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可憐人

熊想不通,他想了很久,依然想不通,所以他問師父逍遙子,

“龍鳳山和師父有仇?”

“沒有,不單沒有仇,還算是朋友,交情不算很深的朋友。”

“龍鳳山背叛了朋友?”

“算是吧。”

“爲什麼?”

“爲了兄弟情義!”

“爲了兄弟情義所以背叛朋友?這算什麼道理!”

“就是這個道理,如果龍興海和鳳九天不這麼做,他龍鳳山幾百號兄弟,就要死。”

“這麼說,是有人威脅龍鳳山?”

“確實是!”

“那這人比師父還厲害!”

“確實比我厲害的多,但它不是一個人,它叫‘暗河’。”

熊是第一次聽到“暗河”這個名字,他自然知道“暗河”不是一條河,至少不是一條簡單的河。

此刻,逍遙子和熊正坐在一家簡陋的茶館裡。

說是茶館,顯然有些誇張了,那不過是一個用茅草搭起的涼棚。

涼棚的底下放了四套破破爛爛的桌椅,如今,熊和他的師父逍遙子就坐在其中的一張破桌子旁邊。

這座茶館雖然簡陋了些,但原本也還算熱鬧。

當然,能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山野嶺裡找到這麼一處所在,已然算得上是幸運了,誰還會去苛責些什麼?

所以,小茶館原本是座無虛席的。

可是,自打熊跟在逍遙子屁股後頭走進這家茶館的時候,茶館裡的客人就爭先恐後、一鬨而散了。

因爲,熊的屁股後頭跟着一頭狼,一頭大腦袋、大屁股的大狼。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這頭狼是吃過人肉的,它看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頓美餐。

此時,二郎就正在瞪圓了眼睛盯着另外一張桌子上的一老一少在看。

茶館裡安靜了許多,因爲除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茶館夥計之外,這裡就只剩下了兩張破桌子旁還有客人。

一張是逍遙子和熊,另一張,就是二郎正在盯着的一老一少。

那老人少說也有八十多歲,頭上稀稀疏疏的留着些許白髮。

老人身邊兒坐着個七八歲的男娃,男娃流着鼻涕、滿目驚懼的盯着二郎在看。

熊瞅了男娃一眼,又向老者笑着說,

“老人家爲什麼沒有跟其他人一起逃走?那樣至少可以省下些茶水錢。”

老頭兒顫抖着嘴脣擠出一句顫抖的話,

“跑……跑不動……”

熊努力讓自己笑得再溫和一些,

“老人家不用擔心,這頭狼名喚二郎,它樣子雖說兇悍,卻最是聽話,不會隨意傷人。”

熊說着話,還伸手摸了摸二郎的大腦袋,示意這一老一少,二郎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逍遙子卻在一旁不理不睬,猶自喝着酒。

小夥計戰戰兢兢的雙手提着茶壺,半天才好不容易蹭到了熊的身邊。

他眼睛盯着二郎,嘴裡卻是向着熊詢問,

“客……客官,除了喝茶,還要些什麼吃的麼?”

熊笑着,

“隨意,有什麼就來點兒什麼,順便給這位老人家也來上一份兒!”

他並不覺得此間能有什麼好東西可吃,他也懶得問。

老頭兒千恩萬謝要推辭,熊也只是一笑置之,反正背後的包袱裡並不缺少銀子。

殺光了龍鳳山雖然沒有紅花可以拿,但龍鳳山數年的積蓄絕對要比紅花來的豐碩。

小二抖抖索索的給逍遙子和熊倒好了茶,然後逃命似的跑開了,他害怕二郎。

其實,二郎壓根兒就沒有看過那小二哪怕一眼,它只是盯着那一老一小,一雙幽幽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男娃壯着膽子小聲的問熊,

“我可以摸摸它嗎?”

熊怔了怔,心想這傻小子膽兒倒是挺肥。

沒等熊說話,那老頭兒便是一巴掌抽在了男娃的後腦勺上,嘴裡低聲罵着,

“你這不懂事兒的孩子,不要命啦?!”

男娃被老頭兒打得疼了,小嘴巴一癟就哭了起來,那哭聲越來越大,想必是心裡越想越是委屈了。

老頭兒急忙一把將男娃拉進懷裡,同時還不住的用眼睛瞥着地上那頭大狼,生怕男娃哭的太大聲,要是吵到了那頭狼就不好了。

熊看着有些不忍,想要出言勸慰幾句。

老頭兒卻是開口說道,

“兩位小兄弟見諒,我這娃娃不懂事兒,驚擾了兩位小兄弟,莫要介意,莫要介意!”

老頭兒將逍遙子師徒二人說成是同輩兄弟,倒也無可厚非。

說實在的,單從外表看來,逍遙子確實要比熊還要年輕上一兩歲。

要有人說他們是兄弟,那也絕對算不上冤枉。

熊不免有些尷尬,想要出言阻止,卻是被逍遙子搶了話頭,

“老人家一生閱人無數,不知道是否辨得出我兄弟二人哪一個是哥哥,哪一個是弟弟?”

老頭兒眯着一雙老眼細細看了片刻,緩緩說道,

“老頭兒空活了一把年紀,小兄弟有心叫老頭兒戲說一通,老頭兒就權當是給兩位填個笑料,說的不對,兩位小兄弟也莫要怪罪!”

熊心中不免尷尬,不知道師父這又是玩兒的哪一齣。

逍遙子卻是興致盎然,喝着酒等老頭兒“戲說”。

老頭兒先是望着熊看了半晌,嘴裡說道,

“這位小兄弟生的威猛異常,眉宇間英氣不凡,骨子裡隱隱存着一道‘霸氣’,雖命運多舛,卻是終究要問鼎江湖的英雄好漢!”

老頭兒說完這話,又轉而望向了逍遙子,

“這位小兄弟生的俊秀之極,天性風流倜儻,喜歡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猶如大鵬翔天、好不快哉!可惜,這隻大鵬,如今卻是被一條鎖鏈緊緊鎖住了翅膀……”

逍遙子笑得愈發開懷,

“我倒還真是小瞧了您老人家了,本想着讓您辨個長幼之分,卻不曾想,您還有這等窺破天機、分說命理的大能!”

說了這會兒話,老頭兒對逍遙子師徒二人的戒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向着二人拱手說道,

“小老兒不過是信口說來,說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兩位小兄弟海涵。”

逍遙子滿臉認真的盯着那老頭兒,

“你口中的那條鎖鏈又是什麼?”

老頭兒呵呵笑着,

“這個麼,小老兒可就說不好了,或許,是一個女子,一段姻緣,又或者,一段仇恨?”

三人說話的功夫,店小二已經備好了幾樣小菜,用一隻木託端着送了過來。

他見老頭兒和小孩兒依舊活生生的坐在那裡,並沒有被狼吃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也依舊還是小心翼翼的緩步上前。

店小二將手中的托盤輕輕放在逍遙子的面前,簡陋的托盤上放着四碟兒再簡單不過的小菜。

兩碟兒醋花生,兩碟兒醬牛肉。

店小二貓着身子卻不上菜,他是在讓逍遙子自己挑。

逍遙子卻不看他。

熊隨手各拿了一樣放在桌上,用右手抓了一小把醬牛肉拋給了二郎。

二郎張嘴去接牛肉,可還沒等肉到嘴裡,酒卻先到了。

二郎說來也機靈,一閃頭躲開了當頭潑來的酒水。

可牛肉卻也掉到了地上,二郎不去吃肉,它擡頭盯着逍遙子,滿眼委屈。

逍遙子也很委屈,大好的美酒浪費掉真是可惜了。

熊也盯着逍遙子,卻沒有說話。

逍遙子笑着說,

“一頭野狼罷了,哪有那麼精貴,人吃什麼它就吃什麼?!”

熊皺了皺眉,依舊沒有說話。

那一老一小兩個人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老頭兒用筷子夾了小菜吃了起來,那小男娃乾脆直接上手。

熊在一邊看了,也覺得肚子有些餓,剛拿起筷子,卻是被逍遙子推過來的酒葫蘆打斷了。

逍遙子淡淡的說,

“你不是想知道‘暗河’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嗎?”

熊點點頭。

逍遙子伸手捻了一枚花生把玩着卻不吃,他對熊說,

“我原本是暗河裡的一名殺手!”

熊擡頭與逍遙子對視了一眼,一個殺手怎麼可以在旁人面前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難道師父喝醉了不成?

可是逍遙子的目光雖說懶散得很,卻是並無絲毫醉意,所以,熊就多少明白了些什麼。

逍遙子繼續說,

“如今,我不再屬於暗河,或者說,我是暗河的一名叛徒!”

“一個殺手做了叛徒,那他的下場……”

“他不會有好下場!他必死無疑!”

“可是師父沒有死!”

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熊也就沒有打算再隱瞞什麼,他就直截了當的稱呼逍遙子作師父。

熊的師父接着說,

“其實!七年前,我就‘死’了!”

“所以這些年師父過得很安逸。”

“嗯!可自從兩年前救了你之後,那些人就知道,我還活着。”

“所以那些人不願意叫師父過得**逸!”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想方設法殺掉我,他們要是不殺了我,“暗河”就會讓他們永遠安逸不得!”

“那他們也算是可憐人。”

“對啊,可如今,這些可憐人要殺你和你的師父,你說怎麼辦?”

“那他們就不值得可憐!”

熊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左手裡的劍也已經橫在了他的胸前,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一老一小兩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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