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十九忽然驚叫道:“杜鵑呢?她被點了穴現在怎麼樣了?”
金縷衣淡淡道:“杜鵑沒事,我已經送他回去了。”
十九釋然的長出了一口氣,悠悠道:“金縷衣,朝中有個袁將軍嗎?”
金縷衣皺眉道:“什麼袁將軍,你認識這個人嗎?”
十九蹙眉道:“我聽到銀麪人問副閣主袁將軍那邊聯繫的怎麼樣了,可是張山說什麼袁將軍不肯參加爭鬥。就算是太子殿下還活着也不肯。”
金縷衣聽着聽着忽然驚叫道:“他們說的是不是袁駿?”
十九撅嘴道:“我怎麼知道他們說的人叫什麼名字。”
金縷衣卻明顯歡喜道:“雲天閣有救了,我們不用擔心被消滅了。”
說着歡喜的站起身不由分說的拉了十九起身,帶着十九朝別院而去。
十九雖然不知道金縷衣爲什麼忽然間這麼開心,但可以猜得到一定和那個叫什麼袁俊的有關。同時也和雲天閣的存亡有關,所以十九也就不問了,由着金縷衣帶着自己飛縱回了別院。
別院裡看似一片黑暗,其實非煙非雨和杜鵑外加狗蛋都沒有睡。
聽到門響,齊齊的探出頭來,非煙非雨驚喜喊道:“公子找到十九小姐了?”
杜鵑手裡拄着柺杖也要挪出來。
金縷衣忙朝幾個人擺擺手。
幾個人識趣的安靜了。
金縷衣帶了十九進去,直接到了房門前,十九首先走了進去,狗蛋低聲道:“九兒姐姐,你可回來了,嚇死我們了。”
杜鵑開心道:“小姐,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內傷?”
十九忙回答:“放心,公子已經爲我療過傷。我已經沒事了。”
杜鵑才欣喜的笑了。
金縷衣也跟着走進來,問道:“非煙非雨,夫人那裡有什麼吩咐嗎?”
非煙偷笑道:“夫人睡得很沉,一直沒有醒。”
金縷衣聽了也很高興,對十九道:“和杜鵑去休息吧。有我呢,什麼都不用擔心。”
十九知道金縷衣話中所指,開心的應了,扶着杜鵑進去了。
非煙非雨和狗蛋被金縷衣攆回去睡覺了。
金縷衣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崔氏的門前,輕輕推開門,見自己的孃親果然還睡着。金縷衣開心的笑了。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給崔氏掖了掖被子,才退了出來。
金縷衣關好房門,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此時已經後半夜了。
張山站在銀麪人身後,低聲道:“閣主,他們應該早就安歇了,咱們回去吧。”
銀麪人站在高處,望着別院方向,低聲道:“剛纔他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張山忙道:“聽到了,怪不得閣主發怒,原來她們偷聽雲天閣的機密。”
銀麪人淡淡道:“其實她們應該也不是故意的,但是違反了閣規,就要處罰,只不過我也並不是真想凍死雲十九。我也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他和金縷衣到底對我們雲天閣是敵是友。”
張山驚訝道:“閣主怎麼這麼不相信她們?”
銀麪人淡淡道:“我不相信金縷衣,你不相信雲十九,這次不是都釋懷了嗎?”
張山嘆息道:“是啊,看來這個雲十九身上雖然有太多的可疑之處,但她的心地還不錯,豁達大度,不會爲了自己的小脾氣而影響了大事。”
銀麪人似乎也略有所動道:“看來我一直沒有看錯她,否則,我怎麼敢放心留她在雲天閣。”
張山聽了這話面色有異道:“可是,閣主,這個雲十九和衛兒似乎頗爲闇昧。閣主,你……”
張山想說什麼,卻沒敢說出來。
銀麪人語氣不悅道:“南宮子軒已死,雲十九是自由的。這些事情,副閣主不必掛心。”
說罷,袍袖一甩朝雲天閣裡面而去。
張山看着銀麪人的背影,有些尷尬,但是還是迅速的跟了過去。
不管這些人睡得多麼晚,第二天的早晨可是會按時到來。
第二天清晨,金縷衣很早就起身了,看看外面剛亮的天色,金縷衣微笑着穿好了衣衫。
記得前幾天自己在後山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過有兔子的蹤跡,今天,金縷衣起的這麼早就是想去抓只兔子。
金縷衣起身出去的時候,把狗蛋也順便叫了起來,讓狗蛋刷鍋燒水,今早別院裡要自己做一次飯。
狗蛋雖然不知道金縷衣的用意,還是高興的應了,輕手輕腳的跑出去劈劈柴,燒水做飯。
金縷衣施展輕功到了後山,找到了前幾天發現的兔子窩,果然很快便又兔子跑出來覓食。
金縷衣毫不費力的抓了兩隻兔子,帶回了別院。
把兔子扔給狗蛋收拾,自己則是回房換衣服去了。
狗蛋做這種廚房的活計甚是順手,沒用多久就把兔子收拾乾淨了。
這時候金縷衣也換了一身粗布袍子出來,手裡還拿了許多的藥材出來,讓狗蛋把收拾好的兔子拿過去,然後把藥材一樣一樣的親手放進兔子的肚子裡。
這時候狗蛋大鍋裡的水也燒熱了,金縷衣把兩隻兔子放進去,又例行的放了許多的調料,然後讓狗蛋看着燒火。
金縷衣則是自己動手泡了一壺茶,坐在院子裡慢慢的喝着。
等到非煙非雨起來打掃院子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滿是香氣了。
非煙非雨驚喜道:“公子,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
金縷衣得意的笑了笑,淡淡道:“我一共做了兩隻兔子,你們人人有份。”
非煙非雨聽了忙點頭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金縷衣揮揮手,讓他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到十九和杜鵑起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
杜鵑例行的端了洗臉水進來,十九緊張道:“杜鵑,你的腿傷好了嗎?”
杜鵑忙笑着回道:“小姐,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十九起身開心道:“我還擔心,你的腿要一瘸一拐幾天呢,居然這麼快就好了真是太好了。”
杜鵑笑着應道:“只要小姐沒事就好,杜鵑皮糙肉厚的怎麼會有事呢。”
十九被杜鵑逗笑了,杜鵑見十九心情好,小心的說道:“小姐,你不會怪我們閣主把你扔進冰洞吧?你不會想要去找他報仇吧?”
十九嘆息了一聲道:“昨天的閣主和副閣主的對話你也聽到了,現在的這種情形下
,你讓我找他鬧我也沒心思啊。我們大家的性命都有危險了。”
杜鵑聽了面色立即黯淡了道:“是啊,這次還真是麻煩了。”
就在二人都有些無精打采的時候,只聽狗蛋在門口喊道:“九兒姐姐,快出來吧,今天早上是公子親自做的菜。”
“真的?”杜鵑馬上驚喜的問道。
狗蛋在門外笑着應道:“是真的,快出來吧。夫人也已經起來了。”
杜鵑忙朝十九道:“小姐,公子做菜是不是特別好吃?”
十九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喝過金縷衣做的雞湯,那藥膳雞的味道的確很特別。便笑着應道:“是啊,公子做的東西味道很特殊。”
杜鵑馬上一臉憧憬道:“不知道公子有沒有做我們的份。”
十九輕笑了,道:“放心,金縷衣爲人很大方的。”
杜鵑才歡快的回答:“那小姐快點吧,我的肚子都餓的受不了了。”
十九被杜鵑的高興感染的心情也好的快速洗漱起來,兩個人很快梳洗打扮完畢來到了早膳桌旁。
果然見崔氏已經等在了那裡,金縷衣也坐在一邊,正給崔氏吹着熱茶。
非煙非雨朝杜鵑努嘴,原來今天在放了兩張桌子,連非煙非雨和狗蛋也給預備了吃飯的位置。
金縷衣見十九來了,輕笑道:“坐吧。早飯已經好了。”
十九笑着應了一聲,然後朝崔氏一禮道:“夫人早。”
崔氏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金縷衣見十九坐下了開口道:“非煙非雨開飯吧。”
“是。”兩個人高興的應了出去各自端了一個精緻的帶蓋大號瓷碗進來。
然後又給每個人盛了一碗小米粥。
非煙把金縷衣面前這張桌子上的蓋子揭開,一股香氣立即四散開來。
十九隻聞了一下心裡便驚歎了,金縷衣的廚藝果然非同尋常,不論燉的是什麼,總能做出一種與衆不同的美味出來。
十九給杜鵑眼色,讓杜鵑直接去非煙非雨那桌去吃,不必伺候自己。
杜鵑有些不敢,金縷衣也朝杜鵑指了指,杜鵑才高興過去了非煙非雨那桌跟着吃另一隻兔子。
這邊,金縷衣親自用筷子夾了兔子大腿放在了崔氏面前的食碟裡,崔氏聞了一下道:“衛兒,你這個藥膳的手藝又進步了。”
金縷衣笑着應道:“也只有孃親才能吃出味道的不同。”
崔氏聽了開心的笑道:“難道除了我你還做給別人吃過嗎?”
金縷衣面色一紅,忙道:“孃親說的對,也只有孃親纔有這個福氣。”
十九坐在一邊在心裡咬牙,金縷衣那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清燉白脫雞,不是藥膳?
金縷衣面色微紅不敢看十九,只是小心的給十九也夾了一個兔子大腿,也不說話,然後便開始給崔氏摘兔子腿上的肉,再一點一點的餵給崔氏。
十九開始磨牙,這個金縷衣,縱然是相貌天下第一、武功天下第一、琴棋書畫都天下第一,十九也不稀罕他了。
因爲他太怕他的孃親了!
金縷衣,你可以孝順,那是美德,可是你因爲孝順就犧牲了別人的自尊和歡樂那就是虐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