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君墨在拂曉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君墨其實沒一會兒就醒了,醒來知道拂曉爲了自己累的睡着了很是感動。
被煞千葉送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自己在她身邊一直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休息過。
拂曉伸了個懶腰,進空間裡洗漱了一翻後,換了身衣服,舒暢的走到飯廳。
看到桌子上的美味,拂曉只覺得肚子一直在咕咕叫。
“小姐,這位是慕容姑娘,她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天了。”
順着桃花的聲音,拂曉擡眼看了一下,是那個店員。
拂曉沒說話,自顧自的吃起飯來。
桃花也默默站在一邊,
拂曉吃飯的過程中有觀察慕容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一直保持着微笑。
拂曉滿意的吃完飯然後倒了杯水。
“沒想到慕容姑娘這麼快就來了。”
慕容沒有藏住心中的那一絲急切,站了起來,然後啪嗒一聲跪了下去。
“姑娘,我這次來是想求你救人的。”
拂曉沒想到,她居然能爲了別人不顧自己的面子,給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人下跪。
“你先站起來,有什麼話去了再說。”
慕容一臉驚喜的站了起來,往前跨了兩步,伸手握住拂曉的胳膊。
“你這是同意了,太好了,什麼時候去。”
拂曉細眉一挑。“現在。”
“太好了,我帶路。”慕容一臉驚喜,本來就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來的,沒想到拂曉這麼爽快就答應了,立馬帶路來到那個宅子前。
宅子門口有一個穿着棕色衣袍的中年男人來回踱步,看到慕容,一臉高興的快速走到這邊來。
“這位就是君姑娘吧,有勞姑娘了。”中年男子面容和藹可親,臉上的笑很和藹。
“嗯,我們去吧。”
看他們的樣子這事應該挺棘手,眼前的院子高高的白牆上往外翹着黑瓦的邊,門口有兩個大麒麟一左一右擺在那裡。上面有兩個很粗的柱子刷着硃紅色的漆,看起來很是莊嚴。
“這位是管家朱和。”
慕容知秋給她不等她問便給他解釋,其實拂曉也沒想問畢竟別人家的事不是所有都想跟別人說的。
拂曉點頭示意,跟着二人穿過好幾道走廊,來到一棟閣樓門口,在距離門口20米的地方停下來。
“主子,人到了。”
兩人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徵求裡面那人的同意,可見他們對立面那人的態度是畢恭畢敬。
“進來吧。”幽幽的傳來這三個字,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慕容回來看了一眼拂曉示意進去,拂曉點點頭跟在身後。
走進去,拂曉能看到一個身穿藍衣的人在窗前背對着自己,擡頭看向月亮,這個人坐在一個輪椅上,烏黑的頭髮隨意的紮起,散落在背後。
“我來給你看傷。”拂曉陡然出聲。
那男人並沒有理會拂曉,良久才慢慢
轉過身來。
屋裡沒有點燈,月光從窗戶外撒了進來,讓拂曉能在這房間裡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男人消瘦的臉龐,下巴尖尖的,細長的丹鳳眼,漆黑如夜的瞳孔中平靜如死水一般,薄薄的朱脣微微勾起,碎髮落在兩邊渾身散發着一股死氣,就像彼岸花一樣,美麗但來自地獄。他給拂曉的感覺就是吸血鬼,美麗,高貴,嗜血。
在他到拂曉的那一瞬間發出一聲嗤笑,從他的眼神能看出來他此時並無笑意。
“慕容,朱叔,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也不至於帶一個孩子來哄我。”
說話語氣如玄冰一樣冒着涼氣,他自己的傷自己知道,無數的名醫來看過,就連鬼腳七都說難,眼前這不過是一個14,5歲的黃毛丫頭,就能給自治好了?
慕容朱和聽到他說的話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地上,磕了一個很響的頭。“主子,我們不敢欺瞞您,只要有機會我們只希望您能試一試啊。”
拂曉只是眉頭一皺,對他說的話和態度很是討厭,你自己受了傷,別人辛辛苦苦給你找大夫,你倒好,還嘲笑別人?
拂曉下巴輕輕擡起,緩緩說道“公子,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眼前的男人依舊保持着剛剛那摸微笑,沒有任何感情,彷彿這張臉這個表情不是他的。
“哦?你說說什麼話?”
拂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狗眼看人低。”
話音剛落,對面的男人臉色和旁邊跪着的兩人都是陡然一變。
完了這次是想請這位姑娘救主子,這次恐怕是要死在這裡了,帶有歉意的看了拂曉一眼隨後頭使勁垂了下去。
拂曉只覺得突然有一股強大的威壓侵襲兩人過來,壓得呼吸一緊,剛想反抗,這股威壓有陡然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小丫頭,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罷了,你走吧。”說完有轉過身去看向窗外,拂曉只覺得以慕容復爲中心,周圍散發着死亡的氣息,拂曉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因爲他真的快死了,還是因爲他本身就是能帶給別人死亡的人。
慕容心中一鬆,太好了,好歹沒有將這姑娘害死,伸手拽了拽拂曉的裙邊,示意她快走。
拂曉示一微笑,然後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個男人的後背,臉上的微笑變成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這雙腿是因爲左小腿中間那個傷口,傷口是直接撕裂,應該是被帶毒的氣直接衝散,雖然外面已經癒合但內裡毒素依然在慢慢遊走,蔓延,並不會改變雙腿的外貌和顏色,所以別的大夫看不出來,但只要你讓他們將腿隔開一個小口子就會發現裡面的血已經完全變黑,剛開始他只是有點輕微麻木,不影響行走,到了中期偶爾會有些停頓,到了晚期雙腿完全動不了,也沒有任何感覺,看你這樣恐怕已經到了晚期,如果再不醫治的話,要麼就將雙腿砍掉,要麼就等毒素侵入心臟直接死亡,你確定還要我趕緊走嗎?”
拂曉在剛剛就已經用眼睛看到他體內的經脈,上半身好好的但是從大腿中間的部位往下慢慢變黑,左腿中
間內裡有撕裂般的傷口還有一團黑色的霧氣環繞,但是表面皮膚沒有一點傷口,所以應該是毒氣隨着靈力進入內裡,但不知道爲什麼對皮膚沒有用。
拂曉的話讓跪在地上的兩人心中一喜,太好了,總算是蒙對了,這下主子真的有救了,兩個人互相對視,眼中蓄滿了激動的淚水。
朱子受傷已經一月有餘,期間請過無數的大夫,藥師可是他們都沒轍,知道主子受傷那幾位可高興的不得了,這次治好了,一定大跌他們眼睛。
只感覺眼前的男人一怔,轉過頭來,眼中帶着一絲期望“你確定,你可以?”
“我有一個要求。”拂曉開門見山。
聽到拂曉這麼直接說出條件,慕容復並不意外,他也不信會有一個人願意平白無故的幫自己治傷,與其說沒有目的倒是有目的反而讓他放心點。
“說說看。”
可見慕容復並沒有被激動衝昏了頭腦,他不希望自己同意了以後拂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譬如娶她?
“現在還不知道,等時間到了,在你能做到的範圍之內。”拂曉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後需要他有的東西的時候,他能給。
“成交。”既然眼前這個女人說了,自己能做到範圍之內那就放心了。
“你們去準備熱水,紗布,還有一副銀針,我要開始給你門主子診治。”
剩下的丹藥什麼的自己都有,所以不需要,只要這些自己沒辦法立刻弄到的就行。
銀針?慕容複眼眸一深,這個女人也會用銀針治病?
慕容朱合二人聽到了立馬下去準備。
“你要銀針做什麼?” 慕容復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問了出來。
“給你治病啊,等到他們將東西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只不過你這毒已經到了晚期,可能需要好幾次才行。”
拂曉將療效事先跟他說清楚,省得他到時候誣賴自己故意拖延?
“可以。”
慕容復推動輪椅,往拂曉這邊走,拂曉在納悶兒他想幹什麼,他卻擦身而過。
拂曉看着他的動作沒有說話,他來到一個櫃子前面,拉開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塊兒紫色金紋的布。
然後又推着輪椅過來了,這次路過拂曉的時候將補扔給拂曉。
拂曉反射性地接住,皺起好看的眉頭,心中閃過一絲疑問。“什麼意思?”
“打開看看。”
慕容復此時對她有點興趣,以前見到自己平常樣子的女人都爭着要嫁給自己,見過這一面的女人,都是恐懼,然後是自己親手送上的死亡。
唯有她,彷彿自己對她的影響還沒有她手中的銀針來的更能吸引她。
拂曉伸手一扯,將上面的係扣扯開,布卷順勢往下劃開,裡面插滿了長長短短九九八十一枚銀針,銀針周身泛起隱隱寒光。
“好針。” 拂曉眼睛閃爍着驚豔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