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雪柔兒這兒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北辰宣代和冷清,也只有和南宮水南與西廂幽兒道別,回去了將軍府。
兩日時間很快便是過去了,這兩天,冷清除了整天和北辰宣代膩在一起之外,其它時間,幾乎都是用在了破解卷軸之上。
期間,西廂尚文前來替兩人觀摩過幾次,但,儘管是有兩大才子深思,這卷軸之上的秘密,仍舊是不爲人所知。
比試很快便是在都城之中傳開,幾乎每人都知道了今年的題目,當然,大家倒不關心,到底進入決賽那九位,能不能解開秘題,找到夜明珠,而是討論起了,誰能拿第一。
伴隨着詩燈大會初賽與中場賽的結束,盛極一時的複賽,又再度展開。
複賽就是爲了評選出四大項的前十名,雖說,比起進入決賽的前十人,這四大項賽的前十,略微低一籌,但是,勝在有獎品,且還挺豐厚,所以了,纔有人爭着去參加。
自從敗給了冷清之後,袁媛的心情,便是一直處在低谷之中,不能自拔。
整日將自己鎖在屋門之中,半步不出,就連自己最心愛的那隻血鳳凰,袁媛也是將之拋諸了腦後,管也懶得管它了。
身邊有着樑豪,她也就覺得夠了。
反正,都輸給冷清了,身爲相府大小姐,那日,當着造器行如此多小斯面,說出那等話,而今忌能食言?
不過還好的是,袁媛又得了對血珊瑚,而且,看血珊瑚那樣子,好像快產小珊瑚了,如此,倒是也是袁媛心情好了不少。
正應了那句愛屋及烏,愛上樑豪自然也就愛上那對血珊瑚了。
閒了下來,冷清久思卷軸不得結果,便是想到了袁媛,這不,下午時分,天還沒有黑,冷清便是帶着泥雨,登門造訪。
天是藍的,雲是白的,風是香的,水是甜的。
不是爲啥,這一刻的冷清,心情那個好啊!看誰誰順眼,哪怕是街邊的叫花子,她都覺得,長得好可愛。
相府內,袁媛正躲在屋中,暗自神傷。
一個丫環慢慢走了袁媛房門之前,敲了敲房門,秉報道:“小姐,將軍家三小姐來了,說是來拿血鳳凰。”
袁媛門都不想出,更是不想看到冷清,大罵道:“不會叫她自己去提啊!就說我不在,讓她自己去拿。”
“噢!”丫環委屈的應了一聲,邁着悠悠的步伐,朝着府外行去。
領着冷清和泥雨進入相府,丫環一路左拐右拐,把冷清帶到了袁媛廂房的後院之中,此刻,後院的大石潭旁,一個大籠子,正靜靜的佇立在石潭旁邊,籠子之上,蓋着一層厚厚的黑布,用來遮擋外面的陽光。
丫環指了指那個大籠子,輕聲道:“三小姐,裡面就是那隻血鳳凰了,我們家小姐說了,讓你自己拿走。”
冷清怪異的看了這丫環兩眼,好一會兒之後,才哭笑不得道:“暈噢!這麼大個籠子,你讓我這個弱女子,怎麼拿?”
丫環皮笑肉不笑,無耐道:“我們家小姐是這樣說的,奴婢也沒有辦法。”
見丫環那無耐樣,冷清也不想爲難她,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之後,冷清才和泥雨,走到黑布蓋着的大籠子之前,輕輕將黑布掀開一個角,朝籠子裡面望去。
這一細看之下,兩人發現,這大籠子裡面躺着的,竟是一身,通體血紅的大鳥,外形有點兒像孔雀,但是和孔雀卻是有着很大的區別。
大鳥很高大,細看之下,竟是有着半人高,想必雙翼伸展開來,載上一個人,飛上天空,那都不是問題。
看了會兒之後,冷清想笑,這袁媛,放這個寶貝在籠子裡養着,幹嘛不把它訓服呢?如此,不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個大寶貝了嗎?
和泥雨對視一眼,冷清嘻嘻笑出聲,恐怕連鬼都知道,現在的冷清有多開心。
不過,冷清不知道的是,在這隻血鳳凰身上,袁媛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自從拿到這隻血鳳凰的一年來。
不管袁媛如何餵養它,如何討好它,它硬是很有骨氣的,叫都不叫一聲,很多時候,讓袁媛都懷疑,這隻鳥,是不是隻傻子。
再珍貴怎麼樣?到了自己手裡,不吵不叫,拿來,不也沒用嗎?
所以了,最後越想越覺得無趣的袁媛,纔想到拿這隻啞鳥,去賭冷清母親墓裡的那寶扇。
可誰知,袁媛是大意失荊州啊!搞得如今這個地步,也完全是咎由自取啊!
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即是如此,有害人之心的人,哪還能得到垂青?也許,正是因爲袁媛生性太過傲慢,就連只鳥兒,都不想買她的賬啊!
差泥雨去相府之外弄輛馬車,再請幾個人過來,就這樣,在袁媛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眼神中,衆人將這隻大鳥籠搬出了相府,擡上馬車,一路趕向了將軍府。
臨走之前,冷清還不忘記對袁媛道聲謝,直氣得袁媛在屋裡直跳腳。
恰好,那一刻,袁媛房中的那對血珊瑚,開始生產了,看着那奇異一幕,袁媛也是把所有難受,拋諸腦後。
但是,袁媛不知道的是,正是這對血珊瑚,給她帶來了一場惡夢。
搞得聲勢浩蕩,冷清和泥雨一路高調的返回了將軍府,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如今,誰人不知,將軍家三小姐,大敗相府二小姐,還把相府二小姐那隻寶貝血鳳凰給贏了回來?
很多人也都是抱着看熱鬧的態度。
將軍府與相府,才久以來來大和睦,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下倒是好了,袁媛一敗塗地,袁相面子盡損。
以袁相的脾氣,此事,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回到將軍府中,冷清剛把血鳳凰搬進將軍府,一衆下人,皆是圍上來看熱鬧。
冷清把衆人分散到邊上,站在大籠子一旁,像是一個表演雜技的馬戲小子一樣,指着籠子,便是放聲大叫:“此物產於北蠻人的地方,很是悍見,各位,今日,便是讓大家開開眼界,看看你們小姐我,贏回來的血鳳凰。”
周圍下人,皆是拍手叫好,如今,冷清給將軍府長臉了,大家也就都很尊重冷清了。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冷清將那蓋在籠子之上的厚厚遮光黑布掀了開來,丟向一邊,沐浴在夕陽下,籠中表現得很懶散的血鳳凰,終於是悠悠的睜開了雙眼,瞟了冷清等人幾眼之後,又是把眼睛給閉上了。
冷清嘿嘿一笑,這傢伙還挺傲慢。
將頭伸進籠中,冷清罵罵咧咧道:“唉!死鳥,給本小姐笑一個。”
冷清這一說,立刻換來了大家的一片笑聲,而裡面的血鳳凰,好像是聽懂了冷清的話一樣,竟然是眼開睛瞪着冷清,久久不曾回眸。
像血鳳凰這等靈物,早已是通人性,通靈性,冷清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氣息,它自是能感覺到。
“哎喲!這多鳥我見過呀!”正在衆人看得津當樂道的時候,泥老頭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擠進人堆裡,走到籠子邊,看着裡面的血鳳凰,乍乍驚驚的叫了起來。
沒管泥老頭乍乍驚驚,冷清撇着泥老頭兒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泥老頭那個無語,鬱悶道:“什麼叫做冒啊?我從正面走進來的,好不好?上次來過了,他們就都不攔我了,我這不看你從相府趕着個大籠子回來了,我特地過來看看寶貝嘛!這鳥我真見過。”
冷清捂住嘴哈哈笑了起來,沒羞道:“你好意思說,這可是血鳳凰,本小姐贏回來的,是北蠻人的地方纔有的,你哪見過的?”
泥老頭點了點頭,隨口就道:“嗯!是北蠻人的地方,我生平,也只是在北蠻人的‘蓮華’那個山頭裡見過,而且比這隻小多了,北蠻人有辦法追蹤這些奇物,所以,抓住它們,那也是不在話下。”
冷清偏過頭盯着泥老頭,好一會兒之後,才驚叫出聲,問道:“你剛纔說什麼?在哪兒見過?蓮華?是我聽錯了嗎?”
泥老頭奇怪的轉頭看着冷清,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道:“是啊!就是蓮華啊!昨了?老頭子我還沒到吐字不清的時候吧!”
天啊!冷清那個笑啊!這兩天多來,不曾有線索的事情,今天,居然是在泥老頭口中,聽到一點兒眉目了。
抓起泥老頭兒的手,冷清二話不說,拉着他便是往後院廂房跑去。
“泥雨,那頭死鳥就交給你了,你幫我看好它啊!”邊跑,冷清邊回過頭,對着鳥籠旁的泥雨,罵罵咧咧道。
泥雨嘿嘿一笑,可這時候,鳥籠裡的血鳳凰顯然不高興的,猛的從鳥籠裡蹭了起來,死死的盯着冷清離去的方向。
開玩笑,它血鳳凰一族,是何等高傲的種族,哪容得了別人,一口一個死鳥死鳥的叫?這隻血鳳凰的忍耐已經是到了極限了。
就是袁媛,也得對它客客氣氣的,這冷清倒是把它當死鳥了,它的高傲,不允許卑鄙無恥的人類,如此輕視它。
我靠!冷清啊!你讓血鳳凰如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