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紀寧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劍抵上的那個人,整個人幾乎完全傻了一樣,就連肢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她怎麼知道,夏小優會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去爲一個死不足惜的人擋劍,她怎麼知道,她那一劍狠狠的刺下去,就不偏不倚的刺進了她最愛的嫂子的腹部?她怎麼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不是她的錯,這真的不是她的錯。
“你這個傻女人,還不快出去叫人,去啊?”看到那緩緩倒下地,腹部鮮血淋漓的人,被綁在牆上的白胤澤顯得更加急了,痛忍着自己身上的傷,破口就對傻了一般的紀寧月大叫出來。
被白胤澤那麼一叫,紀寧月這次回過神來,轉身就朝地牢外跑去。
不要,優優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
看着那已經倒在血泊中,面色蒼白如紙,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的人,白胤澤痛恨得恨不得將自己的四肢剁了,那樣他就可以下去接近她,跟她一起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了。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看着那躺在血泊中的人,白胤澤痛恨的大叫出來,“你根本就不愛我,爲什麼還要爲我擋劍,你知不知道,我會恨你的”。
“優優,你是白癡嗎?明明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爲什麼還要用自己的命來開這種玩笑,如果你真的有個什麼?難道你就忍心留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嗎?”
“你不要睡,聽見沒有,你不要閉上眼睛,看着我,看着我···”他用盡全身力氣叫喊着地上躺着的人,儘管自己腿上的刀口依舊血流不止,全身上下痛得麻木不仁,但他還是寧可忍着,不停的叫着那血泊中躺着又笨又傻的女人。
他知道,那一劍刺進去到底又多深,一米長的劍都被掩藏了一半,他知道,如果她不堅強一點,就那樣傻傻的閉上雙眼,或許,她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她愛的那個男人了。
所以,他寧可自己先死,也不要她先閉上雙眼。
“傻丫頭,你千萬不要睡,看着我,我是大師兄,那個從小到大,永遠都默默站在你身後的大師兄,聽話,不要睡,在堅持一會兒,一會兒你就可以看見那個你最想看見的人了,丫頭聽話,別睡知道嗎?”
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恍惚間看着那熟悉的輪廓,她強制性的痛忍着,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思緒不要就這樣定格,因爲,她還想說話,還想對那個從小到大,最疼她的大師兄說話。
可是,那股力氣,似乎在體內掙扎了好久,都無法讓她清醒起來,都無法讓她看清楚前面那牆上被綁着人的面孔。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瞳膜覆蓋上她的雙眸,讓她越來越看不清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黑夜還是白天。
最後,她還是很不聽話的放棄了體內那股堅持的力量,整個人鬆了口氣,模糊的雙眼還是在白胤澤的叫喊聲中,輕輕的閉上了。
白師兄,我知道,你其實一點兒也沒有變,除了你的那張臉,事實上,你依舊是我的白師兄。
蕭厲絕,對不起,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因爲那種感覺真的好痛,痛得我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對不起,請你不要爲我的離去而難過,因爲我至始至終都只愛你,哪怕還有下輩子,我依舊只選擇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