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猛地加速衝向朝自己飆來的半米多大地黑洞,兩者毫無花假的撞到了一起。
“白麟這小子瘋了,這不是找死嗎?”申克怪叫道。
童兒的小臉上也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白麟被黑洞完全包裹的一瞬間,白麟兩指之間呲地跳起一豆橙紅色的火光,在黑洞裡猶顯扎眼。
那火光帶着一團焦氣在黑洞中由上至下一劃,伴隨着嘶——啦!的一聲空間撕裂的巨響,‘音嘯彈’形成的黑洞被那火光從中撕爲兩半。黑洞失去了旋轉的重心,嗡的一下還原成了原來的音波,在地上拖出二三十米的深坑才消失在白麟身後。
三昧真火可蝕破萬物,空間也不例外。
白麟用三昧真火撕裂黑洞的同時,也讓黑洞絞得體無完膚鮮血飆射,卻沒有絲毫減速,一雙眼睛變得幽紅勝血,臉上無悲無喜朝着黑白兩人猛衝去。
黑白兩人大吃一驚,從來沒想過自己發出的終極一招會被以這樣的方式破掉。
白麪人最先反應過來,聚氣凝聲的一聲大喝。
“殺——!”
嗡的一聲,一道音波帶着劃破空氣的爆響朝白麟飆去。
黑麪人牛眼一瞪,喉結上下滾動,緊隨着白麪人的音波又攻出一擊。
音嘯彈’黑洞着實耗費了兩人大量法力,音波的威力卻大不如前。
白麟不但沒有閃避反而僅用胳膊護住頭臉,整個人重心放得更低,玩命般的迎着音波朝兩人衝了過去。
嘭、嘭,兩聲悶響,不知是因爲黑白兩人發出音嘯彈消耗法力太多致使音波的攻擊力下降,還是白麟的肉體已經習慣了音波衝擊的威力,總之白麟只是被擊得一個趔趄卻沒被撞飛。只是微微一頓白麟又朝着黑白兩人衝了過去。
白麪人黑麪人稍顯慌張,不停地將音波攻向白麟。
空氣中傳來陣陣撞擊聲,鮮血在地上染出一條道,徑直對向黑白兩人。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在白黑兩人驚恐的表情下,全身飆血有如地獄殺神的白麟終於衝到了白麪人的跟前,纏着俄羅斯銀質酒壺的左手輕輕地拍在了白麪人的小腹上。
白麟滿臉滿身都被血水裹着,伴着一頭的鮮紅頭髮直讓人覺得是地獄裡爬出來的索命凶神,往外滲着絲絲血水的嘴角咧開微微一笑:“要下地獄了,請繫好安全帶!”
“綻放吧!火蓮花!”
從白麟的手裡砰的爆出一團火焰,瞬間就鑽到了白麪人的身體裡,白麪人原本就乾瘦的身體瞬間就縮小了一半,驚恐的一張白臉變得焦炭一般漆黑,喉嚨裡發出不甘的一聲輕響,稍頓就如節日裡燃放的煙花一般,爆成了漫天花火。
黑麪人一張黑臉被憋成了紅臉,一對牛眼瞪得要跳出眼眶一般,額頭上青筋蹦起老高,喉嚨裡咕嚕嚕地亂響。
“煙花漂亮吧!便宜你了……”白麟還沒說完,就虛弱的一頭栽倒在地,“媽的!估計這回真得下陰曹地府了……。”這是他腦海中最後的念頭。
那黑麪人嗷的一聲怪嘯,對着昏死的白麟就射出了一記音波。這記音波乃含恨出手,除了用上了他所有的法力還含有無窮怒火,距離又近,聲勢澎湃驚人至極。
“糟糕!來不及了。”看呆了的童兒發現不好一聲大叫從樹上竄出朝白麟奔去。申克緊隨其後。
眼見那音波就要擊中白麟的一瞬間,一個淡黃色的光罩將白麟包起,那足以開山裂石的音波撞到光罩上就像是水遇到海綿一般,被吸收個乾乾淨淨,連個紋理都沒能蕩起。
黑麪人大驚失色,什麼樣的修爲能夠如此輕易的化解自己的音波攻擊。
“誰!誰敢阻擋天譴使執行天罰?”
黑麪人背後傳來一身嘆息:“放你一條生路,走吧!”
黑麪人腦皮唰的一麻,急忙扭頭看去。背後卻空空如也,別說人,連個能動的東西都沒有。
什麼人能無聲無息的站在我的背後?
黑麪人回頭再看白麟,不由得退後數步,一張黑臉上露出無法至信的表情。
就見去難老道緩緩將白麟扶起,一隻手發着淡淡的黃光放在白麟頭頂百會穴上,入氣爲白麟療傷。
去難望向黑麪人道:“還不走嗎?”
黑麪人冷汗順着黑臉淌了下來,喉嚨裡咕地一響,一道音波就朝去難攻去。
“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醜?”
去難身邊黃光又起,那音波撞到黃光上像皮球一樣被彈回,正中黑麪人面門。
黑麪人被自己發出的音波撞得滿臉是血翻滾着直撞到七八米遠的樹上。
“我不想妄開殺戒,走吧!”
黑麪人抹了把嘴上的鮮血怪笑道:“嘿嘿嘿嘿,當天譴使是什麼?是隻知逃命的狗嗎?你是什麼人?看你也有着脫胎期以上的道行,爲什麼會關注凡間的事?”
去難漠然爲白麟療傷卻未答他。
那黑麪人披頭散髮滿臉是血,一雙牛眼瞪得老大,狀若惡鬼。一邊從地上爬起一邊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他的小黃本,摸出筆來邊記邊大聲誦道:“妖獸白麟不遵天道擅投凡胎,私藏重寶爲禍人間,擊殺天使罪孽深重。判,死刑,誅除九族!死後輪迴於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那黑麪人記完誦完便將那小黃本在兩掌中一拍,騰地一下火苗一現小黃本就化爲了灰燼。
去難老道不由眉頭微微一皺。手離開白麟的百會穴,白麟咳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黑麪人一雙黝黑的的瞳子死死瞪着白麟,爆起一層寒芒。
“擊殺天譴使是三十七大罪中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一,從現在開始白麟你將生活在萬劫不復的噩夢裡,你還是期待着能早點死吧,你的朋友,你的親人都將成爲天譴使追殺的目標,他們會將你身邊所有和你親近的人都殺光最後纔會要你的小命,嘿嘿嘿嘿!我們哥倆任務失敗,自當接受天罰,以死謝罪。”黑麪人說完突然朝着西邊跪在地上,兩手交叉放在胸前,低頭閉目口中反覆吟誦:“ 業火熊熊,焚我罪軀。光明天下,唯我帝主。”
嗵地,黑麪人身上的黑袍無來由的燃起熊熊大火,那吟誦聲反覆響起,直到那黑麪人化爲灰燼才消失。
望着地上的灰燼,去難老道橘子皮般的臉上皺紋越發顯得深刻起來。
白麟嘆了口氣,搖了搖紅腦殼道:“活着多好,何必呢?老頭子,你怎麼不早來一會兒啊!”
“我早就來了。”
“啊!早就來了?你等我被打殘了纔出來?”
“啊!”
“你啊個球啊,啊!”
“他們是什麼人?”
“鬼才知道,一上來就又唱又跳的,還拿個黃布卷着擀麪杖生說是聖旨,啊不,是天旨!讓我接旨。靠!穿個大袍子就把自己當太監了,還讀天旨。”白麟眼睛突然一亮,想起前幾日童兒跟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點了點頭自語道:“對了!有兩個壞小子肯定知道這倆人是幹什麼的。明天我去問他們。”
“不用等明天了,現在就問他們吧!”去難說完對着童兒、申克藏身的地方叫道:“出來吧小朋友,都看見你們了。”
原來童兒、申克剛纔衝出來後見白麟處異變又起,知道是又有人來了,所以馬上又找了塊大石頭藏到了後面。
童兒、申克對視一眼,硬着頭皮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
“啊!原來這兩個人又是你們派來的!”白麟對着他們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