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驚喜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十九忙道:“別聽小豆子胡說,姐姐我現在只是幫着照看皇子罷了。”
“姐姐。”兩個人還是用崇拜的聲調喚了一聲十九。
這時,小豆子插話道:“夜也深了,姐姐們還是早些安歇吧。明天要早起的。”
十九聽了覺得說的有理,便看了看裡外,決定自己住在裡面,讓兩個人住在外面。小豆子的房間在隔壁,這樣找人方便。然後幾個人才分別睡了。
養心殿裡,南宮玉坐在龍榻上,小祿子在一邊吹着一碗夜宵,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今晚上的事情,大家暗地裡都議論紛紛,說皇上今晚的決定可是讓人吃驚。”
南宮玉手裡拿着一個摺子,隨意的看着,淡淡道:“怎麼?他們都怎麼說?說朕和那個宮女有特殊的關係?還是同情惠妃被朕連着降了幾級。”
祿公公把玉碗往南宮玉面前一送道:“皇上,他們哪有那個膽子,只是都在說着,這個宮女真是走了大運了。頭一次聽說原來長的醜也能被皇上賞識,都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太漂亮了。”
南宮玉聽了哈哈大笑,放下了摺子道:“這些人,真是不學無術,朕看他們不是長的漂亮,而是腦子太笨。”
祿公公聽了也笑了,把碗裡的宵夜餵給南宮玉吃。
南宮玉一口一口的嚥下。
那祿公公又小聲說道:“今晚上,奴才跟了過去,見十六皇子對小花姑娘似乎有幾分敵意。那個惠貴嬪倒是似乎不介意,還和小花姑娘有說有笑的。”
南宮玉聽了應了一聲,把一小碗補品吃了道:“這點懲罰惠妃應該還能忍,就是那個小花,真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着什麼。不知道是不是特別的高興呢。”
祿公公小心道:“奴才看着,那個小花姑娘倒是個識大體的,一點也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也沒有馬上小人得志似的趾高氣揚。似乎有些不能相信發生的事情。倒是事事小心。”
南宮玉聽了頜首道:“她這個樣子倒是和朕心意,看來可以擡舉一下。”
祿公公把小碗讓小公公收了下去,驚訝道:“皇上,您還要擡舉她啊。難道你真要?”
下面的話祿公公沒有說出來,看了一眼室內,一揮手,讓當佈景的幾個人也下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了南宮玉和祿公公。
南宮玉淡淡道“你不覺得那個小花的氣質很像一個人嗎?雖然她長的醜,聲音也難看,沒什麼可愛的地方。可是你不覺得乍一看,她真的很像一個人嗎?而且她的眼神,走路的氣質,她說話的語氣都很像她嗎?”
祿公公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驚道:“難道皇上是說她像死去的麗妃娘娘?”
這次南宮玉笑了,心情似乎十分的舒暢,低聲道:“麗妃就那樣死了,一直是朕的一大憾事。今晚,那個小花又讓朕想起她來。其實,朕也不知道究竟喜歡她什麼,就是怎麼也忘不掉!”
祿公公聽了半晌無言,只是動手伺候南宮玉躺下,蓋好了被子。才輕聲道:“麗妃娘娘的確很特別。死了的確可惜。”
南宮玉低低嘆息了一聲,祿公公又小心的問道:“可是,今晚的事情太子爺和皇后娘娘可能會介意,會遷怒於小花姑娘
,皇上不擔心嗎?”
南宮玉眯着眼睛哼道:“難道你忘了朕纔是皇上?朕看他們母子是已經忘了。朕也該提醒提醒他們了。”
祿公公聽了才恍然大悟,心情釋然的站在一邊守夜了。
張靜柔躺在鳳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高聲喚道:“小喜子,進來。”
小喜子忙不迭的從外面小跑了進來,來到了張靜柔面前。
張靜柔生氣的坐了起來,把宮女攆了出去,氣惱道:“月兒和小紅都被小祿子要走了?”
小喜子忙答道:“雖然小祿子沒明着說,但是三個人的東西都拿走了,自然是不會回來了。”
“哼!本宮看那個小花長的難看,還以爲是個忠厚老實的,沒想到她竟然暗地裡勾搭上了皇上。本宮怎麼沒發現她是什麼時候乾的呢?”
小喜子聽了一咧嘴,低聲道:“娘娘,禍從口出啊。皇上做什麼咱們可是管不着。”
張靜柔卻冷冷道:“本宮就想不明白,那個小花到底有什麼好?長的難看,聲音又難聽,就是會在臉上畫個畫,可是皇上又不畫那個,把她擡舉起來有什麼用?”
小喜子聽了皺眉道:“娘娘,難道娘娘就沒想過皇上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張靜柔聽了也皺眉道:“本宮也想過,皇上是不是藉着這個機會試探本宮和惠妃的賢淑。可是,爲什麼偏偏選了那麼醜的小花,這讓本宮實在想不通。”
小喜子聽了皺了皺眉,低聲道:“皇上是喜歡小花還是試探咱們一試便知。”
張靜柔卻冷哼道:“算了,本宮就不信一個醜丫頭難道皇上還真的喜歡她?定是皇上喝多了。哼!”
說完,張靜柔翻身睡去。
小喜子看着張靜柔的背影悄悄搖了搖頭,然後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十九就被小豆子催着起了牀。
月兒和小花給十九一陣忙碌,纔出了房間。
外面小豆子已經等的着急了。打量了一下十九道:“姐姐,咱們現在還不是主子,不能偷懶的。”
十九詫異,一大早上的還能有什麼事?
可是真的被小豆子拉了一圈,十九才感到真是頭大。
原來管理一個宮殿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大早的就要挨個房間檢查衆人有沒有起牀,有沒有各司其職。
然後檢查南宮子初和惠妃的膳食是否妥當,有沒有下毒。然後看着兩個人吃下去。再請示一下有什麼吩咐。
再去指定午間的菜譜,再檢查各處的衛生有沒有打掃到位,期間還要預備南宮子初和惠貴嬪兩個人的衣物等事。
御醫過來了,還要跟着看着給南宮子初換藥。
連喝什麼用什麼器具,和內務府的一切往來,總之,一切的瑣碎事情都要管理。
才半天,十九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了。
小紅和月兒也一直跟前跟後,兩個人也嘀咕道:“這升了官,比不升官更累了。”
小豆子聽了偷笑道:“看你們說的,小花姑娘雖然升了官,也沒個正經的品階,也還是宮女,自然是事情更多了。這宮裡升官事情少的,那就只有真正做了皇上的女人。主子們可是不能操心這些的。”
二人聽了齊
齊的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十九。十九頓感壓力巨大。忙打岔道:“小豆子,看你精神這麼好,今晚你值夜如何?”
小豆子忙搖頭道:“奴才錯了,奴才錯了。”
十九見了心情立即好了很多。
午後的時候,惠貴嬪見十九辛苦,好心說道:“小花妹妹,午後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午睡後再過來伺候皇子也好。”
十九知道惠貴嬪是好意,斜着眼睛看了看身後的小豆子。
小豆子有了上午的教訓,裝作望天。
十九見無人阻攔,便謝過了惠貴嬪真的打算回去歇息一會。
就在十九剛剛躺下,打算補覺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高喊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十九一驚,這兩個人怎麼會這麼快的一起到來?
忙起身,外面月兒忙衝進來,幫十九整理了一下衣裙。
十九才小跑了出去。
前廳裡已經跪了一地的人,包括惠貴嬪,十九是最晚到的。
看了一眼坐在高位的南宮玉和張靜柔,十九也慌忙跪了下去。
張靜柔威嚴的聲音馬上響起道:“宮女小花,身爲暫代主事。接駕來遲,該當何罪?”
十九聽了一愣,看了看周圍,心裡道:自己雖然出來晚了,也未必晚上多少,怎麼就該當何罪了?
不解的擡頭道:“娘娘,剛纔奴婢在裡間,所以出來晚了,還請娘娘原諒。”
張靜柔的臉上冷冷的說道:“賤婢就是賤婢,讓你暫代,你便以爲自己是主子了嗎?還清閒的在裡面躲着。方纔本宮進來的時候,院子裡明明有落葉,你沒有及時讓人清掃就是過錯。這次,你知罪嗎?”
十九聽了才瞬間明瞭,原來張靜柔根本就是來找麻煩的。根本就沒打算和自己講理。
本能的,十九看了一眼南宮玉,見南宮玉無事人一般,把目光投向了別處。
十九收回目光,低頭回道:“奴婢知錯,是奴婢失職。”
張靜柔聽了冷冷的笑了,道:“來人,把這個不稱職、目無主子的賤婢掌嘴二十,以示懲戒。
十九聽了心裡一涼,掌嘴二十,那自己的臉還不得腫的像豬頭一般?
但是,張靜柔話音一落,馬上有公公衝了過來,就要拉了十九倒一邊去掌嘴。
惠貴嬪見了一驚,明顯擔憂的神情在眼中劃過,馬上跪行一步道:“皇后娘娘,小花人小不懂事,還請皇后娘娘從輕責罰。”
張靜柔見了眸光冷冷道:“惠妹妹,她人小不懂事,你也人小不懂事嗎?難道你忘了昨晚是因爲什麼被降了位份嗎?難道你今天的位份還要再降上一降嗎?”
惠貴嬪聽了面色一白,身子抖了一下。只好不做聲了。
張靜柔馬上朝剛剛已經停了手的兩個小公公喝道:“還不動手?”那兩人聽了立即舉手要打。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玉忽然咳了一聲道:“小祿子,吩咐你辦的事情辦好了沒有?”
一邊的祿公公忙道:“回稟皇上,雖然是口諭,但到了內務府那裡,又備案,又定分利衣服什麼的自然要耽擱些時辰。”
南宮玉冷冷道:“依朕看內務府就是人太多了,簡單的晉個位份也這麼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