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出去走走吧!
懷王府本就出在江南,人傑地靈,資源豐沛。劉勳在此富庶之地,府內的壞境更是清幽雅緻,佈置的十分得體。有一些奇珍異卉甚至在皇宮之中也未曾加過。
以前在皇后身邊的時候時常有人蔘奏懷王行事奢華浪費,但今日一見,有些言過其實。
前方乃是一片花卉,爭奇鬥豔。五兒跟在身後連忙介紹,只是雲夭鬱結於心,那裡有心情賞花呢?
五兒伶俐,也瞧出了姑娘一整日心不在焉,眼下也就跟在身後,不再說話。
-就像是闖進了一座迷宮,對於劉勳的感情將雲夭自己困在了其中。
跌跌撞撞,總是會有出路的。
因想到了南郡的紅豆,雲夭微微嘆息,也不知皇后到底有沒有爲難她,因想着子露還在自己的手中,便想着早一日將子露送與紅豆,也好叫她早日安心。
也許,與劉勳暫時分開片刻,也能好好的考慮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如何處理下去!
想及此,雲夭也覺得心情舒展了一些,眉目也稍稍的明朗了一些。
依稀一些佩環碰撞的清脆之聲傳來,雲夭微微一愣,側臉望去,只見一衆妙齡女子擁着一個華美婦人而來。
婦人左側的姜婉,她認得。瞧見姜婉的神色,雲夭一襲可以猜測婦人就是老王妃,她右側的女子自然就是秦側妃。
雲夭不想與這府中的女子打交道,便想着遠遠的避着,卻未能遂了她的願,只聞見姜婉的聲音遙遙傳來,“那不是表哥新帶回來的柳姐姐嗎?”
雲夭此刻也不能裝作沒有瞧見她們了。她自幼跟在皇后身邊,宮中的禮儀也學了不少,當即便緩緩走到了老王妃身邊,福了福身,“見過老王妃!”
老王妃面目慈祥,又見她氣度不凡,舉止有禮,心中更喜,便親自拉起她的手,笑道:“不必多禮!”
秦妃淡淡的打量她一眼,道:“這位妹妹我也沒有見過,怎麼未去給母妃請安呢?”
按理說,即使沒有名分,只要劉勳承認只是自己的女人,就該去與老王妃請安的敬茶的,晨昏定省的,秦妃既然已經將自己當作了這王府的女主人,這有違禮數的事情,她斷不能當做看不見。
雲夭略向她笑了笑,“我只是在王府借住幾天而已,怕打擾了老王妃的清閒,所以沒有拜見老王妃,在這裡想老王妃賠禮了!”
秦妃聞見雲夭的話的時候,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果真只是借住幾天麼?
又道:“妹妹既然是王爺的貴客,在府中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同我說便是,不必客氣!”
雲夭點頭道謝。
姜婉笑道:“柳姐姐可有什麼想玩的地方沒?江南風景優美,古蹟名勝,數不勝數,王爺剛剛回來,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怕是沒時間陪姐姐,若是姐姐想要去,就有我陪伴姐姐吧!”
秦妃笑了笑,淡淡道:“表妹這話說的也沒錯,但是女孩子在外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的。”她看向雲夭笑道:“若是妹妹覺得悶的話,我可以張羅一些小玩意與妹妹解悶如何?”
這二人言語之中的煙火味旁人有豈會聽不出來,雲夭淡淡的笑着,是時候不過多謝二位的好意。
老王妃執起雲夭的手不放下,又要與她多聊聊。雲夭因想着自己方正都要離開懷王府了,也就沒有必要與她們多結交了,於是推脫身體不適早早的回房了。
老王妃到沒有多言,只囑咐雲夭要多注意身子。秦妃有張羅着請大夫之類的。
雲夭謝過後,便與五兒回了沉魚院。
旁晚,雲夭吃晚飯時發現這些素來都是自己最愛的菜餚,五兒笑着說道:“這些都是王爺專門囑咐廚房爲姑娘做的!”言語間,眼神說不出的曖昧。
愈是如此,雲夭的心便是越不能平靜。想必,此事,這懷王府內的女眷都已經知曉了吧。
剛吃罷晚飯,慧然便有攜着丫環秀兒前來。將籃子裡面的燕窩端給了雲夭,她淺笑道:“聽聞姑娘身子不舒服,我就想來瞧瞧姑娘!”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瓶,遞給雲夭道:“這百花玉露丸,我的身子也不太好,王爺便專門讓大夫爲我研製了這藥丸,養氣補血,對身子百利而無一害,姐姐便收下吧!”
雲夭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慧然黑眸一轉,正待說話,便有丫環來說道:“姑娘,王爺在屋裡等着姑娘呢?”
慧然一愣,“王爺在我屋裡麼?”,她斜眼瞅了一眼雲夭,嘴角輕輕一挑,起身,撣了撣裙襬,“既然王爺等着我,我便不能陪姑娘了!姑娘千萬要保重身子!”
雲夭表情雖淡,心底到底有幾分苦澀,自己對劉勳終究是動了真情。
燭火昏黃,影影綽綽。
雲夭見被窩裡的雪貂睡得正酣,便將他一把抓出來被窩,“貂兒,我該如何是好呢?”
雪貂睡意正濃,抽檢主人憂鬱的神情,愣了一愣,伸出胖乎乎的爪子,捧着雲夭的臉,將自己毛茸茸的小臉貼了上去,蹭了蹭。
“你是在安慰我麼?”雲夭心中一暖,瞥見窗外明月正亮,“明日,我們便離開這裡吧!”