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南宮子澈的大帳裡,南宮子澈低調的說糧草沒有了,不用慶祝了,便把那些將領都攆回了帳篷。而他的帳子裡獨獨留下了袁駿。
袁駿假裝邊和南宮子澈說着軍情,邊把帳子裡的人都攆了出去。
南宮子澈見人都走了,又假裝站在門口看了看外面,見外面人都已經散了,連站崗的也在幾步之外,才放心的把門簾放了下來,然後給袁駿使了眼色,兩個人走到了帳子裡面。
南宮子澈湊近袁駿道:“今晚的事情你看結果如何?會不會有問題?”
袁駿低聲回道:“石頭是我用內力刻的,沒人看見,那些屍體也是死去的山寨裡的人僞裝的,應該也不會有問題,主要是我們放火燒了山,一切死無對症了。”
南宮子澈低聲道:“那些射冷箭的人呢?處理了嗎?”
袁駿忙道:“我只帶了幾個心腹小心做的,放心,他們不會說出去。”
南宮子澈點點頭,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說道:“那山洞裡的人呢?那些人是哪裡來的?”
袁駿低聲回道:“就是山寨裡的俘虜,都被我點了穴位禁了他們的內力,放在那裡障人眼目。”
南宮子澈聽了哈哈大笑,然後壓低了聲音道:“袁駿,這件事你做的真是不錯,等我回了皇城,定要好好的賞你。”
袁駿眸光深深笑道:“袁某不勝感激。”
南宮子澈哈哈大笑,然後再次低聲道:“今後你要盡力輔佐與我,等我順利登上大位之後,你可做鎮國公。”
袁駿聽了一愣,但隨即驚喜道:“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南宮子澈開心應道:“袁將軍今天勞苦功高,也早些回去安歇吧。”
袁駿再次深深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南宮子澈揚起高傲的下巴,憧憬着回到皇城後的情景,滿心歡喜。
大軍在次日一早就開拔,啓程回了皇城。
銀麪人帶着十九等衆人,藏在一個制高點,偷窺了大軍的撤退過程。
十九感嘆道:“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金縷衣輕笑道:“多虧了南宮子澈親自要的副帥。”
銀麪人冷哼道:“真是個廢物,帶了五萬人馬出來,什麼都沒做成。”
張山在一邊低聲道:“廢物纔好,越是廢物我們雲天閣越安全。”
銀麪人卻嘆息道:“可是這樣的人卻要謀奪天下之主的位子,若這天下真到了他的手裡,這天下的臣民恐怕要遭殃了!”
這句話讓幾個人集體陷入了沉默。
銀麪人說的對,南宮子澈無論從心胸上、能力上都很差,但是放眼當今朝中卻真的是他最容易登上大寶。因爲他有一個當了皇后的娘。
銀麪人見幾個人默默不語,輕笑道:“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們走了,我們也要開個慶功宴。”
說罷,率先起身離去,張山忙在後面跟隨。
一個時辰後,雲天閣裡果然擺了慶功宴,連別院裡也擺了一桌。
崔氏帶着金縷衣坐在桌邊,十九也坐在另一邊,非煙非雨狗蛋和杜鵑都是站着伺候,酒菜都是閣裡面送過來的。
崔氏含笑道:“衛兒,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個西王真的帶着兵撤退了?”
金縷衣開心應道:“當然是真的,衛兒怎麼會欺騙孃親?”
崔氏開心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以後我們可以在雲天閣安心的住下了。”
“只要夫人願意,雲天閣可以給夫人養老。”門外傳來張山的聲音,爽朗的說道。
話音未落,張山已經走了進來。
崔氏忙站起身道:“副閣主,怎麼這麼清閒?”
張山笑道:“我是奉閣主之命特來道謝的。”
說着,竟然朝崔氏深深一拜。
崔氏雖然看不見,卻也感到詫異,張山卻道:“閣主要我感謝夫人大義,若不是夫人相助,我們雲天閣說不定已經被西王剷平了。”
崔氏搖頭道:“閣主太過客氣,老身只不過盡了綿薄之力而已。”
張山卻依然道:“若不是夫人出面,那個袁駿是斷不會幫助我們的。夫人不必客氣。”
崔氏嘆息道:“不過是將軍當年給我們留下的恩澤罷了。”
說起故去的司空將軍張山也不禁感慨。
崔氏請張山坐下,十九自覺的站到了一邊,崔氏和張山兩個人又不禁聊起過去。
金縷衣坐在一邊眸光朦朧,忽然,金縷衣開口問道:“張叔叔,若是我進宮爲太子復仇,你可會同去?”
張山聽了嚇了一跳,連崔氏也不禁驚訝,忙問道:“衛兒,你說什麼?進宮可是萬分危險之事,更何況爲我們剛剛渡過危險,衛兒何故如此着急?”
張山也問道:“侄兒,你可有具體打算?”
金縷衣淺笑道:“衛兒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叔叔和孃親不必着急。”
崔氏聽了,明顯鬆了一口氣,十九心裡卻咯噔一下,因爲十九瞭解金縷衣。
金縷衣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個性,若他真的沒有計劃,他根本也不會說出來,而他方纔問張山的問題,也絕不是隨隨便便問的。
因此,十九坐在那裡,心裡不禁有些忐忑。
張山自然不會猜到十九的心思,聽金縷衣說是一時興起問的,卻也回答道:“若是侄兒真的前去,我也要同閣主商議以後再做決定,是我獨自跟去,還是帶些雲天閣的人一起跟去。”
金縷衣聽了淡淡一笑,開心道:“只要張叔叔支持我就好。”
張山笑了,崔氏也笑了。十九站在一邊卻心裡緊張,金縷衣這真是要進宮嗎?
雲天閣的慶功宴開的很熱鬧,整整擺了一天,別院這邊則是相對簡單,只是半天,而且主要是張山陪着崔氏說話。
接近深夜的時候,金縷衣很反常的沒有睡覺,而是獨自一個人在月下散步。
十九則是因爲白天的事情,心裡惦記着,根本睡不着,也穿好衣服起身,來到了外面。
正好看到金縷衣站在院子裡望着月亮發呆。
十九縱身飛起來到了金縷衣身邊,金縷衣見是十九開心一笑,拉了十九繼續朝院子外面飛去。
今晚的月光很美,空氣也很好,竟然沒有風。
兩個人身姿輕盈,在月光下朝遠處飄去,仿若仙人起舞。
一會的功夫,兩個人便來到了後山上。十九撇嘴道:“換個地方,這地方常有人偷聽。”
金縷衣笑道:“閣主也不會那麼閒,每晚都坐在樹上吃棗。今晚不會有人偷聽的。”
十九雖然不滿,也知道金縷衣說的是事實,只好跟着落了過去。
落下去的時候,十九特意看了一眼,棗樹上確實沒人。
片刻後,兩個人便肩並肩坐在了樹下。
十九輕聲道:“金縷衣,你真的要去給太子報仇?”
金縷衣溫柔道:“你擔心我?”
十九輕輕‘嗯’了一聲道:“那當然,我知道西王的陰狠也張靜柔的狡猾,怎麼會不擔心你?”
金縷衣淺笑道:“難道你忘了我武功天下第一,計謀天下第一,各種技藝都天下第一了嗎?你怎麼還會擔心我?”
十九看着金縷衣略有詫異道:“金縷衣,爲何你沒說你的相貌天下第一呢?難道你發現了比你還漂亮的人?”
金縷衣聽了竟然苦笑了一聲道:“因爲我的相貌很快就不是天下第一了。”
十九驚訝道:“金縷衣,我知道朝廷貼出了你的畫影圖形,你不會是爲了那個就要自我毀容吧?”
金縷衣聽了開心笑道:“十九,別擔心,我還沒那麼傻,只是我想找鬼醫恢復我當初的容貌罷了。”
十九忙道:“金縷衣,那樣做你會不會死?”
金縷衣聽了十九的問題哈哈笑道:“要是會死我恢復了容貌有什麼用,也不能報仇了。”
十九聽了也發覺自己問的有問題,但是十九可是不會相信,恢復容貌像打個噴嚏一樣簡單容易。只好着急又問道:“可是,真的不會有問題嗎?我不信,我要跟你一起去。”
金縷衣聽了雙眸望着十九道:“十九,不要去,我會變得很難看,我不要你看到。”
十九聽了金縷衣的話知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了,恢復容貌的過程一定十分的痛苦。
不由得眼圈一紅道:“金縷衣,我一定要跟你去,你又會遭受很大的痛苦是不是?我要守在你身邊。”
金縷衣聽了有些動容,眸光溫柔似水道:“我沒事的,如同前次一樣,只是再痛苦一次罷了。沒什麼大不了,你不需同去。”
十九卻着急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要是鬼醫脾氣不好,你發病的時候不管你怎麼辦?我要守着你,幫你燒水換藥。”
金縷衣望着十九眼中的真誠,眸中漸漸溢出晶瑩,感動道:“十九,十九。”
正在金縷衣動情中想要說話的時候,遠處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道:“你們要去鬼醫那裡?那裡可不是活着去就能或者回來的地方。”
十九和金縷衣驚訝的扭頭望去,見銀麪人匆匆從遠處飛身過來。
十九冷哼道:“剛剛是誰說有些人沒那麼多時間每天等在這裡的?”
金縷衣面色一紅,沒有回答。
銀麪人飛身到二人面前卻嗤笑道:“雲十九,別得意,我只是下山辦事,回來正好路過而已。你那顆樹上都沒什麼棗子了,我每天坐在那裡做什麼?”
十九聽了,皺眉回頭望去,見棗樹上果然沒什麼棗了。立即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銀麪人卻不再糾結十九的情緒,轉過頭問金縷衣道:“金公子,你爲何要去鬼醫那裡?”
金縷衣如實回答:“我現在的樣貌本不是我的真實面貌,這次我想去恢復成我本來的樣貌。好進宮爲太子復仇。”
銀麪人聽了詫異道:“爲太子復仇?怎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金縷衣眸光黯淡道:“若我估計的沒錯,不久皇城就會傳來西王登上太子位的消息,若現在不去,再等段時間,西王恐怕要登上大寶。到時候,我們想要報仇就更要難上加難。”
銀麪人聽了沉吟了片刻道:“也好,現在西王正是興奮鬆懈的時候,我們就來個乘勝追擊,不然再次消滅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以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