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九歌還是出口叫了他們,若有所思的三人也回過神來,相視看了一眼,進了院子。
“你們仨怎麼了?一個跟着一個的?還這麼六神無主?”待他們仨人坐下之後,蕭九歌很直白地問道。
林細雨不像平時那麼豪爽,而是支支吾吾的,而喬治臉上也有異樣,只有張重哈哈大笑地說道,“好玩唄。”
聽了張重這一句話的幾人,臉上都一陣黑線。
“我出去弄點茶點吧?”莫識說罷,便福了福,出去準備去了。
蕭九歌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現場的氣氛有點尷尬,於是想找點話題,“啊,細雨,你來了怎麼也不找我啊?”
“啊,我來的時候你在睡覺……”林細雨回答道。
“對啊,你睡得還真久,睡到這麼晚纔起來。”張重打趣道。
只有喬治不發一語,然後倏地起身,他這一動作讓三人都擡頭看他。他看了看張重,又看了看林細雨,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可是最終抿緊了嘴,“我還得去研究香水,我先走了。”
“喬……”端着茶點的莫識在門外遇到一臉不高興的喬治,然後一臉疑惑地進屋。
蕭九歌看着張重臉上忍得很辛苦的笑意,表示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錯過了什麼事情了麼?”
林細雨看着喬治的身影消失在實現之中,眼眸中不禁一陣失望,可是一回神,卻看見張重離自己很近,嚇了一大跳,差點向後倒去,還好張重拉住了她。
“別看了,人都走了。”張重端起莫識倒好的茶,一臉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得意。
“喂,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蕭九歌看着眼前的兩人,實在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於是,張重把剛剛在後山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九歌。聽完張重敘述完的蕭九歌大笑了起來,“細雨啊,要不要姐姐給你牽一牽紅線……”
細雨的臉一陣羞紅,“不理你們了……”
說完便想跑出去,可是被眼疾手快的蕭九歌攔住了,“我的好妹妹,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林細雨擡頭看着蕭九歌,眼裡流露出無比的信任之情,而張重也走了過來,“是啊,反正都開了頭了,不成功便成仁!”
林細雨被張重的話逗笑了,可是接着又擔心起來,“如果他不喜歡我怎麼辦?”
蕭九歌颳了刮林細雨的鼻子,“傻瓜,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可是正當屋裡的幾人在說笑之際,喬治匆忙地跑進來了,“發生大事了!”
屋裡的幾個人停止了說笑,看着上氣不接下氣的喬治,滿臉的疑惑。
“什麼大事啊?”蕭九歌忙問。
“周,周,周……”喬治一邊喘着氣,一邊比劃着手勢。
可是衆人還是一臉迷茫。
“你倒是說啊,別大喘氣行不行?”不知道張重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聽起來好像是特別排擠喬治。
這時候,一向好脾氣說話的喬治卻發起脾氣,“你吼什麼吼啊?”
“誰吼了?我說得有錯麼?這麼弱不禁風的,還是個男人麼?”張重故意說重了話。
“你說什麼!”喬治被他一激,就要上前找他理論。
蕭九歌攔住喬治,然後扭頭
瞪了身後的張重一眼,道:“喂,好了!”
林細雨也攔住張重,小聲說道,“差不多得了……”
喬治一愣,才發現自己忘了正事,於是轉頭對蕭九歌說道,“我從街上聽說,周家內訌了!”
“什麼?!”衆人異口同聲。
於是,幾人都坐了下來,認真地聽喬治說着前因後果,“我剛剛去街上,聽見大街上都傳道,周雪兒被周品星罰跪在周家大門前。然後,我就去看,真的看見周雪兒被罰跪在大門前,而且好像還哭過的樣子。”
說完之後,衆人都看向蕭九歌,很想看看她有什麼反應。只見蕭九歌託着下巴認真思考着,衆人屏住呼吸,最終是林細雨打破了這個局面。
“哼,那真是活該!”林細雨幸災樂禍,“誰讓她總是爲虎作倀?”
“我看不盡然,周雪兒是周品星的心腹,而且這多年來從來沒傳過他們有什麼不和,這次這麼大陣仗地懲罰周雪兒,好像是在做戲給誰看一樣。”張重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也不一定,說不定周品星最近被我們惹急了,就拿周雪兒開刀?”喬治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發表完看法的幾人都看向蕭九歌,等着她說話,等了好久,終於等到她點了點頭,在衆人期待的眼中,她說的話讓衆人的臉上又閃過幾條黑線,“啊,真餓,莫識,可以開飯了吧?”
“啊?”本來莫識也很期待九歌對這次的事件會有什麼反應,可是蕭九歌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開口着實讓她愣了一下,但是又立馬回神,回答道,“啊,可以開飯了,我去通知一下廚房。”
在莫識退出去之後,喬治又賊眉鼠眼地說道,“九歌,你是不是有什麼計謀,所以要支開莫識?”
蕭九歌一臉無奈,剛要開口,可是被林細雨搶先了,“對啊對啊,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計謀?是不是要趁現在去羞辱周雪兒一頓。”
張重看到兩人如此一致的說辭,他也摻入湊熱鬧,“有什麼好玩的計謀麼?”
蕭九歌翻了翻眼,皺了皺眉,一臉無奈,各敲了三人的額頭一下,“你們想太多了!還真把我當腹黑女了!有什麼好玩的計謀我也會告訴莫識而不告訴你們這三個腹黑鬼!”
三人摸着額頭,一臉的失望。而蕭九歌則是端起了面前的茶,可是眼裡閃過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複雜的神情。
不久,莫識就進來通知衆人可以去吃飯了。蕭老爺特別吩咐在蕭九歌的院子裡設了個廚房,方便這些朋友來找她玩的時候一起吃飯。
周府前。
“小姐,小姐,雪兒錯了……”周雪兒在周府大門前跪着,哭得梨花帶雨的。
路過的行人無不指指點點,可是周雪兒並沒有理會他們的神情,只是一個勁地磕頭。可是那扇閉着的大門始終閉着,夜色漸漸黑了下來,照得那扇大紅色的大門也有點黑紅。
不知過了多久,周雪兒只是一個勁地哭,一個勁地磕頭,哭得嗓子都乾啞了,額頭也有明顯的血跡。
路過的路人從一開始的指指點點變成一絲的憐惜。
“真是可憐啊,哭得嗓子都啞了……”
“聽說好像是冒犯了周大小姐的,所以才被罰跪的……”
“哎,這姑娘本也是周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婢,怎麼就落得這個下場。唉……
”
路人們這樣議論着。
蕭九歌、林細雨、喬治以及張重四人躲在周府對面的小巷子裡觀望着這一切。張重首先開了口,“我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做戲給我們看。”
“同意!”喬治說道。
張重挑眉,看了喬治一眼,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讚賞。剛剛在蕭九歌屋裡,他特地激怒喬治,可是沒想到喬治之後並沒有跟自己慪氣,而是現在可以如此開豁地同意自己的觀點。
還不等蕭九歌說些什麼,周府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見此狀,蕭九歌等人在巷子中小心翼翼地躲好。四人分別緊貼兩邊的牆壁上,蕭九歌與喬治在同一邊,張重與林細雨躲在一邊。
“小心。”張重伸出手橫在林細雨身前。
這看似一個無意的動作在喬治的眼裡卻是極其曖昧的,喬治看了林細雨一眼,見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滿的神情,於是耷拉着腦袋認真觀望着周府的動態。
只見周府大門大開,周品星爲首,身後跟着一推的下人,周品星一個示意,下人們領了意,於是分成兩排,並列排在周府大門前。
“小姐,小姐……”周雪兒見周品星出來之後,臉上一陣歡喜。
“把藥端給我!”周品星對着身後的婢女說道。
婢女低頭順眼地將手中的藥碗遞給周品星,周品星接了過來,緩緩走向周雪兒,蹲了下來,“喝了它。”
“小姐,不,不,不要……”周雪兒使勁搖着頭,臉上一陣恐懼。
“敬酒不喝喝罰酒是吧?”周品星臉上陰險地一笑,對列在兩旁的家奴們使了個眼色,之間四個家奴點頭示意,將手上的火把交給其他兩個家奴,走到周雪兒身邊,按住周雪兒,令她動彈不得。
周品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一手擡起她的臉,一手將手中的藥灌進周雪兒的口中。只見雪兒一直在搖頭掙扎,口齒不清地喊着,“不,不要……”
可是周品星並沒有停手的意思,而是加緊了手中的力度,面孔如魔鬼一樣猙獰着。
雖然蕭九歌知道這極有可能是她們在演戲,可是看到這一幕的她不免心中有些悸動,好像在哪兒也看過這一幕。而且不止如此,她也感受到,她所在的這個身體好像對這一幕也有特別的反應。
“九歌……”張重對九歌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可如此輕舉妄動。
九歌回過神來,看着面前都很冷靜的三人,皺了皺眉,心中想道,自己剛剛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林媽,把她的包袱給我。”周品星把藥碗裡的要一口不剩地灌進周雪兒的口中之後,把碗一扔,聲音很平靜地說道。
這時候,路人們漸漸多了起來,好像在看一場好戲。
周品星從身後的老媽子結果一個包袱之後,扔向周雪兒,“滾!永遠別回周府!”
周雪兒的身子無力地倒在地上,身體抽搐着,臉上一臉掙扎。
周品星轉身進了府,圍在周府前看熱鬧的衆人們也逐漸散去。周雪兒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是卻毫無力氣,嘴中不住地喃喃道,“小,小,小姐……”
蕭九歌眉心一皺,她看着如此躺在地上的周品星,心裡居然一揪。
夜,越來越黑,冷風吹着,路人越來越少,而躲在巷子裡的四人卻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