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強者,被鐵索纏住,幾乎瞬間慘死。
其中一人,乃李嶽峰家的供奉,源神一重天境界的強者,也沒有一點的反抗餘地。
鐵索抽盡他們的血肉之能,只給他們留下一層乾癟的灰白人皮,軟塌塌的落在冰冷的石地上,死氣沉沉。
掠奪者和三大勢力的武者,這一刻都意識到了不妥,泛出強烈的心悸感,這種感覺來自於靈魂深處,就彷彿被看不見的毒蛇盯上,隨時會被狠狠的咬上一口。
沒人知道該怎麼辦。
下意識的,三大勢力的武者,悄悄朝着石巖靠攏。
他們也說不出來由,只是覺得和石巖周邊的火海離的近一點,就能稍稍心安。
只是,被衆人依賴的石巖,壓根高興不起來,靈魂深處的不安感,反而愈發的強到。
他的目光,只是緊緊地盯向那塊石纏。
石纏上,共有兩朵碩大妖花圖案,其中一朵妖花圖案極其鮮豔,連翠紅色都看的清晰。
那朵妖花,便是吸收衆多血肉之能,後來烙印上石碑的。
這時候,那妖花內部,隱隱浮現一張模樣的臉龐出來,逐漸清晰,俊美異常,緊閉着眼,給人一種很強的生機錯覺,彷彿隨時能夠從石典內走出來。
啪啪啪!
禁魂臺內,一塊塊冰晶石臺突地炸裂開來,冰屑飛濺,碎石如流星雨,炸向四方。
許多不慎被冰晶給碰撞的武者,神體瞬間凍裂,成了一具具有裂紋的冰雕,一這還是冰晶石臺極寒之力損耗太多減弱了,若不然,那些冰雕會直接碎裂成一地的冰屑。
石巖沒有去管冰晶石臺的變動,雙眸依然緊緊凝視着那一塊石典,他清晰肯定的發現,在那些石臺炸裂之時,石婢上顯現出來的那張俊美的臉,眉梢略略動了一下。
心中駭然,他幾乎立即意識到,石碑中的那名神族重創者,已經在甦醒的邊沿了。
吸收了那麼多血肉之軀,最後還吞沒了一名源神境強者的血肉,這人,遊離的意識,似乎已經開始進行重聚了……
禁魂臺的炸裂,又讓十來名三大勢力的強者瞬間慘死,也引發了某種異常。
吼!吼!傲!嗷!
兇獸狂暴的咆哮,從外圍的幻陣傳來,一頭頭的兇獸,似乎發瘋了一般,好像朝着禁魂臺衝來,一股股如山似海洋般的凶煞之氣,如龍捲風般席捲而來。
轟轟轟!
禁魂自傳出猛烈的轟鳴震動,似乎在看不見的區域,正被兇獸給猛烈的衝撞。
一塊塊聳立着的石碑,緩緩搖晃起來,傷佛要墜落下來。
那張俊美的臉龐,臉皮子在石碑內抖動,眉梢也上揚,閉着眼晴,彷彿綻出一個陰冷得意的笑容。
嘩嘩譁!嘩嘩譁!
一條條連接石搏的鐵索,如同被激發了力量,變得鮮活起來,化身蛟龍般,猛地在禁魂臺內飛舞!
三十二個禁錮地,每一個禁錮之地都有石碑聳立,每一塊石纏都連着鐵索,二十個禁地有十一塊石纏,十個有十二個石典,兩個有十三個石典,每隔石搏都有鐵索,共有三百六十六塊石碑,三百六十六根鐵索!
這麼多鐵索,此時都成了蛟龍般,在禁魂臺內成了拘魂的長鎖,在狂亂的劈射飛旋。
禁魂臺的每一個角落,此時都變成極度兇險之地,沒有任何一塊區域,可以徹底避開鐵索的飛纏。
其中一塊石搏上,那隱隱浮現的俊美面容,閉着眼的笑家……愈發詭異。
慘叫聲不絕於耳,短短几秒鐘,至少數十人被鐵索奪取了生命,一身血肉之精被鐵索給抽掉,灌注向一塊塊石纏內的妖花圖案內。每一朵石典上的妖花,得到血肉的補充,都變得嬌豔欲滴,栩栩如生,似乎想要從石碑中綻放出來。
石巖那一塊聚集衆多的掠奪者,損失最爲慘重,有大半死者來自於此地。
地心火形成的火海,並不能阻礙鐵索的橫掃,相反,鐵索延伸過來,被地心火一燒,都變得燒紅的烙鐵,威力竟然更大,一旦碰觸到掠奪者,立即燒的他們神體溶解掉。
所有人都心生恐懼。
兇獸還在撞擊着禁魂臺,彷彿要將禁魂臺給粉碎,有着徹骨的仇恨一般。
禁魂臺內,鐵索橫行,正在盡情的拘魂,將三大勢力和掠奪者當成血肉糧食。
可憐這些大多數在神王、源神境界的烈焰星域強者,因爲靈魂祭臺被禁錮,力量奧義釋放不出,都成了軟弱的目標,接連死亡,沒有反擊之力。
“分開來!散走!不要聚集在一塊兒!”豐岢最先反應過來,猛地暴喝,“立即分散!”
掠奪者聚集在一塊兒,延伸過來的鐵索有數十根,每一根被地心火幽煅燒,都燒成通紅烙鐵,威力愈發的恐怖N
人越多的區域,越是難以躲避,給那些鐵索掃來,掠奪者一個個慘死,相互碰撞,連躲避都艱難。
相反,本來就極其分散的三大勢力的武者,反而沒有太多的損失,境界高深者,神體堊內力量強悍,還可以艱難的避開,沒有被鐵索給纏住。
拉塞爾、巴雷特、介儂一行人,也都意識到這時候在聚集在一塊兒,只能徒增傷亡,也紛紛尖叫着,讓大家散開。
一時間,之前拼了命聚集在石巖身旁的掠奪者,又不要命的退走,不敢有絲毫的逗留。
也只有卡託和豐嬈少數等人,還敢留在原地不動,和石巖待在一塊兒。
地心火形成的火海海洋,早已被他收斂了,只剩下一朵火苗停留在石巖的肩膀上,停止了火焰的蔓延,“那些鐵索非常的堅韌,以我的能力,也需要幾日時間纔可以徹底溶解,幾日時間,鐵索足以將所有人都給殺死」了。”
石巖點了點頭,臉色沉重,“我明白,神族淬鍊之物,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融化掉的,和你無關。”
朱雀真火也飛回來,“那妖花很厲害,我全力焚燒,需要半月纔可以徹底的消融掉。可它躲入石纏內,我就不能繼續溶解了,那些石碑,不知道什麼材質形成,對火炎的免疫力極大,似乎知道妖花的弱點,專門用來庇護妖花不被火海煉化成灰燼。”
神族被自稱最完美的種族,不但戰鬥力恐怖如斯,智慧也是難以想象的高深,他們建造的這塊禁地,自然將一切問題想透了,石纏和妖花的形成,每一處佈局都經過了深思熟慮,絕不是能夠輕易破掉了。
人家用數千年甚至數萬年時間弄出來的陣仗,若是簡簡單單被轟破掉,豈不是對神族的侮辱?
這一刻,石巖忽然對那名前輩泛出強烈的崇拜。
修煉混亂之力的那人,雖被禁錮,卻不知道利用何種方法,竟然硬生生掙脫了,似乎還擊敗了神族的自在天王,一絲殘能將他的自在天王殿都給禁錮在外圍,如此恐怖力量,簡直讓他不敢想象。
那人,按照傑斯特的推斷,應該在始神之境!
他應該也是八扈從之一,若是這樣,血紋戒的主人,又是何等的強悍?
一連串念頭,電光般在腦海中閃過,石巖深吸一。氣,忽然意識到在自己的身上,承擔着某種重任。
八扈從之一,被神族禁錮此地,乃是最強一人,被特殊對待,還被他逃脫掉,掀起了巨大的變故,讓神族的自在天王重創甚至可能死亡了。
從這一點來看,血紋戒的主人和自稱神的種族,應該處於對立方了。
那麼身爲血紋戒傳承者,自己存在的意義,是否也是爲了反抗神族而存在,活着的意義,是不是便要摧毀神族一切?
“石巖!”豐岢在遠處暴喝,神態驚慌,尖叫道:“必須找尋星圖的航行,我們必須離開,決不可拖延下去!”頓了一下,他再次暴喝:“石巖修煉星辰奧義,只有他手持星圖,纔可以給大家尋一條活路!”他這番話,是說給三大勢力強者聽的。
講話間,豐岢衝向石巖這一塊,星圖被他給遠遠拋出,丟給了石巖。
拉塞爾、巴雷特、介儂、傑斯特等人,也遠遠看向他,眼神焦急。
梵鶴也望了過來。
掠奪者和三大勢力的強者,都在被禁魂臺內的鐵索來殘殺,每一秒,都有人死亡,在靈魂祭臺被禁錮的這兒,他們成了待宰的羔羊,生存的空間越來越狹窄了。
外圍,三大勢力已經證明,兇獸的恐怖更勝一籌,一旦進入幻陣,似乎死的還會更快一點。
衆人都將希望寄託在星圖,寄託在石巖的身上,在等候他能夠帶領衆人掙脫牢籠,離開這個必死的絕地。
星圖在虛空搖晃着,漸漸逼近石巖,出乎意料的,奔着星圖而來的三大勢力強者,眼看着星圖飛向石巖,卻無人出手搶奪。
“讓他拿星圖!”梵鶴低喝,眼神幽暗。
三大勢力的武者,沒有人答話,默許了星圖落向石巖之手,在躲避鐵索纏繞之時,還都留意着星圖。
不朽木刻成的星圖,虛空晃盪着,漸漸飄向石巖。
“我靈魂祭臺被禁錮,星圖之力不能動用,星圖給我也尋不着出路啊。”石巖苦笑,看着星圖過來,卻有點不想去接。
因爲,他自己也覺得無計可施。
“你可以的。”一縷念頭,倏地從血紋戒傳來,是戒靈的聲音,“我來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