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妃的話,楊燁坐到了餐桌前,拿起油條就啃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不用你幫忙,你上了個夜班應該很辛苦了,你就在我這裡休息休息,等我收拾好了,中午請你大吃一頓。”
坐在一旁的許妃,聞言,笑了笑道:“你這屋子裡亂七八糟的,不要我幫忙的話,你得收拾多久呀,你難道想中午讓我餓着肚子等你嗎?”
聽到許妃的話,楊燁對她咧嘴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天陽廠家屬樓中,許妃的家裡,距離許妃出門已經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了,劉瑩將家裡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出門買菜了。許宏昌依然默不作聲的坐在沙發上發着呆,就在這時,許宏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許宏昌掏出手機,看到是廠裡面的一個車間的老張打來的電話,許宏昌有些疑惑,因爲自己出了這檔子事,他不是對自己避之不及嗎?怎麼又突然給自己打電話了。
沒有多想,許宏昌接通了電話,然後傳來了老張有些急切的聲音:“老許,你在哪呢?”
許宏昌聞言,沒好氣的說道:“我還能在哪?退休了當然是在家裡待着了,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聽到許宏昌的話,老張連忙道:“別杵在家裡了,趕緊到車間來吧,廠長找你呢。”
聽到老張的話,許宏昌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問道:“廠長找我?廠長找我幹什麼?”
“廠長找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怎麼知道他爲什麼找你,別囉嗦了,趕緊過來吧,就這樣啊。”說完,老張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忙音,許宏昌愣了愣神,臉上一副古怪之色。
一旁的劉瑩看着許宏昌的這個樣子,連忙問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情了?”
許宏昌聞言道:“老張打電話給我,說是廠長找我,我也不知道是啥事呀。”
劉瑩聞言,連忙拍了怕許宏昌的肩膀道:“好事呀,說明我們那個事,廠長知道了,要給你伸冤呢,你還不趕緊去。”
聽到劉瑩這麼一提醒,許宏昌的心中頓時一陣狂喜,對呀,廠長這是來給我解決問題來了。
想到這裡,許宏昌連忙站起身來,對着劉瑩道:“趕緊把我的西裝西服拿出來。”
聽到許宏昌的話,劉瑩沒好氣道:“穿什麼西裝西服,你現在是受害者,不得穿得窮酸一點,博一點同情?穿那麼好,別人還以爲我們家現在過得很滋潤呢。”
聽到劉瑩的話,許宏昌連忙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你看我,高興的都糊塗了,你說的對,我現在可是個受害者,你看我這身怎麼樣,就穿這身去吧。”
劉瑩點點頭道:“行,你趕緊走吧,別讓廠長久等了。”
許宏昌得到了劉瑩的肯定,連忙小跑到房門前,換上了鞋子,便奪門而去。
一路小跑着來到了三車間裡面,許宏昌看到主任辦公室前,已經圍了一大堆人,許宏昌連忙走了過去。
人羣中的老張,看到許宏昌後,連忙從人羣中竄了出來,一臉笑容的對着許宏昌道:“老許,你藏的挺深啊,快說,跟廠長是什麼關係?”
許宏昌聞言,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說道:“什麼什麼關係,不是你說廠長找我的嗎?”
“還跟我藏着掖着呢,你這完全不把我們兄弟倆這麼多年的交情當回事啊。”老張一臉不信的看着許宏昌。
許宏昌聞言,不禁在心裡暗暗呸了一口,還這麼多年的交情?自己被黃愛民通知退休那天,自己來廠裡面找人拿拿主意,幫幫忙,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自己,對自己如避蛇蠍,這個老張就是見了自己,躲的最快的一個,當時怎麼不跟我提這麼多年的交情。
雖然心中對於老張的表現很是反感,但是已經養成了圓滑世故性格的許宏昌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而是開口道:“我哪有騙你呀,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廠長究竟有沒有找我?”
聽到許宏昌的問話,老張連忙道:“廠長是找你啊,現在就在主任辦公室,你可不知道,剛剛廠長來的時候,爲了你的事情,把黃愛民狠狠的批了一頓呢。”
聽到老張的話,許宏昌頓時一定,看來廠長果然是爲我做主來了,楊燁那小子,做事確實挺靠譜的,這才過了一天,就有了結果,幸福也來的太突然了。許宏昌心裡的想法要是讓許妃知道了,絕對會狠狠的吐槽他一頓,這一個小時前,還嫌這麼久都沒有什麼動靜,然而緊緊過了一個小時,卻又嫌棄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沒有和老張繼續寒暄,許宏昌連忙向着主任辦公室走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對着許宏昌投來了友善的微笑,這樣的禮遇,突然使得許宏昌感覺有些飄飄然了。
敲了敲門,走進主任辦公室後,許宏昌便看到,廠長劉興陽坐在黃愛民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小冊子,正在翻看着,而黃愛民則低着頭,臉色很不好看的站在一邊。
許宏昌走到辦公桌前,對着劉興陽道:“廠長,我是許宏昌,您找我?”
聽到許宏昌的話,劉興陽放下了手中的小冊子,臉上露出了微笑,站起身,伸出手和許宏昌握了握之後,開口道:“老許同志,你受委屈了。”
聽到劉興陽的話,許宏昌有些感動的無以復加,回道:“廠長,我不委屈,不委屈,我的事情,怎麼敢勞煩廠長親自過問。”
“這有什麼好勞煩的呢,你們是天陽廠的職工,那就跟我劉興陽是一家人,你們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我要是不管,那豈不是讓大家都寒了心?特別是像你老許這樣,任勞任怨的跟着廠裡面幹了十多年的老人,我要是不爲你們出頭,那我真的是不配再當這個廠長了。”劉興陽一臉正色的說道。
他的聲音同時傳到了辦公室外圍着的每一個員工的耳中,聽到劉興陽的這一番話,不管他說的是肺腑之言也好,還是僅僅是一套收買人心的說辭也罷,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絲的暖意,也同時加深了對天陽化工廠的一種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