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仔細了?”魏無徉心裡一沉,看向冷殤,冷殤之前在暗衛任職,去年旻婕妤進宮之後才請求退出暗衛去西山訓練的,所以他知道,冷殤是認識旻婕妤的。
“雖然離得遠,但是屬下很確定,那就是旻婕妤。”冷殤斬釘截鐵,他是不會認錯的。
雖然景王當衆否認了,但是他的行爲在他看來,就是欲蓋彌彰。
“不可能的,旻婕妤此時在皇宮,如何能親自出來?”魏無徉思忖片刻便道,雖然仍舊在禁足期間,但是寂月涼肯定會時不時地去探望她,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之下逃離皇宮的。
“可是……”冷殤還是堅持,畢竟他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着實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更加認真地去辨認了。
如果真的不是旻婕妤的話,很可能就是旻婕妤的孿生姐妹,除非這世界上真的有長一模一樣之人。
“不必可是了,再去確認一番。”魏無徉看他斬釘截鐵的樣子,心裡也跟不住打起了鼓。
萬一那人就是旻婕妤呢?如果她真的是寂月景的人呢?
魏無徉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先放在心裡,等到江南之事告一段落,回京之後再確認也不遲。
劉阜陽被吳巖揍了之後咽不下這口惡氣,馬上就動身去了寂月景的別莊,一路上氣勢洶洶的模樣,讓道路兩旁的人還以爲他是去尋仇的。
“王爺!”還沒進門他就哀嚎一聲,將自己所受的委屈全揉進了句情深義重的喊聲裡。
“何事如此慌張!”美人在懷的寂月景本心情甚好,結果背這一聲晦氣的喊叫掃了興致,安撫了懷中美人之後纔不悅地回頭看向劉阜陽。
“王爺!魏無徉和吳巖太可恨了!”劉阜陽撲倒寂月景的跟前,我們用那一雙被吳巖雙雙揍青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寂月景。
那美人似乎被劉阜陽嚇了一跳,瑟縮着往寂月景的懷裡躲了躲,叫劉阜陽看不清她的臉。
“離遠點!”寂月景心疼地摟住懷中人,瞪劉阜陽一眼才道:“看你着模樣,是被誰打的?魏無徉?還是吳巖?”
“當然是吳巖了?剛來到校場二話不說就朝着我動手,”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他們憤然而起的事了?”寂月景淡淡看他一眼,見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不堪入目,又堪堪移開。
這劉阜陽的脾性他是知道的,不僅說話得罪人,做的還盡是一些不地道的事情。
這麼多年一直是自己在幫他收拾爛攤子,是時候讓他給自己盡忠了。
“下官冤枉啊!”劉阜陽又一聲哀嚎,跪在哪裡一個勁兒地磕頭,額頭上都幾乎滲出血來,“殿下一定要替臣報仇啊,那吳巖欺人太甚,而且他是寂月涼的得力干將,一定要趁着這次機會,讓他徹底回不去!”
“下去吧,走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見他也沒什麼話好說,寂月景便揮手讓他離開。
“諾,下官告退。”見寂月景的心思全在懷中女子的身上,劉阜陽不僅對這個女子感了興趣。
然而她一直不擡頭,他
也看不到她的容貌,不過在他起身準備離開的瞬間,那女子終於擡頭看了他一眼。
看到女子全貌的劉阜陽震驚了,嘴裡喃喃道:“旻婕妤!”
爲什麼宮裡的旻婕妤娘娘會在這裡?而且還痛景王殿下如此親密?
“出去!”寂月景怒喝一聲,眼神帶怒,蘊藏的怒意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下官該死!”
“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寂月景怒氣衝衝地將女子的身子扳正了朝着劉阜陽,讓他睜大眼睛仔細瞧瞧。
流螢只是流螢,就算有人同她再相似,那也不是她!她在他的心裡是無法取代的!
“下官看清楚了,不是旻婕妤,只是長的像而已!!”劉阜陽身子抖得像只篩糠般,趴在地上顫抖着聲音回答。
“告訴他你的名字。”寂月景拉着懷中人的手,指了指劉阜陽,情緒已經冷靜了些許了。
“奴家名叫柔兒。”那美人一雙美目顧盼流轉,落在劉阜陽身上的視線帶着濃濃的委屈和害怕,美則美矣,卻沒有流螢的半分姿態。
“柔兒姑娘好。”劉阜陽又道,這纔敢擡頭看她。
確實不是,因爲距離近,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姑娘雖然同旻婕妤很是相像,但是還是有細小的差別,更重要的是,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
對於旻婕妤,他雖然只是遠遠見過一面,但是還是印象深刻以至於今日都無法忘記。
“滾吧。”見他認清楚了,寂月景才覺得自己心頭一口氣平歇了,陰沉着臉讓他滾出去。
“是,下官告退。”劉阜陽將額頭上的冷汗拭去,畏縮着退出了院子,消失在寂月景的視線裡。
那懷中美人見寂月景半晌沒說話,想着要緩解氣氛,便開口道:“王爺,剛纔劉大人說我同誰相像啊?”
她只是着幷州城裡小戶人家的女兒,前幾日同丫鬟逛街,當日傍晚便被景王殿下帶到了這個富麗堂皇的別莊來。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寂月景冷淡地看着將這兩日一直寵愛的女子,眉目之間盡是無情。
“是。”柔兒惶恐地低頭回答,囁嚅着又道:“奴家以後不會再多問了。”
“知道就好,等以後隨我進了京城,只要你安分地待在景王府,莫要多生事端,我定會保你後半生榮華富貴,但若……”寂月景威脅威脅的語氣讓柔兒很不舒服,她突然後悔答應他去京城了。
“我明日便要離開,會有人帶你回京城的。”寂月景起身,毫不留情地將柔兒推開,一個人回了房。
第二日,寂月景便直奔廊山而去,從清晨開始他的心情就很是愉悅,一想到不久之後魏無徉會跪在地上苦苦求饒的模樣,他就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而另一邊,提前一天晚上就已經動身前往廊山的魏無徉等人經過快馬加鞭,居然早魏無徉將近一日的時間便到了廊山。
將士兵們就在山腳,魏無徉同吳巖等人徑直朝着後山去了。
還沒有到目的地,就已經看到了劉南出來迎接的身影,他
步伐矯健地走過來,分別同兩人行禮之後就直奔主題。
“這後山的小路太過狹窄,數千人想要通過這裡進入這寨子,恐怕需要點時間。”
“大概需要多少?”魏無徉想了想,又問道。
“至少也得兩個時辰。”
“不行,太久了。”魏無徉搖頭,給劉南分析局勢:“這土匪頭子王猛以前帶過兵,在這山寨裡肯定佈置了巡邏,除非你們先上去的一批人將所有的巡邏兵都幹掉。”
但是這樣的風險太大,一旦他們被提前發現驚動了王猛甚至是寂月景,那就得不償失了。
“別擔心,他們可以的。”一旁的吳巖突然開口道:“你沒有見過我們的訓練,自然不知道他們的程度如何,但是我能保證,消滅這一個寨子的土匪,根本用不了這數千人。”
魏無徉詫異的看他一眼,見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小得意,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總之,我們會在二十三日凌晨在山下準備行動,你們必須在我們上山之前將整個寨子收拾得差不多才行。”
魏無徉神色有些凝重,吳巖沒有辦法就在這裡指揮大局,他面前的劉南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讓他指揮這數千人,他還是有點擔心的。
“他們總需要成長的。”吳巖看他沉重擔憂的表情,心裡大概能猜得到他在擔憂些什麼,便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寬心。
這一次讓他們來廊山,本就是爲了鍛鍊他們,實戰是最能提高能力的方式,他相信他帶出來的兵,每一個都是好樣的。
“今日夜裡先讓冷殤進去探探路,順便找一找有沒有他們溝通交流的信件之類的。”魏無徉讓冷殤就在這裡,並且給他指派了任務。
“是。”冷殤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那兄弟們,我們在攻下這廊山之後再見!”魏無徉朝着衆人抱拳,微微躬身之後鄭重地囑咐道:“這位保重!”
“保重!”
在場的將士因魏無徉的話深受觸動,身爲行動的指揮,他能以“兄弟”相稱,已經讓他們感激涕零了。
回程的路上,吳巖看着魏無徉的眼神又變了,他覺得他越來越佩服魏無徉了,可是那崇拜的小眼神讓魏無徉很是不自在。
在吳巖又一次偷偷地轉頭看他的時候,魏無徉蹭的偏頭看向他,冷嗖嗖地問道:“你又怎麼了?”
“沒什麼。”像是被抓到把柄的小孩子,吳巖將對上的視線猛的移開,使勁地搖頭否認事實。
“沒什麼那就好好騎你的馬!”難得的因爲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生氣,魏無徉覺得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馬上假裝咳嗽一聲,又給自己辯解:“好好想想明日你該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不就是虛張聲勢嗎?”反正這攻下這寨子的任務不是他吳巖完成的。
“你會?”魏無徉挑眉看着他,那眼神中的懷疑瞬間讓吳巖炸了毛!
“廢話!我不比你會啊!”然而大聲喊完之後,吳巖又看到了魏無徉眼神中的戲謔,當即明白自己又中了他的奸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