慣了豪車,根本沒料到這破車居然有這幅尿性,一個輪胎沒停正,又加上車裡震動了幾下,就會朝下面滑下去。
此時,車子好像自暴自棄地怨婦,倒退着一股腦地往後面滾着。
“顏墨!顏墨!”悅菱嚇得大叫。
瑜顏墨緊緊圈着她:“我在!我在!”
“我們會死嗎?”她的聲音尖尖着,臉色嚇得慘白。
“不會!”瑜顏墨大聲回答她。嚇到他的不是車子在下滑,而是她此時的聲音和臉色。
突然間,車子彷彿磕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輪胎嘭的一聲爆炸了。
“啊——”菱小姐的叫聲擊穿藍天。
老福特顫顫巍巍地,左右搖擺了兩下,總算因爲喪失了一個輪胎,在下方的草坪上停下來了。
靜——
長久的靜,在這片草地上蔓延。
瑜顏墨抱着悅菱,躺在車廂內,只覺得薄汗浸透了兩人的衣衫。
鼻尖觸着鼻尖,睫毛觸着睫毛。
兩人緊緊糾纏着肢體,好像在這場突發的變故之中,意外地生長到了一起。
突然間,瑜顏墨像是醒悟過來了什麼,他抓住了悅菱的頭髮,幾乎是帶着一種懲罰的暴戾惡狠狠地問她:“你剛纔在叫什麼?”
“你在叫什麼!在叫什麼!”他每問一句,就埋下頭,在她的肩上和脖子上,瘋狂地啃咬着。
悅菱只呆呆地,彷彿還沒從剛纔的下落中回過神來,任由他一次次衝擊着自己的身體。
剛纔,她還真的以爲自己要和瑜顏墨一起死了呢。
原來,她是那麼的害怕死啊。哪怕是和瑜顏墨死在一起也是這麼的害怕。
“以後,”瑜顏墨擡起頭,喘着粗氣,“不準再這樣嚇我!”
車子平穩下滑,他剛剛明明看清了的,下面一片寬敞,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阻擋的東西。滑一陣子就會停下。
但是菱小姐一叫,竟然讓他產生錯覺——既然她說有事,就一定會出事。
誰給她這樣的權利,這樣混淆他的視聽,這樣影響他的判斷力,讓他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她居然把他嚇成這樣子。
真是罪不可赦!
他幾乎把她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在她紛嫩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紫紅色的淤痕。
“你要把我弄傷了……”菱小姐咬着脣,可憐兮兮地望着身上的野獸。
瑜大公子的眸色暗得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斷斷續續地從牙間咬出一句話:“傷是懲罰……好讓你記住……”
“只懲罰一次好麼?”菱小姐談條件,這樣子懲罰很多次,真的會傷到寶寶的。
瑜大公子雖然已經不可自拔中,但涉及關鍵問題,卻毫不鬆口,只把舌尖在菱小姐的檀口中亂攪,攪得她嬌喘連連。
“過一會兒,你會求着我再懲罰的……”他咬她的耳垂,把惡魔一樣的話語灌入她的耳中。
……
秋已經開始漸深了。
天色暗的有些早了。
菱小姐披着瑜顏墨的外套,靜靜地坐在車內,看着外面的夕陽,一點點在草坪上落下。
瑜顏墨躺在一旁放下的椅子上,一隻手撐着頭,正在翻着自己的手機。
折騰了整整一下午,還要膩歪在一起的話,菱小姐都懷疑他們在過度透支幸福了。
悅菱撫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我們會不會一直這樣到老……”
“會。”瑜大公子一直盯着手機,簡潔地回答她。
“萬一不會呢?”悅菱不知爲什麼,突然轉過頭看着他。
瑜顏墨的手指頓了頓,眉尖蹙到了一起:“沒有萬一。”他的聲音裡透着一股不愉悅。
“說不定的哦。”悅菱靠過來,“我個人比較喜歡開朗,會大笑的男人。顏墨太冷冰冰了。”
瑜顏墨這次完全停下了手中的手機,帶着一股明顯地妒意看着肩上的菱小姐,卻一句話也沒說。死丫頭,她這種話的意思,是她更喜歡水木華堂那樣的貨色嗎?
悅菱只覺得車內氣溫陡降,但卻依然無辜的睜着眼。
“看樣子,”瑜大公子翻了個身,彷彿伺機要撲過來一般,“你還嫌剛纔不夠熱。”
“你敢!”
“沒錯。”
就在瑜大公子狼一樣壓下來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一聲驚雷響起。
兩秒鐘不到,刷拉拉的大雨聲已經響了起來。
悅菱和喻顏墨一起看向外面,越來越陰暗的天,似乎無邊無際的雨。
“……人工降雨。”菱小姐無言地看着瑜大公子,這會兒,守在醫院外面的記者們一定被淋成落湯雞了吧。
但是,就算看走了柳清葉的車,他們還不是一樣被困在郊外啊!
真是自作自受了。
喻顏墨摸起手機,給手下命令:“馬上派車過來,我們在……”
“等等。”悅菱伸出手,按住了喻顏墨的手機,“我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呢。”
看到喻顏墨詢問地眼神,她有些不確定地瞄着一旁:“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下這樣的雨,讓我很開心……好像以前也這樣和你躲過雨。”
手機從喻顏墨的手裡跌落下去。
“不是在車裡躲雨!”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幾乎是搖晃了她一下,“你記起什麼了嗎?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也是下這樣的雨,也是在郊野。只是我在車裡,你在車外。”
悅菱小鹿般晶亮的眸子撲閃閃地看着喻顏墨,盯了他好一會兒。
然後,她不敢肯定地,試探性地問:“車是沒有頂棚嗎?你也被雨淋溼了?”
“是!”喻顏墨幾乎難以按捺激動的心情,他抓着她的肩膀,“你記起來了!那是一輛敞篷越野,記得嗎?車窗玻璃都碎掉了。悅菱,你還記得哪些?”
悅菱咬着指尖,他過分的期待,讓她覺得有些壓力:“我……我能想起一些片段,但是我想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麼……”她摸了摸頭髮裡,“每次努力想,這裡就好痛。”
喻顏墨順着她的手,摸到了她的頭髮之中。很快,他感覺到了,她的頭上有一條疤。
“你是不是受到過鈍物打擊?”他剛剛還煥發着希冀光彩的臉又沉了下去。
悅菱撇了撇嘴,搖頭。
她也不記得了,當時被水泥塊砸中,也是個意外,她連反應都沒有就失去了知覺。
“我只記得火,好奇怪。”她坐起來,用手託着下巴,“我經常眼前會出現幻覺或者做夢,覺得自己置身一片大火之中,耳邊是不斷的尖叫聲和哭聲,特別淒厲。每次有這種幻覺和做這種夢的時候,我的心中就特別悲傷和憤怒。但是隻要幻覺消失,或者夢醒過來,我就會覺得很茫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很認真,很鄭重地看着喻顏墨:“顏墨,我覺得我從來都沒有去恨過誰。但是隻要腦海裡出現那樣的場景,我覺得心中有一種可怕的情緒。彷彿如果知道誰製造了這場大火,我就要去報復他一樣。”
喻顏墨不語,只盯着車窗外的瓢潑大雨,天暗得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他的沉默讓悅菱有些無措。
“我找柳清葉給你看看。”他最終開口,“如果你受過外傷,可能是腦部有淤血,壓抑了某個區塊。但可以試試催眠,說不定可以激發一些有關記憶的區域。”
“對了,”突然間,他對着悅菱,舉起了手機屏幕,“你看看清楚,袁老師當初拍下的那個兇手,你真的不認識嗎?”
他的話音剛落,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劃過,瞬間把屏幕上那個肥胖的背影照得格外清晰。
悅菱只覺得這突如其來的閃電和照片上的背影一起,在腦海中頃刻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在那一瞬間,天空中彷彿劈下了一根荊條,朝着她的臉,她的身子,狠狠地打了下來!
“不要!媽媽!”她驚恐地大叫着,抱着頭,條件反射地朝後面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