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井有些激動地將雙手支撐在桌面,繼續闡述道:“我從剛開始進入美國小鎮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發生在美國小鎮的電影劇情到底與現實禁區,與最終發生在【原罪大樓】的劇情有何聯繫?……但現在劇情抵達最後,我依舊看不到任何的聯繫。”
“綜上所述,我推測你的故意出面並不是爲了降低難度,而是臨時製造出一個與衆不同的電影場所讓我進去,從而避開【原罪大樓】原有劇情,避開某位與我相似的存在。”
“另外,你應該是在匆忙的情況下做出這個決定,以至於劇情沒有得到原有的難度……我沒猜錯的話,殺人狂電影劇情應該是半成品吧?你爲了不讓我參與【原罪大樓】的主要劇情,而將我扔進半成品的電影世界裡。”
“啪啪啪!”
虞井將推論給出時,面前的面具男不斷鼓掌。
“真是精彩的推論,全部正確……的確,殺人狂電影是我正在研究的一個項目,目前還未將所有殺人狂的劇情全部融入進去,本應該是一個大型rpg(角色扮演類)的電影劇情,場景本是設定爲美國紐約市……沒辦法,因爲有更重要的事情,只好捨棄一點東西了。”
“什麼重要的事情,能讓你選擇捨棄?”虞井盯着面具男,好奇地問着。
“你的確與【原罪大樓】的現任主人有着相似的地方,我打賭,黃衣哈斯塔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
虞井點點頭回復:“他是舊神的後裔。”
面具男搖動着手指,“你們倆相似的地方不止是這些,還記得你在來到禁區的前一天夜晚發生的事情嗎,知道爲何肩膀印會劇烈灼燒嗎?因爲,禁區主人也是我的選中者之一啊,兩位選中者靠近,再加上你們都與‘混沌’相關,而導致印記產生強烈感應。哈哈……有提前猜到這一點嗎?”
虞井繼續追問:“我來到禁區電影院你應該早就知道,一開始也沒有阻止我。爲什麼等到我抵達內層區時,卻臨時改變主意,不讓我參與最終的劇情?”
“看在本次電影院對你不公平的情況下,就給你講講吧,是因爲一個有趣的人類改變了我的想法。
我目前,正在全世界篩選精英中的精英,王者中的王者,賦予他們獨特的印記。當然,並不意味着被賦予印記後,你們就一定符合條件。印記數量有限,如果世界上出現更加符合條件的人類時,你們隨時有可能被頂替掉。”
面具男的說法讓虞井陷入沉思。
一點靈光閃過虞井的腦海,“你故意讓我避開【原罪大樓】是因爲本次參演電影的小隊中,某人被你看中了嗎,比【原罪大樓】主人更加符合條件嗎?”
“只是看中而已,是不是更符合,需要他們見上一面。
所以在結果出來以前,虞井你作爲選中者是絕不允許涉足其中的。我也就臨時編造一個謊言將你從禁區電影院隔離出來。當然,作爲補償,答應你的殺人狂道具絕不會少。”
“能告訴我,被你看上的人是誰嗎?”
虞井心中列出備選者的名單——高深莫測的寧衍治,具有「傳說」鬼物的水冰淼,佛魔共修的活佛還有不知是否還屬於人類範疇的人屠沈釗。
“頂上戰爭即將結束,你會知道的……正是因爲戰爭太過激烈,電影院的能量供應已不足負載‘雙電影’模式,更何況這裡還有多位「災難級」的存在。現在你將回到禁區,擁有直接前往最頂層的資格。”
“伽椰子與李玲娜呢?”虞井問着。
“她們是你的隊員,可選擇直接通關離開禁區,也可以選擇跟着你。”
“g病毒與外星植體,都無法帶走嗎?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補償點東西給我吧?”虞井嘗試爭取。
“不能!這兩種物品對於現實影響巨大,會導致‘負熵’的情況……不過我可以考慮讓你帶走其一,你自己選擇吧。”
“給我g病毒原液。”
“ok……等到你們通關本次電影院,殺人狂獎勵會自然發放的,現在回去禁區內層的電影總院吧。”
面具男一個響指打出。
震顫的聲音讓虞井七竅流血,周圍的環境扭曲變形,最終支離破碎。
轉眼間,虞井落在華麗而寬敞的電影院休息區內,七孔流出的粘稠血液,全屬於在美國小鎮的戰鬥中積壓於體內的淤血。
面具男的一個響指,居然讓虞井全身輕鬆,傷勢基本恢復。
伽椰子也在不久後落在虞井身旁。李玲娜則選擇提前通關,在禁區外等待。
“這麼快?”
掛在虞井背部的伽椰子驚歎道。
“嗯,現在跟我去最頂層。”
對於面具男所言的選中者,虞井隱約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確定傳送至【原罪大樓】上層區?”
“確定。”
虞井揹着伽椰子站上傳送裝置,幾道星光在眼前閃過,轉眼間虞井出現於一道風格迥異的樓層中,牆面上佈滿着各種類別的畫作,而作家本人即是本樓層的層主,腦袋被切掉,屍體被釘在牆上。
“上層區,距離頂樓還有一段距離,走!到時候如果有緊急情況發生,伽椰子你可以嘗試與我結合嗎?”
“結合?看情況吧。”
虞井揹着伽椰子踏上階梯,不知爲何,越是靠近頂層,虞井的內心越是不安。
上層區所有的層主都被殺得乾乾淨淨,虞井只管踏在樓梯上,不斷前進即可。
“餘小小,千萬不要有事!”
最後一層了!虞井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推開天台的大門時。
“呼……”
寬闊的【原罪大樓】平頂上,戰爭已經結束。
【豎鋸】的面具碎裂在地面,政府「虎室」的新人隊長-王兵的腦袋掛在一根鐵桿上。
帝華大學一方,寧衍治以漆黑色的左臂形成一道保護結界,將所有人籠罩在其中,門謙正在對葉楓施加緊急手術,惡魔心臟支離破碎。
水冰淼昏厥,活佛的兩隻眼睛被挖掉。
天台中央位置,一位中分發型的男人筆直站立,全身被鮮血浸染。
左手捧着一顆充滿生機的心臟,右手抓着一條印有‘月牙’印記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