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簡雲苓看得清清楚楚。宇文晟的招式雖然毒辣猛厲,但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就是全都流於表面,沒有參透其中奧妙。
想來是他早就盤算着在這次比武大會上替自己雪恥,因而匆匆練就了這套刀法,可惜太急於求成,才造成了這種空有其表的尷尬境地。
其實如果他好好研習這套刀法,要做到獨佔鰲頭,是件很容易的事。
“怎麼樣,想出該如何應對了嗎?”宇文徵以爲她的沉默是在苦思破解之法,開口提醒她,她旁邊還有他的存在。
但簡雲苓早就已經想好了,從來以柔克剛的道理是不會錯的。
有一句話說得好: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
如果說宇文晟的招式像一個勇猛剛烈的男人,那麼簡雲苓就要用柔情似水的方式對付他,儘量中和掉他的迅猛,這樣,他的刀法就和普通刀法無異,並無可懼了。
“王爺放心,妾身必然不會丟王爺的臉的。”
簡雲苓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宇文徵有些許失落。果然女人太有本事也不好,永遠學不會小鳥依人。
高臺上結果已出,這一輪勝出的是宇文晟。至此,所有的對決都已結束,宇文晟以絕對優勢拔得了頭籌。
正當衆人歡贊着準備等宇文晟領完賞,便各自回家悶頭睡大覺的時候。高臺上的宇文晟卻不等宇文恆發話賜賞,驀地朗聲道:“皇上,侄臣想用頭名的賞賜與皇上換一個恩典。”
宇文恆一向對無能昏庸的恭王最爲親厚,因此對宇文晟也還算疼愛。揮退送賞的太監,他溫和淡笑道:“哦,是什麼恩典,叫晟兒連頭名的賞賜都不要了?說出來,朕一定滿足你。”
宇文晟得到他的保證,眼中灼燒起一團亟不可待的詭異興奮,抱拳道:“侄臣相求皇上恩准,讓侄臣與翰王妃比試一場。”
此話一出,下方一片譁然。
有驚訝的,有期待的。大多數人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態,想看簡雲苓怎麼輸的。
畢竟宇文晟如今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憑簡雲苓一介女子,是絕對不可能勝過他的。
還有一些人正替宇文晟可惜,竟然用頭名賞賜去換和簡雲苓的一場比試,即便那是一個沒什麼用的物什,也有些太不值得了吧。
但他們的這些想法,兩位當事人完全不知道。或者說,高臺上的那位當事人完全不知道。
他現在只是一心想着,他馬上就可以抹去人生中最爲屈辱的一筆了。
輸給一個女子,這樣的事,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宇文恆一聽宇文晟竟然要和簡雲苓比試,初時愣了一瞬,隨即眉間緊聳,不知該答應還是該駁回。
倒是一直在他身邊充當活雕塑的鳳棲梧此時發話了:“皇上,妾身早就聽說翰王妃武藝高強,今日有幸見識,皇上權當成就一件以武會友的美事,便答應了世子吧。”
簡雲苓無聲冷笑。以武會友的美事?何來的友,又從哪看出來的美,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