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兩個打什麼勁,不知道暮無顏和拓跋婉需要休息嗎?虧你們還是馬上要做父親的人了!”賽扁鵲站在殿門口,哆嗦地指着兩人,罵道。
他被兩人氣得不輕,都什麼時候了,兩人還有心思在這裡呷醋爭鬥!
“這狗賊殺了婉兒……”幽激憤地吼道,不過在聽到賽扁鵲的話後,立刻又變得又驚又喜道,“你說什麼……婉兒……婉兒並沒有什麼事?”
賽扁鵲瞪了一眼,沒好氣地道:“那你以爲呢?”他隱隱間已經猜到了兩人爲什麼會打起來。
賽扁鵲能猜到,帝染軒自然也能猜到,登時哭笑不得起來,他帝染軒是這種過河拆橋,出賣朋友,毒害朋友的人嗎?
打自然是打不起來了。
幽自覺理虧,但他又不想承認全部的錯誤,訕訕道:“那你爲什麼不解釋呢?而且看你一副心虛的樣子,我還以爲……還以爲……”
“還以爲我是那種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之輩?”帝染軒冷笑一聲,“幽啊幽,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卻還這麼認爲我……太讓我傷心了。”說着,他手撫額頭,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對不……起……”幽咬了咬牙,很艱難地說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想讓幽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次能主動道歉,可見幽的誠意十足了。
帝染軒洋洋得意,別看剛纔躲避幽攻擊的時候有多狼狽,但能讓幽低頭,一切都值啦。
就在帝染軒洋洋得意地時候,賽扁鵲陰陰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那本本子有沒有給幽了,讓他也好好銘記,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賽扁鵲寒着臉,喝道。
“哦……這個……那個……”帝染軒的笑聲戛然而止,伸入懷裡,訕訕地將手裡的小本子遞給了幽。
幽一頭霧水地接過本子,不理解帝染軒爲什麼會有尷尬的神色,目光掃過小本子時,幽的臉色大變。
“好你個帝染軒,你個偷窺狂,怪不得一臉心虛。你個變/態,有你這麼偷/窺人傢俬生活的嗎?”幽跳了起來,手中的寶劍再度毫不客氣地指向了帝染軒。
本子裡記載的東西實在是太隱秘了,有些牀弟間的事只有夫妻倆知道,但這上面明明白白記得,還千叮嚀萬囑咐,在某某時候,千萬不要做那些事了,打擾本寶寶休息。
還自稱本寶寶?一大把年紀了,還有臉這樣自稱,果然是個變/態!
“啊——”帝染軒再度抱頭痛竄,心裡那個憋屈啊,同時也知道賽扁鵲這個老狐狸爲什麼不親自交給幽了。
自己不好意思揍賽扁鵲那個老頭,但幽對自己不會手下留情啊。
“誤會啊,這個是賽扁鵲交給我的,不是我寫的。”帝染軒試圖“洗白”自己,解釋道。
“賽神醫?你編個其他人或許我會相信,賽神醫又不會武功,他靠近我們百米之內,我們就會察覺到。你以爲我們是傻子啊,只有你這種絕頂高手,纔會瞞過我和婉兒的神識……太可惡了!”一想起自己的**赤/裸/裸地暴露在帝染軒面前,幽登時有一種殺人滅口的衝動。
這下,帝染軒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賽扁鵲撫着額,尷尬地笑着,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兩個小妖孽也是如此,真不愧是這兩人的孩子,還未出生呢,就弄得雞飛狗跳了。
要是出生,那還了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賽扁鵲幾已預見,兩個混世魔王作威作福的畫面了。
“好了,別打了,你們還想不想讓你們的夫人好好休息!”沒辦法,賽扁鵲只能施展出殺手鐗。
殺手鐗一出,原本還鬥得死去活來的兩人,立刻罷了手。不過幽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恨恨地望着帝染軒,一副咬牙切齒,隨時準備撲上去咬一口的模樣。
“這事不能怪帝染軒,事情是這樣的……”看到兩人終於肯“平靜”下來,賽扁鵲沒奈何解釋一了一下,簡單明瞭地說了一下剛纔的經歷。
“所以,這事沒有誰偷窺誰,這樣吧,你們必須按照上面的去做,一些不良習慣,全部給我改正。”醫者爲大,賽扁鵲拍板決定。
“這不公平。”幽咬着牙,依舊很是生氣地說道。
“哪裡不公平了?”賽扁鵲有些好奇地問道,該解釋的他都解釋了,爲什麼幽還是轉不過彎來呢。
“他偷看了我的**,但我去不知道他的**,所以這不公平。”幽咬牙道。
“本王是那種八卦的人嗎?你那點事,會碎在嘴上嗎?放心,幽,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君無戲言。”帝染軒保證道。
“不行,真想讓我完全放心,必須把你的隱秘也告訴我。”幽不死心。
“放屁,你休想。”帝染軒反脣相譏,他纔沒那麼傻呢,將那麼丟人的事說出去,特別是幽這個大嘴巴。
“好了,都不要吵了,再吵,我就把你們的醜事都給抖出去。”賽扁鵲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說道。
這一招果然是殺手鐗,原本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立刻噤若寒蟬了。天,他們怎麼忘了,身旁還有一個知情人呢。
最該防的,應該就是這個老傢伙啊。
這叫什麼事情啊,坑爹啊!兩人心裡哀嘆道。
暫時制服兩人後,賽扁鵲的耳根子終於安靜了,三人各懷心事,幽收殮了鳳岐山的屍首,神情一抹哀傷。
這個老丈人,雖說有很多的毛病,但其實他真的很愛拓跋婉的,更是爲了拓跋婉,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父愛如山啊——
沒過多久,拓跋婉醒來了,醒來後的拓跋婉面對鳳岐山的屍首,傷心不已。生前,鳳岐山沒能和拓跋婉的母親在一起,現在,拓跋婉決定將兩人葬在一起。
拓跋婉和幽將綠洲之心託付給了帝染軒,等暮無顏醒來後,再由暮無顏使用,看能不能將浩瀚沙漠,化爲綠洲。
帝染軒抱着膝,坐在暮無顏身旁,墨黑的雙眸,柔化成一汪最溫暖的水潭,一瞬不瞬地注視着陷入昏迷的暮無顏。
……
離荒島不遠的一處海浪裡,斷了一臂的厥國主,此時狼狽地飄浮在海面上,任海浪飄浮流動。
“該死!”厥國主體內已經沒有一絲真氣了,此刻連手指都不能動彈一下。
方纔,爲了躲避帝染軒的追殺,他不惜用自己的手臂施展替死之術,耗費了最後的一絲真氣。
現在,若是海上來了一頭兇獸,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所幸海面上風平浪靜,並沒有任何兇獸出沒。
“不對啊,那些古老的典籍上記載,裂隙深淵就在這片大海下面,雖然很多兇獸被封印了,但這麼多年,應該有不少兇獸逃出來,怎麼會一隻兇獸也沒有呢?”厥國主很是疑惑。
他當然不知道,在不久前,這裡還遍佈魚人,這片海域幾乎都是魚人的天地,但現在都已全部被暮無顏和帝染軒剿滅了。
“阿嬌那個賤人,不知道去哪兒了,心神聯繫下,也找不到她的蹤影,可惡!”厥國主試了好多次,都召喚不到阿嬌,否則以她施加在阿嬌身上的隱藏手段,便可以藉助阿嬌的不死之身,助他恢復傷勢。
自然,他也能感受到海域中漂浮着許許多多的怨魂,可是重傷的他,此刻連凝聚怨魂,併吞噬怨魂的力氣都沒有,自然無法恢復傷勢。
就在這時,海底深處忽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地呼喚聲。
“來吧,我的孩兒——”
“來吧,我的孩兒——”
重傷的厥國主,原本有些黯淡的雙眸竟漸漸失去了最後一絲神采,再過不久,雙眸竟變成了另一種妖冶的色澤,仔細一看,有些像蛇類的瞳仁。
“轟——”
厥國主的腦海裡,厥國主重傷的神魂,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一頭如山大的巨蛇,背生雙翅,盤旋地坐在哪裡,身軀緩緩昂起,便猶如一座大山升到了空中,厥國主眼前都顯得暗了一下,卻是被它擋住了光線,那種威懾力幾乎難以形容,而那條巨蛇居高臨下,冰冷地看着厥國主。
“你是誰?!”厥國主又驚又怒,一個不察,竟在重傷之下,神識被一條兇獸的神識鳩佔鵲巢,現在軀體已經被對方掌控了,他竟然成了一條兇獸的傀儡。
“卑微的人類,實力還算不錯,不過受的傷實在太重。不過要是不受傷,本王也無法乘虛而入了。”蛇王高高在上,冰冷地說道。
“你的體內,有一縷之前過去的那條小蛇的印記,有了這一絲蛇之血脈,本王方纔能感應到你,並降臨一縷分神。”彷彿看出了厥國主的疑惑,蛇王冷冰冰的解釋道。
當然,這不是蛇王熱情,只是太久了,太久太久沒有和人說話了,這纔會和厥國主說這麼多。
“你……你想做什麼……我身受重傷,對你來說,並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厥國主又驚又怒,沒想到留在阿嬌身上的一些後手,竟然成了這條蛇王控制他的手段,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