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個女子的頭上戴着一個奇怪的頭飾,就好像是有許多條銀蛇盤旋在頭頂一樣。
他想:“原來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呀?害得老子還以爲是什麼怪物呢?這麼沉的一個東西套在頭上,如果低頭去洗頭的時候那麼脖子不累嗎?升國旗的時候擡頭久了不會麻木的嗎?”他那裡想到這裡的都是世外高人,哪裡會有什麼升國旗唱國歌的狗屁規矩出來呢?高手不搞恐怖襲擊就已經阿彌陀佛了,還他媽升國旗?
那個女子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好聽,“小孩兒,你醒了,你剛纔的那些個說話,是誰教你的呢?”
小蔥頭裝出一副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說:“我我,我這是在哪裡,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的師傅呢?我這是在哪裡呀?”
那個女子摸了摸他的頭說:“你可知道,你已經昏迷了有兩天了,我當初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呢,在這兩天裡,你一直在喊表叔表叔的,誰是你的表叔呀?又誰是你的師傅呢?”
小蔥頭用手比劃,“我的表叔和我的師傅都是頂呱呱的人物,不僅很帥,而且武藝高強,他們都是以一敵百的人物,我還有另一個師傅,看起來像個乞丐,他姓樑,他和我一起跳下山來,我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
那個女子嘆了口氣,說:“想不到,他居然找到了合適的徒弟了,看來你就是那個樑道士的徒弟了是嗎?我認識你的師傅。”
小蔥頭學着校外的流氓抓住她的手一臉的媚笑說:“呵呵,不只是認識吧?”
“你討打!”那個女子眉頭一皺,一掌就扇了過來,小蔥頭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從窗口一直飛到了外面,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小蔥頭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死了。”
他現在大難未死,但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沒有了力氣來游泳,身體慢慢地將要沉沒。
他只覺得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一隻潔白的手輕輕一拉就把他從水裡提了上來,一下子就來到了岸上。
他看到那個女子身穿古時候的衣服,他同時也看到了這裡的
景色,像做夢一樣。
那個女子看他那呆呆的樣子,輕輕用手拍了他的臉一下,小蔥頭立刻誇張地喊:“好疼啊,要死人啦!”
那女子把他擁入了懷中,用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說:“小孩兒,你家裡的父母呢?”
小蔥頭聽到了這一句話後,身體好像如遭電擊。
他流下淚來了,“我的父母,好像他們已經不要我了,他們已經離婚了。”
“好像?”那個女子疑惑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種事情怎麼會有好像的呢?”
小蔥頭的眼淚衝了出來,流到了臉上,他說:“他們已經離婚了,沒有人管我,我也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可能他們都不想要我了,他們都很忙,他們沒有時間來理我,我是一個沒有人要的人,所以我纔來找我的表叔的。”
小蔥頭太貪玩了,整天都去搞別人,他來找胡風一個是因爲他不喜歡學校,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家裡面的父母已經很久都不怎麼管他了,他纔想起來他們好像已經離婚了。
“那他們真的是已經離婚了嗎?”那個女子把他放開,幫他抹去臉上的眼淚。
“嗯,我看到他們的房間裡有一張離婚協議書,我看到他們都在上面簽名了。”
“那,你想她們嗎?”女子問。
小蔥頭點點頭,那個女子就說:“那好的,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們吧。”
小蔥頭被他輕輕一帶身體就飛離了地面,他們一起向小屋子之外飛去。
在空中小蔥頭問:“你不知道我家在哪裡,你怎麼帶我去呀。”
那個女子說:“我先帶你出了這裡再說吧。”
小蔥頭突然想起他還不知道被他的新師傅帶來的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裡。
他努力回想,自從他掉入火堆之中後,他的新師傅就來了,帶着他快速飛行,他也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不過他的肚子不是很餓,一定不會是昏迷多久的,想到這裡他不禁想弄明白那個梁姓道士到底死了沒有。
想到這裡他對那個女子說:“姐姐,你快帶我先去找
我的新師傅,我想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那個女子一聽他說到那個新師傅,身體就顫抖了一下,她拒絕道:“不了,你不用去看他了,他已經不在了,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小蔥頭說:“你是說他已經死了嗎?我要去看看他,然後才離開這裡,他說他要收我爲徒的,我怎麼也要去見他最後一面。”
那個女子正在和他飛躍在一片樹林裡,這一片樹林無邊無際,但是小蔥頭知道他只要出去了就很難回來了,他知道在那個時候,本來他和他的新師傅都是要死的,但是那個道士把生的希望留給了他,他不能不去看一看他。
那個女子猶豫了一下,就轉身帶他又飛了回去,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峰。
那座山峰很大,上面有一座巨大的宮殿,不知道花了多少年的時間來建造而成的。
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女子的身體好像軟了下來了,她靠在門口的雕像上說:“你自己走上去吧,我不陪你了。”
小蔥頭拉着她的手說:“姐姐你是好人,他也是一個好人,你也要陪我上去看看他吧,就看一眼。”
那個女子擡起頭,看着那座宮殿的裡面,眼裡透出了一絲恐懼,這一絲恐懼,使得她的身體更加虛弱了,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
不過她終於站直了身體,和小蔥頭慢慢向階梯上走去。
如果你沒有走過這一種階梯,不會知道那一種朝聖的感覺就在不知不覺中使人油然而生。
人的內心也變得肅穆起來,但是一想到要面對的事實,那個女子的身體就不停地顫抖,這個時候,他彷彿聽到了那個乞丐在她旁邊說:“心靜如水,一切由心造,如果不能使自己的心穩定下來,你是不會有所成就的。”回想通常在這個時候,她就用自己頭上的那奇怪的頭飾來碰他一下,然後說:“有了成就之後呢?又能怎麼樣?”然後她的面前就會出現那個乞丐那張沉默的臉來。
她記得那個時候,他,還不是一個乞丐的摸樣,而是一個翩翩公子,卓爾不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