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衣明顯沒想到南宮子軒會要他留下十九,金縷衣冷冷道:“不可能。”
暗夜低聲道:“主子,要那個女人何用?讓她去吧。”
南宮子軒卻再次開口道:“暗夜,留下雲十九。”
十九突然氣惱道:“南宮子軒,你我已經恩斷義絕,你非要留下我做什麼?”
南宮子軒忽然邪魅一笑道:“麗妃娘娘,留下你或許可能換回本太子的太子位也未可知。”
說着,朝暗夜陰冷看去。
暗夜面色難看的朝後面喊了一聲道:“搶回太子妃。”
說着,衆人便一下子圍住了金縷衣和十九。
十九滿心氣憤,大聲喝道:“卑鄙。”
南宮子軒卻笑了道:“不管你如何說,你不能同他一起走。”
說着,冷冷道:“動手。”
果然,南宮子軒一聲令下,那些黑衣人竟然向禿鷲一樣直接朝金縷衣撲了過來,金縷衣見勢不好,忙一手攬了十九一縱身想要躍出包圍圈。
卻見暗夜早早的等着他了,一把佩刀直接朝十九砍來。
十九一愣,想要還擊,但是十九不會輕功,此刻二人全無着力點,而且十九手無寸鐵,沒有東西可以還擊。
但是金縷衣卻膽怯了,要是暗夜砍的是他,他不害怕,憑他的武功,就是被幾十人同時圍攻也不會受傷,可現在偏偏懷裡抱着十九。暗夜的攻擊對象又是十九,金縷衣真怕十九受傷。
金縷衣無法,只好一轉身,用長劍磕了暗夜的佩刀,向斜下方飛去。
暗夜緊追不捨,金縷衣猛然擡頭間,見遠處火把已經朝這邊而來,再要纏鬥下去,追兵到了,就真的大事不好了。
暗夜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低聲喊道:“黑衣人,放下她,逃命去吧,我家主子不會傷害她。”
十九此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驚呼道:“你走吧,別管我,南宮子軒不會把我怎麼樣。”
下面許多的刀劍同時揮過來,金縷衣用長劍抵擋,帶着十九再次躍起,卻發現那個戴銀絲面具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金縷衣沒法,再次回到了自己的馬匹上站立着,手裡還攬着十九,霎時,在金縷衣的四周無數刀劍密密麻麻的全都指向了他。
十九感到心裡痛的沒法呼吸,自己決不能連累金縷衣,自己前段時間與他患難與共,心裡已經根本放不下他。
就在金縷衣站在那裡痛苦的思慮着要怎樣才能帶十九離去的時候,十九伸出左手,用力一推金縷衣的身體,自己則是藉着力道朝另一邊的南宮子軒身子墜去。
金縷衣絲毫沒有提防十九的動作。待發現時,十九已經離開他的身邊,墜到南宮子軒的馬上去了。
金縷衣一愣,驚呼道:“十九,你幹什麼?”
十九的眼淚奪眶而出,喊道:“你快跑,爲了我你不許出事。”
金縷衣看到了十九滿面的難過和晶瑩的淚水,心裡劇痛,卻也知道形勢由不得自己多想。
金縷衣冷了心,一打馬朝前面衝去,那些黑衣人自動讓開道路,讓金縷衣離去了。
南宮子軒見十九就坐在自己身前,面上滿是淚水,冷冷道:“我死了你也未必流淚。”
說完,竟然伸手攬了十九入懷催動坐騎。
暗夜見了馬上吹了一聲口哨。
突然而出的黑衣人如同影子一般
突然又盡數消失。
暗夜和那假內侍同乘了一匹馬緊跟了南宮子軒和十九的馬匹狂奔而去。
不知道南宮子軒是不是事先神機妙算知道皇上會暗算他,總之十九跟着他一路跑下來,發現他早已經安排好了退路,連經過城門的時候,守城的官兵也什麼都不曾問,直接打開了城門。
踏下吊橋的瞬間,十九回頭凝望,不知道金縷衣是否已經脫離危險。
南宮子軒似乎看穿了十九的心思冷哼道:“放心,那個人武功很高,這個城門還攔不住他。”
十九聽了心裡才略有安慰。
也不知道那些追兵追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去了哪裡。黑暗中,十九隻聽到兩匹馬匹飛也似的跑着,跑着,後來,十九不知什麼時候就失去了知覺!
等到十九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牀鋪上,眼前一片明亮,很顯然,天已經亮了。只是,手腕好痛。
十九本能的呻吟了一聲,馬上,榻上的幔帳被人掀開,一張熟悉的面龐出現在十九面前。
“杜鵑?”十九驚呼了一聲。
杜鵑那張久違的面龐由緊張馬上變成了笑意道:“主子,你醒了,真是嚇死奴婢了。”
說着,杜鵑把兩邊的幔帳繫好,笑盈盈的來扶十九起牀。
十九由着杜鵑把自己扶起來,低頭看時,見自己身上再不是南宮子軒的外袍,而是寬大的白色寢衣。
見十九疑惑,杜鵑忙道:“這衣裳是奴婢給換的。主子不必疑惑。”
十九想起了昨晚逃出來的時候,自己的狼狽不堪的樣子,不由得面色紅了。
突然間,十九感到手腕一陣劇痛。
低頭看時,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腕被層層紗布纏裹。略微一動,就會劇痛,根據經驗,十九知道自己的手腕上有傷口,而且還不小。
十九驚訝問道:“杜鵑,我的手腕怎麼了?”
杜鵑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道:“主子,你中毒了,殿下爲了給你解毒,劃了主子的手腕放血來的。”
十九一驚,追問道:“我中毒了?我怎麼會中毒?中的什麼毒?”
“濫情引。”不待杜鵑回答,南宮子軒的聲音冷冷的響起。
十九擡頭看時,見南宮子軒面色陰冷的走了進來。只是這次,他的身邊沒有跟着暗夜,只有他一個人走進來。
十九看到南宮子軒有些驚訝,不知爲何,只是一宿,十九覺得南宮子軒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十九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宮子軒,忽然想起道:“南宮子軒,你的病好了?走路不用人攙扶了?”
南宮子軒聽了十九的話面色有些難看道:“我原本就沒那麼重的病。”
說着,他步履穩健的走了進來坐在了十九的對面。
杜鵑十分識相的起身退了出去。
十九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宮子軒,只見他今天面色依舊那麼白,身材依舊那麼瘦,但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不一樣了,看上去很是健康,完全沒有了以往病秧子的感覺。
十九驚訝的低聲道:“南宮子軒,你是說你以前的病都是裝的?”
南宮子軒面色微紅道:“不完全是,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病了,但是後來漸漸的醫好了,並非像看到的那般一直瀕死。”
十九聽了開心的笑了,道:“居然是這樣,我真是
。”說到這裡,十九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原本十九想說,我還擔心你隨時會死呢,可是十九想起了昨晚南宮子軒非要從金縷衣手裡搶回自己的情景,便氣惱的把那些關心的話語嚥了回去。
南宮子軒見十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便只是笑笑,也不多發問。
十九猛然想起一件事,馬上把手腕舉到南宮子軒面前道:“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南宮子軒見十九舉起手腕,面色一變道:“你這個糊塗女人,張靜柔給你什麼你就吃什麼嗎?知不知道你已經中了很深的‘濫情引’?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恐怕你就要把什麼的貓啊狗的都給蹂躪了,然後共同死去。”
“你說什麼?”十九不解的問道。
南宮子軒皺着眉忽然拉過十九的手腕,用力揭開紗布,只見裡面貼着手腕的傷口處沾染着黑色的血跡。
十九一下子懵了,血跡不該是紅色的嗎?黑色的血跡代表什麼?自己真的被人下毒了,還是劇毒?
南宮子軒見十九發愣,語氣冰冷道:“這是一種異族毒藥,下藥的時間很長,要一點點的分多次給人服用,初期的時候中毒的人只會做些春夢,中期的時候,欲求就會很強烈,到了後期,只要是個異性,都會想要拉過來交歡。結果就是,”南宮子軒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道:“最後你會精血之氣耗盡而死,而與你交歡的人也因中毒而亡。”
“你說什麼?你說我會死,對方也會死?”十九不能相信的追問道。
南宮子軒面色凝重的點頭,然後面色紅了一下道:“所以,我爲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到了這裡就給你放血解毒了。”
十九聽了面色也是一紅,這個南宮子軒說的倒是直接。
可是,十九凝神回想,的確自己最近的春夢真是做的越來越多了,不是夢到南宮子軒就是夢到金縷衣,自己還以爲是自己不夠純潔,原來竟然是被人下藥了!
南宮子軒見十九隻顧想心事,不說話,忙安慰道:“無妨,我已經幫你解了毒,你不會再被毒藥控制,手腕上也已經上了藥,不會留下疤痕。”
十九卻忽然擡起頭望着南宮子軒道:“我是被小喜子餵了許多次藥,我以爲沒毒。可是,張靜柔究竟想要通過我毒死誰?你嗎?還是皇上?”
南宮子軒聽了眼中寒光一盛道:“估計她哪個也不想放過,應該是皇上先中毒,然後就說是你和我串通謀害皇上。我們三個無論怎麼都是死!”
“這個賤人,關在籠子裡真是便宜她了。”十九恨恨的說道。
南宮子軒聽了卻笑了道:“恐怕也只有你敢讓人把皇上皇后關進籠子裡。”
十九冷哼道:“要是早點讓我知道她如此陰狠,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南宮子軒卻嘆息了一聲道:“放過不放過都不重要了,這次她真的成功了。”
十九疑惑道:“她成功什麼了?把你我趕出宮嗎?”
南宮子軒面色難看道:“皇上已經下旨,削去我太子身份貶爲庶民,看到者格殺勿論。”
十九驚訝道:“怎麼會這樣?皇上難道完全相信了張靜柔的鬼話,不顧念父子情深嗎?”
南宮子軒聽了冷笑道:“他若是顧念父子情深,又怎會一步一步引領着你成了麗妃娘娘,我成了叛賊。要不是那個黑衣人幫助,你以爲我能這麼容易脫身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